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晨白淨的小臉上滿是憤怒之色,一句話就想讓夜辜星成爲衆矢之的,但,有那麽容易嗎?
隻見夜辜星緩緩一笑,直接無視了秦思晨的挑釁,轉而望向身旁男人,戲谑道:“看來這位小姐對你的話不太滿意呀!”
秦思晨面色一白,她怎麽忘了這番“毒藥論”是出自安隽煌之口!
急忙開口辯解:“不是……我、我沒有……”
安隽煌冷眼一掃,秦思晨險些一個踉跄栽倒,眼神閃躲,表情惶恐。
那一瞬間,她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麽這個男人會被稱爲王者——威儀凜然,高不可攀!
安隽煌的态度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他對夜辜星的維護和縱容,讓所有人驚疑,甚至不惜開罪秦家,看來這個女人在安隽煌心裏的地位不低……
蔺慧見狀,連忙笑着上前打圓場,“今天是煌兒的接風宴,一切喜好自然是按照煌兒的意思,大家都開開心心,吃好喝好才是,千萬不要因爲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不愧是紀家掌權夫人,蔺慧一番話看似中立卻有意無意偏向夜辜星,進而也變相迎合了安隽煌,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安隽煌的接風宴自然要按照他的喜好來,他喜歡自己的女人素面朝天,其他人根本無權置喙!
且不論她個人對安隽煌的好惡,單單是紀家東道主的身份,她也必須站出來!
畢竟,在外人眼中,紀家還是安隽煌的母族,盡管兩家關系實際如何,明眼人心知肚明,但有些面子卻不得不做足!
秦思晨咬了咬下唇,委屈的模樣讓人心憐,朝蔺慧得體地點了點頭,“紀伯母,是思晨考慮不周。”
蔺慧眼中浮現出淡淡滿意之色,“好孩子,委屈你了……”
委屈?原來在她眼中,秦思晨這個挑釁者還委屈了?夜辜星淡笑擡眸,視線掠過蔺慧,一抹冷芒飛閃即逝,看來又是個成了精的老妖婆!
和紀情一樣,這姑嫂倆倒是湊一堆兒了!
唇角弧度漸深,不着急,一個兩個她都不會放過!
這段時間,在她刻意的留心關注下,夜辜星已經大概摸清楚安家内部複雜的人員情況,俨然一個自行運轉的封建大機器,千絲萬縷,縱橫交錯之下井然有序地運作着,循環往複。
據她所知,紀情一向同安家第五脈交好,利益牽連早已密不可分,或者說,紀情這些年已經不安分于後宅大權,而是暗中将手伸到了前宅,試圖在一衆安家男人之間分得一杯殘羹!
而安家五脈在京都的走私生意恰好必經城北碼頭,可是自從白鲨幫幫主徐克遇害,加之暗夜會雷霆果決的蠶食鲸吞,如今白鲨幫地盤已悉數落入暗夜會的掌控中,當然,也包括,城北碼頭!
既然誤打誤撞,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夜辜星又怎麽會輕易錯過給老妖婆添堵的機會呢?
連着半個月,她已經截下了安家五脈将近八千萬的貨,包括軍火、毒品,以及稀有礦石!
來多少,吃多少,她被喂得很飽,A市軍工廠和實驗室的巨額開支也有了着落,即便安家勢大,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悶虧五脈吃定了!
想必紀情此刻定然幾欲抓狂!
夜辜星倒是很想看看老妖婆滿臉扭曲的模樣,好吧,她承認自己惡趣了,而這一切自然瞞不過安隽煌,不過這男人倒是什麽都沒說,仿佛默認。
秦思晨遞過一杯紅酒,笑得謙遜異常,“剛才說話多有得罪,希望小姐大人大量。”
夜辜星淡笑不語,絲毫沒有接酒的動作,秀眉輕挑,竟是雲淡風輕移開了目光。
秦思晨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面色些微鐵青,眼底劃過一抹憤恨,但很快便恢複正常,落落大方收回手,但嘴角的笑卻稍顯尴尬。
蔺慧笑容微僵,這個女人是什麽意思?!無視秦思晨,也在變相無視她嗎?!餘光瞥向安隽煌,卻見他始終面無表情,根本沒有将她這個舅母放在眼裏!
當初,他害慘了皓霖,如今,卷土重來,還有多少人會被這個冷血動物所害?!她好恨……恨不得親手爲兒子讨回公道!可是,她沒有那個本事,丈夫也不會允許她這樣做,因爲紀家還需要安家當靠山……
“這位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氣,再怎麽說,來者是客,也斷然不能如此無禮。”清淺的女聲響起,即便是斥責的話,也格外動聽。
江雨凝上前兩步,俨然衛道者的姿态,挺直了脊背站到夜辜星面前。
秦思晨眼神微閃,她現在巴不得有個人站出來跟她同一陣線,“雨凝姐,别說了,我……”
一如既往的小可憐。
江雨凝扭頭朝她安撫一笑,“放心,在這麽多賓客和長輩面前,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人以爲攀上高枝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你是秦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須記住,雞就是雞,即便裝上彩羽也不可能變成鳳凰!”
朝夜辜星挑釁一笑,江雨凝反問:“這位小姐,你說對嗎?”
安隽煌面色微沉,江雨凝隻覺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險些一個踉跄,但她還是咬牙撐住了,她已經成功引起了這個男人的關注,不是嗎?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這江家小姐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當着安隽煌的面下他“未婚妻”的面子,别說她隻是江家一個偏房小姐,就算正主江洋也不敢如此放肆!
夜辜星捏捏男人手臂,示意他息怒,眼神倏然一冷,笑容清淡,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養氣功夫再次令衆人側目。
“江小姐此言差矣,聽說你剛從德國留學歸來,想必已經忘了華夏流傳千年的文化精髓,其中,有這樣一句話,叫——脫毛的鳳凰不如雞,今天我就當回老師,幫你溫故而知新。”而後,轉向一旁的秦思晨,“你說呢?這位鳳、凰、小、姐?”
江雨凝面色一變,這個女人居然諷刺她是脫毛的鳳凰,真是,該死!
秦思晨被問得啞口無言,面色鐵青。
夜辜星卻毫無所覺,“有道是,自輕者人必輕之,自賤者人恒賤之!江小姐這番話,可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像個盡職盡責的老師,耳提面命,誨人不倦。
江雨凝不是傻子,相反,她是留洋歸國的高材生,智商一百二,再加上出身名門,從小便自持才華橫溢,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如今看夜辜星一臉狐媚樣,口出狂言,故作矜高,還擁有安隽煌這般優秀俊美的男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本來大伯讓她引誘男人,她是極爲不屑的,但一路行來聽伯母說起安家如何權勢滔天、富貴無雙,她的心稍有動搖,可依然有所顧忌,隻有在見到安隽煌的那一秒,她才終于下定決心——這個男人,是她的!
作爲旁系子孫,江雨凝的出身讓她與江家嫡出小姐的地位失之交臂,但,那是天生的,她無力改變,可是她從小就比别人努力好強,隻要是她想要的,就會不惜一切拿到手!
天生沒有,隻能後天掠奪!
緩緩一笑,“但無論如何,禮不可廢,”她接過秦思晨手裏的酒杯,再次遞到夜辜星面前,視線掃過周圍衆人,“今天,我江雨凝就在此托個大,代表各位來賓敬貴客一杯!”
落落大方,有禮有節,江雨凝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實際上,卻是咄咄逼人,這杯酒如若夜辜星不喝,那便是對今日受邀赴宴的所有人不尊不敬!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倒要看看這個伶牙俐齒的的女人如何應對!
穩住身邊男人的情緒,夜辜星伸手接過酒杯,置于手中輕輕搖晃,面色沉靜。
安隽煌早就想發飙了,這種尖嘴猴腮的女人就該直接一巴掌拍死!在他的字典裏,絕對強悍的實力才是王道!對那些看不慣的人根本不用多費唇舌,直接動手,簡單粗暴,但卻十分行之有效!
但夜辜星卻不以爲然,她享受獵物垂死掙紮的美态,喜歡殺人無形的方式,不戰而屈人之兵!最好,還能敲山震虎……
江雨凝一見她接過酒杯,眼底飛快閃過得意之色,像鬥勝的母雞,連帶着胸脯也挺了挺,可就在她沾沾自喜之際,酒液自頭頂上方傾倒而下,紅色酒漬蔓延全身,宛如一道道血色紅痕,恰巧江雨凝又穿了件白色抹胸晚禮服,襯得紅色愈發鮮豔,整個人狼狽不堪。
夜辜星收回手,目光若有似無掃過四周呈現呆滞狀态的衆人,最後落到江雨凝身上,紅唇輕勾,“難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确?既然我已經拒絕了秦小姐的敬酒,又怎麽會再接受你的敬酒?還是說,你江家自以爲比秦家高人一等,不給秦家的面子卻要給你江家?!”
江洋面色陡然一變,目光下意識望向秦崎、秦岶,卻見兩人早已黑沉着臉。
京都四大家族,安家已向海外轉移,紀家獨大,最後剩下江家和秦家,這麽些年來,雖然有江昊霆和秦思卉的婚約維系,但暗中争鬥一直不斷,夜辜星輕描淡寫一句話卻瞬間捏住了兩家七寸,上升到兩家誰強誰弱的問題高度。
赤果果的挑撥離間,當着衆賓客,兩家誰都不想被對方比下去,秦崎冷沉着臉,“雨凝世侄女還是适可而止的好,既然這位小姐已經拒絕了你的敬酒,那就請不要再死纏爛打!”
江洋面色一沉,朝妻子顧芳蘭使了個眼色,顧芳蘭心領神會,上前兩步扶住侄女兒,“雨凝,我們先去洗手間……”
“你憑什麽潑我?”江雨凝驟然擡眼,語氣冰冷,明明已經氣得全身發抖,卻又堪堪咬牙忍住。
夜辜星眼神突然一厲,頓時,一股強勢的威壓與安隽煌如出一轍,凜寒夾雜着冰冷向四周迅速蔓延,衆人隻覺心顫膽寒,涼意陡生!
“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代表所有來賓?你選擇敬酒,我也可以選擇不喝!”話音一頓,夜辜星冷笑,“還是說,你們江家翅膀硬了,衆目睽睽之下膽敢逼迫安家就範?!”
“我今天是以安隽煌未婚妻的身份站在這裏,代表着整個安家,你以爲你、是、個、什、麽、東、西?!”猛然一咤,江雨凝竟重心不穩,踉跄着後退兩步,直到被顧芳蘭扶住,才穩住身形。
衆人心下一凜,這番意有所指的話不僅僅是說給江雨凝聽,也在變相敲打他們!
且不論那個女人出身如何,單單就憑她是安隽煌親口承認的“未婚妻”,她就能在整個上流社會橫着走!别說江雨凝的面子她可以不給,就算江洋親自敬酒她也有那個資格拒絕!
江昊霆面色複雜,看向夜辜星的目光明暗不定。
而江洋早就迎上前,先是朝江雨凝開口呵斥,“你說你這孩子,平日裏倒是乖巧懂事,沒先到今天卻如此失态!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還不下去!”繼而轉向安隽煌,笑得萬分和藹,“孩子不懂事,安少勿怪。”
安隽煌卻是連眼角都沒施舍一個,表情欠奉,江洋隻得讪讪作罷。
将一場鬧劇盡收眼底,紀剛眼眸微深,餘光不動聲色落到夜辜星身上,似在打量、端詳、揣測。
夜辜星眉眼微動,淩厲的目光直直射向紀剛,而後唇角輕勾,微微颔首,笑容,莫測高深!
紀剛心底猝然一悸!這個女人……好強的氣勢!
夜辜星倒是很滿意殺雞儆猴的效果,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既然有兩個笨女人主動送上門,她又怎麽可以浪費紀家、江家和秦家的一片“苦心”呢?
不就是想試探她嗎?好,那就給你們機會!
有了江雨凝這個血的教訓,衆千金小姐安分了,夜辜星朝安隽煌示威般地挑挑眉,我都說了我能搞定!
安隽煌回以無奈一笑,在她眉心印下淺淺一吻,滿眼縱容。
将這一幕看在眼裏的衆人再次驚訝了!什麽時候冷面安少也會有如此……溫柔的表情?什麽時候一向視女人爲洪水猛獸的黑道暗帝會親吻一個女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安隽煌對這個女人的重視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想象,而能夠得安隽煌青睐,并且寵愛有加,這個女人也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音樂聲響,安隽煌朝紀剛夫妻微微颔首,摟着夜辜星滑入舞池。
前進後退,彼此相貼,俊男美女的組合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但是各色目光中,有一道卻極爲陰鸷,夜辜星秀眉微蹙,猛然擡眸。
二樓上,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正握拳輕咳,目光陰鸷,眼神狠戾,見夜辜星回望卻不閃不避,扯出一抹高深狠決的笑意。
夜辜星眼底浮現出一抹嘲諷,紅唇曼妙,美不勝收,亦不甘示弱,緩緩豎起中指。
紀皓霖面色鐵青,而夜辜星早已笑着避開了目光。
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真真是好大一出戲!
一舞畢,安隽煌被紀剛叫去了書房,夜辜星去了趟洗手間,看着鏡中面目扭曲的江雨凝,直接選擇了無視。
“站住!”
夜辜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充耳不聞,腳步未停。
“賤人!你給我站住!”江雨凝猛撲上前,眼神怨毒。
夜辜星直接反手一個巴掌,啪——
冷冷一笑,“這是教你,做人嘴巴要放幹淨點。”
接二連三在這個女人手上吃癟,不僅讓她在衆人面前丢盡了臉面,現在還被扇了一耳光,她江雨凝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委屈!
擡手便要還回去,可是沒等她出手,一管冰涼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她眉心,瞳孔驟然一縮,江雨凝全身一震,指尖都在顫抖。
“你……你想要做什麽?!”
夜辜星用槍口敲了敲女人的額角,啧啧一歎,無奈搖頭,“你說你怎麽就蠢成這樣呢?豬都比你聰明百倍!我想幹什麽,你看不出來嗎?”
江雨凝驚恐地瞪大眼,“你、你敢?!殺了我,你也會坐牢!江家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話音一頓,夜辜星輕笑,“那我們就試試,看我殺了你,究竟會不會坐牢?而江家又會不會替你這個偏房小姐讨回公道!”
指尖搭上扳機,夜辜星眼神微眯,狠戾之色驟顯,那一刻江雨凝毫不懷疑這個女人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殺我……都是我的錯,我、我蠢笨如豬,不該招惹你……求求你放過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我不會再觊觎安少……”
淚水鼻涕模糊了她精緻的妝容,加之方才被夜辜星從頭澆下的紅酒,江雨凝整個人仿如厲鬼,哪裏還有半分千金小姐的矜貴模樣。
求生是人的本能,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人類都是怯弱而恐懼的!
一腳踢在腿彎處,江雨凝狼狽倒地,而夜辜星則迅速收回槍,抽出彈夾,從彈夾之中一個小小隔層内取出一瓶袖珍液體,不過指甲蓋大小,又從身上摸出一管注射器,抽取了液體,而後迅速紮進江雨凝的頸部動脈。
拔針,丢進盥洗池,打開水龍頭,細針被水流沖走,将剩下的注射器和已經空掉的液體瓶悉數丢進垃圾桶,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演練了千百遍!
江雨凝捂住脖頸被紮針的位置,趴在濕漉漉的洗手間地闆上,目光恐懼地看着夜辜星,“你、你給我注射了什麽?”
“一種最新研制的病毒,發病周期爲三天,替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會把解毒針劑交給你,否則,你就等着病毒侵蝕内髒,最後全身潰爛而死!也别想着去醫院檢查,我可以保證,就算使用目前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江雨凝眼中閃過一抹絕望,面色蒼白而驚惶,她究竟招惹了怎樣一個女巫!這種隻有在電視劇裏才會發生的事情爲什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病毒……三天……全身潰爛……沒有任何結果……
不!她不想死!不想死!
“你好卑鄙!好無恥!你這個毒婦!蛇蠍!”江雨凝歇斯底裏!
未見動怒,夜辜星淡淡一笑,居高臨下,“我如果是你,就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呈口舌之快,識時務者爲俊傑,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任何選擇,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做決定,”話音一頓,纖白玉臂緩緩舉槍,“那就永遠不要開口了!”
“一、二……”
“不要開槍!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江雨凝抱頭尖叫,情緒已然瀕臨崩潰邊緣。
“我要你三天之内,設法拿到詹姆斯手裏最新的那份核武器研究報告,報告上面有一個玫瑰形狀的LOGO,應該放在他的保險櫃裏。記住,你隻有三天時間!”
瞳孔驟然一縮,江雨凝目光慌亂,“什麽詹姆斯?我不認識什麽詹姆斯……”
夜辜星蹲身在她面前,槍口挑起女子尖細的下巴,似笑非笑,“江小姐可真是健忘,回國不過短短一個周,就把老情人忘得一幹二淨,你說,如果詹姆斯知道了,會怎麽對你?”
江雨凝渾身一僵,寒意自心底而生,她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和那個變态上床……
她好不容易才逃回國内,拼了命才擺脫那個男人,沒想到如今卻要自投羅網,她好恨!好恨!
“詹姆斯已于昨日抵達京都,在希爾頓酒店下榻,該怎麽做你心知肚明,三天之後,我會主動聯系你,當然,如果你失敗了,或者報告是假的,”夜辜星冷冷一笑,“就找個地方等死吧……”
說罷,轉身離開,行至門邊,江雨凝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仿如一潭死水,“你早有預謀。”
并非疑問句,十分笃定的語氣。
夜辜星腳步一頓,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隻是順便而已。”言罷,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她沒有說謊,今日這場鴻門宴,僅僅隻爲了安隽煌而赴,遇見江雨凝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錢岐彬和齊煜隻在京都稍作停留,已于今晨返回A市,留京其間,夜辜星與兩人商讨過實驗室和軍工廠的事情,談話中,多次提及詹姆斯這個人,作爲德國漢諾威大學物理系的權威教授,詹姆斯手上握有德國最新核武器研究報告,出行皆有德國聯邦情報局的特工保護,想要靠近他獲得第一手研究資料可謂難上加難,一不小心就會被德國情報機構盯上。
惹了他不要緊,可是惹毛一個國家就非同小可了!
這也是夜辜星遲遲沒有下手的原因,如果被德*部盯上,那會很麻煩!很麻煩!
眼看一籌莫展之際,褚尤卻從戰斧内部情報網中獲得詹姆斯的個人詳細資料,比他們自己查到的那份完善百倍,事無巨細記載了詹姆斯的人生經曆,甚至每一段情史,其中,江雨凝的名字赫然其上!
江雨凝就讀于漢諾威大學藝術史專業,四年前邂逅了物理系才子教授詹姆斯,兩人很快便墜入愛河,而江雨凝也搬進了詹姆斯在學校附近的一幢别墅中,卻不想已經一腳踏進了地獄!
詹姆斯作爲德國國士級别的核物理研究者,在德國國内享有很高贊譽,與軍部的關系也十分密切,學術研究更是碩果累累。正所謂,欲帶王冠必承其重,在如此光鮮的外表之下,詹姆斯所面臨的巨大壓力可想而知,爲了緩和高度緊張的神經,他選擇用性虐來釋放壓力。
而他尤爲鍾愛亞裔女性,爲她們小巧玲珑的模樣癡迷不已。
在江雨凝之前,他已經虐待緻死了三名亞洲女性,兩個R國人,一個H國人,而江雨凝則是他從未嘗試過的華夏人!
整整四年,除了第一年兩人之間你侬我侬,情深意笃,剩下的三年時間裏,江雨凝活生生充當了詹姆斯的充氣娃娃,以及洩憤對象,常常是遍體鱗傷,生不如死。
據資料顯示,詹姆斯尤其迷戀江雨凝,或者說,她柔軟的身體,不僅斥巨資爲她打造了一座黃金囚籠的别墅,還經常帶她參加一些機密的研讨會議,當然,江雨凝無法進入會議室内,隻能待在酒店或者其他詹姆斯指定的地方。
而這個江雨凝說來也巧,竟然跟江家有關系,雖然隻是個偏房。
紀家這場宴會,夜辜星知道江家定會出席,可是沒想到江洋夫妻會帶上江雨凝一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她随身攜帶的銀色左輪之中,早就準備好了毒藥試劑,上洗手間之前她還在想如何把人引到偏僻的地方,以便她下手,沒想到,江雨凝自己傻到送上門。
白來的午餐,夜辜星自然不會客氣!
就算今天搞不定江雨凝,暗夜會那邊也會伺機而動,所以,今天發生的事,隻是遲早的問題,避無可避!
隻要拿到詹姆斯手裏的研究報告,她相信依錢岐彬父子倆的能力,現階段的核研究必定能夠取得重大突破!
把槍别回大腿内側,夜辜星攏了攏頭發,鎮定自若地走過長廊,卻在拐角處不期然撞上一具溫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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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一更!18:00還有二更!謝謝大家關心!~小魚已經滿血複活!麽麽麽!
以後不出意外都是每天萬更哈!~感謝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猜猜小星星撞上的人是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