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的袁熙晨年輕有爲,是一家上市公司老闆,外貌英俊,氣度不凡,一直都十分疼惜小自己5歲的妻子。
作爲一名傳媒大學的畢業生,蕭晴放棄了向娛樂圈發展,憑借一副好嗓子,在電台DJ這一行混得風生水起,主持一檔名爲《城市上空》的深夜訪談節目。
某晚,現場連線之時,她接到了一位男性聽衆的來電。
他自稱“天涯斷腸人”。
電話接通後,他沉默許久,終于在蕭晴想要挂斷連線之時開了口。
“可以講個故事嗎?”他說。
“當然可以,我們本來就是一個講故事的節目。”
對面的人卻再次沉默了。
氣氛陡然凝固,蕭晴敏銳地嗅到一絲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是誰?是你的女朋友?你們怎麽了?你抛棄了她,還是……她抛棄了你?”
“其實不管發生什麽事,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要你們一起去面對,不妨……”
“她死了。”
蕭晴一愣,微笑僵硬在唇角,“……我很抱歉。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
……
這本該是一個普通的夜晚,一通再平常不過的來電,一個被情所傷的男人訴說着女朋友移情别戀,愛上了另一個男人的傷心往事,可這一切自男人從電台頂樓一躍而下,倒在她腳邊的那一刻起,變得撲朔迷離,仿佛揮之不去的夢魇日日夜夜糾纏着蕭晴。
她隐約有些不安,好像安甯的生活即将支離破碎。
一張袁熙晨與公司員工的合影終于讓夢魇成爲現實——丈夫的秘書,與那個男人死去的女朋友竟是同一個人!
背叛二字在她腦海劃過,她傷心、憤怒,卻又逃避、閃躲,她舍不得,舍不得愛人、家庭、婚姻。
蕭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無法自拔。
表面上看來,這是一個狗血的都市言情劇,婚姻、出軌、偷情都可以成爲它的關鍵詞。
若隻單單如此,王石和夜辜星也就不會一眼看中這個劇本。
袁熙晨是否真的偷情尚不知定論;沈拓(天涯斷腸人)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黃曦(沈拓口中移情别戀的女朋友)的死又掩藏着怎樣的秘密?
一層層迷霧籠罩着整部影片,劇情跌宕起伏,往往在你笃定這樣的時候,事情的真相卻偏偏是那樣!不到最後,沒有人能窺見真正的答案!
這才是王石最高明的地方——爛梗新意,劍走偏鋒!
他是個賭徒,真正的賭徒!
不成功便成仁,這是他的勇氣,也是他的驕傲,這樣一個男人,隻要你給他一片足夠遼闊的天空,他就可以不知疲倦地飛翔。
“那關于選角……”王石語帶猶疑,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
對于劇本他有足夠的信心,可再好的劇情,沒有好的演員來表達,也是白搭!
“那就公平競争。”
“你的意思是……公開試鏡?!”
一千萬的小成本電影,除卻設備、場地、服裝等方面開支,能夠給出的片酬最高不過五百萬,還是全部演員的片酬總和。
五百萬對于普通人家來說或許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對于一線女星,一個規格稍高的代言就可以搞定。
公開試鏡,對于一些身價稍高的演員根本不具吸引力。
夜辜星點點頭。
王石眼中疑惑更甚。
“公開試鏡隻是一個噱頭,引起媒體的關注才是真正目的所在。衆口铄金,而媒體就是衆口的方向标,我們隻能借助輿論的力量造勢,才有可能跟《荒原求生》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隻是一個公開試鏡就能引起媒體的關注?”王石表示懷疑,一千萬成本的小制作,大型媒體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小型媒體的影響力又極其有限。
“當然不能。”
“那……”
“若是能有一個足以吸引媒體眼球的人呢?”
“誰?”
夜辜星緩緩一笑,唇角稍冷,眸光清寒,“白霜霜,夠嗎?”
王石蓦地一愣。
“夠是夠,不過依照目前的預算很難再撥出款項去請……”
“誰說要給錢了?”
“不是要請她當試鏡評委嗎?”王石徹底糊塗了。
“評委?”夜辜星輕蔑一笑,眼底劃過一絲嘲諷,恰好被王石捕捉到,“她也配?”
“那……”王石覺得他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女孩兒了,不,或許他從沒看懂過。
“放出風去,準備好試鏡現場,吸引不了一線大腕兒,但二線、三線的小明星總少不了,三天後,白霜霜會到,作爲……試鏡大軍中的一員。”
……
“扣扣——”
“進。”
謝志華推門而入,巨大的黑色檀木書桌後,于森眉眼微擡,略微颔首,“華叔。”
滿意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過,謝志華心中暗歎,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當初,他和世友都看走了眼。
不過短短一個星期,于森一招“隔岸觀火,借力打力”便讓幫中兩股勢力正面杠上,最終土崩瓦解。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雖然其中有他的運作,但于森的魄力和謀略卻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曾經,這兩股勢力是幫會最大的隐憂,他和龍王投鼠忌器,皆是束手無策,頭痛不已,隻好盡量容忍。
回想過去,當真是憋屈得緊!
這回終于出了口惡氣!
如今就隻剩蔡飛象還在蹦跶,要是除去這股勢力,于森的幫主之位才算徹底坐穩。
今日,他便是爲此事而來。
“阿森,我聽說你把幫中的财政大權交到了蔡飛象手中。”
于森握筆的手輕輕一頓,眸光微閃。
“當然,我不是質疑你的決定,隻是想聽聽你的解釋。”
于森放下筆,并未急着開口,隻見他走到茶幾旁,親手爲洗具、泡茶、斟滿,恭敬雙手奉于謝志華面前。
謝志華有些受寵若驚,妻子早亡,他并未再娶,一生無子,人老了才知道寂寞爲何物,在伸手接過于森奉上的茶後,他心中竟有一股莫名暖流劃過。
如同飄蕩多年的人終于找尋到晚年的歸依。
有些感慨,有些意動,謝志華眼裏的光瞬間柔和不少。
于森端起一杯茶,置于鼻端輕嗅,複而輕呷一口,才啓聲緩道:“華叔可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