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傳染

也許那個拉文克勞的新生真的和《預言家日報》的記者有什麽特别的關系,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上竟然就将哈利回應新生的對話給刊登出來了,并且還把關于成爲聖芒戈的治療師這個目标進行了大肆渲染,将哈利形容得簡直就是耶稣或者菩薩轉世一類的大慈大悲的角色,什麽在成功擊退黑魔王後退而選擇醫者這個救人于苦難的職位,體現出救世主多麽高尚的情操,形容得那個人哈利都覺得他不認識了。

然後這一天裏,不斷地有貓頭鷹攜帶着各種模樣的信丢到哈利頭上,有些是宣稱他們一開始就不相信哈利會是黑魔王,疑是來表忠心實則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信,有的則是爲自己輕信了雜志上的報道誤解了哈利的悔恨道歉信,還有些則意義不明,但夾帶了一些點心過來的信,不過那些點心統統被薩拉查給沒收走了。不過哈利倒也沒真的想吃,這種來路不明的食物,他是不會碰的。不過被薩拉查沒收走還是讓哈利感到有些可惜,他原本打算用那些給小維投食的……遠在倫敦的伏地魔和他的魂片們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竄出,卻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今天霍格沃茨的貓頭鷹雨下得時間特别長,以至于不耐煩的薩拉查選擇幹脆封住霍格沃茨的貓頭鷹郵遞,讓外面的貓頭鷹再也飛不進來,而之前已經進入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毫無疑問,它們被困住了。随之而來的是貓頭鷹棚屋的爆滿,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棚屋再怎麽大,也容納不下那麽多隻貓頭鷹。而對貓頭鷹棚爆滿感到最不滿的是哈利的貓頭鷹海德薇,這位平時總占據着貓頭鷹棚大塊地盤的貓頭鷹,對不斷湧入貓頭鷹棚的陌生貓頭鷹感到非常惱火,而且任憑海德薇怎麽把它的喙弄得嘎嘎響,那些貓頭鷹也不理它的警告。海德薇一怒之下,對外來的貓頭鷹發動了攻擊。

據碰巧看到此景的學生描述,當時貓頭鷹棚及以其爲半徑内兩百英尺的範圍内,各種花色的貓頭鷹羽毛如同雨點般落下,到處都是慘叫着的貓頭鷹,一道雪白的影子如同閃電般掠過,但凡其到達之處,所有的貓頭鷹都變得傷痕累累,哀聲連連。而海德薇,在毫毛無傷的情況下将所有不聽它警告的貓頭鷹都啄了個遍後,居然不是驕傲地呆在它的底盤炫耀,而是選擇去找哈利控訴那些貓頭鷹欺負了它。雖然哈利不懂貓頭鷹語,不明白海德薇想要描述什麽,很少在這種時間見到海德薇的哈利還是帶着海德薇去給它找小魚幹吃了。

“貓頭鷹棚被怪物襲擊?!”最後在斯萊特林密室找到了之前準備的小魚幹的哈利剛剛把魚幹打開,便看到頭發上還有一根褐色帶黑色斑點的貓頭鷹羽毛的薩拉查也進到了密室,自然,薩拉查對哈利的海德薇竟然在這裏感到吃驚。“什麽怪物會專門襲擊貓頭鷹?”

“不清楚,”薩拉查有些不耐煩地将那根貓頭鷹羽毛給弄了下來,“據目擊到的學生說,他們隻看到了一道閃電般的白色影子。但那些貓頭鷹到沒有死亡的,雖然傷得很凄慘,不過主要還是被吓得夠嗆,并且一步也不敢靠近貓頭鷹棚屋。”

“如果是白色的,那就肯定不是夜骐了。”哈利有挑了一條小魚幹遞給海德薇,呆在他肩上的貓頭鷹非常高興地接了過去。

“而且現在很多霍格沃茨的學生都看不到夜骐,”薩拉查坐到了他最喜歡的椅子上,“我覺得是夜骐的可能性不高,但我沒有聽說過哪種會襲擊貓頭鷹的魔法生物是白色的。魔法界的貓頭鷹信使不同于普通的貓頭鷹,通常的動物是不可能傷到它們的。對了,哈利,你是什麽時候見着海德薇的?”薩拉查看着哈利肩上那隻漂亮的雪白貓頭鷹問道。

“大概半個小時前吧?怎麽了?”哈利不解地問道。

“它有沒有受傷呢?”薩拉查估計了一下時間,覺得海德薇應該也有可能和那個神秘的襲擊者碰上。

“應該沒有吧。”哈利扭頭看着他的貓頭鷹,雪白的羽毛甚至不見淩亂。“沒有,”哈利肯定地回答道,“海德薇那麽白,如果它受傷了肯定一下子就能看出來,而且它的精神也很不錯呢!”哈利撓了撓海德薇頸上的羽毛,這隻雪白的貓頭鷹高興地伸長了脖子。

[嗯,雖然海德薇确實存在襲擊的動機,]薩拉查沉默下來思考道,[而且白色也很符合目擊者的描述,但是就算是海德薇,要襲擊幾百隻貓頭鷹未免也太誇張了。再怎麽說海德薇都隻是一隻貓頭鷹……呃,一隻和章魚談起戀愛的貓頭鷹而已。]看着和主人賣萌夠的海德薇飛去和戈德裏克章魚親昵的薩拉查抽了抽他的眼角。這世界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哈利,你綁架那些佩弗利爾星司令官究竟打算做什麽?”決定暫時不去管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棚屋騷亂事件的薩拉查開口詢問另外一件事。

“啊,我還沒有去問。”從塞塞那裏得到炸魚吃的哈利微微擡起眼皮回應道。

“我是問你的行動目的而不是問他們的!”薩拉查的額頭暴起了一個小小的青筋。

“弄清楚一些事情,”哈利用舌頭靈巧地分離魚刺和鮮美多汁的魚肉,将一條完整的魚骨頭放回盤子裏後回答道。“佩弗利爾星的事情,我的事情,以及,大概不出意外的話我要回佩弗利爾星一趟。”

“什麽時候?”剛剛将頭埋進文件裏面的薩拉查猛然擡起了頭問道,佩弗利爾星,那可不是随随便便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不僅在于那遠離地球不知有多少光年,更不用說那個星球甚至現在還不存在,要到達遙遠的未來。而當初,哈利能夠回來也僅僅是靠誤打誤撞和絕佳的好運氣才能到達這裏。一旦哈利離開,天曉得他們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還不确定,也許直接跟這回這艘飛船回去也有可能。”哈利回答倒是顯得漫不經心,好像回佩弗利爾星對他來講就和開車去拜訪朋友沒什麽差别。“回來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哈利接着說道,“大不了去打劫一艘朋比星人的飛船,”哈利自信地說道,“反正現在我已經弄明白他們的時間機器的運行原理了。隻要你或者我到時候都沒死就行。”

“所以你那時候拖那麽久才修好那艘朋比星人提供的飛船是爲了借機研究飛船上面的時間機器?”薩拉查頭上又爆起一個青筋但最終還隻是歎了口氣,真是防不勝防,他沒收掉了哈利的時間轉換器,防止哈利爲了研究而濫用自己的時間,結果哈利卻裝好心免費幫别人修朋比星人制造的飛船趁機研究了朋比星的時間控制技術。明明哈利自己也很清楚,即使換了一副身體,他依然經不起這樣的時間消耗。雖然外表看不出變化,但内在就很難說了……哈利這孩子對研究的熱衷簡直和羅伊娜一樣不要命!“哈利?”當薩拉查再次擡起頭來時,哈利已經從密室消失掉了,根本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薩拉查再度哀歎了口氣,難道哈利他就不能稍微察覺一下他的想法先留下來聽他說話麽?哈利這種貓科動物般變化莫測的行爲方式讓薩拉查萬分頭疼,明明哈利是男孩子,而非真正的貓咪或是女孩。明明在頭疼如何理解哈利的行爲模式,薩拉查的大腦卻十分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假如給哈利弄些貓薄荷或是木天蓼給哈利會發生什麽樣的情況。

不過雖然想是這麽想,薩拉查很清楚,如果他真的那麽做了,哈利很可能一個月都不理他,哈利對别人把他當做貓咪這件事相當的反感,他甚至偏執到了不願意學習阿尼瑪格斯這種化獸魔法,即使他擁有非常好的學習這種困難的人體變形術的條件。好吧,雖然薩拉查明白哈利身爲人類的驕傲,但薩拉查同樣認同阿尼瑪格斯在必要的時候有着極佳的隐蔽作用。無論如何,薩拉查是不會明知道哈利的雷區而刻意去碰的,一個明智的斯萊特林絕對不會去做那樣的蠢事的。不過……不代表他不可以不讓别人去做。發現怎麽也甩不掉腦中的這個關于哈利的想法的薩拉查放下了羽毛筆,正好看到幽靈灰夫人從他的書房門口飄過。

“嘿,羅伊娜!”薩拉查對灰夫人喊道,因爲她們家族奇特的魔法,即是母親羅伊娜也是女兒海蓮娜的灰夫人停頓了一下,飄進了薩拉查的書房。“你知道哈利碰見貓薄荷時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嗎?”

“知道啊。”羅伊娜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讓薩拉查吃了一驚,他原本是想利用羅伊娜的好奇心慫恿她去讓哈利聞聞貓薄荷的,這樣薩拉查就可以“碰巧”知道了。

“呃,你怎麽知道的?”薩拉查問道。羅伊娜會是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薩拉查的意料。

“碰巧看到的,怎麽了?”羅伊娜在薩拉查的書房半空中飄着,而且還不是固定在一個位置,她甚至還飄過去和戈德裏克章魚以及海德薇打了聲招呼。

“他是什麽樣的反應?”薩拉查忍不住問道,他實在是有些在意。

“想知道自己去試一試不就明白了。”羅伊娜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和她一樣是半透明的羽毛扇,遮着其實不怎麽能遮住的笑意,飄走了。

“真不愧是羅伊娜啊!居然輕而易舉地就看穿了我!”薩拉查突然大笑起來,明明他是想給他的幽靈朋友設個圈套的,結果輕而易舉地的就被識破了。

“薩拉查,我得說,比起羅伊娜一如既往的聰明,你表現得未免太明顯了。”戈德裏克章魚快要看不下去了地說道。“你在犯傻,薩拉查,牽扯到哈利的事情你就變得沒那麽明智了。”

“那麽明智的格蘭芬多先生,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嗎?”薩拉查嘲諷地說道。

“哎哎,薩拉查,你知道我不是在嘲笑你,我隻是在指出事實而已。”戈德裏克章魚會動着他的腕足說道,海德薇沒有動靜,似乎睡着了。“當然,我很樂意幫你的忙,如果你有感到困惑的地方。但畢竟我不是情感大師,也許我不一定能夠幫上你的忙,但我會盡力而爲的。好吧,你想知道什麽?”

“你以前是怎麽教導你學院的那群小家夥學會團隊合作的?”薩拉查眼角抽搐地問道。

“額?團隊合作?”薩拉查的這個問題讓戈德裏克章魚有些意外。“斯萊特林的孩子也很會團隊合作啊?”

“但是他們在處理危機的時候選擇還是不同的,”薩拉查一咬牙後說道,“我的學院的孩子們遇到危機時他們多數會選擇自行面對而不是求助他人,而你的那窩小獅子們卻會請求朋友的幫助。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讓他們願意求助别人的!”

“啊,我明白了,你是在苦惱哈利他總是喜歡一個人行動的事情對吧!”戈德裏克章魚恍然大悟一般用一條腕足拍了一下自己圓滾滾的身體。“那個孩子在這方面選擇不是你們學院的風格嘛,但薩拉查你現在卻感到無法接受了。我能理解,畢竟是不信任嘛!”

“這也算是不信任?”薩拉查有些詫異,海德薇換了個睡覺姿勢将自己的腦袋轉了九十度,還磨了磨它的喙,似乎睡得很舒服。

“是啊,或者是對你,或者是對他自己,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戈德裏克章魚将腕足巴在魚缸邊上,有點兒像是在坐扶手椅的時候舒服的把手放在扶手上的狀态。一條長相恐怖的猶如人眼球的魚從他旁邊遊過,但兩者相安無事。“嗯,不過我個人猜測,哈利不至于對你完全沒有信任,如果他不信任的人,那個孩子甚至不會讓對方觸碰到他。但哈利也不是太自卑而不信任自己,所以可能性是他既不太相信自己,也不太相信你。”

“既不相信他自己也不相信我的情況啊,”薩拉查用手撐着額頭,嘴角勾起一彎假笑,“哈利那個小家夥,他是怕我們嫌棄他麻煩吧?”

“不,薩拉查,他主要擔心的是你,而非‘我們’會讨厭他。”戈德裏克章魚糾正道。

“當然,我知道。”薩拉查低聲回應道,在哈利回答說如果他快死去就會想辦法抹殺自己存在的時候薩拉查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哈利并非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怎麽在乎别人。恰恰相反,對于自己所在意的人,這個男孩便在意到骨子裏去了。

給身爲傲羅的小天狼星小心地設下保護,爲萊姆斯提供工作甚至專門建立研究組來研究将狼人恢複爲人的方法。給詹姆和莉莉送上新的鑽石對戒,以及,這孩子甚至将他原先的身體做出來的鑽石送給了他。

薩拉查很清楚,平時的哈利并不像他那時候随意地就将那顆特殊的合成鑽石送給他那麽大方。在财會方面,哈利精打細算到幾乎吹毛求疵的程度,哈利的魔法研究所,每一隻羽毛筆,每一瓶墨水,甚至每一張羊皮紙消耗都被記錄在案,藥粉的配額單位甚至精确到了微克,而這些哈利都是爲了防止浪費。而合成鑽石,這其實是做一次挺燒錢的實驗。雖然合成鑽石絕對不會有天然鑽石那麽值錢,但要合成出像哈利那天做出的那顆,以現在麻瓜界的技術水平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哪怕是研究合成材料的專門研究所,也不會像哈利那樣僅僅爲了讓薩拉查看看如何将遺體做出鑽石便開啓那些昂貴的儀器。哈利的大方也是看人的。

“不過,”薩拉查突然用審視敵我般的目光打量着他變成章魚的好友,“你還真了解哈利啊?”

“哈哈,那是因爲在你不在的時候,哈利他有時候也會和我們聊聊天。”戈德裏克章魚幹笑起來。

“你們?”薩拉查确認般地問道。

“如果是在布萊克老宅的話我和赫爾加,但在學校他也會和羅伊娜甚至和巴羅聊上幾句。”戈德裏克章魚把自己浸進水裏後回答道,“那個孩子在接受之前我們用網絡的方式和他談心後現在正常的對話他也願意透露一些心聲了。其實哈利他很容易就能夠跟别人聊起來呢!”

“哈利他和羅伊娜有共同話題我能理解,但是他和巴羅聊些什麽?”不知不覺話題走偏了的薩拉查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聊麻瓜的推理小說,巴羅他現在似乎很迷那些。”對于這個答案,薩拉查抽了抽嘴角,哈利的麻瓜文化入侵顯然相當成功,即使他不是有意爲之,但連一個千年前的幽靈都迷上了麻瓜的文學。不過薩拉查承認,麻瓜的推理小說是蠻好看的,像哈利塞在薩拉查書架上的那些推理小說薩拉查都全部看完了……薩拉查愣了一下,再度扶額,哈利真的完全将斯萊特林密室視爲己有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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