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族規,允許一夫多妻,不,準确來說,應該是一夫一妻多妾,而妾出之後,無論男女都歸屬旁系,不享有安家家主和各脈掌權人繼承權。
很難想象,21世紀的今天,在太平洋上這樣一座孤島之中,還沿襲着封建王朝時期不平等的婚姻制度!
但,這就是安家。
一個古老且神秘的家族,權勢、财富、名譽、榮耀——這是身爲安家人在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被賦予的特權。
像今天這件事,各脈之間相互傾軋,早就見怪不怪,無形之中,自成平衡态勢,作爲家主,當然樂見其成,一般情況下,安隽煌不會插手。
平日裏,各脈黑吃黑是常有的事,小打小鬧,你争我搶,大家暗箱操作,都不會攤開放到台面上講。
輸了,就當倒黴,下回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你今天吃我軍火,我明天搶你毒品,有來有往,輸赢參半。
可是,五脈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了三脈嫡系,血脈傳承豈容半點閃失?
所以,無怪乎三脈族老一怒之下,把事情捅到安隽煌面前。
“請家主主持公道!”三脈族老高聲重複,躬身幅度更甚,看來今天是鐵了心不放過五脈。
五脈族老此刻亦是爲難,安晟雖非嫡出,但能力出衆,深得他三兒子喜愛,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回下手重了,傷到三脈正兒八經的嫡出,看來……是禍躲不過了!
但,上首那位不曾發話,他便沒有資格在此時多言。
“傷勢如何?”月無情餘光瞥見身旁之人的神态,适時充當“代言人”的角色,出言詢問道。
“右肺葉被子彈射穿,經搶救後至今尚在昏迷之中。”
月無情将詢問的眼神投向上首之人。
安隽煌始終神情冷淡,擡眸掃視一周後,目光落到下座五脈族老身上。
隻那麽一眼,五脈族老便打從心底寒意直冒,緊了緊拳頭,冷汗涔涔,他知道,這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保安晟,那五脈就必須選擇讓利三脈,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勢必會擡不起頭來;棄安晟,又可惜了人才,支脈若想壯大,人才必不可少!
兩難境地,他也爲難甚深……
安隽煌很快收回目光,他知道,考慮的時間已到,再難也必須抉擇。
隻見五脈族老緩緩起身,朝上首恭敬一揖,“禀家主,五脈自知理虧,願意将安晟這個不肖子孫交由三脈全權處置,絕不插手半分!”
一句話,一個人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而當事人甚至不需要在場,族權巨輪之下,個人根本無力反抗!
與其犧牲整脈利益,還不如棄車保帥!五脈旁系子孫繁盛,既然能培養出一個安晟,也定能培養出第二個、第三個!
今日,若犯事者爲五脈嫡系,他還能考慮保下,但一個小小旁支……
況且,今天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一旦成功,五脈地位定然躍居十五脈之首,再不可同日而語!
五脈族老眼底劃過謀算的精光。
隻見他朝上首方向暗中使了個眼色,目标自然不是安隽煌,而是安隽煌斜側身後那端然而坐的美麗女子。
隻見那人依稀三四十歲左右光景,皮膚白皙,氣質出衆,高高挽起的發髻帶着一種莊嚴肅穆之色,不苟言笑的面孔、大方得體的打扮、微微睥睨的鳳眼,此刻,正襟危坐着,不動聲色。
她便是安隽煌的母親,上一任當家主母,紀情。
安紀江秦,京都四大家族,由于這些年來安家勢力逐漸向海外轉移,在京都的實力已大不如前,卻僅憑餘威尚且保留着第一家族頭銜,可想而知其極盛時在京都是何等翻雲覆雨的存在。
安家之下,紀家爲大。一來,紀家本身實力不可小觑,在政界和軍界大有人在,且職銜不低;二來,便是這層同安家的姻親關系,讓紀家沾了不少光。
紀情,是現任紀家家主紀剛的妹妹。
以安家的财富和權勢,其實根本不存在聯姻一說,這也是爲何安家近幾代夫人都并非出自世家大族,抑或王室貴胄的原因之一。
當然,紀家在安家面前,隻能說是高攀,若說能真正在身份上與安家家主相齊并肩之人,即使一國女王也不爲過!紀家,根本不算什麽!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安家不允同王室、世家聯姻,是因爲安家不允許掌權夫人倚仗娘家勢力試圖插手管制或改變安家血脈傳承的族規!
安氏王朝要求男人絕對的權力和自由,即使作爲妻子也不能橫加幹涉!
因爲安隽煌至今未娶正妻,掌管安宅内務的權力依舊握在紀情手中。
有點後位空缺,太後協理六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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