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玉京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們。
夜北溟獸血狂化後,陷入瘋狂的模樣,他們并非沒有見過,前幾次,三人在擊殺血雲獸時,曾經遇到過比血手壕更加危險的統領級魔獸。
那時候,程白和步九霄還遭遇過危險,是夜北溟在最後關頭,進入狂化狀态,才救下了兩人。
他們倆也才知道,夜北溟早在沒有真正進行過獸血融合前,就能依靠自身,獸血狂化。
而且夜北溟的獸血狂化的狀态,和一般的武者不同。
一般而言,獸血狂化後,會根據個人修爲,短則有半個月的虛弱期,長則有三個月,但是夜北溟不同,他每次獸血狂化後,都能迅速恢複,和正常狀态沒有任何差别。
而且,他在狂化狀态下的實力,很可怕,甚至能達到不亞于武聖的實力。
隻是相應的,夜北溟的性格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他會像是一頭渾身滿是戾氣的魔獸般,醉心殺戮。
上一次,雲笙給夜北溟真正意義上,進行了三次獸血融合後,夜北溟的實力似乎更可怕了。
似乎是雲笙的醫術,在替夜北溟獸血融合的同時,也激發出了他體内,最可怕的一股力量。
想到了這裏,程白和步九霄都暗暗心驚着。
“想法子控制住北溟,否則……”步九霄也露出了急色。
血手壕的大本營,可算是被他們掃空了,可是照夜北溟的架勢,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救命!救命啊!北冥王爺,我是唐玉,我不是血手壕的人,”說話間,夜北溟已經一把拎起了唐玉。
唐玉那一身兩百斤的肥肉,在他手中,就像是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雞崽子。
唐玉也被夜北溟那副瘋狂殺戮的模樣吓壞了,他被掐着脖子,臉都呈茄子色,眼看就要被掐死了。
程、步兩人見狀,忙是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夜北溟。
他們是來救人,别說血手壕的人沒殺唐玉,最後唐玉卻被夜北溟給一脖子掐死了。
可是,夜北溟卻哪裏還管這些。
他殺紅了眼,獸血狂化讓他渾身滿是暴戾之氣,一雙灰眸,如同紅寶石般,散發着妖冶的光芒。
他的十根手指,就如鐵條般,不斷收攏。
程、步兩人都是武侯級别的強者,可任憑兩人怎麽勸說,怎麽拉扯,夜北溟的身子紋絲不動。
眼看唐玉四肢掙紮的迹象越來越微弱,眼白也翻了過來,程白情急之下,大聲吼了一聲,“北溟,你冷靜點,他是唐玉,是雲笙的表哥!”
呼---
呼呼---
陷入狂化狀态的夜北溟,已經進入了六感全消的狀态。
他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紅色,根本就聽不見,也聽不進程白的話。
可是就在他渾渾噩噩之時,他聽到了個名字。
雲笙。
雲笙的表哥。
就如最黑暗的夜晚中,忽然出現了一盞明燈,心中的某一處,從堅硬化爲柔軟。
夜北溟的手松開了。
唐玉跌在了地上,他大口的喘息着,一身肥肉抖跟曬米糠似的。
太可怕了,他差點就要死了。
夜北溟也急喘不止,恢複意識後,他身上的怪異鱗片立時消退了,身形也迅速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眼底的那一片紅色,也消散了。
他看了看一地死相恐怖的屍體,眼底一片淡然,仿佛剛才的那番殺戮,根本不管他的事。
就在剛才,清醒的一瞬,夜北溟明白,他的實力又突破了。
“北溟,你可算是清醒了,吓死我們了,”程白抹了把冷汗,和步九霄慶幸地對視了一眼。
方才,若不是他情急之下,說出雲笙的名字,隻怕……
那樣的夜北溟,太可怕了。
程白和步九霄在心底已經明白,雲笙恐怕是讓夜北溟保持清醒的唯一底線了,就憑這一點,他們也就默認,雲笙是夜北溟的女人這件事了。
“血手壕大本營裏的人,都殺光了,接下來該怎麽做?還有這小子,你打算怎麽處理?”程白有些苦手地看了看唐玉。
這小子,還不能殺。
但若是不殺他,帶回了玉京後,若是曝光了夜北溟的秘密,隻怕後果……
“唐玉,我不殺你,我答應過她要帶你回去,”夜北溟居高臨下地看着唐玉。
後者在接觸到夜北溟的目光時,渾身打了個哆嗦。
眼前的北冥王,正如地獄來的冥神,他俊美,血腥,呼吸之間,就能奪人性命。
“北冥王爺,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發誓,若是我透露了一點點的秘密,就讓我腸穿肚爛,不得好死,”唐玉吓得三魂沒了六魄,他機械地跪在地上,磕頭不已。
“帶他回去吧。還有,将這裏所有人的頭顱割下,帶回去。我要送給帝鴻城少城主和暗太子,一份大禮,”既是來了大周,他這大周北冥王爺,就代替懦弱的大周帝,好好的招待他們一下吧。
不過是半個時辰。
天邊還渲着淡淡的曦光,血手壕這樣一個,曾經在無極大陸上,惡名一時的組織就消失了。
同樣的清晨,還有一人,正踹踹不安着。
雲滄雪早已起身,昨夜,她一夜未睡。
那一日壽宴之上,天阙子約戰父親時,雲滄雪隻覺得如遭雷擊般,一時之間,連思考能力都喪失了。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帝鴻城和後秦國暗中利用了。
她這會兒後悔不已,雲滄雪也不是笨蛋,她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她原本是因爲獨子唐玉的緣故,才對父親下毒,可本以爲,對方隻是想慢慢地耗盡雲霸河的性命,等到幾年後,雲霸河會像老死般,正常死去。
到時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雲府的産業。
哪知道,竟然在壽宴上突然冒出了後秦暗太子,又冒出了個後秦武聖天阙子。
雲滄雪這才明白那些人不僅是要陷害雲霸河,他們更加歹毒的想要雲府上下,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