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霸河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安心。
“倪訊,誰借你的狗膽來雲府鬧事的!”雷霆般的怒喝聲,威遠侯心膽一震,雲滄浪帶着幾名獵兵大步走了進來。
他看到了跪了一地的鐵甲兵,怒不可遏的雲伯以及面色淡漠的雲霸河。
“雲滄浪,你……你想怎麽樣,你不過是一介獵兵,難道你還想威脅朝廷命官!”威遠侯面對雲滄浪,露出了畏懼的神情。
雲滄浪即便是不當将軍了,但他的不怒而威的威嚴,卻足以讓威遠侯膽顫。
更何況他如今是武聖修爲,威遠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憑你?你以爲大周帝真将你當回事?我告訴你,即便是我今日當着所有人的面殺了你,大周帝也不會有任何意見,你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而已,”雲滄浪徒手一抓,威遠侯就如被老鷹抓住的小雞般被拎了起來。
雲滄浪很明白,那薄性帝王,不過是想借着威遠侯的手,打壓雲府而已。
雲滄浪早已是看透了,隻是父親雲霸河一直執迷不悟。
今日雲府的事,雖是讓人憤慨,可也剛好讓父親,看清朝堂之上,大周帝王的僞善面孔。
威遠侯吓得面無人色,不敢反抗,他心中明白,雲滄浪說的是實話。
隻要是雲滄浪肯回軍營,大周帝壓根就不會記挂自己這個威遠侯的死活。
一個武聖,在國家戰事上的作用,堪比千軍萬馬。
“滄浪,罷了。倪訊,你帶着帥印滾出雲府,老夫要走時,誰也攔不住,同樣的,老夫要留在玉京,誰也趕不走。”雲霸河的臉色,古井無波,他命人取來了帥印,丢在了威遠侯的面前。
威遠侯松了口氣,連滾帶爬,帶着人灰溜溜地滾出了雲府。
“雲松,将一幹老仆人都遣退了,每人發五十枚帝國銀币。”雲霸河心灰意冷,他如今留在玉京的唯一原因,并不是對大周帝還存了什麽心思。
他隻是希望,能夠在雲府等到孫女兒雲笙回來的那一天。
三年過去了,雲霸河的身體和心雙重受着毒的折磨。
他如今的心态,比以前平和了許多,早年在沙場上沾惹的戾氣也少了許多。
大周帥印,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如今讓她唯一牽挂的,就是孫女兒雲笙。
哪怕是有一點消息,雲霸河也會心滿意足。
“父親,有笙兒的消息了,”雲滄浪似是猜出了父親的用意。
“什麽!你再說一次,有誰的消息了!”雲霸河的面上,出現了一層裂紋,他神情激動,幾乎難以把持。
“有笙兒的消息了,她回到大周了,眼下正往玉京趕,”雲滄浪得知這個消息時,反應也沒比雲霸河好多少。
父子倆,繃了三年的神經,終于松弛開了。
雲笙離開了仙居國後,一路沿途打聽,讓她慶幸的是,三年過去了,大陸上的形勢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大周亦是如此,唯一的變故是太子夜北廉在三年前駕崩了,寵極一時的戚貴妃也在随後沒多久郁郁寡歡而亡了。
這個消息,倒是讓雲笙有些意外。
太子的死因,民間傳聞是因爲暴斃。
如今的太子是聞人貴妃的幼子,三皇子,今年不過九歲。
至于雲府,這幾年一直是悄無聲息,想來雲府在土豪金的守護下,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早在雲笙前往仙居國時,她就長了個心眼,在離開唐淵後,就秘密命令土豪金返回了大周,暗中潛伏在了雲府。
攜帶着重寶的雲笙,正式進入了大周的邊境。
雲笙一進入大周的境内,就立刻通過當地的獵兵盟聯系了最近的天伐獵兵團的人,将自己返回大周的消息先帶回了玉京。
說來也是湊巧,雲笙在邊境一帶遇到的天伐獵兵團的獵兵聯絡人,竟然是三年前,她在天伐邊境上救下的那名村落少年六子。
也就是雲滄浪收的第一個弟子。
雲滄浪成爲武聖後,慕名來學武的弟子還真不少,可六子卻是他名義上的第一個弟子,是真真正正的大師兄。
雲笙再看到六子時,還險些沒認出來,當了大師兄的六子,三年時間不見,個頭高了,人也壯實地跟一頭小牛犢似的。
六子見了雲笙後,倒是立刻認出了她來,好不激動。
六子跟着雲滄浪學武後,精進很快,這今年已經能夠獨立出任務了。
他還再三邀請雲笙跟她一起去了井口村。
井口村在經曆了紫金礦的劫難後,幾乎已經成了荒廢的村落。
但由于雲笙的解救,以及村民們在離開礦洞時,都拿了一些紫金礦。
村民們靠着這些紫金礦,在井口村的老村址上,重新建立了新的村落。
雲笙到了村落裏,隻見村落家家戶戶都是瓦房,村落裏的田地和牲口都照料得很好,井口村如今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富裕村了。
雲笙在村民們的熱情挽留下,在村落裏住了一夜,她忙着趕路,實在是不能多留,隻能答應了六子爹娘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到村落裏走走。
他早已想好了,若是聯合了帝鴻城,打得召廷參與本次神器尋找,目的就是不想讓神器落入法廟或者是獵兵盟之手。”
雲笙還一路往上,視察了幾處大周邊境附近的魔法藥莊。
讓她欣喜和意外的是,在她不在的這三年裏,林窈兒和藥容夫婦将這些魔法藥莊打理的有模有樣。
雲笙當初前往仙居時,就已經長了個心眼。
她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她擔心的其實隻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雲府,她擔心二叔因爲獵兵團的事,無法照看獵兵團,就将自己的魔法戰兵有那土豪金留在了雲府。
她對土豪金隻有一個命令,就是死守雲府的每個人。
雲府在,土豪金在,雲府亡,土豪金亡。
土豪金是生命法器,它不需要休息,可以十二個時辰全程保護雲府的人。
有它在,雲笙可以放心地去仙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