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張莉大多數時間都耗在别墅,終于,連劍鋒忍無可忍親自上門要人。
夜辜星和安隽煌正好招待他們兩口子吃了頓家常菜,飯後,連劍鋒坐了會兒便要起身告辭,順帶接老婆回家,張莉卻欲言又止,但礙于連劍鋒終究沒說什麽。
夜辜星借口有些專業問題想要咨詢張莉,連劍鋒一個大男人畢竟不好參與女人之間的*話題,便識趣地留在客廳,倒是和溟澈聊得火熱,最後加上席瑾,三人一起往地下診療室去了,不知又要搗鼓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張莉跟着夜辜星來到書房,夜辜星詢問了一些月子飲食方面的問題,又向她請教了産後如何恢複身材,張莉有問必答,極爲耐心和細緻。
“有關的注意事項我都寫在這份計劃裏了,嚴格按照上面執行,我保證,不出一個月,絕對恢複産前身材,”目光落在夜辜星鼓脹的胸前,張莉笑得三分促狹,“說不定,還有額外收獲。”
夜辜星一愣,待明白過來,耳根隐隐泛紅。
“那我就先走了,老連的胃金貴着,估計又鬧騰了,抓我回家當煮飯婆使喚呢!你什麽事就給我電話,這段時間輪到我年休,随時都有空。”
夜辜星點了點頭,“好。”
“那行,我和老連先走了。”
“張醫生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張莉腳步一滞,眼裏飛閃而逝一抹複雜,随即笑了笑,“沒有。”言罷,轉身欲走。
夜辜星也不攔着,坐在椅子上,冷靜開口,“張醫生救了兩個孩子的命,是我的恩人,也是安家的恩人。滴水恩,湧泉報,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盡可以開口,我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這已經算是一個相當有分量的承諾。依安家勢力還有夜辜星手中權柄,無論張莉提什麽要求,哪怕是要一座金山,這兩口子也能辦到。
一聽這話,本應該驚喜若狂,但張莉卻變得極爲不安,朝夜辜星連連擺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作爲醫生,救人是天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未想過要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
夜辜星笑容不變,目光卻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認真,“我知道張醫生救我們母子三人是出于責任本心,我也相信張醫生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可若非你及時趕到,事情不會那麽順利,而我和兩個孩子也随時都有危險。我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想說明一點,你救了我和兩個孩子,這是不容争辯的事實。”
張莉眼中湧現出一抹感激,她知道,夜辜星并非作秀,而是真心想幫她。
隻要她開口,憑借安家的權勢,想要什麽都手到擒來。
“張醫生,我不逼你,但我今天說的這番話随時都有效,如果你遇到什麽困難,請一定要開口。”
張莉這才松了口氣,朝夜辜星微微颔首,“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會客氣。”
夜辜星微微歎了口氣,起身行至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态勢,讓她得以俯瞰全景。
張莉人雖好,就是心太善,她救自己的确是職責所在,但事實既定,她本該拿到更多的東西,無論金錢,還是權力,隻要她開口,唾手可得!
可她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知足常樂已經銘刻進她的骨子裏,這樣的人,沒有野心,卻活得簡單。
曾經的葉紫,無比憧憬這種簡單的生活,但如今的夜辜星卻嗤之以鼻。
沒有倚仗的簡單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簡單,風平浪靜之時,或許可以自欺欺人這叫幸福;一旦巨浪起、動蕩生,簡單便是緻命的弱點!
連劍鋒在副院長這個位置上坐了七年,早先兩次升遷機會都沒落到他身上,前幾年他尚且可以安慰自己資曆不夠、經驗不足,畢竟,得以升遷上位的人的确是從醫多年的泰鬥人物,雖然實力不見得比他強多少,但資曆擺在那兒,他勉強心服口服。
但這次,情況卻有所不同!從夜四交給她的資料來看,角逐院長之位的有三人,其餘兩人都比連劍鋒的從醫時間短,名氣也沒有他大,本該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競争,但上面的決定卻遲遲未曾下達,就連夜辜星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了其中貓膩,連劍鋒自然心知肚明!
也難怪張莉臨走之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夜辜星知道,她明白,但那又如何,隻要張莉一天不開口,她就不會枉做好人,出手幹預!
沒有人可以不勞而獲,也沒有任何一種贈予是理所應當!
張莉救了夜辜星和兩個孩子,這本應該是她手中最好的資源,但她卻礙于面子,怕夜辜星誤會,而選擇了沉默。
但,沉默換不來轉機,有些機會錯過了,悔之晚矣,有些資源浪費了,無力挽回!
易地而處,如果夜辜星站在張莉的位置,在丈夫的前途和自己的面子之間,她會毫不猶豫保全前者!
或許是她太過現實,但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弱肉強食,适者生存!
夜辜星像前世一樣,依然渴望着簡單平凡的生活,但前提是,千帆過盡,她擁有了足夠強大的支撐和倚仗,那時,天高憑鳥飛,海闊任魚躍!
如果張莉還拎不清,夜辜星不會再給她機會……
安隽煌自從占鳌回來以後,連着一個星期,都不曾出門,手裏的事也全部移交給月無情,每天的工作就是陪她,外加抱孩子。
一開始,夜辜星發現,安隽煌總是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身旁兩個小東西,一邊看,一邊還摸她的肚子。
問他,他也不開口,隻是皺眉,像陷進了死胡同。
某天,夜辜星正端了盆溫水擦身子,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洗澡了,憋得她難受,但爲了不落下病根,她還是放棄了淋浴的想法,改用熱毛巾擦。
剛脫掉衣服,安隽煌就破門而入,面色相當難看,二話不說就直接伸手來扯她僅剩的一條底褲。
夜辜星被他一系列動作搞得莫名其妙,提醒道:“你幹嘛?發情也要看時間,我還在坐月子!”
安隽煌抿緊了薄唇,不語,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最後幹脆用撕的。
夜辜星也是生氣了,直接給了他一腳,被男人一把扣住,打橫抱起,丢到了床上。
“安隽煌,大白天你撒什麽瘋呢?!”
男人不聽,依舊我行我素,直接把她兩腿扳開,對着那個地方看了又看,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夜辜星被他一鬧,雙頰爆紅,連忙伸手去擋,目光恨恨,“安隽煌,你當我……”
“還好。”
夜辜星一愣,話也沒說完,疑惑地看着眼前男人,竟從他眼裏看到了後怕,以及那般明顯的如釋重負。
“還好什麽?”她問。
男人擡頭,目光依戀而缱绻,“沒有血窟窿。”
還好,沒有血窟窿。
夜辜星愣了半晌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眸光微恙,帶着絲絲動容,“我……都過去了。”
正準備起身,下一秒,卻被男人再次撲倒,壓在身下,兩唇相接,夜辜星能夠清晰感受到他的顫抖。
男人的唇不似以往那般溫涼,褪去了溫度,所剩不過一片冰冷。
——他在害怕!
啃齧,撕咬,沒有半分溫柔可言,夜辜星擰眉,雙唇早已發痛發麻,但她卻沒有推開身上的男人,慢慢阖上雙眼,睫毛輕顫,她伸手環住男人的脖頸,輕柔回吻。
他強勢,霸道,橫沖直撞;她婉轉,溫柔,細水長流。
水火相遇,剛柔相撞,是水滅了火,是柔軟了剛!
她耐心引導,将一匹夜狼馴化成了綿羊,獠牙尚存,卻隻對她一個人表露溫馴。
安隽煌的躁動開始平息,吻也不複方才那般野蠻,淺淺輕啜,難舍難分。
夜辜星微微翹起了唇角,專心投入這場極緻的纏綿。
待到兩唇相離,男人黑眸深邃,掩埋着火種,一旦爆發,火勢燎原。
夜辜星微微喘氣,兩腮粉紅,一雙清泠黑眸宛如蒙上一層水霧,煙波浩渺,風情萬種。
男人伸手攀上她的後脖頸,輕輕一拉,額頭相貼,四目相接,夜辜星能夠清晰聽見他沉濁的喘息聲,熱氣噴灑,眸光點染了一層淡淡欲色。
“還有二十天。”喑啞,沉然。
夜辜星耳根泛紅,眸光微嗔。
便是這一眼的風情,就能讓男人徹底看呆了去。
夜辜星笑着推他,“我都一個星期沒洗澡了,你不嫌臭啊?”
安隽煌把頭埋進女人雪白的肩窩,深吸兩口,淡淡的茶花味伴随着若有似無的奶香氣息撲面而來,他難耐地蹭蹭,目光卻落在女人胸前的雪白之上,蠢蠢欲動。
“不嫌。”
夜辜星被他逗笑了,将手裏早已冷掉的毛巾往男人身上一丢,“想什麽呢!”
安隽煌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黑光詭谲,暗流湧動,然後拾起毛巾,朝浴室走去,不一會兒就端着一盆熱水。
夜辜星挑眉,“你要幫我擦?”
安隽煌眉眼深沉,擰幹毛巾,“過來。”
夜辜星笑着把背挪過去對着他,安隽煌輕歎一聲,任勞任怨。
擦到一半,夜辜星突然開口,捏了捏自己松松垮垮的小腹,“煌,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不醜。”男人從善如流,他喜歡夜辜星絕對不是因爲她的外貌。
“可是,肚子上的肉好多。”她有些洩氣。
“不多。”
“我決定要減肥!”
“胖一點好。”
“爲什麽?”
“摸起來舒服。”
“……”
夜辜星的奶水不多,喝了奶白奶白的大骨湯還是不頂用,常常是顧得了這個,顧不上那個。
兩個小家夥養了一個多星期,總算睜開了眼,哥哥的眼睛像極了安隽煌,沉沉深邃,波瀾不興,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夜辜星懷疑這兒子是不是傻了。
結果被葉洱一個爆栗敲到頭上,“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
小姑娘倒是靈活,一雙漂亮的眼睛滴溜溜亂轉,雖然皮膚還是有些皺皺巴巴,但膚色已經很正常了,高興的時候兩隻小腳就亂蹬,一刻也不消停,但困得快,很多時候都在睡覺,安靜得很。
都說,生女像父,生兒肖母,可到了這家人身上卻完全反了。
剛生下來的時候,還看不出到底像誰,可養了一段時間,倆孩子的五官也逐漸長開。哥哥和安隽煌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有眉宇間能依稀看出夜辜星的影子;小姑娘則和夜辜星像了八成,隻有眉毛和下颌像安隽煌,愣是給女兒家帶上了三分英氣。
要說兩個孩子,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地方還真不太像。
“煌,你說這是從我肚子裏蹦出來的嗎?”夜辜星抱着哥哥,坐在床上,看着那張一點兒也不像自己的臉,稍稍有些郁悶。
安隽煌抱着小姑娘不撒手,頭也不擡,“你說是就是。”
夜辜星給了他一腳,他卻連忙護住懷裏的小人兒,不知道爲什麽,夜辜星總覺得這男人喜歡女兒比兒子多得多,整天抱在懷裏,反倒是兒子不受他待見。
不過說實話,夜辜星也心疼小丫頭,一出生就比哥哥小了一号不說,前幾天還發了一次燒,大半夜打電話給張莉,張莉建議他們趕快送兒科醫院,畢竟,她隻是婦産科醫生,隻管生孩子,孩子有什麽不妥還是找專業的兒科醫生比較好。
大半夜,馬不停蹄把小姑娘往最近的兒科醫院送,當天晚上,就診的人便親眼見識到了隻有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場面——
一群黑衣人把醫院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看管起來,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醫院門口整齊劃一停着十來輛黑色凱迪拉克,若非深夜淩晨,隻怕會引起圍觀。
當然,這些都是夜辜星的人,準确來說,是孫毅帶來的人。
安隽煌一向低調,他的人都隐匿在暗處,而夜辜星和暗夜會的關系是秘密,絕對不能曝光,所以,能夠明目張膽、保駕護航的隻剩下宏夜公司。
原本宏夜就是幹出租保镖的行當,即便這陣勢吓人了點,但也在可接受的合理範圍内,表面上看,這家人不過有錢了點,能夠租得起保镖罷了!
因此,夜辜星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他們的行爲。
不得不說,有時候,特權是個好東西,夜辜星不可能抱着女兒慢慢排隊等号,她有耐心有時間,但小姑娘的病卻等不起!
一見這陣仗,院方高層也驚動了,趕緊從被窩裏爬起來,馬不停蹄往醫院趕。
夜辜星抱着孩子進了診療室,安隽煌緊随其後。
醫生也被這陣仗吓得不輕,連忙穿上袍子戰戰兢兢地開始檢查,安隽煌一看對方要扒小姑娘的衣服,直接指着旁邊一女醫生,沉沉開口,“你來。”
那女醫生也是個老手,不慌不忙上前,将原本那舉着聽診器的男醫生揮開,“我來吧。”
男醫生雙頰漲得通紅,卻不敢反駁氣勢強大的安隽煌,隻好退到角落去數圈圈,眼睛卻一直往這邊瞟,最後被安隽煌一眼給瞪蔫了,愣是哆嗦着,不敢再看。
挂了吊瓶,愣是折騰到天亮,小姑娘的燒才退了。
夜辜星抱着熟睡的小姑娘,看到她安靜的眉眼,提起的心這才放下。
經此一事,夜辜星對這個女兒的憐惜又多了三分,而安隽煌則是把丫頭擱在了心尖尖上,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爲,包括喂奶、換尿布,每次看到安隽煌笨手笨腳瞎折騰的模樣,夜辜星就忍不住想笑。
她一笑,這男人就一本正經看着她,“我會做好。”
夜辜星知道,安隽煌向來說一不二,他比普通人更堅韌、更有毅力,像一棵大樹,永遠壓不彎脊梁。
可是,當她親眼見到安隽煌熟練地給小姑娘喂奶、換尿布時,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驚訝。
但安隽煌的慈父形象僅限于在小姑娘面前,對于兒子,他就粗糙許多。比如,換尿布,一般情況下,哥哥一哭就是尿了,因爲濕的尿布讓他不舒服,而安隽煌卻并不急着動手給他換新的,等他不哭了再換上,一次,兩次,三次……
終于,小家夥學乖了,在想撒尿之前,他便會咿咿呀呀哭嚎,等他哭完了再尿,這樣一來,安隽煌就能立即給他換新的。
不得不說,哥哥相當聰明。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就便宜了安隽煌,因爲他會直接在兒子哭的時候就抱他去廁所,如此一來,尿布就不需要頻繁更換,一勞永逸。
夜辜星知道後,瞬間對男人的警戒又拉高了一個檔次,她算是發現了,和安隽煌相處越久,她看到這男人的本質就越多。
一開始,她以爲他是雪峰,屬性冰冷;後來,她發現這座雪峰是聳立在高海拔雪原之上,山頂飛雪,山腰蔥茏,屬性悶騷;再後來,她發現,原來這座雪峰中間開了條裂縫,向裏望去一片漆黑,屬性“腹黑”!
安隽煌欺負他兒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夜辜星忙着恢複身材,也沒怎麽管。
第一個星期,他滿心滿眼都是小丫頭,根本沒看兒子一眼。
第二個星期,兒子睜眼,安隽煌撇了撇嘴,轉過頭逗女兒,而小姑娘雙眼緊閉,睡得香甜,壓根兒不鳥他。
第三個星期,哥哥越長越壯,白白嫩嫩的皮膚,加上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睛,睫毛又濃又密,微微卷曲,雙眼皮也越來越明顯,活脫脫可愛小正太一枚,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安隽煌,夜辜星忍不住在他紅彤彤的臉蛋兒上吧唧了一口,就看到安隽煌霎時陰沉的臉色。
晚上,夜辜星睡夢中聽見兒子在哭,她立馬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安隽煌一把拉了回來,壓在身下。
說來,這兩個孩子也算相當省心。哥哥像個小男子漢,除非餓了、病了、尿布濕了,其他時候很少哭鼻子;而小姑娘先天身體底子比較弱,很多時候都是閉着眼睛在睡覺養神,醒來的時候很少。
因此,夜辜星倒落得清閑,每天抱抱兒子,摟摟女兒,頂多再喂喂奶,其餘時間都在琢磨着如何恢複身材,還專門在三樓辟了間形體室,大多數時間都是穿着背心短褲在練瑜伽,身材也開始慢慢恢複。
現在很少哭的兒子居然哭了,夜辜星有些着急,直接一把掀開身上的男人,作勢便要下床。
安隽煌扣住她手腕一拉,夜辜星跌回床上,正準備發火,卻見安隽煌迅速起身,不情不願地朝一旁的小床走去,抱着啼哭不停的兒子回到大床上。
可憐的哥哥,這還是他爸第一次抱他。
夜辜星檢查了尿布,沒濕;又摸了摸額頭,不燙;心下了然,肯定是餓了。
剛撩起睡衣下擺就被安隽煌一把捉住了手,不讓她再動。
夜辜星抱着兒子,小家夥勉強止住了哭聲,又怕把小姑娘吵醒,因而壓低了聲音,“安隽煌,放手!”
“不放。”男人面色沉沉,不像說笑,況且這個男人從來不說笑。
“大晚上的,你發什麽瘋呢!快放手,我要給兒子喂奶。”
“不準。”
“你憑什麽不準啊!快放開……”
“……他喝了女兒就沒得喝了。”安隽煌說得大公無私。
夜辜星奶水少,隻夠一個孩子吃。醫生說,母乳喂養對孩子發育好,夜辜星想了想,既然女兒身體差一點,自然要先滿足女兒,所以哥哥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喝奶粉。
“不礙事,現在女兒睡着了,明天早上起來再喂她。”
“可是……”
安隽煌還想說什麽,卻被小家夥突然爆發的嚎哭聲打斷,夜辜星直接甩開男人的手,迅速撩起下擺。
不等安隽煌再有什麽動作,小家夥出于本能地就湊了上來,哭聲止住了,小嘴不停地眨巴,兩隻小手像捧奶瓶似的,擱在夜辜星雪白之上。
安隽煌看得雙眼噴火,面色黑沉,夜辜星瞪了他一眼,“跟自己兒子較勁兒,你還真是出息!”
就是女人這一瞪,落在安隽煌眼裏,愣是生出了萬種風情,撥得他心底那根弦兒一顫一顫的。
他湊到女人面前,伸手抓住了另一邊,夜辜星措不及防,耳根微紅,“起來!小心壓到兒子!”
“不起。”男人聲音沉啞,一雙黑眸璨如曜石,湧動着光亮,開始上下其手。
啪——
安隽煌愣了,夜辜星卻撲哧一聲,笑了,親了親懷中小人兒,“乖兒子!”
男人不信邪,再次伸爪。
啪——
小東西閉着眼大口大口喝奶,一隻手捧着軟軟香香的“奶瓶”,另一隻手卻啪啪亂拍,剛才那兩聲微弱的響動,就是小爪子拍在大爪子上發出的聲音。
拍開安隽煌的手,小家夥的手就牢牢擱在了另一隻奶瓶上。
安隽煌的臉黑了,黑得能滴出墨來。大手揮開那讨厭的小爪子,牢牢護住自己的份兒,小家夥睜眼,嘴巴還咂巴着不停,一時間,大眼對小眼。
男人目露兇光,這是我女人,就算你丫是我兒子,也不能碰!
小家夥撇撇嘴,似是感受到敵意和威脅,一隻手護着嘴邊的奶瓶,另一隻手撲騰得愈發厲害。
安隽煌這回說什麽也不讓,看你丫能拿我怎麽辦!
突然——
嗚哇哇——嗚哇哇——
安隽煌的臉黑了,夜辜星直接拍開身上的狼爪,去哄兒子,小家夥哭得傷傷心心,剛喝下去的奶都嗆出來了,夜辜星擡眸,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示意他消停點!
哄了好半天,小東西哭聲漸歇,夜辜星這才松了口氣。
安隽煌不死心,又悄悄伸出爪子,小家夥瞥了眼,張開嘴,又作勢大哭,安隽煌連忙移開,誰知那家夥就打了個呵欠,又尋着奶香,開始咕噜噜喝上了。
嘴邊一隻,還謄出一隻手牢牢護住另一邊,安隽煌黑着臉躺下,消停了。
這之後,夜辜星就發現,兒子特别護食,别說不讓安隽煌碰,就是她給小姑娘喂奶也都偷偷不讓他看見,否則一準兒哇哇大哭!
小東西吃飽喝足,睡了,夜辜星把他放回小床上,這才躺下,拐肘碰了碰男人,“還沒給兩個孩子起名字呢。”
安隽煌不做聲。
“不可能就兒子兒子的叫吧?丫頭也不能永遠叫小姑娘吧?要不我們一人一個?”
安隽煌脫口而出:“安絕。”
夜辜星愣了愣,“珏?玉珏的珏?”
“永絕後患的絕。”
“……”
再三斟酌,兩個孩子的名字終于有了着落——
哥哥,安絕;小姑娘,安旭。
會當淩絕頂,廓然似朝旭。
------題外話------
今天萬更~!~二更十點之後!麽麽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