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進階以及天雷鍛體,很可能是因爲早前那一株九葉紫參的緣故。
九葉紫參進階爲九葉神級時,也曾引來天雷,隻是那時候由于雲笙和夜北溟的緣故,紫參隻是吸收了一小部分的雷電之力。
但它後來被用在了雲滄浪的身上,神力消散之餘,恰好遇到了雲滄浪進階,那部分的雷電之力就引來了天雷數道。
盡管知道天雷有好處,可是一想到早前自己和夜北溟遭遇過的雷擊,雲笙也不禁心驚膽戰,她就怕自己的二叔有不測。
“主人,這個過程,隻能是由你二叔一個人承擔,旁人是幫幫上忙的,”宗人格見雲笙一臉擔心,不住地開導着:“自古武者修煉,追求實力至上,能達到武聖修爲的,除了天資出衆外,最重要的還是一顆不屈不撓的心。你二叔這一次,若是能跨過去,對他日後的修爲,一日千裏,若是失敗了,那也是命中注定,怪不得其他人。”
宗人格的年歲比雲笙和雲滄浪加在一起還要大,他早已看破了人性的種種。
經他這麽一手,雲笙暗暗捏了捏拳頭,:“二叔,這一次,你一定要熬過去!二嫂還在等你呢!”
轅莎畫的出現,就好像是一股強心針,也是她的出現和她的琴音,激發了雲滄浪的鬥志,雲笙相信,這一次,若是雲滄浪熬了過去,他勢必會和轅莎畫破鏡重圓。
說話間,天地間,一陣轟鳴,一道如同老樹枯藤般的藍紫色閃電,就如怒龍般,在雲海中翻滾而出。
電光閃閃,草木化爲灰燼,那道怒閃正擊在了雲滄浪的天靈蓋上。
七尺男兒,立于天地之間。
雲笙咬緊了牙關,忐忑不已。
雲滄浪被雷閃擊中時,隻覺得全身的血管和毛孔被一瞬間炸開了般,無數的鬥氣如同萬千小蝌蚪,在他的全身上下,瘋狂地攢動着。
他感覺到胸悶不止,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鬥氣漲裂了。
他的六竅,因爲承受不住強大的雷電之力,鮮血四溢。
那一刻,雲滄浪隻覺得四肢要爆炸開一般,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在生死彌留之際,他似乎又看到了轅莎畫。
兩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幕,如此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方才,在最危急的時候,轅莎畫的琴音又是出現了。
原來,她一直在,在兩人最初相遇的南崖鎮等着他。
就如暗夜中,忽然看到一絲光明。
雲滄浪的心,悄然發生了變化。
他的體内,髓玉功的功力和雷電之力激烈的決鬥着。
暴戾的,仿佛随時要撕裂他身體的雷電之力在潺潺如溪水般的髓玉功的作用下,竟然慢慢被平息了,兩股力融合在一起,竟然生出來一股渾厚,最純正的鬥氣。
雲滄浪的衣服已成灰燼,他的皮膚也在雷電之力化成了焦黑色。
可是在兩股力融合成一股全新的力的時候,他的身體裏,又煥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機。
四肢百骸間,生機勃勃,他的皮膚迅速脫落,又迅速生長了起來。
不過是片刻之間,雲滄浪就如浴火而生的鳳凰那般,破體重生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渾厚鬥氣,環繞在他身旁。
他身後的鬥氣化翅也改變了形态,形成了如同蒼鷹一般的翅膀。
雲滄浪從儲物戒裏,取出了衣服,換上了,随即鬥氣翅一震,就如一隻雄鷹,從高空俯沖而下。
此時,他的氣勢和一刻鍾前的他全然不同。
以前那個毛躁,狂妄的雲滄浪仿佛徹底消失了。
雲滄浪目光平和,氣息綿長有力,他的雙目也更加沉穩有力,那一刻,他身上的其實和雲霸河有些相似。
時隔了三十年,大周國終于出現了第二個武聖。
大周南境出現天地異象的事,大周出現新武聖,大周的新武聖,就是雲府的雲滄浪。
這個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士”傳了出去。
消息沒幾日,就傳到了玉京,當消息到了雲府時,雲霸河先是愣了愣,可随機就暢快淋漓地大笑了起來。
雲伯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雲霸河笑了。
笑着笑着,雲霸河卻不禁老眼發紅,到了最後,竟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可把雲伯吓了一跳。
雲霸河邊哭邊說:“雲松啊,你家老爺我,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以後,誰敢說我雲府後繼無人。我雲府的子嗣孫嗣一個比一個強啊!”
大周帝得知消息後,驚喜之餘,又不禁懊惱。
他後悔答應了雲滄浪的辭官,如今雲滄浪已經脫離了朝廷,成爲了獵兵。
獵兵公分則是歡喜不已,天伐獵兵團還真是一門雙傑,有了一名召皇級别強者坐鎮不止,如今還有一名新晉武聖。
獵兵工會當即就開始拉攏天伐獵兵團。
而此時,雲笙和雲滄浪等人,還在大周南陲。
轅莎畫被大長老劉長風帶走後,雲笙等人在鎮上一陣打聽,終于打聽到了轅莎畫這些年在南崖鎮上的住處。
那是一座很普通的平房,布置簡陋,聽四周的居民說,這裏從八年前,就搬來了一名年輕的女子。
女子來到小鎮後,就一直獨居有人,也沒有什麽朋友下人。
她隻是請了一名鎮上的老媽子,替她打掃房屋。
隻是女子的臉上一直佩戴着面紗,也不知她的容貌和具體的年齡。
女子很少外出,隻是每年的冬日前後,她會出一趟遠門。
倒是大概半年前,有一名相貌英俊的少年,前來找女子。
據那名幫忙打掃的老媽子說,當時少年的确稱呼女子爲“大姐。”
“二叔,那人必定就是轅莎畫了,原來她早已離開了帝鴻城,寡居在這裏,”雲笙不禁感慨,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背棄家族,一人在這樣一個簡陋的地方居住,一住就是八年。
轅莎畫對于雲滄浪的那份心,也算是感人至極了。
雲滄浪沒有說話,他在房中站了一日一夜。
到了第二日,才走了出來。雲滄浪告訴了雲笙和宗人格一個驚人的決定。
“二叔,你說你要親自前往帝鴻城?”雲笙也知道,這一次轅莎畫的出現,讓雲滄浪沉寂了多年的心,又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