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閑置許久的地下訓練場,讓忠心于伯納家族的兩名軍醫用裏面的儀器爲孫子進行一次精密測試。在得到确切的數據前,他依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周允晟躺在測試台上,任由軍醫将感應器貼在自己太陽穴。
“塞西爾,把你的精神力通過感應器輸入這台機器,用盡全力攻擊它的核心。”老伯納吩咐道。
“祖父您确定?聽說這架機體很昂貴,至少值幾千萬星币。”周允晟挑眉。
“讓你用盡全力就用盡全力,難道你還能把這台機器轟碎?它所能承受的極限是你無法想象的。開始吧。”老伯納催促道。
周允晟勾了勾唇,将自己累積了無數次輪回的龐大精神力灌輸入測試儀的核心。要知道,他能依靠精神力創造出一個廣袤無垠的星海,擊毀一台機器不過是小菜一碟。
所以非常不幸,測試剛開始一秒鍾,機器内部就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變成了一灘零碎的破金屬滾落在地。兩名軍醫和老伯納吓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測試到了嗎?”幾分鍾後,老伯納強忍心悸開口。
“抱歉元帥,塞西爾少爺發動精神力的速度太快了,我們沒能得到有用的數據。”兩名軍醫搖頭,驚駭的表情還挂在臉上。運轉精神力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就像爬山一樣,必須靠意志力一點一點推動催升,但塞西爾的精神力卻根本不需要這個過程,爆發起來像一座火山。
這種精神力完全區别于其他人的精神力。旁人的精神力可以用來治療、探測、連接個人終端、操控機甲……總之隻能發揮輔助性的作用。但塞西爾的精神力或許可以直接用來殺人。
這太可怕了。兩名軍醫臉色發白。
老伯納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面色變了幾變,警告道,“這件事誰都不準說出去。”能用精神力殺人于無形,這樣的強者一旦出現,必定引來很多人的忌憚。他們絕對會在塞西爾還未成長起來之前扼殺他。
幸好兩人對伯納家族非常忠心,連忙點頭答應了。
沒人比周允晟更了解自己的精神力究竟是怎麽回事。在上個世界,他每一天都會運轉魂力試圖打破神體的桎梏,久而久之把魂力淬煉得極其精純強大。猛然間叫他向一台機器下手,就好比讓他在氣球上切菜,那力度很難把握,一把小心就爆了。
他咳了咳,擺手道,“再換一台機器吧,我會溫柔一點。”
兩名軍醫嘴角微抽,很快就推了一台新機器過來。
這回老伯納不敢胡亂下命令了,反而叮囑了一句慢慢來。
周允晟點頭,将一絲魂力輸入傳感器。停留在刻度0的箭頭猛然往上飙升,直接沖過了a線,到達a,周允晟繼續輸入魂力,箭頭繼續攀升,到底3s時穩穩的停住,就像有人用手按住一般,毫無一點上下波動。
老伯納看看孫子輕松寫意的臉龐,又看看紋絲不動的箭頭,頓時明白孫子并沒有用盡全力。然而3s級的精神力已經是人類曆史上最高的數值,再往上去就是妖孽了。保留一點底牌也是好事。
他點點頭,讓軍醫爲孫子測試體質,結果同樣讓他滿意。
“祖父,現在可以在我的手術單上簽字了嗎?”周允晟拆掉身上的各種傳感器,漫不經心的問道。
“盡快給塞西爾安排手術。”老伯納看向兩名軍醫。
二人點頭,并無異議。塞西爾少爺如此逆天的潛質,恐怕連号稱星際最強者的奧斯本·馬修都及不上。如果還讓他保持omega的身份,随時受到發-情-期的幹擾并屈服于某個alpha身下,那是對他的侮辱,也等于扼殺了伯納家族恢複往日榮耀的希望。
塞西爾少爺嫁到誰家,誰家就占了天大的便宜,幸好奧斯本有眼無珠,主動把婚退了。兩位軍醫一邊暗自慶幸,一邊下去準備手術事宜。
老伯納捋捋快要秃頂的腦門,暢快的大笑起來。
“别光顧着高興,馬上給我安排訓練計劃。今後這個地下訓練場是我的,誰也不準進來。九月初切爾曼招生,我必須通過考核成爲一名預備役軍人。伯納家族丢失的元帥之位将由我奪回來。”周允晟走到重力訓練室前調整數據。
現在已經七月底,他必須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将a級體質鍛煉爲3s級。切爾曼軍校的招生考試非常嚴格,每一位報考的考生都要簽下生死狀,且死亡比率高達百分之三。能進入切爾曼軍校就讀的人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心狠手辣之輩,可不是鬧着玩的。
想一想充滿了硝煙與死亡的未來,他就激動的熱血沸騰。
老伯納仔細觀察孫子的表情,見他眼裏放射出野心勃勃的光芒,并未被血腥的招生考吓住,頓時更爲高興。他把訓練場的權限更改爲隻許自己和孫子進入,并且回到書房親自拟定了一份訓練計劃。
手術進行的非常成功,周允晟摸摸纏繞在脖子上的一圈紗布,覺得神清氣爽。這件事老伯納沒有告訴家裏任何人,擔心他們走漏了消息會爲孫子招緻危險。
但心機深重的康奈爾依然察覺到了端倪,他篡改了負責爲塞西爾打掃房間的機器人的數據,讓它把塞西爾扔掉的垃圾收集起來進行檢查。他在一團紗布裏找到了幾種藥物,這是專爲腺體發生癌變的omega準備的調節體内荷爾蒙的藥物。因爲腺體不發生作用了,這些不幸的omega需要依靠這種藥物的調試才能逐漸恢複正常的生活狀态,否則會失眠、脫發、精神衰弱。
塞西爾訂婚前剛做過身體檢查,他的腺體根本沒有問題,那他爲什麽需要這種藥物?難道他把自己的腺體割掉了?
這個想法非常荒謬,但康奈爾觀察了許多天,越來越肯定這就是事實。塞西爾開始長高,身體變得更爲強壯,雖然與alpha比起來多有不及,但原本柔軟嬌嫩的身體漸漸被一層薄而流暢的肌肉覆蓋。
他五官還是那麽豔麗,但眼角眉梢卻增加了很多英氣,漆黑瞳孔中時而放射出銳利的鋒芒,讓他看上去非常危險。短短半個月,他就從一朵華而不實的鮮花進化成了一隻猛獸,讓暗地裏觀察他的康奈爾覺得心驚肉跳。
但是,等那種危險的感覺退去,康奈爾卻又覺得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塞西爾把腺體割掉了,那麽他這輩子都嫁不出去,與馬修家的婚事便能讓賈思特頂上。他簡直是歡天喜地的感謝塞西爾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爲了一個男人竟然沖動的毀了自己一輩子。
難怪父親要大老遠的趕回來,肯定是爲了照看塞西爾,防止他再做傻事。
康奈爾當晚就把消息告訴了自己兒子賈思特,讓他趕緊去他父親那裏争取這樁婚事,反正塞西爾已經沒希望了。
正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論起心機,賈思特絲毫不輸給母親。他眼珠子轉了轉,用匿名的方式在星網上發布了一條消息——塞西爾·伯納受不了被拒婚的打擊把自己閹割了。
塞西爾之前在辛德森藝術學院就讀,事實上絕大部分omega都在那裏接受教育。他們嬌弱的體質局限了他們的就業範圍,而且他們天生就比别人感情豐富,更适合藝術工作。在omega稀缺的星際,絕大多數alpha和beta都願意追捧他們。
所以長相出衆的omega在未婚前大多是享譽全球的大明星,塞西爾則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入學才兩年就拍了好幾部電影,獲得了極大的反響,是許多alpha的夢中情人。他被拒婚的消息之所以傳播的那麽快那麽廣也是因爲他與衆不同的身份。
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還是軒然大波。他的粉絲差點把星網都爆掉隻爲了尋求一個真相。他們不敢相信塞西爾會絕望到那種程度,不能嫁給奧斯本就再也不嫁給别人嗎?他怎麽那麽傻!
奧斯本最近幾天過得非常不順,走在路上總會遇見無緣無故向自己發起進攻的alpha。他本來約好了約書亞一起吃午餐,卻連打了幾架才順利來到約會地點,額頭還破了一點皮。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向我挑戰的人忽然多起來,走在路上不由分說就與我動手。今天又有幾個人向我挑戰,所以來晚了,抱歉。”他風度翩翩的朝少年微笑。隻有在少年面前,他才會展露出溫柔的一面。他迷戀他的頭發、眼睛、嘴唇,隻要看見他就無法遏制心髒的躍動,甚至在夢中都會一遍又一遍的呼喚他的名字,仿佛怎麽也喚不夠一樣。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對一個人一見鍾情,那種靈魂被狠狠撞擊了一下的感覺差點讓他失去理智。他幾乎一眼就在上千新生中發現了少年,并且迫不及待地向他展開追求,而少年的内在比外在更爲優秀,讓他難以自拔。
以前的約書亞很享受奧斯本迷戀的目光,但今天卻覺得難以面對。奧斯本爲他拒絕了家裏安排的婚事,并且揚言自己不需要一個生育機器,而是能與自己并肩的愛人。這句話簡直說進了約書亞内心深處。
他終于下定決心與奧斯本在一起,并打算找個時間挑破自己omega的身份,卻沒料到塞西爾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
現在,他覺得自己和奧斯本的幸福似乎建立在塞西爾的痛苦之上,讓他根本沒有心情享受戀愛的甜蜜。
“我想我知道原因。你看看這個吧。”約書亞打開個人終端,調出星網最熱門的一條新聞。
奧斯本輕松愉悅的表情漸漸被嚴肅取代。他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你不應該在訂婚宴上當衆拒絕他,你應該私下裏好好跟他溝通。”約書亞心情非常低落。他覺得自己毀了一個人的人生,這負擔太沉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也沒有辦法。我爺爺并沒有告訴我那是我的訂婚宴,在宴會結束的時候,他忽然把我叫出來,讓我和塞西爾喝訂婚酒,所有的權貴和軍中人士都在場,如果我妥協了,就沒有資格與你在一起,我隻能選擇當場拒絕。我不想辜負你,所以隻能辜負他,你能理解我的選擇嗎?我不是那種随便能标記好幾個omega的alpha,我愛上誰就會一心一意。”奧斯本緊緊握住約書亞的手,目光堅定而又清澈。
約書亞心裏很感動,卻也有一點抗拒。他甩掉他的手,拿起背包一言不發的走了。
奧斯本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這才頹然離去。
又過了幾天,風波非但沒有平息還越演越烈,不斷有人催促塞西爾站出來澄清,并且大罵馬修家族無情無義,要馬修家族負起責任。但無論如何,老馬修都不可能讓孫子娶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妻子,于是他向強尼·伯納提出換親的建議,并打算給塞西爾一大筆錢,送他去别的星球生活。
當然前提是他果真把自己閹割了。
周允晟沒日沒夜的耗在訓練室内,對外界傳言根本沒有興趣。老伯納倒是大發雷霆,把老馬修派來接洽的人打了出去,還揚言伯納家族永遠不會與馬修家族聯姻。
賈思特和康奈爾的如意算盤落空,心裏别提多焦躁。但他們知道奧斯本是個責任心非常強的人,他絕不會沒有任何表示。
果然,在喧鬧了一個星期後,一臉憔悴的奧斯本來到伯納家請罪。在老伯納的命令下,沒有任何人招待他,強尼被支出家門,賈思特和康奈爾被鎖在房間裏,唯有身份尴尬的塞西爾的beta弟弟阿爾奇坐在他對面,與他大眼瞪小眼。
“我想見一見塞西爾,否則今後的每一天都會準時來拜訪伯納家。”奧斯本強硬的提出要求。他看不上塞西爾自殘的行爲,如果他覺得這樣能逼自己就範,那他錯了。他絕不會愛上這樣一個頭腦愚蠢性格偏激的人。
“您稍等,我問一問祖父。”阿爾奇點開手腕上的個人終端。
老伯納爽朗的聲音傳來,“馬修家的臭小子走了嗎?”
阿爾奇不好意思的看了奧斯本一眼,搖頭道,“他不肯走,說是一定要見塞西爾哥哥,否則今後的每一天都會來拜訪我們家。”
“什麽?臭小子太嚣張了!你等着,我馬上派人趕他走,并且打斷他兩條腿!”老伯納在奧斯本拒婚的那天就想這樣幹了。
阿爾奇越發覺得尴尬,奧斯本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但是很快,終端那頭傳來一道氣喘籲籲的聲音,“等一等,讓他留下。我要跟他拍一段視頻澄清之前的流言。阿爾奇,你讓他稍等片刻,我馬上上來。”
終端挂斷了,沙啞性感的嗓音也随之消失,奧斯本覺得耳膜有些癢,不适的動了動。
幾分鍾後,客廳外響起一串腳步聲,奧斯本轉頭看去,表情僵住了。才一個月不見,塞西爾已經變得與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五官還是那樣豔麗,卻因爲眉眼稍微拉長的緣故顯得淩厲至極,原本粉嫩的嘴唇不知因爲什麽緣故變成了鮮豔的绯紅色,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下就像塗了一層鮮血,透出一股觸目驚心的美感。他長高了很多,雖然與魁梧的alpha比起來不算什麽,但單獨站在那裏卻顯得格外修長挺拔。
他黑色的長發剪成了短碎發,其上似乎沾滿了汗水,顯得濕漉漉的。他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裸露出一塊塊薄而流暢的肌肉,行走間優美的線條起起伏伏并掉落細小的汗珠,那模樣性-感而又火-辣。
他比原來更豔麗,是那種能把所有人都焚燒成灰燼的豔麗,就像一團蜿蜒流動的岩漿。奧斯本僵硬萬分的看着他走近,似乎直到此時才真正看清塞西爾究竟長什麽樣。
他的視線僅僅與他淡漠的目光碰觸了一下,就覺得瞳仁一陣刺痛,不得不狼狽的閉了閉眼,然後又飛快睜開,看着他接過阿奇爾遞來的毛巾,草草擦掉身體和頭發上的汗珠。
他現在的舉動完全不像一個十分注重容貌的omega。他的頭發被毛巾擦的亂糟糟的,但那更爲他增添了幾分野性和放蕩不羁。他扔掉毛巾,從衣架上随便拿了一件白襯衫,邊穿邊漫不經心的打招呼,“好久不見,奧斯本。”
劇烈運動後猶帶着粗重喘息的性-感嗓音讓奧斯本耳膜發麻。他聞見了一股淡淡的汗味,那麽美妙香甜,頓時讓他坐立難安起來。
塞西爾的汗味這樣好聞,也許他并沒有割掉腺體。奧斯本恍惚的想到,反射性的道了一句你好。
“很抱歉之前對你造成的困擾。但是我最近很忙碌,所以沒有時間對此事做出澄清。現在你來了,時機正好,我們來拍一段視頻讓大家知道真相吧。需要先說明的是,我的決定與你之前的拒婚沒有任何關系。”周允晟走到他身邊坐下。
“這麽說,你果真把腺體摘掉了?”奧斯本艱難開口。
“沒錯。”周允晟撩開頭發,把脖子後的一道傷疤展示給對方,爽朗的笑起來,“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這樣做是爲了我的将來,并不是受不了打擊的自殘行爲。事實上我很慶幸你果斷的退掉了這門婚事,我塞西爾可不需要婚姻的束縛。”
“好了祖父,幫我們錄一下視頻吧。”他把攝錄機遞給臭着臉的老伯納,并招招手,示意奧斯本坐近一點。
奧斯本挪到他身邊,俊美的臉龐像雕刻一般堅硬。他總能聞見塞西爾身上的汗味,這讓他非常不自在。
“開始了嗎?”周允晟看向攝像機。
“開始了,有什麽話就說吧。”老伯納摁下啓動鍵。
“大家好,我是塞西爾,我身邊的這位是奧斯本,我們兩今天坐在這裏是想澄清之前的流言。我的确摘掉了腺體,但并非因爲受不了被拒婚的打擊,而是爲進入軍隊做準備。事實上,我已經向切爾曼遞交了報名申請,九月初将參加三場招生考試。”
奧斯本用驚愕的目光朝他看去,焦急開口,“切爾曼的招生考試非常嚴酷,連alpha都逃不開百分之三的死亡率,更何況你一個omega。請你千萬不要沖動,不要因爲想向我證明什麽就勉強自己。你還能有更美好的未來。”他記得自己拒婚的時候曾說過不喜歡嬌弱的需要人保護的omega,如果塞西爾是因爲這句話而做出那種決定,他一定要阻止他。
“不,你錯了,”周允晟爽朗的笑起來,閃爍着自信光芒的眼眸讓所有注視他的人目眩神迷,“我不是爲了向你,或者向任何人證明什麽。我隻是覺得,一個人有多大的能力,就應該承擔多大的社會責任。憑我的能力本就應該承擔更大的社會責任,而非結婚育子。當然,那些爲帝國延續後代的omega們同樣也很偉大,他們值得尊敬。”
奧斯本還想再勸,卻被少年擁抱了一下,真摯開口,“我們還是朋友,奧斯本,我并不怨恨你,相反,我發自内心的祝福你與你的戀人。”他眼眸裏充斥着濃濃的溫情和愉悅,毫無疑問,他已經從那段挫折中走出來了,并且打算爲自己而活。
他的精神狀态很好,就像一個發光體一般耀眼。
奧斯本來的時候心情陰郁,走得時候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放松。他站在門口,轉頭回望少年匆匆遠去的背影,心髒像被挖空了一大塊。塞西爾曾留給他的模糊印象被現在這個鮮明、豔麗、自信的少年取代,無論如何也無法從腦海中驅逐。
他閉了閉眼,離開的步伐竟透出幾分狼狽。
塞西爾與奧斯本合拍的視頻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他們堅持認爲塞西爾是爲了向奧斯本證明自己并不嬌弱才會産生了那樣瘋狂的念頭。喜愛他的人極力勸阻他不要沖動,讨厭他的人等着看他在招生考試中喪命,對他毫無感覺的人設下賭局,拿他的生死開玩笑。
面對這一切,周允晟都淡然處之。他隻在星網上留下一句話——拭目以待。
視頻發送出去的第二天,賈思特和康奈爾就被老伯納送到了隸屬于伯納家族的一顆極爲偏遠的星球,并命令他們永遠不許回帝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