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光裸的女人從床上坐起,托起的棉被隻夠遮擋住胸前雪白,卻露出整個後背,血痕斑駁,青紫交縱。
“爲什麽?”女人的目光空洞無神,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男人整理衣領的動作一滞,冷笑着勾起唇角,緩緩踱步靠近床邊,伸手鉗住女人下巴,湊近,“各取所需罷了。”
趙嘉楠眼裏閃過一抹恐懼,剛才一切都是噩夢!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人以強奸的方式奪走了,玩弄,羞辱,極盡折磨,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歐洋看着她恐懼的樣子,一股興奮直沖大腦,低低笑開,喑啞的聲音在陰暗的房間内聲聲回蕩,說不出的詭異,道不盡的森寒。
“真沒想到,你還是個處。怎麽樣?幹得你爽嗎?要不要再來一次,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婉轉低回?”
趙嘉楠瞳孔驟然一縮,抓住棉被的手劇烈顫抖,全身縮成一團,不斷向後挪動,試圖遠離面前這個惡魔。
“怕了?”歐洋得意笑開,“不是說賤貨都很耐幹嗎?你這麽賤,這才一次,怎麽滿足你?”
“喔,我知道了,你還是第一次,尚未被開發,我不介意收下你這個爛貨,慢慢鑽研。”
“啊——啊——閉嘴!閉嘴!你這個禽獸!強奸犯!我要報警!我要告你!”趙嘉楠終于再難忍受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捂住耳朵,尖叫出聲。
任憑她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麽就成了這樣!
歐洋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曾經她還爲此暗自得意過,畢竟歐洋是工程物理專業公認的學霸天才,長相也不差,頗受女生追捧。
但是,追她趙嘉楠的人也不在少數,而歐洋隻是她預留的一個備胎而已。
整整三年,她的态度暧昧不明,而歐洋卻表現得無怨無悔,矢志不渝!
一次次示愛,被她一次次拒絕,可他卻一直锲而不舍,掏心挖肺,不是沒有感動過,隻是歐洋家太窮,給她提鞋都不配,她又怎麽會自降身份,去和這樣一個窮酸大學生談戀愛?
自古以來,門當戶對,她趙嘉楠從小到大什麽都要最好的,将來的男人也必将是人中龍鳳!
若非這次爲了扳倒夜辜星,而正好歐洋也在競賽小組成員之列,她才不會主動向他示好,讓他當内應搞破壞!
作爲交換,她也要答應歐洋一個要求。
無非就是跟他在一起,當他女朋友罷了,趙嘉楠毫不猶豫,點頭應允,一天的女朋友是女朋友,一個鍾的女朋友也是女朋友,在一起了可以分開,前一刻是戀人,下一刻也可以成爲陌生人。
但終究是她太天真,太自負,萬萬沒想到,歐洋竟然會如此強迫于她!
當他壓在自己身上爲所欲爲的時候,當他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時候,趙嘉楠在這個熟悉的男人眼裏看不到一絲柔情,窺不得一絲憐惜,仿佛那些曾經的甜言蜜語、細心呵護都是黃粱一夢。
當餓狼蟄伏已久,褪去了羊皮,他将再無一絲羊性,撕咬,掠奪,蠶食,鲸吞!
“告我?”歐洋一把将人扯進懷裏,面目扭曲,“好啊,你去告啊!你不怕全天下都知道你是隻破鞋的話,就盡管去告吧。到時候,我就說,是你不要臉,給我下藥,脫光了貼到我懷裏,男人的生理反應再正常不過,一切都是你不要臉的傑作,是你耐不住寂寞,勾引了我!”
啪——
“無恥!”
啪啪——
毫不留情的兩巴掌,聲音脆響,“爛貨!居然敢打我?!這兩巴掌是教你,别以爲自己是女神,高高在上,你其實比地上的爛泥還肮髒!就算碰你我都嫌惡心!”
“爛泥?惡心?”趙嘉楠目露恨色,冷笑不止,“那你剛才在做什麽?和一灘爛泥做?那你豈不是更惡心?!”
歐洋雙目血紅,笑容猙獰,“呵呵……爲了讓你更爛更臭,我不介意身體力行!趙嘉楠,能夠親手從你身上讨回來,就算把自己變髒變臭,我也在所不惜!”
“讨回來?”趙嘉楠眼中浮現一抹疑惑,“我欠你什麽?!值得你這樣不遺餘力地毀了我?!”
歐洋笑得癫狂,眼裏的恨意再也不加掩飾,帶着一種毀天滅地的憤怒,“你做的孽,終究會有報應!賤貨,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你不能因爲我不愛你,就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當初,是你自己貼上來,趕都趕不走!我沒有義務要答應你的求愛,更沒有義務要回報你同等的愛!”
趙嘉楠以爲,歐洋是因愛不成反生恨,自己吊了他三年,一直不溫不火,所以才導緻他積怨在心,對自己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歐洋卻笑得更加癡癫,充血的眼中夾雜着濃濃的嘲諷和輕蔑,那樣的目光就像在看一灘腐肉,惡心到極點,厭惡到極緻!
“哈哈哈——兩個人的事?當初周子喬愛你嗎?他愛的是歐漓!可你還是不要臉地貼上去,死纏爛打,用卑鄙的手段迫使兩人分開,那個時候,你怎麽不告訴你自己,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你說啊——”
男人兩隻大掌如鐵鉗便死死扣住女人的肩膀,不停搖晃,充血的眼球似要暴突而出。
而趙嘉楠則是徹底呆滞,像一灘爛泥,在男人手上任由其搓圓捏扁,毫無招架之力,喪失了所有反抗之心!
周子喬?!歐漓?!多少年沒再聽見過這兩個名字了?!兩個死人的名字——
“你倒是開口啊?!說說你當年是如何下賤地勾引周子喬,如何狠毒地對付歐漓!你他媽就是個毒婦、賤人、*!”
啪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兩巴掌,“你不是問我爲什麽嗎?好,那我就告訴你!當年就是因爲你設計勾引周子喬,把他騙上床,他覺得對不起歐漓,在回家的路上魂不守舍,被一輛大卡車碾壓至死,腦漿四溢,面目全非!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都不會做噩夢嗎?!你看看,大馬路上那一地的血,染紅了整條街,到處都是——臉上、手上、腿上全是血!哦,對了,還有灰白色的腦漿,原來人的腦漿跟動物一樣啊,都是一個顔色。我知道,你很喜歡吃魚腦,一邊笑着,一邊大口大口地吮吸裏面的腦漿,那個味道很可口吧——”
“嘔——嘔——”趙嘉楠痛苦地掐住自己脖頸,額頭青筋暴起,眼中不停有淚水滑落。
周子喬……子喬……她這輩子唯一的愛而不得!
爲什麽?爲什麽他看不上優秀的自己,反而對歐漓那個又窮又醜的丫頭情有獨鍾?爲什麽即便兩個人已經睡在一張床上,即便她說謊騙他兩人已經發生了關系,他還是不肯接受自己?爲什麽最後要選擇那樣慘烈的方式來報複她的錯?!
那天,他一聲不吭出了酒店,她就跟在他身後,她親眼看見一輛大貨車從他身上碾壓而過,她親眼看着血不停從他身體裏湧出,白色的腦漿,嫣紅的血水,濕了整條大街。
圍觀的人不敢上前,她也不敢上前,甚至不敢拿出電話叫救護車,她怕!從來沒有那般恐懼過!
她一口氣奔回家裏,把自己反鎖在房間,整整一天一夜,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能夠平靜地接受周子喬被車撞死的事實。
她傷心,可更多的卻是松了口氣,沒有人把周子喬的死和她聯系到一起,她不用擔心坐牢,也不用愧疚,因爲真正殺死周子喬的人是那個貨車司機!
她甚至隐隐有些快慰,至少這個男人是死在自己眼前,是跟她一起度過了生命中最後一晚,而不是那個叫歐漓的賤丫頭!
啪——
疼痛拉回了趙嘉楠飄遠的思緒,眼珠微動。
“想起來了嗎?出事那天,你跟着周子喬,而我,就跟在你身後!”
趙嘉楠蓦地瞪大眼,顫抖着聲音,“你……你究竟是誰?!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那些事情都發生在她17歲的時候,那時她還在上高中,而歐洋是她在大學認識的人,怎麽會……
歐洋……歐漓……
一個恐怖的猜想在腦海成型,“你跟歐漓是什麽關系?!”
歐洋冷笑,滿臉鐵青,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你說啊——說啊!你是歐漓的誰?!你是來報仇的,對不對?!你、你早有預謀!”
“哈哈哈——”歐洋大笑出聲,眼神陡然一厲,“是!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随手撿起地上的襪子塞進女人嘴裏,不顧她的掙紮,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将她四肢呈大字型張開,綁在床上,歐洋獰笑着,慢條斯理抽出盤踞于腰腹之上的皮帶,在趙嘉楠驚恐的目光下,啪——
女人雪白的肌膚之上,一條猙獰的紅痕橫亘于小腹之上,趙嘉楠痛得滿頭大汗,全身痙攣。
“你知道嗎?爲了這一天,我等了整整十年!十年!爲了替姐姐、姐夫報仇,我廢寝忘食,才終于考上B大。”
啪——
“趙嘉楠,你知道你有多惡心嗎?在男人面前欲拒還迎,忸怩作态,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吐!可是,我忍住了,因爲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急,不要慌,要一步一步看賤人上鈎!看着我一次次用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我知道,你很得意,能夠将這麽多男人玩弄股掌之中,你趙嘉楠多有本事、多有魅力啊!其實,我這個備胎,當得一點兒也不委屈。因爲,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欠下的孽債,一筆一筆,讨回來!”
啪——
“每次向你表白之後,我都會跑回宿舍刷牙,知道爲什麽嗎?因爲我惡心啊!你這樣的毒婦,就算用全天下最惡毒的字眼也無法道盡你的萬分之一!”
啪——
啪——
眼前的女人,滿身血痕,和雪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共同構成了一幅視覺沖擊力極強的圖畫,男人丢掉皮帶,從褲兜裏摸出一管針劑,在趙嘉楠驚恐無助的眼神之下,推進了女人血管之中,然後取出她嘴裏的臭襪子。
“救——”
啪啪——
又是兩個耳光,趙嘉楠嘴角淌血,牙齒也被扇落兩顆,雙頰充血,腫得老高。
“放心,等會兒有你叫的時候。”歐洋笑容陰測。
“你、你給我注射了什麽?”
“毒品啊。”
趙嘉楠瞳孔皺縮,全身像被針紮一般,一股頹然的死氣彌漫全身,毒品,居然是毒品!哈哈哈……毀了,她這輩子全毀了!
姐姐?歐漓那個小賤人居然是歐洋的姐姐!
死都死了還不安生!還要讓她弟弟來報複自己?!歐漓,你死了也活該!活該!
這時,歐洋卻桀桀一笑,“哎呀,我一時口誤,吓壞寶貝兒了吧?我怎麽舍得給你注射毒品呢?不過是一點烈性春藥罷了,我還等着看你究竟能下賤到何種地步呢?”
掏出DV,歐洋笑得明快,“來,寶貝兒,看鏡頭,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美得,讓我想跟全世界分享,你此時此刻的美态風情。”
趙嘉楠劇烈搖晃着腦袋,她已經擦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滾!你這個變态!變态!唔……”
從打開DV,開始錄像的那一刻起,歐洋便不再說話,隻一心一意拍着大床之上的絕美風景,像一個專業的攝影師,鏡頭遊走于女子每一寸肌膚,認真而嚴謹。
看着那黑洞洞的鏡頭,趙嘉楠從心底升起一股絕望,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而這一場預謀,自十年前就開始了,原來,暗中有一條毒蛇,已經盯住自己,整整十年!
爲了報複當初她對周子喬和歐漓所做的一切!
當初……當初……明明那些記憶都被她好好封存在了心底深處,時不時打開匣子,回味當初的豐功偉績,趙嘉楠覺得,隻有自己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周子喬死後,她很傷心,這是她的初戀,第一個讓她心動的男生。
所以,她必須要做些什麽,來祭奠這段逝去的感情,對了,歐漓那個賤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也是像眼前正在進行的這樣,某天放學,她把歐漓約到了學校後山,叫上一群校外的混混,而她自己則拿了台DV,無比優雅地記錄了如此肮髒不堪的一幕!
然後,她把錄像制成了光盤,帶到周子喬的墓前,用無比虔誠的态度,将這盤精彩的碟片燒給了他。
那時,她說了什麽呢?
哦,想起來了……
“子喬,歐漓成大明星了呢!她演了一場鳳狎群龍的好戲,我特意帶給你看看,也不枉我們春風一夜,感情一場。”
除了把光盤燒給周子喬,她還把視頻傳到網上,讓無數人看了一場野戰大戲。
歐漓一炮而紅!
趙嘉楠則按時上學放學,俨然乖學生的模樣,學校裏,班級中卻再也沒有人見過歐漓的身影。
一個星期後,有人在周子喬的墓前,發現了喝農藥自殺死去的歐漓。
一場大戲,終究落下帷幕。
一片荒山,兩座孤墳,相并而立,歲月靜好,從此安然無恙。
可是,真的安然無恙嗎?
報應來了,正在進行,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天理昭昭,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歐洋笑着收好DV,收拾好自己的所有東西,臨出門,腳步一滞,沉吟一瞬,又倒回去将趙嘉楠手上腳上的麻繩解開。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鬧出人命,盡管他真的想殺人!
殺了這個害死他姐姐、姐夫的賤女人!
可是,不急。好湯慢慢炖,好藥慢慢熬,人,也要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趙嘉楠艱難地扭動着全身,通體上下都浮現出一層不正常的粉紅,像籠屜中的活蝦,被蒸熟之前,還在不停地掙紮。
“歐洋,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報警……我要告你!讓你吃一輩子牢飯!”趙嘉楠咬緊牙關,一字一頓,艱難開口,眼底全是陰狠之色,像全身帶毒的黑寡婦!
“哦?你告我?告我什麽?男歡女愛,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不是心甘情願嗎?我看你那麽享受!”
“是你下了藥!”
“我下藥?我什麽時候下藥了?你可以盡管去醫院化驗,這種藥是實驗室最新的研究成果,就算用目前最先進的儀器也查無可查,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否則,我一不小心,把你自編自導自演的這場好戲傳到網上,到時候,科學世家趙家的名譽可就全部毀在你手上了。”
“卑鄙!”
歐洋目光一凜,恨色陡現,“比起你當初對我姐姐所做的一切,這算得上什麽?趙嘉楠,我們之間,還沒完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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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内解決趙渣渣哈!二更21:30!魚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