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0

看見躲在角落偷偷紅了眼眶的少年,甯斯年氣得想殺人,他勉強壓下心焦,哄着勸着讓他說出實情,然後立即帶着他去校長室投訴。

校長不敢怠慢,連忙打電話将傅玄和唐維銘等人全都叫來。

看見魚貫而入、容色傲慢的衆人,周允晟裝作害怕的往甯斯年懷裏縮了縮,并偷偷拽住他衣角。這一舉動更惹得甯斯年怒氣勃發,卻動作十分輕柔的将他攬入懷中拍了拍,低低道了句别怕。

唐維銘等人自然認識甯斯年這張長年占據财經雜志頭版的俊臉,見二人動作親密,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甯斯年也不與衆人廢話,拿出手機說道,“那副名爲《璀璨》的畫是我親眼看着西諺一筆一筆完成的,卻不知道爲什麽署了傅玄的名字。今天我來就是想問清楚這件事,未免日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我可以把對話錄下來嗎?”

不答應就相當于心中有鬼,傅玄想着自己與導師和同學都套好了話,錄就錄,沒什麽大不了的,于是點頭同意了。

唐維銘戰戰兢兢的問道,“請問甯先生,您與衛西諺是什麽關系?”

“我與西諺之間是什麽關系于你何幹?”甯斯年冷笑,轉而看向傅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完成的這幅畫?畫中的人是誰?”

“我從九月初開始作畫,十月底完成。我一直待在學校的畫室裏作畫,與我同一個畫室的師弟們都能作證。這畫中的人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我想着如果我有孩子,将來會是什麽樣,會不會繼承我作畫的天賦,心中懷着憧憬與愛意,我将這個孩子的面容一筆一筆渲染在畫布上……”

由于心虛,傅玄滔滔不絕的談起創作時的感受,幾個拿了他好處的師弟頻頻點頭附和,連唐維銘也佐證了幾句。

周允晟從七月中旬開始畫這幅畫,九月底完成,整個作畫的過程都忠實的記錄在甯斯年的監控器中,況且他畫的還是甯望舒,隻一個侵犯肖像權的罪名就能把傅玄告倒。

眼下傅玄由于心虛,說得越多反而錯漏越多,還都被甯斯年錄了音,日後想翻供都不行。真是自個兒往絕路上走。

甯斯年并不打斷他,等他說完又問了唐維銘幾個問題,充分收集了罪證便牽起少年的手,沖校長點頭,“李校長,我先告辭了,這件事我會派我的律師來處理,還望貴校日後不要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當然當然,甯先生您慢走。”校長畢恭畢敬将兩人送到門口,轉回頭盯着傅玄看了一會兒,最終搖頭道,“回去趕緊讓你爸媽幫你找最好的律師吧,運氣好的話還能争取庭外和解。”

“校長,我爲什麽要争取庭外和解?那幅畫是我親手畫的,這麽多人能爲我作證!”傅玄不肯松口。

“你親手畫的?你隔着幾千裏遠能把甯先生的兒子畫下來?什麽邊畫邊想象着未來自己的孩子……說這話時我都替感到你臉紅。”

校長話音剛落,一直心存不祥預感的唐維銘便覺眼前一黑,幾個作僞證的學生額頭開始狂冒冷汗,傅玄則驚叫起來,“怎麽會?衛西諺明明告訴我那小孩是虛構的!”

校長心道一句果然如此,毫不客氣的将人攆出辦公室。今兒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廢了,再沒什麽前途可言。

傅玄回家後不得不将此事告之父母,但他父母那點分量完全不能跟甯氏财團相比。雖然庭審并沒有公開,爲了保護甯望舒,媒體也沒有大肆報道,但傅家人在書畫界的名聲卻完了,支付了巨額賠償金後出國遠避,從此消聲滅迹。

幫傅家作僞證的唐維銘和幾個學生也紛紛退出油畫圈,一生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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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周允晟期期艾艾開口,“他有那麽多證人,我們卻隻有寶寶,會不會輸掉官司?”

“怎麽會?我們的證據很充分。”甯斯年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發。

“什麽證據?”周允晟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甯斯年背後出了一層冷汗,笑道,“别擔心,我說有證據就是有證據,庭審那些事你就别管了,我會搞定。你還有别的畫作嗎?有的話挑一幅出來,我幫你直接送去參加大賽。”

周允晟欣賞夠了他坐立不安的樣子,才點頭道,“我還有一幅與《璀璨》差不多水準的畫作,你幫我寄過去吧。對了,能不能不要公開審判?我怕寶寶的生活會受影響。”

媒體必定會深度挖掘畫作背後的故事,甯望舒将不可避免的進入公衆視野。他還那樣小,如此受關注并非好事。雖然周允晟有絕對的實力将他保護的滴水不漏,卻依然爲利用了他的肖像而感到愧疚。

甯斯年不知内情,見他将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心中無比柔軟,拉過他輕輕吻了吻。

兩人相視而笑,溫情脈脈。

回到家,周允晟帶着甯望舒去湖邊寫生,甯斯年則給甯氏财團的禦用律師打電話。這種民事案件于國内最頂尖的律師事務所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對方一再保證要讓被告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挂斷電話,甯斯年點燃一支雪茄,站在窗邊凝視不遠處并排畫畫的一大一小。恰在這時,趙信芳風塵仆仆的推門而入,手裏捏着一張信用卡,“斯年,我的信用卡怎麽全都凍結了?”

甯斯年轉頭,語氣十分溫柔,“信芳,你過來看看這個。”

趙信芳走過去,彎腰看向電腦屏幕。甯斯年點擊播放鍵,嗯嗯啊啊的呻-吟聲霎時充滿房間,兩條白花花的肉體以各種各樣高難度的姿勢交-合着,場面淫-靡無比。

趙信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踉跄兩步語無倫次的道,“斯年,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被逼的,斯年,求你不要……”

甯斯年沒理她,拿起手機打電話。

大約十分鍾後,幾名警察敲門進來,以欺詐罪、盜竊罪、侵犯商業秘密罪依法将趙信芳逮捕。由于涉案金額太過巨大,趙信芳将以最高量刑判決,而且必須賠付甯氏财團一筆天文數字,同時法官還宣判解除兩人的婚姻關系。

而錢宇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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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秦莉醫生退休,甯斯年決定再找一個保姆照顧愛人和孩子。沒辦法,兩人都是畫癡,一進畫室什麽都忘了,沒人在旁督促恐怕會把自己餓死。

這也是甯斯年說什麽都不願意拆除家中監控器的原因。

這天,前來應聘的美麗少女敲響了甯宅的大門。

“啊,你,你是衛西諺?《歸途》中的衛西諺?”少女指着青年俊美的臉龐大叫。

《歸途》是三年前周允晟送去參加油畫大賞的作品,是獻給衛西諺的禮物。少年以疲憊至極的姿态趴伏在一名婦人的膝上,婦人一隻手輕輕揉入他發間,一隻手覆在他臉側。兩人四周盛開着月季,萦繞着微風,畫面溫暖明媚,在少年的身後卻遍布着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荊棘之途。

少年雙腿蜷縮着,腳底血迹斑斑,不難想象他經曆過怎樣艱難的跋涉才走到婦人身邊。這是一幅超現實主義的畫作,卻帶着古典主義的爛漫,用溫暖的色調闡述了一個悲傷的故事。少年靜靜趴伏在那裏,面容如此安詳美麗,以至于所有路過的人都被他深深吸引,想要去探一探他的鼻息,看看他是否還活着。

他還那麽稚嫩,不應該獨自承受一切,所有人都想成爲擁抱他的那雙手。

畫作展出時由于試探鼻息的人實在太多,爲防損壞油畫,主辦方不得不在牆邊豎了一塊牌子,上書——他還活着!

繪畫者高超的技藝和真摯的情感賦予這幅畫以生命和靈魂,也讓這幅畫奪得了當年油畫大賞的最高獎項。

衛西諺一舉成名,但甯斯年卻接連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雖然主辦方說‘他還活着’,但隻有甯斯年知道,擁抱少年的婦人其實是他的母親,他渴望投入母親的懷抱不啻于投入死神的懷抱。這幅畫暗藏死志。

甯斯年被吓住了,從此更加強了對少年的掌控,如果他消失在視野中超過三分鍾,必定會額滿冷汗坐立不安。

常常被叫去找人的趙軍也因此總是腹诽老闆病得不輕。

此刻甯斯年正臉色鐵青的盯着屏幕裏相處融洽的一男一女,置于耳邊的手機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你會做曲奇餅幹嗎?我侄子愛吃。”周允晟看向女主說道。沒錯,這人就是姗姗來遲的女主。

“我會做,要不我現在就做幾個給您和孩子嘗嘗?”少女臉頰微紅,眸色閃亮。因爲一幅《歸途》,她三年前就迷上了衛西諺,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将來的雇主。

“好,廚房裏什麽都有,你需要的話隻管拿。”周允晟指了指櫥櫃。

少女忙不疊的點頭,正要穿圍裙,卻見趙軍疾步進門,沉聲道,“衛先生,剛才老闆打電話,說是保姆已經找好了,讓您不用費心。您繼續畫畫吧,我送這位小姐出去。”話落不由分說的将少女拉出甯宅。

沒多久,甯宅果然來了一位新保姆,六十五歲高齡,一張臉像風幹的橘子皮。

周允晟上上下下打量對方,心裏暗罵一句死變态,嘴角卻飛快翹了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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