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早在一個多月前,就派遣宗人格前往大周南陲,先行去探查那邊的情形了。
“無須擔心,我們先在兩邊埋伏,務必要殺得幻影獸兵團一個措手不及,”雲笙安慰着衆人。
既然是知道了今晚要偷襲的獵兵團的來曆,雲笙的布局就容易多了。
無極商會終歸是大陸最大的商會,即便是惡名昭彰的幻影獸兵團,也不敢直接劫殺無極商會的人和貨。
若是沒預料錯的話,那名中年男人和幻影獸兵團的目的,并不是商會的貨物,而僅僅隻是其中的一些賬本。
那些賬本必定關系到無極商會中某個重要人物,對于周清川也是至關緊要的。
幻影獸兵團的人,必定是要趁着混亂時,出手掠奪走那一批賬本。
對于雲笙而言,她倒是沒忌諱什麽幻影獸兵團。
她反倒是很期待和幻影獸兵團的相遇,方才周兵說過,幻影獸兵團的人具有特殊的控獸手段。
若是她能在這一次的劫殺中,确定對方那種特殊的控獸手段,又能學會那種手段,将它用在天伐獵兵團的身上,那必定能給天伐獵兵團帶來很大的提升。
在雲滄浪和周泉的安排下,天伐獵兵團的人隐沒在山嶺間,靜靜等候着無極商會的商隊前來。
日落前後,閻王嶺上的陽光漸漸消散,茂密的樹林變成了一個個鬼影森森的疏影,就好像是無數的鬼影。
隻聽得一陣得得得的馬蹄聲,蜿蜒的山嶺上,出現了一隻大商隊。
隐沒在幾棵樹上的天伐獵兵團的人,仗着居高臨下的地勢,很快就看清楚了無極商會商隊的情形。
這是一隻規模不小的商隊,光是馬車就有數十輛,馬匹和其餘辎重也有數十匹之多。
無極商會是大商會,出行時,必定也是請了護衛的獵兵的。
商隊的前後左右,都陸續分布着一些裝備精良的雇傭獵兵。
這些雇傭獵兵一看就是經過了專業訓練的獵兵,有男有女,還有幾名魔法師。
他們沿途小心,一路查看着是否有陷阱或者是埋伏。
雲滄浪對此,早有了準備,他們在埋伏前,早就清理了過路的痕迹。
商隊更緊了,隻見隊列前方的馬車上,插着一杆旗幟。
旗幟上标示着一個圓形的,猶如太極般的商會徽章,徽章的下方,赫然是“無極”兩字。
來了,雲笙眼皮子陡然一跳,立時來了精神。
一旁的雲滄浪等人,則是不動聲息。
這時,已經是暮光漸暗,前方的道路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商會的車隊停了下來,顯然是在商量,是否要連夜趕路還是原地駐紮。
雲笙目光一晃,落在了一排車馬前。
這一瞅,就讓她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面容俊秀,一頭紫發,在任何時候,都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周清川赫然就在隊列之中。
周清川正和車隊中的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争執着什麽。
雲笙悄然運氣了魔法,一陣林間風吹過,中年男子和周清川的話,斷斷續續落到了她的耳邊。
“三叔,閻王嶺是大周境内,有名的兇險之地,我建議徹夜趕路,先翻過這一條山嶺後,再休息,”周清川看了看天色,此時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若是讓幾名随行的魔法師使用照明魔法陣,再趕上一兩個時辰,就能穿過閻王嶺。
“你也說了這地方兇險,趕着夜路往前走,要是遇到了埋伏,豈不是更糟糕。我看還是原地休息,等到明日一早,翻山越嶺,一個白天就夠了,”那名中年男子一身的華服,一臉的倨傲,看周清川的眼神很是不屑。
雲笙眼睛一亮,認出了那名中年人就是早前在樹林裏和幻影獸兵團的人會面的那名中年人。
想不到這人就是周清川的三叔。
周清川是無極商會第四房所出的嫡長子,他父親去世的找,這一次和他一起押送商隊的,是他的三叔,周龍。
周龍沒有留意到,距離他頭頂數十米處,有幾雙眼正不屑地看向自己。
他拒絕了周清川原地休息的建議,堅持要連夜趕路。
他在心底暗想着: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仗着自己将落霞城的拍賣行經營的不錯,就敢差使起他這個做叔叔的來了。
“可是三叔,我們這一次攜帶的物品,很是貴重,在閻王嶺多呆一刻,就多一分風險,”周清川面有難色的看了眼大量的辎重,他的目光在某幾輛車上掃了掃。
周龍在心底暗暗冷笑着:“狡猾的小子,還以爲我不知道你得了賬本。你想掀我的老底,還太嫩了些。”
周清川也知道,三叔和自己不對盤,可他在商會中的地位始終是不如族中的幾名叔輩,隻能是命令自己的人,繼續前行。
爲了謹防萬一,他還命人在那幾輛藏有了賬本的馬車旁,布置了幾個魔法陣,目的就是爲了防止沿途有意外。
周龍在一旁看着周清川周密地布置着,和商隊裏的幾名喬裝打扮後的獵兵暗暗使了個眼色後,就在一旁等候着夜晚的來臨。
在周龍的堅持下,周清川最後隻得是妥協,在原地駐紮。
雲笙将叔侄倆的暗中較量看在眼中後,幾人依舊是不動神色,靜候着幻影獸兵團的出現。
日落前後,閻王嶺上的陽光漸漸消散,茂密的樹林變成了一個個鬼影森森的疏影,就好像是無數的鬼影。
這一帶,爲了防止有莫名的魔獸靠近,周清川等人沒有升起明火,而是布置了幾個魔法陣。
魔法陣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一切看上去都沒什麽異常,商會的人喝了些水,啃了些幹糧後,就各自回到帳篷裏,開始休息。
雲笙暗暗清點過了,無極商隊的人大概有一百二十來号。
雇傭過來的獵兵大概有三四十人,那些獵兵中大部分是武者,大概有五六名魔法師。
周清川雖是隻一名商人,但他的思路很是清晰。
他将雇傭來的獵兵分爲了兩部分,一部分人上半夜輪值,另一部分人後半夜輪值。
他自己則是睡在了一頂緊靠着馬車的帳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