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動作很強勢,一手束住女人蠻腰,一手緊箍女子脖頸,夜辜星避無可避,隻能被迫與他糾纏。
其實,依她的身手,逃脫安隽煌的束縛不是難事,但她清楚,這個男人正在氣頭上,就像炸毛的獅子,隻能順着他,絕對不能反着幹,但心裏卻把夜七那貨裏裏外外、從頭到腳罵了個遍!
如果不是他胡說八道,能把這男人招來?!
“嘶——”夜辜星倒抽一口涼氣,男人的吻夾雜着懲罰的意味,完全沒有任何技巧,仿如野獸間最原始的掠奪,她的唇舌都被他牢牢吸附,發痛發麻。
“唔——”她快要喘不過氣了,伸手去推男人肩膀,安隽煌順勢稍稍與她分離,夜辜星大口大口呼吸着,胸前起伏不定。
男人的目光幽幽落到那片雪白之上,喉結滾動,夜辜星趕緊伸手一擋。
該死!她隻穿了件吊帶睡裙,又剛從床上爬起來,衣衫不整,香肩半露。
一抹紅暈悄悄爬上耳根,她轉身就走。
但男人哪是那麽好糊弄的?安隽煌一腳踢上門,反身一拉,女人暖玉溫香的身體又落入他的懷抱。
一雙大掌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摩挲,安隽煌呼吸沉沉一滞。
夜辜星察覺到男人的變化,趕緊一個巧力逃脫,退開三步遠,“你、你别亂動……”
隻是怎麽聽怎麽沒氣勢,怎麽聽怎麽沒威懾。
安隽煌眉目一沉,順勢逼近,“那個男人……是誰?”
夜辜星挑眉,唇上又麻又痛,眼見安隽煌冷凝着一張臉,惡趣頓生,“奸夫。”
誰知安隽煌一聽,轉身就走,夜辜星一愣,趕緊拉住他,“幹嘛去?”
“……殺奸夫。”
“噗——”夜辜星才不信他沒聽出來她言語間的逗弄,霎時溫軟了眉眼,拉着安隽煌在沙發上坐下。
男人也任由她拉着,一雙深邃的黑眸定定望向她,最終落到兩人交握的手上。
女子的手柔軟無骨、白皙無瑕,男人的手寬厚溫涼,安隽煌冷寂的心猛然升起一股難言的暖意,好像這輩子所有的暖和情都握在了這個女人手上!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夜辜星溫馴地縮進男人懷裏,安隽煌有一瞬的怔愣,第一次,他感覺自己走進了她心裏……
靠在男人溫涼的胸前,夜辜星雙眼微眯,像隻慵懶的小貓,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這幾天爲了夜社的事,忙前忙後,還有一大堆問題亟待解決,開會,整頓,招新,每件事都要經過她的批示,即便覃豪已經處理了一部分,但最後到達她手裏的文件依舊很多!
直到搞定老恒幫,她才微微松了口氣,一回酒店就睡得昏天黑地,餘光瞟向窗外,原來已經夕陽西下……
她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感受着男人胸膛一起一伏的張力,伴随着頭頂傳來的沉穩呼吸聲,夜辜星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安甯,就像揚帆的船在經曆暴風雨後,終于找到了可供休憩的港灣。
而這個男人,就是她最終停泊的港口。
夕陽餘晖,天邊火燒雲翻湧,室内卻難得靜谧,無聲勝有聲。
安隽煌伸手環上女子的腰際,另一隻手撫摸着那頭如瀑青絲,溫情一吻在女子額間印下,眼中閃過淡淡心疼,“累嗎?”
夜辜星雙眸慵懶地眯起,似是很享受男人此刻的溫柔,“累。不過,值得。”
她相信依安隽煌的能力和敏銳,她的這些小動作逃不過他的眼,但他卻一次也不曾開口相問,這讓夜辜星很感動。
因爲信任,所以永不相問。
他,相信她。
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夜辜星伸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吧唧一口親在男人唇上,然後迅速退開,狡黠地笑着,眉眼彎彎。
安隽煌眉目一沉,擱在夜辜星側腰處的手緊了緊,“女人,你在玩火。”
夜辜星笑得單純,指了指自己小腹處,那意思是,我有小東西在,諒你也不敢輕舉妄動!
安隽煌沉沉一笑,瞬間便晃花了女人的眼,雙眸一滞,這、這男人笑了?還笑得那麽……風騷?!
強烈的危機感劃過心頭,夜辜星迅速從男人懷中掙脫,但爲時已晚,天旋地轉間,她已被男人打橫抱起,向裏間大床的方向走去。
夜辜星猛然一悸,“你、你想幹嘛?”
“你。”
女人白皙的臉頰陡然爆紅,開始費力掙紮起來,“安隽煌,你、你放開……我不要……”
“安靜點,别亂動。”
夜辜星不敢動了,因爲她已經清楚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生生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男人隻是将她放到床上,在夜辜星警惕的目光下,爲她蓋好被子,冷冽的聲音夾雜着絲絲壓抑,“累了就休息。乖。”
然後獨自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嘩嘩水聲傳來……
夜辜星大大松了口氣,眼中有些感動,心裏有些愧疚,唔……他肯定很難受吧……
不知道是不是小東西前段時間太活躍,現在進入了休整階段,連帶着她也時常覺得困頓乏力……
夜辜星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窗外繁星閃爍,霓虹璀璨。
王直爲她安排的是套房,一廳一卧一廚一浴,她光着腳,尋着光源來到客廳,卻見暖黃色燈光下,男人正聚精會神地看着手裏一份文件,黑眸幽深,薄唇緊抿,面前的玻璃矮機之上,一左一右整整齊齊碼放着兩沓。
男人此刻不複來時的西裝革履,一身黑色休閑裝,閑散之中略帶随意,卻襯得他愈發慵懶。
這個男人單單隻是坐在那裏,就有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和威嚴,夜辜星暗自咋舌,這段時間以來,通過于森的調查,她對安家也了解不少,沒想到都這個年代了,還有那種男權至上、族權爲尊的傳承家族。
看着資料上安家名下的勢力和生意,饒是夜辜星做足了心理準備,卻也受驚不小。
敢情自己這是傍上了大款?
摸摸鼻子,猛然擡眸間卻撞進了男人那雙幽黑深邃的眼。
夜辜星吓了一跳,嗔道:“你走路都沒聲音嗎?”
男人一本正經,“是你在走神。”然後,毫無預兆伸手将她打橫抱起,夜辜星猛然一驚,連忙伸手環住男人脖頸。
把人放在沙發上,安隽煌将她白皙的雙腳捂進懷裏,夜辜星一愣,溫熱的觸感從腳底傳來,她剛才下床的時候并未穿鞋,現在被男人一捂才驚覺好涼。
眼裏閃過一絲動容,夜辜星油然而生一股暖意,男人的大掌十指粗粝,每個指腹間都帶着薄薄的老繭,那是用槍留下的印痕。
這個矜貴無比、地位尊崇的男人如今放下那些上億的文件不批,居然在替她捂腳?!
“凉。”男人眉心緊擰,冷冷的語氣略帶輕責,好像在怪她不懂照顧自己。
夜辜星尴尬地摸摸鼻梁,她确實不太會照顧自己。
然後歪着頭看向安隽煌,拿起水杯輕抿一口,這才想起他不是應該在紐約跟黑手黨會面嗎?
“你怎麽來了?”
安隽煌動作一滞,眼中火光一閃而過,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捉、奸。”
“咳咳咳……”夜辜星被嗆得不輕,慌忙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天晚上我正在洗澡,阿七有事找我,我就讓他在廳裏等了會兒,誰知道他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接了電話,還胡說八道……”
“阿七?”男人眉眼一沉。
夜辜星正想開口,卻被一陣噼裏啪啦、毫不溫柔的敲門聲打斷——
“一一開門,你家寶貝兒來啦!”夜七很撒歡兒。
安隽煌眉峰一側,面沉如冰。
夜辜星暗道不好,心裏把夜七這不靠譜的貨罵到了姥姥家,沒事亂喊什麽“寶貝兒”!
門外夜七眼見沒動靜,遂更大力地拍了拍,“一一小親親,開門開門開門!不要裝睡哦!”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夜七隻覺一陣罡風朝他面門襲來,面色一緊,他連忙揮拳接下這一擊,卻被震得虎口發麻,整條手臂都僵硬了,倏然擡眸,隻見一身黑衣的男人面色冷沉,看向他的眼神仿如冰刀。
夜七第一反應就是夜辜星出事了!遂連忙伸頭向房間内探去,目露焦急。
安隽煌見狀,眉目倏然一凜,再次發動攻擊。
狹窄的走廊間,兩個男人你一拳我一腿,招招淩厲,打得不可開交。
安隽煌動作幹脆,招式強悍,蘊藏着最原始的爆發力,帶着絕對的力量與強勢。
夜七心思狡猾,善用巧力,閃躲靈活,但終究實力不夠看,很快便處于下風,被安隽煌一拳砸在胸口上。
捂住胸口倒退兩步,夜七目露忿忿,但他知道這男人無意傷他,最後明顯收斂了攻擊力道,否則此刻他已經吐血倒地了。
心裏卻止不住暗驚,好強悍的實力,他自問這些年就算離開了師父的監督也不曾偷過一天懶,外家功夫不說爐火純青,但好歹算是遊刃有餘,卻被這個男人逼得連連後退,最後一拳砸胸口上了!
某七很炸毛,有種被鄙視的感覺——
“啊喂!你誰啊?!怎麽會從一一寶貝的房間裏出來?!”口氣很沖,像大爺。
安隽煌一聽“一一寶貝”頓時面色黑沉、烏雲翻滾,正準備動手,卻被從房間裏奔出來的夜辜星拉住。
夜七見狀松了口氣,看來一一沒事。
“寶貝兒,你吓死我了!敲了半天不開門,我都快擔心死……”
安隽煌目光如刀,寒涼森然,夜七隻覺脊背發寒,下意識噤聲。
夜辜星罵死那貨的心都有了,呵斥道:“閉嘴!”
夜七蓦然一愣,繼而癟癟嘴,目露委屈,“一一,你居然兇我?嗚嗚——我不活了……”
夜辜星滿臉黑線。
誰知這時安隽煌竟大手将人一攬,女子不盈一握的纖腰盡收其掌,朝對面裝模作樣正假哭的夜七冷冷挑眉,宣誓主權般開口,“她,我的。”
嘎——夜七愣了,等反應過來卻隻見男人女人的背影消失眼前,緊接着,砰的一聲——他居然被關門外了?!
咬牙切齒!咬牙切齒!奸夫!等着!說罷,鑽自己房間苦思對敵之策去了!
明天有你好看的!某七心中忿忿,雙眼冒火——
再說被安隽煌半拉半拽進了房間的夜辜星,此刻眉眼間都寫着揶揄,笑嘻嘻開口:“吃醋了?”
男人薄唇緊抿,不發一語。
但夜辜星卻沒打算放過他,繼續開口,“安大少不會是因爲有個男人接了我電話,說我在洗澡,然後就千裏迢迢從美國趕來A市吧?”
男人目光深邃。
夜辜星卻心下微震,難道這個男人真是爲了她才……
男人的性格本來就鐵血剛毅,根本不會拐彎兒,性格上就有種直面困難的勇氣和霸氣,聽夜辜星這樣一說,安隽煌誠開始正視自己的心意,沉吟一瞬,繼而一本正經點頭,“嗯,吃醋了。”
那時他正和黑手黨三家家主見面,甘比諾家族宴邀,他中途抽身給她打電話,卻沒想到是個男人的聲音,理直氣壯地說她在洗澡。
安隽煌當時臉就黑了,情緒波動之大,就連沒心沒肺的溟澈都察覺到了。
把所有事情丢給溟澈和月無情,他當晚便親自駕機向A市進發,有了琉火戒,安隽煌想知道夜辜星在哪裏簡直易如反掌,一下飛機就往酒店趕來。
他隻覺心頭蘊藏着滔天怒火,恨不得把那個男人揪出來碎屍萬段,倒不是懷疑夜辜星真有了别的男人,隻是不允許有觊觎者存在罷了。
因爲,她隻能是他的!
夜辜星本想逗逗他,可沒想到男人直接大大方方承認了,倒讓她沒了下文。
但心裏卻有種甜滋滋的感覺,就像……偷喝了蜜糖……
兩人來到卧室,安隽煌徑直脫衣服,夜辜星一愣,“幹、幹嘛?”
“睡覺。”言罷,不由分說将人撈進被窩。
夜辜星這次學乖了,知道他不會亂來,遂也不再亂動,兩人靜靜偎依,窗外月色正濃,隻覺時光安然。
“想拿下南方黑道?”男人的聲音稍帶淩厲,無形之中,王者霸氣盡顯。
夜辜星挑眉,懶懶應了聲,“嗯啊!怎麽,你這個北方霸主也要來分一杯羹?”
安隽煌能夠有所察覺,夜辜星并不驚訝。雖然北方才是安家的勢力範圍,但是南方安家也不會放任自流,而憑借安隽煌的實力,這麽多年沒動南方,不是拿不下,而是根本不屑拿!
華夏黑道重心一直以來都在北方,南方因爲有了三合會才稍稍有些看頭,但三合會近年來每況愈下,偏居香港一隅,勢力正朝國外發展,除了廣東省内勢力稍強之外,在華夏南方其他省市可謂毫無建樹。
說白了,現在南方在安家和三合會眼裏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跟整齊劃一、勢力明了的北方幫派相比,南方明顯魚龍混雜,但都不過是些小打小鬧,根本不足爲懼,所以安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合會亦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這才讓夜辜星起了鑽空子的心思。
你們不想要的,我來接手。這就是她的想法!
安隽煌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心裏的震動卻不小,他以爲她不過隻是一時興起,作爲男人他樂得縱容,任她鬧騰,鬧出了天大的事他都能保住她!
所以,夜辜星在黑道上那點兒事,他心知肚明卻并不道破,還特地讓溟钊停止了對暗夜會的打壓,在男人眼裏,他的女人喜歡玩,那就玩個夠好了!
玩到最後他來買單。
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暗中把手伸向了南方黑道,待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夜社已然成爲了其中一股不小的勢力,短短一個月竟把江西A市和B市盡收囊中!
愛憐地在女子額間印下一吻,安隽煌挑眉,“好玩?”
夜辜星忙不疊點頭,眉眼彎彎,“好玩。”然後面色一正,“你可不準跟我搶!”
安隽煌眼中笑意一閃即逝,“好。需要幫忙嗎?”
“不用,自己的天下,自己打。”
男人卻眉心一擰,沉沉開口,“不需要分得那麽清楚。”
夜辜星坐起身,清冷的黑眸直直望向男人,蘊藏着慎重和認真,一字一頓,“我說過,要與你比肩而立,所以,我想靠自己的力量。”
安隽煌心下微動,将女人重新摟進懷中,溫涼的吻帶着火熱的激情吻上那張櫻唇,一種難言的熨帖自心底而生。
刹那間,隻餘一個念頭——這是他愛的女人呐!
“傻姑娘……”
“蠢男人……”
一夜溫存,暖意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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