太淵城主決定遣散太淵城後,一人獨自留在了地宮,他會用餘下的幾十年歲月,去陪伴绯皇妃。
作爲謝禮,他在雲笙等三人離開前,送來了禮物。
隻是讓雲笙啞口無言的是,太淵城主隻準備了兩份禮物,分别是給夜北溟和獨孤休的。
怎麽沒有她的份?
時空逆轉魔法可是她驅動的。
受绯皇妃之托的也是她,這太淵城主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世故了吧。
夜北溟和獨孤休則是打開了各自的盒子。
盒子裏……
“戰神戟!”
确切的說,盒子裏是一對“戰神戟。”
一直以來,雲笙三人,包括大陸上所有尋找八荒神器的人們都以爲,大陸第一任武神使用的戰神戟就是一把神兵利器。
直到太淵城主用“戰神戟”重創了心難燈,他們才知道,戰神戟原來就是一對麒麟臂,是第一任武神在斬殺了黑麒麟王後,斬下了它的前臂煉制而成的。
這對左右麒麟戰神戟,可以融入人的肉身中,讓手臂擁有堅不可摧的破壞力。
隻是,太淵城主卻是将這一對戰神戟分别送給了夜北溟和獨孤休。
夜北溟得到的是右臂邊的麒麟戰神戟,獨孤休得到則是左臂的麒麟戰神戟。
如此一來,戰神戟就不完整了。
“多謝城主,”夜北溟收下了盒子,神情自若。
獨孤休亦是如此。
“至于雲醫師,您一定很好奇,爲什麽城主沒有送您禮物,”那名副将也看出了雲笙小小的不滿。
“城主說,您回到五百多年後,自會看到他送給你的禮物,”副将轉達了太淵城主的話。
雲笙一臉的疑惑,五百年後?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得趕回去了,”夜北溟提醒着雲笙。
“你們倆?是要跟我一起返回五百年後還是?”雲笙在離開前,還詢問了兩頭虎獅獸的意見。
這兩頭虎獅獸,都是太淵城主的副将。
“雲姑娘,太淵城的危機已經化解,世上也再無太淵城,曆史已經被改變了,我們兩兄弟,由于魔法的緣故,終生無法恢複原樣。但我們已經了無牽挂,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願意一輩子追随你,”兩頭虎獅獸異口同聲地說道。
雲笙聽罷,也沒什麽意見,她當即繪制了魔法陣,返回五百多年後。
地宮内,太淵城主望着棺木裏的那把戰戟,他仿佛聽到了绯冷月輕聲的呼喚,他的雙手已經被斬斷,包紮處隐約可見血迹。
戰神戟一旦融合入體,想要重新取出,就必須斬下雙臂。
如今的太淵城主,已經成了廢人。
“城主,您爲何,要這般作踐自己?”太淵城主的兩名副将見了,心酸不已。
“那兩人,都不是善類,他們都想要戰神戟,我既已經斷絕了争霸的念頭,就該交出戰神戟,神器出,天下亂,那是年輕人的天下,”太淵城主一臉的和色。
夜北溟和獨孤休雖是面上沒說什麽,可是兩人心中都抱着這個念頭,從太淵城主手中奪下戰神戟。
兩名副将沉默。
“你們也出去吧,我想在這裏,靜靜地陪着月兒,”太淵城主命令所有人都退出了地宮。
兩名副将離開地宮後,地宮的魔法陣如同燭火般,瞬間熄滅。
緊接着,地宮内一陣轟鳴,此後再無聲響。
“城主!”兩名副将跪在了魔法陣旁,黯然淚下。
五百多年後,依舊是在太淵山。
曆史的軌迹,陡然逆轉,可是太淵遺迹看上去,卻很昔日沒什麽兩樣。
在苦等了數日後,如翼帶來了個讓所有人失望的消息。
“少司命說,因果循環,自有天定,太淵城堡内的人,能否活着走出來,全都是他們的天命,外力不得幹涉。”
“都什麽時候,還天命,法廟的人就是迂腐,”苦等了幾日,依舊沒有任何線索,眼看最佳營救的三十六個時辰,就要過去,本來就脾氣不怎麽的藍已經是怒火攻心了。
“可不是嘛,說什麽神器,現在連個神器的影子都沒有,這不是糊弄人嗎。”程白也擔心夜北溟的下落。
“若是這一次,獨孤太子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舉後秦國之力,後秦也不會放過召廷和法廟,”池碧夫人這幾日也是寝食難安,記挂着獨孤休的下落。
如翼也是一臉的苦色,怎麽好好的,他就成了禍首了。
“都别吵了,你們看,天空!”
一直密切注視着城堡的棄,忽覺得天空有了些變化。
他擡頭一看,那朵一直盤踞在太淵山山頂數百年都沒有散去的紫雲,正在慢慢散開。
天空恢複了瓦藍色,陽光傾瀉在山頂上。
山更清,風更潤,整個太淵遺迹就如重新煥發了生命力的老妪般,在陽光下,閃動着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如翼也發現到,原本一直籠罩在太淵城堡外的那一層魔法禁制,居然自動解開了。
“快,立刻進去,”衆人無心再留意太淵山的變化,他們眼下隻想進入廢墟,去尋找失蹤的三人的下落。
一走入魔獸走廊,衆人都警覺了起來。
那二十頭紫金雕像魔獸,居然又都化爲了獸形。
餘下的人已經不多了,面對二十頭魔獸的撲殺,勢必是一場血戰。
可誰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哪怕隻有一點點機會,他們都要進入城堡,尋找雲笙等人的下落。
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前方有腳步聲傳來。
魔獸走廊的那一頭,走出了三個人。
“雲笙!”
“北溟!”
“太子殿下!”
原本還憂心忡忡的衆人,在看清了三人後,狂喜不已。
可是,緊接着,他們都緊張了起來。
因爲所有人都看到,就在三人的背後,确切地說,就在雲笙的身後,跟着兩頭形如牛犢子般的虎獅獸。
那是兩頭氣勢不輸王級魔獸的虎獅獸,和那二十頭紫金魔獸一樣,那兩頭虎獅獸都披着紫金裝備。
很明顯,這兩頭虎獅獸,就是這些紫金魔獸們的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