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他的表白,王者之愛

當晚,名爲“一中帥逼”的微博曬出一組圖片,配文:第一次親臨拍攝現場,雖然隔了老遠,但還是雞凍!雞凍!灰常雞凍!求教各路英雄,介個是啥劇咧?~

微博一出,眼尖的人認出了蕭慕凉,那他身旁女子的身份……

雖然,距離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具體樣貌,但大家夥仿佛笃定了一般——

大臉貓:“喵!喵!小紫衣?!”

愛吃不吃:“天呐!真的是小紫衣!”

魚塘土豪:“我的女神诶!乃終于出來啦!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摸摸大:“校園風的大女神!本座決定了,從明天起,白襯衣加超短裙,閃瞎乃們賊眼!”

“樓上的,約嗎?”

“約約約!”

網絡微博又刮起一陣“紫衣旋風”,所有話題再次圍繞小紫衣、蕭慕凉、《城上》劇組展開,各路媒體笑眯了眼,至少明天的頭版頭條不用發愁了!

彼時,剛結束一天拍攝的夜辜星尚且不知因她一個模糊的身影,又掀起了何等狂潮。

“辜星,準備走了嗎?”

夜辜星擡頭,隻見化妝師王姐正向她走來,她點點頭輕“嗯”一聲。

“明天沒戲了?”

“暫時沒有。”

“唉,那倒是好!可憐我還得趕下場……”王姐幽幽一歎,語氣頹喪,眼裏也流露出無奈之色。

夜辜星總覺得她話裏有話,遂順勢接口問道:“出了什麽問題嗎?”

誰知王姐卻像突然找到知音似的,拉着夜辜星大吐苦水:“還不是那個戚韻詩咯!我簡直快被她折騰死了……”

戚韻詩?不是《城上》女二黃曦的扮演者嗎?

“我幹這行整整二十年了,真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不可理喻的女人!拍戲第一天就遲到,晚了整整半個鍾,跑得滿頭大汗,讓她先洗個臉好上妝,她說她沒帶潔面乳,我的借她吧,她嫌牌子不好,非要用玫琳凱的,我四處找人,好不容易借到一支,她卻說從來不用二手貨,我當時就氣得差點兒撂挑子!”

“但轉念一想,我和王導的交情不淺,還是決定忍了,她不願意,我也懶得勉強,頂多上妝的時候費點兒勁兒,粉撲厚點。可是妝一化好,她又嫌粉太厚,居然說我存心害她,把她化成女鬼!還不害臊地說自己天生麗質,皮膚好,不化妝也能上鏡。你說說,這天底下怎麽還有這樣的人?!就她那張臉,我呸——粗得跟牛皮紙似的——”

夜辜星若有所思。這戚韻詩她也沒見過,隻知道是王石從試鏡的人裏親自挑的,科班出身,目前大四在讀,尚未出道,沒什麽作品,參演過幾部小電影,但鏡頭不多,一掃而過,很多時候都是充當路人甲、妓女乙、丫鬟丙這樣的模糊角色。

照如今看來,先不論王姐的話是否有誇大的成分,但事情終歸發生過,否則王姐也不可能信口胡謅,但孰是孰非,還要看具體情況,她不會單單聽信一面之詞,妄下結論。

那方,王姐的抱怨還在繼續:“這回我是說什麽也不肯妥協了,沒想到她竟然自己動手又重新化了一回,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還真以爲有多美呢!”王姐聳聳肩,無奈一歎,“當然,最後耽誤了開工時間,反倒是我替她頂了這個黑鍋!你說氣不氣人?!”

餘光瞥向夜辜星,見她一副不爲所動的冷淡模樣,王姐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咬咬牙,決定下猛料:“她竟然還口出狂言,說什麽演女二是埋沒了她,女一她都不見得能看上眼!你說說這……我是替你不平啊!”

夜辜星倏然轉眸,直直望向一臉惋惜的王姐,眼底冷光一閃即逝,随即勾起唇角,淡淡開口:“嘴巴長在别人身上,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堵得住一張嘴,堵不住天下嘴。别人怎麽說,由她去吧,相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王姐,你說對吧?”

“呃……是、是這個理兒……”王萍不自在地笑笑,她總覺得夜辜星那一眼好像把什麽都看穿了似的。

是,她承認,她想借機挑起夜辜星對戚韻詩的不滿,最後那句話也是她誇大了說的,不過戚韻詩實在太惹人厭了,她一個小小的化妝師,憑着跟王石那一點點交情,才混到這口飯吃,她實在不想放棄,但又忍不下那口鳥氣。一想到,今後還要跟戚韻詩共事,她就心累!

所以,這次把主意打到了夜辜星頭上,特地挑了這個時間找上門來,沒想到小姑娘壓根兒不上當,清醒得很!

這也讓王萍開始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重新審視,但越想越心驚,從頭到尾她都隻是安靜地聽着,沒有開口發表過一句言論,當她暗示戚韻詩野心勃勃,觊觎她女一号的位置時,也不惱不怒,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惦記,一般情況下,不都應該勃然大怒,憤慨而起,來一場女人之間的撕逼大戰嗎?

可是,怎麽跟她預料的不一樣?

夜辜星收拾完畢,拿起背包,行至王萍身邊的時候,開口道:“戚韻詩的事,我會跟王導提個醒,但,不是爲了你,畢竟《城上》一鍋好湯,不能讓顆老鼠屎毀了。”兩步之後,似又想起什麽,女子輕笑着回頭,雙眼微眯,“還有,忘了告訴你,我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王萍渾身一顫,看着少女漸行漸遠的背影,打從脊背升起一股涼意。

……

夜辜星腳步一頓,秀眉微挑,前方,身長如玉的男人緩緩轉身,夕陽薄暮,在他周圍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霎時便軟化了眉眼。

蕭慕凉擡步朝女子走來,一雙精緻魔魅的鳳眼愈發潋滟微波,流光溢彩。

隻見他在女子身前半步遠的位置站定,抿緊的薄唇牽扯出冷厲的弧度,但眼中的疏離卻不複以往深重,帶了些感慨與感激——

“……謝謝。”

夜辜星詫異挑眉,蕭慕凉孤高,不是因爲出身高貴,高人一等,也不是成就非凡,傲視衆生,他隻是爲了自保!

冷漠、寒涼、難以接近都是他的保護色,冰封了自己,也誓要凍傷那些妄圖傷害他的人!

所以,夜辜星才詫異。這聲“對不起”是否意味着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卸去了一身冰冷的僞裝,向她敞開了心扉呢?

“我會證明,我值得。”鄭重地說完,蕭慕凉轉身離開,挺拔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夕陽餘晖中,而夜辜星卻還愣愣地沒反應過來。

值得?值得什麽……

猛然想起那天她一氣之下脫口而出的話——不懂得愛惜自己的人,又如何讓别人愛惜?

他的意思是……他值得……讓她愛惜?

……

而就在同一片天空下,近海遠郊,一輪金烏緩緩西沉,橘紅的光輝灑下,霎時便點染了整片海域,藍中泛橘,冷中微暖。

海浪聲聲拍打着岸邊岩石,一朵朵浪花席卷,潋滟生姿。

而就在這一大片空曠海域的沿岸,一座占地廣闊的海邊别墅伫然而立,白色的簡約外牆,帶着西方紳士的優雅,但屋頂極具特色的哥特式穹頂卻生生帶出一種張狂的視覺沖擊,凜然霸氣,威風赫赫。

窗邊,男人挺拔而立,目光望向遠處,深邃,莫測,寒涼。

而就在男人身後那張巨型辦公桌上,散亂地擺放着一大堆照片,女子白襯格裙,巧笑嫣然,或嬌憨,或羞澀,或靈動,或婉約,而這一切都是對着另一個男人!

安隽煌隻覺心裏一股無名火升騰,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惦記上。

“溟钊,備車。”

……

對照于森發來的地址,夜辜星找到了新窩,是位于“天山水城”的一套複式公寓,頂樓,八十平米,裝修大方簡約,往窗外看去,視野寬闊,沒有高樓大廈遮擋,一直可以望到景江碼頭。

對于這種高屋建瓴的俯瞰态勢,夜辜星相當滿意,因爲是在頂樓,所以樓上天台她可以随意使用。

本以爲剛搬進來,少不得要動手打掃一番,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一切都早已收拾得井井有條,地闆一塵不染,冰箱裏塞滿了各種食材,就連客廳的水壺裏都灌滿了水,尚有餘溫。

對于于森的體貼周到,她心頭微暖。

在她的指示下,暗夜會已經暗中将觸角伸進南方,目前主要盤踞于江西、福建一帶,由覃豪帶隊,将那些散落的地方小勢力逐個擊破,不服就打,而夜辜星下達的命令是——半年之内,她要拿下江西和福建!

而之所以會選擇從這兩個省入手,一來兩地幫派勢力雜亂無章,長期以來各自爲政,互不幹涉,幫會之間的關系也是泾渭分明,正好可以逐個擊破,依目前暗夜會的實力也隻有這個辦法可行!如若群毆,暗夜會勢必敗北;但若隻是單打獨鬥,相信依暗夜會目前的戰鬥力和财富值完全可以輕松拿下!

二來,江西、福建鄰近廣東,而廣東恰好又是三合會的勢力範圍,如若有一天暗夜會真的同三合會杠上,那麽這兩個省就将是堡壘性的存在!

臨行前,夜辜星再三交代覃豪,低調行事!沒有真正将兩省納入麾下之前,絕對不能讓暗夜會暴露!

最後,大家一緻決定以“夜社”的名義行事!而覃豪将全權負責這次行動,所有人必須聽他号令!

覃豪,就是城北碼頭槍殺内奸那天,見兄弟被殺,第一個舉槍對準夜辜星的人。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夜辜星飄遠的思緒。

接起,于森沉穩的聲音自那頭傳來,夜辜星稍稍擰眉,“……好,我會找個時間,親自去跟他談。”

挂斷電話,夜辜星有些煩躁地揉揉眉心,她險些忘了還有謝志華這個老頑固!

自城北碼頭一役,夜辜星的身份真相大白,于森俯首稱臣,還收服了一衆精英,至此,暗夜會高層悉數獲知,所有人都表示願意追随,誓死效忠,隻有謝志華,當場勃然大怒,拂袖而去,讓于森險些下不了台。

謝志華無法忍受他辛苦創立起來的幫會最終卻落到一個女人手裏,也無法相信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于森會向一個女人卑躬屈膝,而這一切早在海龍會重組、暗夜會成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醞釀!

他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裏!越想越氣,越想越怒,最後進了醫院。

若非當初謝志華力挺于森,扶其上位,于森不會有今天,所以,于森對他還是心存感激的,當天便去醫院探望,卻被拒之門外。

夜辜星相信,能在生性多疑的龍王胡世友身邊平安活到現在,并且享有極高幫會地位和聲譽的人絕對不會是傻子!

相反,他不僅不傻,還相當聰明!

看來,是時候去見他一面了……

夜辜星猛然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以前她都是在外面随便解決,但現在不一樣了,肚子裏還有一張嘴呢!

而且現在她也不敢亂吃東西,因爲一旦引起小東西不滿,絕對吐得天昏地暗,到時候遭罪的是她!

給張醫生去了個電話,自從上次被于森送到醫院,夜辜星就一直跟張莉保持着聯系,畢竟在懷孕這回事上,她是個新手,少不得咨詢這方面的專家。

約定了明天産檢的日子,夜辜星收線,雖然被安隽煌所救,最後她也覺得沒什麽大礙,但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到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歎了口氣,夜辜星覺得應付肚子裏這小東西比來場格鬥比賽還累!

洗個澡,先睡一覺再說……

夜辜星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先前的疲憊一掃而光,凝神一聽,門鈴在響?

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鍾,已經晚上八點半了,這個時候誰會來?

打開門的一瞬間,她隻覺一陣冷意撲面而來,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見男人一個閃身,靈活擠入室内,擡腳一踢,門順勢阖上。

夜辜星皺眉,“安隽……唔……”她整個人如遭雷擊!

男人的吻帶着最原始的掠奪,毫無技巧可言,像在發洩又像在索取,近乎粗魯地撬開女子的唇齒,帶着一種絕對的強勢和霸道,沒有理由,不做退讓,攻城略地。

夜辜星大腦瞬間當機,愣在原地,兩眼倏然放空,等反應過來,男人的舌尖已經不由分說掃過她的口腔,帶着一種濃濃的探尋,一步一步往深處而去。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伸手作勢去推男人的雙肩,但任憑她如何攻擊,男人卻巋然不動,像一座高山橫亘在她面前,壓得她喘不過氣。

沒想到這個時候男人卻伸手探去她的後腦,驟然一壓,兩人頓時又靠近幾分,男人的目光冷硬如故,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醉,女子眸光清泠,此刻卻染上點點憤怒,但更多的是震驚!

這一吻漫長而狂野,安隽煌就像一頭橫沖直撞的豹子,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強勢,霸道,唯我獨尊!

夜辜星被他牢牢壓制,直到眼前越來越黑,她狠狠擰緊了眉頭,才感覺狂風驟雨般的糾纏漸漸有停歇之勢。

兩唇相離,目光膠着,一時無言。

夜辜星喘着氣,皺着眉頭望去,朦朦胧胧中隻見男人近在咫尺的俊彥,眸色比黑夜跟沉,此刻正目光灼灼地望向她的唇,眼中風暴積聚,有種暴風雨來臨前夕,醞釀驚雷的甯靜。

安隽煌頓時覺得堵在心頭的那口氣竟然奇異般地消失了,女子一雙朦胧的眼瑩潤着潋滟波光,櫻紅的唇晶亮,帶着馥郁的芳香,愈發嬌豔欲滴,引人采撷。

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女人,沒有想象中的厭惡,感覺反而出奇的好!

夜辜星的怒火卻是蹭蹭直往上冒,壓都壓不住!她這是被……強吻了?!

“安隽煌,你丫大半夜不睡覺,撒什麽瘋?!”某女人咆哮!

男人緊抿了薄唇,幽幽道:“沒瘋。吻你。一起睡。”

夜辜星面色一青,顫抖着指尖:“你、你有病吧你?!”

男人一本正經,“沒。”

她覺得自己跟眼前這貨簡直無法交流!無法交流!你說什麽,他完全不懂!說他不懂,可他又好像什麽都懂!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兒,上不來也下不去!夜辜星覺得自己即将崩潰!

頹然垂下雙肩,夜辜星無力,“安隽煌,我實在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大半夜跑來……”

“你。”

夜辜星一愣,沒明白。

安隽煌難得解釋,“想你。”目光認真,像一個璀璨的漩渦,點染了萬千星輝,就這樣穿越時空,直直望進眼前這個女人眼裏。從她離開之後,他的腦子裏會經常浮現出她的模樣,今晚看到那些照片,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覺得一切很反常,但又……控制不住。

夜辜星眼神一滞,呼吸一緩,這樣的情話自眼前男人口中說出,沒有絲毫誘惑*的味道,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想你,就是想你。

心裏陡然湧上一抹複雜,情緒翻湧着,夜辜星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了。

憤怒?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經不起風浪的小女生;惡心?說實話,并沒有;喜歡?嗯……如果心跳加速可以佐證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再次傾身,抱住了她,夜辜星全身一僵,心口莫名一跳,卻聽見了比自己心跳更快的撲通聲。

夜辜星這回沒有掙紮,她自己也想弄清楚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她能感覺到男人精實的胸膛,冷迫逼人的氣息,夜辜星眼神一凝,像再也無法繼續,下意識伸手去推他。

這一推,女子沁涼的指尖觸及男人精壯的胸膛,安隽煌呼吸一變,悶哼一聲,卻下意識将她圈得更緊。

男人微微低頭,眼中帶着一抹疑惑和探究,臉頰貼上她的臉頰,親昵地蹭蹭,像動物之間最原始的示好和愛慕。

卻最終埋進她的脖頸間,大手也在她後背不停摩挲,悶悶道:“我好像……喜歡你。”

夜辜星倏然一愣,苦笑,在這種情況下,活了兩輩子,她第一次……被表白了?

夜深寂,人未眠,月正濃。

兩顆未識情愛的心慢慢靠近,摸索着在彼此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而屬于兩人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夜辜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七點一到,準時睜眼,陽光斜斜入窗,帶着秋的暖意,每個毛孔都在晨光中盡情舒張,她惬意地伸了個懶腰,突然全身一僵……

猛然側首,隻見男人睫毛微顫,似要醒來的模樣,夜辜星翻身坐起,安隽煌霎時睜眼,光華流轉,黑光深邃。

“你、你什麽時候爬上我床了?!”夜辜星一臉驚悚,秀眉倒豎,眼中似有冷光劃過。

昨晚,任憑她說得口幹舌燥,這男人大爺似的不走了!就站在那兒,跟尊木雕似的,一雙黑眸定定将她望着,冷然之中居然染上了絲絲委屈?!好像她是個罪大惡極、辣手摧花的惡霸!

可就是這點委屈,竟然讓她妥協了!事後想起,夜辜星特麽想抽自己!

對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她的心底多了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

好像在男人一句懵懵懂懂的“我好像……喜歡你”出口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所以,最終她還是讓男人留下來了,不過,睡的是客房!她睡前,還親自檢查過門鎖,沒想到今天一早居然在自己床上看到了這厮!

安隽煌坐起,*的胸膛暴露在陽光下,夜辜星咽了咽口水,别開眼,然後猛然轉過頭,再次開口質問:“爲什麽不經同意就爬上我的床?”

男人眉心一擰,理所應當,“我想。”

噗——夜辜星覺得這男人是火星來的!根本不是地球物種!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完全沒有經過我同意,是不尊重我的表現!”夜辜星其實真的挺窩火,這男人人情不懂,世故不通,還偏偏霸道地唯我獨尊!

“你是我的。”說罷,伸手摟過夜辜星的腰,把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裏帶,大掌置于她小腹之上輕輕摩挲,陽光下,男人眉目冷峻,卻有着一種近乎偏執的虔誠,重申,“你是我的。”

夜辜星卻盯着男人一雙黑瞳,再次怔愣,她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了這個男人,不輕易承諾,不輕易開口,但每一句都是真的!

……

京都市第一人民醫院,清晨,早起的病人散步、晨練,三三兩兩結伴、談天。

昨晚跟張醫生約了時間,夜辜星一大早就出了門,不過,跟預想中有些不同,因爲身邊還坐了個男人!

溟澈惺忪着睡眼,一大早被人叫起來,認命充當司機的角色!昨晚,家主沖冠一怒爲紅顔,隻是苦了他這個小可憐兒,在酒店湊合了一晚,睡得他腰酸背疼!

“先去吃早餐。”男人一聲令下,溟澈調轉車頭,夜辜星餘光瞥了身旁男人一眼,心中五味陳雜。

她昨晚跟他拉拉扯扯了半天,晚飯沒吃,今早起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動聲色卻都看在眼裏……

三人先行解決了溫飽問題,在安隽煌的陪同下,兩人一路往婦産科而去,一路上收到的各色目光不計其數。

安隽煌的氣場太強大,夜辜星雖然收斂了通身氣勢,但出挑的外貌依舊能毫不費力抓住眼球,在各色打量、各種猜度的目光中,兩人目不斜視,淡然自若,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高貴婉轉、光華籠罩。

好一對璧人!

“快看!那男人好帥!好有型!還那麽體貼,一直護着她老婆呢!好想有個這樣的老公……”

“别搞笑了行不?看看人家長什麽樣,你長什麽樣!”

“玲玲——你丫就不能不打擊我嗎?!”

“不能。”玲玲聳聳肩,看起來就好像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眼底一閃即逝的輕蔑和諷刺卻真實存在,隻是很快便隐沒得幹幹淨淨,無迹可尋。

“好了,不聊了,我查房去,你先守着。”

玲玲揮揮手,“去吧去吧。”但目光卻悠悠落在安隽煌、夜辜星相攜而去的背影上,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果然是個婊子,勾搭了一個又一個,現在的男人怎麽就那麽傻呢?!打瞎了眼,看上這種貨色!不就是臉蛋兒長得好看了點,會撒撒嬌,扮柔弱!惡心!

一抹幽光劃過眼底,她計上心頭,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怨毒的笑意……

沒錯,她就是于森送夜辜星就醫那晚,在急診大廳值班的兩個護士之一,蔣玲玲。

兩人來到科室外,隻見張莉已經笑着等在了門口,夜辜星微微颔首,“張醫生。”

安隽煌則是面色冷沉,表情欠奉,全身冷氣不要命地噌噌外放。

一股涼意自脊背升起,張莉微微後退,避開高壓範圍,朝夜辜星笑問:“這位是孩子的父親吧?”

并不是她八卦,而是等會兒有些檢查項目需要家屬簽字。

安隽煌這才将目光放到張莉身上,随即又移開眼,難得應了聲“嗯”。

夜辜星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安隽煌說的是事實,她沒必要反駁,也無從反駁。

今天之所以同意安隽煌跟着也是出于安全的考慮,畢竟三合會在京都的人到底有多少,有沒有肅清,她無從得知,唯一能做的,隻有防患于未然!

按時間來算,她重生那天是9月5号,到現在11月25号,兩個多月,不到三個月。

一般情況下,應該是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才開始到醫院備案産檢,但由于夜辜星這胎實在波折甚多,接二連三出現事故,還不止一次動了胎氣,所以這才提前将産檢一事提上日程。

這回沒有照B超,張莉隻是給她做了最基本的幾項身體檢查,“沒什麽大問題,記住,一定要小心,懷孕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

夜辜星松了口氣,安隽煌像個冰雕似的站在一邊,高大的身影極具壓迫力,張莉稍稍有些不自在,畢竟氣場這東西,雖然安隽煌收斂不少,但對普通人而言依舊壓力山大!

夜辜星朝張莉抱歉地笑笑,連忙拉着安隽煌在她身邊坐下,兩手相觸,女子的手柔軟纖長,帶着暖暖的體溫,覆上男人些微冰涼的大掌。

安隽煌高大的身軀一頓,眼底不自覺劃過一抹淡淡的柔軟,反手将其納入掌心,緊緊包裹,順勢在她身旁坐下。

張莉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抿唇偷笑,真是幸福啊……

一切搞定,兩人相攜走出醫院大門,俊男美女,如斯璧人,當即便俘獲所有人目光,男女皆有,老幼通吃。

行至大廳,兩人卻突然被一個尖銳的女聲叫住:“前面那位先生,請等等!”

安隽煌毫無所覺,隻是擁着夜辜星徑直向外走,依這個男人的高傲和尊榮,本來陪她出現在這種公立醫院就是破天荒,哪裏還會搭理那些不相幹的人!

說白了,就是不配——大爺看不上眼!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就連張莉他都沒放在眼裏,哪裏還會鳥這種路人甲?

夜辜星也任由他擁着,腳步不停,又不是在叫她。

蔣玲玲恨恨地跺跺腳,咬咬牙,趕緊追了上去,擋在兩人面前。

安隽煌眼神一冷,宛如冰刀夾雜着雪霜直直向攔路之人射去,正想擡腳踹開,卻感覺手心一緊,原來是夜辜星在他掌心捏了一把,示意他先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男人霎時便收斂了氣勢,但目光依舊冷沉如冰。

在他的認知裏,擋路者,殺無赦!但爲了她,他甘願作出退讓。

如果溟澈、溟钊在場一定會再次驚掉下巴,因爲家主一旦決定的事,哪怕天塌下來,也斷斷不會更改半分!

王者之所以稱之爲王者,是因爲,他不會向任何事低頭,爲任何人做出妥協!

------題外話------

唉呀媽呀!滿滿一章對手戲送上~麽麽哒!卡死我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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