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14.12

周允晟以無可争議的實力赢得了這一屆鋼琴比賽青少年組的冠軍,但很多人認爲他的成績遠不僅于此,他應該是這一屆的總冠軍。熱門(..首發)維也納當地的媒體試圖采訪他,卻在第二天得知他由于身體不适已經提前回國了。這可真是遺憾。

周允晟不但在國外紅極一時,在國内也火得一塌糊塗,大多數航班和巴士的電子屏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播他比賽時的情景,而且重點剪輯了演奏結束後全場觀衆起立鼓掌的畫面,一張張流着淚的蒼老面孔特别令人動容。有:如果薛子軒是國寶級的鋼琴演奏家,那麽薛靜依就是瑰寶級的鋼琴演奏家,雖然薛子軒13歲就已經成名,但他16歲的時候絕對無法具備如此高超娴熟的技巧和極具震撼性的音樂表現力。

國内各大主流媒體對他最後一場表演給予了高度贊揚,将之稱爲回溯時光的彈奏,更有列文帝國的網友将伊萬諾夫彈奏的珍貴視頻史料與他的放在一起比較,二人無論是技法還是情感投入,都展現出了驚人的一緻。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少女究竟是如何與戰火紛飛中的伊萬諾夫達成共鳴的,這是一個迷,他們隻能用‘天賦’兩個字來解釋,不管怎樣,天賦是決定一個人能在藝術道路上走多遠的決定性因素。

有些人一輩子籍籍無名,有些人十歲出頭就蜚聲海内外,讓人不得不服氣。

周允晟穿着連帽衫,戴着黑超眼鏡,在薛子軒的護送下回到薛家。薛靜依正躲在房間裏觀看他參加決賽時的視頻,指尖神經質的點擊着快進、慢進、倒帶、暫停等鍵,陰森的目光恨不能把電視屏幕瞪出一個洞。

“靜依,你等的信到了。”薛瑞拉開房門,揚了揚手裏的幾個信封。

“是柯蒂斯音樂學院的錄取函嗎?”薛靜依立即關掉電視機。

“不隻,還有茱莉亞音樂學院,羅切斯特音樂學院,華國民族音樂學院……,随便你挑。”薛瑞對這些東西并不了解,收到錄取函以後用百度查了查,知道這些都是國際最頂尖的學院,尋常人考一輩子也沒機會,黃怡卻隻彈了三首鋼琴曲就輕松搞定。他倒有些本事。

薛靜依奪過一沓錄取函,一一打開翻看。她一面暗自驚喜,一面又忐忑不安,眼見黃怡展現出如此驚人的才華,她現在别說彈鋼琴,就連坐在鋼琴凳上都覺得胸口憋悶,手指發顫。她對他的恐懼和忌憚已經深入骨髓。

“父親,張醫生說我調理的差不多了,你們什麽時候幫我安排手術?”她裝作漫不經心的詢問。

爲了防止她出現抵觸情緒,薛瑞從未告訴她要挖取黃怡的心髒,隻在言語間暗示說供體已經找好,讓她安心調養。這些天她早睡早起,吃好喝好,努力讓自己恢複到最佳狀态,自覺已經能承受住心髒移植的風險。她熱切渴求着黃怡的心髒,像着了魔一般,她堅定的認爲他所擁有的驚人天賦都暗藏在心髒裏,得到它就能得到黃怡的一切。

“明天爸爸帶你去醫院體檢,如果醫生覺得可以了,我們馬上就動手術。”薛瑞慈愛的拍撫女兒發頂。

“那如果醫生點頭了,手術最快什麽時候能進行?我想活下去。”她用力握拳。

“大概後天吧,反正供體很新鮮,随時去取就是了。”薛瑞用平淡無奇的語氣說出殘忍至極的話。

也就是說後天我能得到黃怡的心髒?薛靜依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興奮的嘴唇都在顫抖。她勉強定了定神,将幾封錄取函小心放回信封。

說曹操,曹操就到,樓下傳來管家跟薛李丹妮和薛子軒問好的聲音。

“你-媽媽回來了,下去看看。”薛瑞本打算去攙扶女兒,手機鈴聲卻響了,于是走到安靜的角落接聽。薛靜依也不管他,快步跑下樓,飛撲進薛李丹妮懷裏,緊接着又想去擁抱薛子軒,被推開了。

“靜依,你的身體好了?竟然一路小跑着下來。”薛李丹妮非常驚喜。

爲了盡快移植我的心髒,她能不好嗎?周允晟内心嗤笑,沖薛靜依略微颔首算作打招呼。薛靜依也沒有與他親近的意思。反正隻有幾天了,沒必要做戲,她早就厭煩了他的存在。

“最近身體好多了,明天去醫院做體檢。”薛靜依揚了揚手裏的一沓信件,喜滋滋的開口,“媽媽,你看這是什麽?”

“是柯蒂斯音樂學院的錄取函?耶,怎麽還有茱莉亞?”薛李丹妮接過一一翻看,表情非常驚訝。這裏幾乎集齊了世界上最頂尖音樂學院的錄取函,而且全都是由院長親自書寫簽發,言辭熱情洋溢,更提供了高額的獎學金。毫無疑問,他們争搶的對象正是身後的少年,他用自己的才華征服了全世界。

薛李丹妮飛快瞥了少年一眼,目光十分複雜。

“媽媽,你說我應該選擇哪一所學院?我原本喜歡柯蒂斯,但現在覺得茱莉亞也不錯。最新章節全文閱讀你能給我一點意見嗎?哥哥,你說呢?”薛靜依愛嬌的拉扯薛子軒衣擺,被他拂開了。

“你上得什麽音樂學院?這些錄取函是你靠自己的實力赢得的嗎?不是的話就好好練琴,不要做這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

他一句話把薛靜依嗆得眼眶通紅,薛李丹妮斥了一句‘你這孩子’,連忙把女兒抱進懷裏安慰。

客廳裏氣氛凝滞,而周允晟的一句話更讓衆人集體凍結,“我也想上音樂學院,可以嗎?”

“不可以!(不行!)”薛李丹妮和薛靜依異口同聲的尖叫。

周允晟露出受傷害的表情,本就白-皙的臉頰此時近乎于透明。

“他們的意思是現在不可以。你剛代表靜依參加完比賽,現在又用自己的名義去報考音樂學院,比賽換人的事很容易暴露。爲了靜依的前途着想,你最好等一陣兒,等靜依入學滿一年後我再幫你安排。”匆匆下樓的薛瑞好聲好氣的解釋。

見少年不說話,他越發耐心優容,“小怡啊,你是靜依唯一的親人,你忍心壞她名聲?你還年輕,一年時間并不算長,眨眼就過了。還有,剛才我接到外交部打來的電話,說是列文帝國的首腦點名要你在下一周即将舉行的十國峰會上演奏《我的帝國》。與其把時間花在考試上,不如好好練習,說不定還能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你說是不是。”說到最後,薛瑞的雙眼都在放光。

終于來了。周允晟心内暗歎。他之所以在比賽上表現的如此高調,一是爲了揚名,二是爲了争取這次的演奏機會。上一世薛靜依在比賽上大放光彩,之後也收到了外交部的演出邀請,她和薛子軒分别演奏了《唐璜的回憶》和《我的帝國》,由于心髒-病忽然發作,她強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完成了表演,且瀕死的恐懼和強烈的活下去的欲-望讓她在彈奏時爆發出了極其強大的精神力量,感染了在場所有人。

彎腰謝幕後她軟倒在台下,這個畫面直播出去,讓她瞬間紅遍全球,自此開啓了絢爛輝煌的人生。她的堅強博得了國家領導人的高度贊譽,之後更是親自前往醫院探視。也因此,薛瑞搭上了處于權力中心的幾個大人物,生意做得順風順水,把薛家本家都撇開了自立門戶,成爲華國新興階層的佼佼者。他們的風光無限更襯托出周允晟的凄慘悲涼。這輩子重來一次,周允晟一早就打算攪黃了薛靜依和薛子軒的這次機會。

“可是我不想等,我現在就想上學。”他一字一句開口,“來到這裏,你們一直讓我蓄跟靜依一模一樣的發型,穿一模一樣的衣服,甚至代替她出席宴會參加比賽。靜依說想要在世界上留下自己存活過的痕迹,我也同樣如此。但是你們的所作所爲卻讓我覺得,你們在抹消我存活的痕迹,讓我成爲靜依的影子。我不會去表演,就算要去,也是以我自己的名義,我想堂堂正正的活着,再不用穿這些不男不女的衣服,留這種不陰不陽的發型。我是黃怡,不是薛晉怡!”話落轉身跑出去。

薛瑞萬萬沒料到平時乖巧聽話的少年今天竟然懂得反抗了,連忙揮手讓管家和護士去追。薛子軒扔掉行李,風一樣跑出去。

少年腳步踉跄,因爲參加比賽的緣故,最近又瘦了很多,白色的襯衫被風撩起,越發顯得他單薄渺小,仿佛眨眼間就會消失不見。薛子軒慌了神,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喚他名字。

眼看快要追上了,拐角卻駛來一輛汽車,少年看清車牌号,立即拉開車門跳上去。

是薛閻,他回來了。薛子軒盯着飄忽遠去的車尾燈,表情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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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離開那個魔窟了。還好我機智,把随身的小背包帶了出來。”周允晟趴在薛閻腿上直喘氣,手指不老實的戳了戳他腿上的肌肉。

“弄錯地方了。”薛閻握住他手腕,引領他朝更私-密的地方探去。

周允晟老臉一紅,緊接着報複性的捏了捏,見男人露出似痛苦似歡愉的神色,這才哼笑着去吻他削薄的嘴唇。兩人許久沒有相聚,頓時頗爲纏-綿,車子穩穩停靠在别墅邊,薛老四等了十分鍾,掐着點兒說道,“親了半個小時,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才下飛機,還沒吃晚飯,吃飽了你兩也能幹點體力活,何必耗在車裏,又不舒服。”

“你說的有道理。”周允晟拎着小包跳下車,随即彎腰把愛人抱出來。

要不是親眼所見,薛老四打死也不相信身形纖細的少年會如此輕松的抱起牛高馬大的老闆。老闆少說也有85公斤,這标準足可以用彪形大漢來形容,跟少年小綿羊的形象完全是兩個極端。然而現在,瘦弱纖細的小綿羊卻不費吹灰之力将一頭猛獸抱在懷裏,還是公主抱,那畫面實在是太美,薛老四不怎麽敢看。

他從後備箱取出輪椅推到少年腳邊,低着頭跑進屋,怕多看一眼被老闆殺人滅口。

“放我下來,你要抱到什麽時候?”見少年看也不看輪椅一眼,徑直朝前走,薛閻沉聲提醒。

“你是我的優樂美。”周允晟沒頭沒腦的開口。

很遺憾,薛閻完全沒法get這句話的亮點。

周允晟不得不笑眯眯的補充,“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話落呲開一嘴大白牙。

薛閻扶額,想笑卻極力忍住了,用力捏了捏少年頑皮的嘴唇,徐徐說道,“我過幾個月要去德國動手術。”

“打算治腿?被我抱來抱去的傷自尊了?”

“不,與尊嚴無關。當表演結束,許多人站起來爲你鼓掌,我卻隻能坐着。離開會場的時候薛子軒能把你護在懷中穿過人群,我同樣隻能坐着。因爲這雙殘缺的腿,我能爲你做的事很少,未來你卻要爲我付出很多,所以我想把它治好。”愛能讓人變得更強大,薛閻現在就想變成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如此才可以保護他最珍貴的寶物。

“其實你已經爲我付出很多了。”周允晟低下頭親吻愛人,眼角略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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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來做晚飯,你們先看會兒電視。”幫愛人換好居家服,穿上拖鞋,抱到樓下的沙發,周允晟走進廚房翻看冰箱。

“你會不會做?”薛老四露出極不信任的表情。

“别忘了我是留守兒童,連飯都不會做早餓死了。”周允晟把需要用到的食材一一拿出來,然後套上圍裙。

“說實話,你一點兒也不像資料裏記載的留守兒童。更像豪門貴公子,有時候又像藝術家,總之無論是外表還是内在,都很能唬人,力壓多少青年才俊。你真是黃怡本人?”薛老四斜倚在廚房門口,眼裏全都是懷疑。

“随便你怎麽想,反正我就是我。”周允晟嗤笑,見薛閻操控着輪椅湊過來,連忙拉上門斥道,“做飯有什麽好看的,一邊兒呆着去。”

薛老四摸-摸被撞扁的鼻頭,把老闆推到客廳。

事實證明周允晟的廚藝很不錯,幾樣家常小菜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餐桌上,香氣逼人。薛老四餓得狠了,一邊大口扒拉一邊贊歎不絕。周允晟自己都沒顧上吃,盡往薛閻碗裏夾菜,薛閻也忙着給他夾,兩人的筷子好幾次在空中架住,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緊接着便是兩人愉悅的低笑。

“吃飯就吃飯,秀什麽恩愛?”薛老四對此嗤之以鼻。

“我都還沒開始秀,你就受不了了?”周允晟翻了個白眼,把吃空的碗碟放進洗碗機,又從烤箱裏取出三個紙杯蛋糕,用托盤端出來。

“餐後甜點,剛烤好有點燙,慢慢吃。”他刻意加重了‘慢慢吃’三個字。

但薛老四根本沒聽,拿起蛋糕兩口就吞了。

周允晟立即捂住愛人嘴巴,警告道,“别學他,當心噎死。”

薛閻自是什麽都聽媳婦的,從側面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周允晟雙手托腮,目光專注,看見愛人咬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伸長脖子朝紙杯裏看,心下直嘀咕:怎麽還沒吃到?

恰在這時,薛閻嘴裏發出咯噔一聲響,門牙被某種硬-物崩了,取出來一看,竟是一枚男士鑽戒。

周允晟爽朗的笑起來,一邊把鑽戒套進他無名指,一邊說道,“看見新聞裏報道,有人爲了像這樣求婚曾經把愛人噎死過,我還擔心你也悲劇了。沒噎死就好,沒噎死咱們就結婚,别浪費生命。”話落看向捂嘴忍笑的薛老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這個理兒。”薛老四狂點頭,臉頰憋得通紅。

薛閻盯着鑽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突如其來的巨大幸福感沖昏了他的頭腦。

“你答不答應?答應了咱們就辦幾桌酒,上個族譜,趁這幾天有空把請帖發了。老攻,給個準話吧。”周允晟摟住愛人脖頸,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嬉皮笑臉的表情特别欠-操。薛閻僵硬的轉頭,現在就想把他摁在餐桌上狠狠的進入,他怎麽能這麽招人愛呢?

薛老四被一句‘老攻’給逗得笑噴了,連忙捂着嘴往外跑。難怪剛才說還沒開始秀恩愛,這會兒來真的果然閃瞎他钛合金狗眼。

“哥,明天我帶幾張請帖的樣式過來,你們一塊兒挑一挑,我等會兒還有事,先走了。”

大門砰地一聲關緊,薛閻立即将少年抱起來按-壓在自己腫-脹不堪的堅硬上,用極其粗-魯的方式啃咬他紅-潤地唇-瓣。愛他,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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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軒回到家裏,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

“黃怡呢?”薛瑞心急的追問。

“被薛閻接走了。”

“反了天了!要不是我帶他回來,他能有現在的好日子?一頭白眼狼,想用薛閻來壓我!我不吃這套!靜依,他不去你去,十國峰會的表演很重要,這幾天你辛苦點,多練習練習。”薛瑞理所當然的吩咐。雖然薛李丹妮和薛子軒都是華國數一數二的音樂家,但他本人卻對音樂一點興趣都沒有,并不明白同樣的鋼琴曲被不同的人-彈出來會有什麽區别。今年恰逢反法西斯戰争勝利70周年,而十國峰會的前身便是反法西斯聯盟,《我的帝國》是必演曲目,具有非常重大的現實意義,絕不能推辭。由于黃怡獲邀,他也能借他的光得到一張請帖,從而出席最後一晚的酒會。這是他擺脫本家走向更高層次的契機,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所以不管是黃怡也好,還是薛靜依也罷,反正兩人之中的一個必須上台表演。

“你說什麽?瘋了嗎?靜依她怎麽能行!”薛李丹妮失聲尖叫。少年那是什麽水平?丢到上世紀的歐洲也是最頂尖的鋼琴演奏家,足以與西爾斯等巨匠比肩,能是薛靜依随意代替的?而且還是演奏《我的帝國》這等史詩級巨作,薛靜依恐怕連一個小節都堅持不了。

女兒究竟有幾斤幾兩沒人比她更清楚,她有天賦,但除非發生奇迹,否則永遠不可能達到黃怡的高度。

“奉勸你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薛靜依不行。”薛子軒頭也沒回的朝上走。他實在是太疲憊了,少年的控訴反反複複在腦海中回響,宣示着他已經對薛家的陰謀有所察覺,否則不會說出‘讓我成爲靜依的影子’這種一針見血的話。他其實一直都很不安吧?所以才會忽然爆發。現在該怎麽辦?怎樣才能安撫他,讓他回到自己身邊?

除了這個,薛子軒沒法考慮别的。

薛靜依原本想拒絕,聽見母親和兄長的齊聲否定,好勝心忽然冒出來,點頭道,“爸爸,我可以試一試。”不就是《我的帝國》?隻需加緊練習,她也能彈奏出來。

“好女兒,爸爸不相信黃怡能彈的你會彈不了。不就是照着五線譜按琴鍵嗎,簡單得很。”薛瑞漫不經心的擺手。

薛李丹妮無語了,薛子軒回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父女兩。

“這是十國峰會的演奏,如果出了差錯将造成政治事故。薛靜依,你要想清楚,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以你的水平,再練十年也趕不上小怡。”仔細聽,他淡漠的語氣中竟隐含了一絲輕蔑。

“是啊,彈不好咱們家會被問責的,靜依你别胡鬧。”薛李丹妮去拉扯女兒。

“我沒有胡鬧,你們給我幾天時間,我練練就好。”薛靜依非常固執。母親和兄長越是反對,越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這些天她一直沒有碰鋼琴,但是在夢裏,她會變成黃怡的模樣,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坐在大廳中央盡情舞動指尖,醒來後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叫她能回味一整天。她想這一定是未來的自己,比黃怡更優秀的自己。

她是如此堅信着,以至于不願意聽任何人的勸告。

薛瑞得了保證,立即催促她去琴房。

“去吧,讓我看看你的水準。”薛子軒揚唇,終于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神色。這個妹妹,他曾經也非常喜歡,但她不停利用小怡,壓榨小怡,借助小怡的才華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種種行爲逐漸消磨掉了這份喜歡。她的心已經被醜陋的私欲掌控,再也不能演奏出純粹的音樂,他僅從她渾濁的雙眼就能斷定這一點。

薛靜依趕鴨子上架的來到琴房,坐在鋼琴前深呼吸,拼命需找在夢中變成黃怡時的感覺。我是黃怡,世界上沒有能難倒我的曲子。她暗暗催眠自己,沒有意識到現實已經颠倒過來,黃怡并非她的影子,一日日的震懾打壓下,她已然變成了黃怡的影子,所有的驕傲與自信被打擊的粉碎,變成了偏執與自卑,一旦碰觸鋼琴,這些偏執和自卑就會像山洪一樣爆發出來。

她找到了些許靈感,看一眼曲譜按幾下琴鍵,看一眼曲譜又按幾下琴鍵,彈奏出稀稀拉拉曲不成調的旋律。

不僅薛子軒和薛李丹妮大皺眉頭,就連薛瑞都懵了。這就是女兒的水平?他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薛靜依彈到第二段就再也彈不下去,此時曲調早已經完全變形,像是一隻貓受了驚吓跳到琴鍵上,旋律毫無規律,更談不上動聽,反而像是噪音。她掙紮了一會兒,終于慢慢停手,朝父母和兄長看去。

她終究不是黃怡,做不到黃怡的揮灑自如,随心所欲。

“靜依,你老實告訴我你能不能行。我已經答應了外交部,他們也把節目報上去了,你現在跟我說不行會害死我的知道嗎?”薛瑞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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