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想念他了,從未如此想念過一個人,恨不得把所有神念都附着在他身上,感受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
“寶貝兒,怎麽了?不認識我了嗎?”見少年站在原地久久不動,他内心開始不安。
腦殘晟終于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他用無數道意念的鎖鏈将理智的自己禁锢,像還巢的小鳥重重撲進父神的懷抱,将他撞得往後仰了仰。
不安的心情頃刻間消散,光明神用力抱緊他,鼻端發出愉悅而滿足的歎息聲。
“父神,您怎麽才來?我太想念您了,想念的心都快死了!”周允晟用胳膊環住父神的腰,一邊委屈的述說一邊掉下圓滾滾的淚珠。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外出遊曆,隻想安安靜靜的待在神殿,待在父神身邊。
光明神又是喜悅又是苦惱,喜悅的是少年對他毫無保留的愛意,苦惱的是他總那麽容易掉淚。他一一把他的淚珠吻幹淨,然後擡起他下颚,迫不及待的含住他粉嫩甜蜜的唇瓣。
堆積了許多天的火熱愛意席卷而來,将兩人吞沒。他們在寬大柔軟的神座上糾纏,發出忘情的嘶吼和呻-吟。少年被翻轉身體趴在扶手上,脊背下壓,臀部高擡,臉頰紅彤彤的,眼睛濕漉漉的,哀求道,“父神慢一點,我快受不了了。父神,我想看着你的臉。”
他意欲偏頭,卻被男人的手掌擒住下颚固定住,喘息命令,“閉上眼睛寶貝兒,隻要感受我就好了。”他猛烈撞擊,臉上夾雜着歡愉和焦躁的表情。如果少年能回過頭去看一看,就會發現男人金色的長發已經變成了純黑色,眼睛被無盡黑暗填滿,悲天憫人的氣質被暴戾和邪惡所取代。
這絕對是一場極緻熱烈的歡-愛,靈與肉的結合讓兩人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男人的發色和瞳色逐漸恢複正常,這才把軟綿綿的少年抱進懷裏用神袍裹好,緊貼在自己胸膛上。他時而撈起少年鉑金色的發絲親吻,時而舔舔他濕漉漉的眼睛,臉上的表情萬分溫柔。
周允晟把滾燙的臉頰埋進他臂彎裏,悶聲道,“父神,您知道嗎,連心靈最純淨的精靈一族都出現了魔物。”
“任何一個種族都有可能被魔氣侵蝕,沒有誰的心靈是絕對幹淨的。”光明神一邊低語一邊啄吻少年紅腫的唇瓣。
“隻要内心永遠向着光明,就一定能抵禦黑暗。”腦殘晟繼承了原本的約書亞對光明的向往和虔誠。他可以毫不心虛的說,他的内心是絕對幹淨的。當然,如果把他和理智晟割裂來看的話。
光明神眸色微閃,說道,“約書亞,你要知道,當光明産生的時候,在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自然而然就産生了黑暗。光明與黑暗看似是兩個極端,事實上卻是不可分割的總體。你不能追求絕對的光明,因爲那是不存在的東西。即便是你我,也有被黑暗侵蝕的時候。”
“這不可能!”腦殘晟激動的反駁,“您是光明神,您絕對不會被黑暗侵蝕。而如果是我的話,我甯願去死。”
光明神表情僵硬了一瞬,問道,“你甯願去死也不願被黑暗沾染嗎?我的約書亞,但如果你早就陷在黑暗中不可自拔了呢?”
“但是我現在在光明神的懷抱中不是嗎?父神,别再說了,我不喜歡這個話題。”腦殘晟無法接受任何的不完美。他的思想總是天真爛漫的過了頭。
光明神将手掌覆蓋在他眼睑上,垂頭去吻他,瞳孔放射出冰冷的黑色光芒。他的寶貝兒對黑暗如此抵觸,真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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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族地中的精靈和獸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威壓在天空中鋪開。沒有任何魔法屬性和鬥氣的普通精靈獸人隻覺得呼吸有點困難,而等級越高的法師或武者,感覺就越深刻。他們手腳發軟,心髒狂跳,面對神殿的方向頂禮膜拜。
精靈王和獸皇跪伏在地上,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們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父神的強大,他僅憑氣勢就能讓整塊大陸顫抖,似乎隻需彈指間就能毀天滅地。
“是父神嗎?是嗎?”
“如此強大,一定是的。”
“父神在神殿裏,天啊,他降臨了我們的族地。”
“可是寶兒·布萊特和魔王也在這裏!”
“請父神原諒,請父神不要厭棄精靈和獸人!”
聽見族人壓抑的哭泣聲,兩位王者覺得難受極了。是他們爲族人帶來了這場災難,惟願仁慈的父神能給予他們改過的機會。
威壓隻持續了一刻鍾就盡數收斂,在神殿周圍布下一個任何種族也無法闖入的結界。跪趴一地的精靈和獸人這才站起來,互相摟抱着尋找慰藉。
看見杵着法杖走過來的伯溫,精靈王低聲問道,“父神在我們的神殿裏?”
“是的。”伯溫斟酌片刻,說道,“約書亞與父神似乎是,似乎是戀人的關系。”如果是從前,他絕對無法想象高高在上的父神戀上一個凡人的場景。但是現在,僅憑聽見的隻言片語,他便能得出這樣看似荒謬的結論。
父神溫柔語氣中包含的愛意是那樣濃烈,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能被父神愛上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卑鄙無恥的小人?毫無疑問,寶兒·布萊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就連他的來曆,恐怕也不是自己叙說的那樣高貴。
精靈王和獸皇臉色很難看。
沉默片刻,精靈王摘掉頭上的王冠,徐徐開口,“爲了避免給族人帶來災難,我會向父神解釋清楚。但願他隻懲罰我一個,而不要遷怒我的族人。”
獸皇低聲開口,“我與你一起。”
他們邁步朝神殿走去,卻見前方忽然閃現一道金光,一個人影從金光中掉出來重重摔在地上。他哀嚎了兩聲,慢慢爬了起來看向四周。
這是一位身形颀長,面容精緻的少年。他有着白色的發絲和湛藍色的眼睛,純白的長袍裹住纖細的身體,乍一看竟與約書亞祭司有五六分相似。隻是他沒有約書亞祭司那種聖潔祥和的氣質。
看見迎面走來的精靈王和獸皇,他眨了眨眼,問道,“請問這是哪裏?”
“你是何人?爲何擅闖我族地?”精靈王用權杖對準他,神情戒備。
“你們是精靈?”他看見精靈王和伯溫尖尖的耳朵,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他畢竟曾在大陸上生活過,記得精靈是多麽排外的種族,連忙解釋道,“請不要傷害我,我來自于神界。”
“你是神使?”伯溫立即上前幾步,目光在他身上搜尋。少年雖然長得非常美麗,但穿着卻很簡單,也并未散發出光明的氣息。他完全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不,我并不是什麽神使!”少年牢記自己被放逐的原因,誠惶誠恐的解釋道,“我原本是大陸上的凡人,幾百年前被神使帶往神宮侍奉父神。但是神宮出現了一名叛逃者,他盜取了父神的光明石戒指來到大陸,以父神的名義招搖撞騙攝取權利。因爲他的行爲嚴重觸怒了父神的底線,緻使父神将我們所有人都厭棄了,剝離了我們體内的光明之力把我們遣到大陸。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想回到曾經的家鄉摩羅帝國,請幾位大人幫幫我。”
少年看見被精靈王捧在手裏的王冠,意識到他身份不凡,便主動跪下來伸出手,意思是讓他們他的體質。他沒有法力和鬥氣,連精靈和獸人的幼崽都無法傷害。
精靈王、獸皇,伯溫像三塊石頭杵在原地。他們想起了寶兒來到精靈之森時說過的話:“我是父神派往凡間的使者,代父神巡遊他最鍾愛的大陸并播撒光明。”
“父神非常寵愛我,經常将我召喚到身邊爲他唱歌。他常常誇贊我的歌聲比精靈還要美妙,但今天聽了您的歌聲才知道父神是在安慰我,我及不上您萬分之一……”
“噢,我真想永遠與您呆在一起,但是父神早晚有一天要接我回去。我簡直無法想象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的心會多麽難受……”
“……”
曾經覺得無比甜蜜的話,現在回想起來卻隻有惡心。精靈王和獸皇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瞳孔裏看見了悲哀。他們曾爲了寶兒争風吃醋,曾與他激情纏綿,但現在再看,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
唯獨伯溫最冷靜,握住少年的手輸入一絲力量,确定無害後将他拉起來,問道,“你所說的叛逃者是不是叫做寶兒·布萊特?”
“對,正是他!你們認識?”少年睜圓眼睛,這才仔細去看兩位王者的面容,然後捂着嘴驚叫一聲,“你們是寶兒的兩個情人。”在離開神界的時候,神使大人曾把寶兒的所作所爲展示給大家,雖然不少人羞于觀看那些放-浪-形骸的畫面,但少年顯然不是其中之一。
他不但看了,而且看得很專注,當然能辨認出寶兒衆多情人中的兩位。
獸皇額角的青筋狠狠一跳,問道,“你認識我們?你不是來自于神界嗎?”
少年用同情的目光回視過去,委婉的提醒,“你要知道,父神是全知全能的,沒有任何人的行爲能逃過他的眼睛。”所以你們-淫-亂的畫面在神界早已衆人皆知。
精靈王和獸皇領會了他的意思,之前還能鼓起勇氣去向父神請罪,現在卻想找一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記得有一次,寶兒誤食了一種藥效非常強烈的情果,他和獸皇爲了救他還曾三個一起……
不能再想,鮮血已經湧到了喉嚨口,兩位王者默默咽下腥甜的液體,轉身離開,腳步淩亂而沉重。
伯溫閉目歎息,片刻後才伸手邀請,“請你随我來吧,我會讓人把你安全送回你的家鄉。”
“好的,謝謝。”少年連忙彎腰緻謝,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我絕不會把那些事告訴别人的。”好歹要給兩位王者保留顔面。
“不,請你大肆的宣揚出去,最好讓我所有的族人都知道他們被欺騙了。”伯溫真誠的懇求道。
“額,如果這是你的意願的話,我會盡力的。說起來,你也差點成了寶兒的情人呢。”少年很快辨認出了伯溫的俊臉。他記憶力超群,記得這位差點就與寶兒交-歡了,卻被忽然造訪的教皇打斷。
“這一點就不必讓大家知道了。”伯溫萬分羞恥的開口,末了恨不得立即給自己施展幾個淨化術。
少年很快就加入了薩迦亞帝國和達拿都斯大公國的護衛隊。聽說他們打算護送約書亞祭司前往大陸遊曆,興奮的臉都紅了,堅持說要跟他們一起。他非常聰明,神使将寶兒的經曆展示給大家看時,他注意到寶兒首次踏入薩迦亞帝國神殿的時候,約書亞祭司身前的月季花盡數開放,還從純白色變成了火紅色。
寶兒自以爲那是父神送給他的禮物,但是拜托别搞笑,父神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可能送他禮物?那一定是送給約書亞祭司的。他站在花叢前的身影隻是一晃而過,但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容貌卻攝住了他的心神。
他終于知道父神爲何鍾愛他的發色和瞳色卻又視他如無物,因爲與約書亞祭司比起來,他們都是殘次品。
待在約書亞祭司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因爲父神會照看他。
這樣想着,少年極力打好與薩迦亞帝國護衛隊的關系。期間不斷有精靈或獸人跑來問他寶兒的來曆,他毫無保留的說了,看見他們慘白的面色越發對他們産生了同情。
在神宮的時候寶兒的存在感很低,卻沒想到來了大陸,他會把兩個種族推往如此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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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正與幾隻精靈和獸人在林中打獵,精靈在樹上采摘野果的時候他便在下面接住。休伯特離開了一刻鍾,再回來的時候表情很愉悅,仿佛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是風、火雙系法師,且級别達到了聖者初階,能夠禦空飛行。他飛到最高的樹枝上爲寶兒采摘最甘甜的野果,看見寶兒無憂無慮的笑臉,眸子深處飛快劃過一抹嘲諷。
忽然間,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在空中鋪開,把休伯特和幾隻精靈掼到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
果然有約書亞的地方就有神王。休伯特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胡思亂想,慢慢等待威壓散去。寶兒是普通人,所以他隻覺得空氣忽然間稀薄了,并未有其他感受。
他跑去攙扶休伯特,擔心的追問他怎麽了。
“我沒事親愛的。我想我得離開了,你跟他們回去,等外面的風波平息了我會來接你。”他拍拍寶兒臉頰,艱難的爬起來消失在叢林中。
寶兒憂心忡忡的回到族地,看見被人環繞簇擁的白發藍眼的少年時,表情僵硬了一瞬。
他正在考慮該如何說服少年不要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宣揚出去,卻見少年一臉氣憤的朝他跑過來,拳打腳踢狀似瘋狂。
“該死的寶兒·布萊特,你把我們害苦了!你這個騙子,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偷走了父神的戒指私自逃亡大陸還不算,還利用父神的名義招搖撞騙。你毀壞了神殿的秩序,玷污了父神的名譽,你自己遭到父神厭棄也就罷了,還讓父神遷怒于我們,把我們所有人都趕出神界。你怎麽有臉做出那些事?你太讓我惡心了!”
少年早在神宮時就氣得不輕,心想若是在大陸上遇見寶兒,必定要狠狠揍他一頓。現在得償所願當然不會留手,一拳比一拳更重。
寶兒現在也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身體很痛,但内心的慌亂和恐懼比疼痛更甚。他的視線不斷在精靈和獸人中搜尋,發現曾經和善友愛的大家全都用冷漠厭憎的目光盯着自己,就仿佛自己是世上最肮髒的東西。
他不敢再看,抱着腦袋呻-吟起來。
獸人王子忍了又忍,終是走過去把少年扯開,将寶兒抱進懷裏。
“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不管你是不是神使,我都一樣愛你。”他附在寶兒耳邊低語,赤紅的眼珠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如果不是約書亞,寶兒絕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境地。
伯溫走過去,命人拉開獸人王子,将寶兒單獨關押在一間樹屋上。精靈族當然沒有地牢那種邪惡的東西,他們也不會用刑。他們關押起寶兒是想詢問休伯特的真實身份和他來到族地的目的。
等問清楚這一切,他們不會殺死他,隻會把他放逐到黑暗森林。作爲一個普通人,進入那裏隻有死路一條。
與此同時,大陸上的很多國家都發現了憑空出現的少年。他們出現的情況與寶兒很相似,卻沒有一個人敢自稱神使,而是清楚明白的叙說了自己的來曆和被驅逐的原因。消息很快傳遍整個人族,造成了又一波轟動。
曾經以隆重的儀式接見過寶兒的幾位國王羞臊的沒臉見人,并對他恨之入骨。但凡寶兒出現在他們國境之内,就會被抓起來燒死。其中又以薩迦亞國王最尴尬,要知道他差點讓寶兒當了帝國主教,還因此得罪了真正的神之寵兒約書亞。
大陸上最幸運的國王是他,最不幸的國王也是他。
周允晟在神殿裏待了三天三夜,他與光明神一步也沒挪開過神座,身體幾乎每時每刻都連接在一起,某些香豔的畫面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回想。當他終于受不住向父神求饒時,這場曠日持久的歡-愛才結束。
光明神把他壓在椅子扶手上,蒙住他的眼睛吻了十幾分鍾,這才化爲光點消散。
感覺到外部的結界徹底崩潰,腦殘晟才疲憊的昏睡過去,由理智晟掌控身體。他穿好純白的祭司袍,臉色陰沉的走出神殿。
此時是深夜,因爲結界的緣故,精靈和獸人根本不敢靠近,所以四周非常安靜,幾隻螢火蟲在樹梢飛舞,草叢裏傳來小蟲子悉悉索索的鳴叫聲。
周允晟邁開腳步,慢慢走下台階。他感到非常納悶,要知道約書亞隻是凡人,在承受一個神明三天三夜的疼愛後,他竟然毫無疲憊的感覺,反而精神奕奕。這怎麽看都很詭異。
他擰着眉頭思考,忽然站立在台階上不動了。
“誰?”他感覺到四周被莫種強大的結界包裹,這結界充斥着魔氣,将他的力量壓制住。他想也不想就拿出權杖來了個暴擊,用龐大的光明之力把尚未完全成型的結界打碎,然後接連幾個空翻跳開原先站立的地方。
轉頭回望的瞬間,他發現那處已經被魔氣腐蝕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他靠着直覺躲過了虛空中某個看不見人形的生物的攻擊,把權杖收起來,用光明之力凝聚出兩把鋒利的錐刺,與看不見的敵人展開了近戰。
那人仿佛很驚奇,不時發出啧啧聲。他知道約書亞的法術很厲害,所以才采取近身搏擊的辦法,打算将他敲暈後帶回去,卻沒有想到約書亞的戰鬥技巧也如此娴熟,那淩厲的招式簡直毫無破綻。
因爲不敢傷害他,這人打的很狼狽,不斷傳來的嘶嘶聲顯示他被劃出了很多傷口,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暴露了他的行迹。
金色的血液?周允晟睜大眼睛,露出驚訝的表情。傳說中,唯有神明才擁有金色的血液,襲擊他的不是魔物,而是一位神明?對方究竟是哪位神明?什麽目的?
因爲有了疑慮,他在行動上稍微遲緩了一瞬,卻聽背後傳來一陣破空聲。
那人提醒他小心,卻還是晚了,一支附着着魔氣的箭以強大的來勢穿透他肩膀,将他死死釘在神殿前的柱子上。
周允晟望向箭矢襲來的方向,看見了獸人王子那張怨毒的臉。
他迅速折斷箭尾,向前行走幾步從柱子上掙脫,打算把獸人王子殺死,卻忽然覺得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一團黑氣彌漫開來,隔絕了獸人王子的視線,當黑氣完全散去,神殿前空無一物。獸人王子不死心的在周圍轉了幾圈,确定約書亞是真的消失了才朝關押寶兒的樹屋奔去。
他要帶寶兒離開,哪怕因此與族人決裂,天下那麽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