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過去和未來

薩拉查抽到的哈利的第二段記憶,是從一場屠殺開始的,看哈利的模樣與第一段記憶基本上是相連的,哈利還穿着那身白色的連體貓耳睡衣,上面卻沾滿了血液。這場屠殺,兇手依然是哈利,而受害者,是在佩弗利爾大宅幫傭的人們。

薩拉查知道哈利是個非常貪吃的孩子,雖然怎麽吃都不見胖多少,但這段記憶裏的哈利,饑餓卻讓他無比的危險。這個大宅,佩弗利爾大宅的主人收留了幼小的哈利,并賦予了他尼奧·佩弗利爾這個名字,卻從來沒有親自出現過。同樣,這家主人也沒有意識到哈利餓壞了的現實,已經餓得神志不清的哈利便這樣晃晃悠悠,腳步不穩地走出了成爲了他的房間,開始向大宅的其他地方走去。

哈利在尋找可以果腹的東西,隻是如今喪失了理智的他似乎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麽東西可以吃了,而在大宅裏面活動的來自其他星球,但彙聚于此的幫傭們,便成了哈利眼中最好的會移動的肉排。

大宅裏到處都濺滿了各種顔色的鮮血,除了和地球人一樣的鮮紅的外,還有黃色的,亮藍色的,甚至綠色的,乃至還有純黑色的,看起來像是用油漆肆意地潑灑在大宅裏面,卻充滿陰森的恐怖。

一些燈具被哈利捕殺的過程中破壞了,光線變得昏暗起來,在微弱的光線中,四散的殘破的肢體的景象讓人更加毛骨悚然。然而,逝去了如此多的人,哈利吃掉了那麽多比他的身體要大那麽多的東西,可這個男孩卻依然沒有飽腹的樣子,擦一擦嘴角殘留的血迹,腳步輕輕,繼續在大宅裏尋找新的食物。

“怪物!怪物啊!”大宅裏面被哈利追趕的傭人們驚恐地尖叫着,戰栗着,讓薩拉查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曾經也是被人們所這樣深深的恐懼着。

“食人妖魔!”“惡鬼!”逃竄的人們躲在角落裏面如此這般悄悄地稱呼哈利,然而如今哈利卻成爲了他們的少爺,他們必須要伺候的人,大宅便不會因爲哈利的行爲而啓動安全防禦去保護這些可憐的家夥們。傭人們快要絕望了,哈利的胃像是個無底洞,好像永遠也填不滿,而這個孩子又是那麽強大,他們任何努力的反擊都被哈利給輕易化解淪落爲獵手的獵物。

而看着哈利的那些攻擊,薩拉查突然意識到,從那些灰皮膚的外星人給哈利注入的藍綠色液體造成的反應停息之後,哈利攻擊所使用的,并不是比同齡人強大但依舊弱小的魔法,而是那被哈利稱之爲洛倫能量的力量……莫非,哈利的洛倫能量其實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那些外星人實驗造成的結果?發現哈利對洛倫能量也基本沒有給自己解釋過的薩拉查有些郁悶。

記憶中幼小的哈利依然繼續走着,那件沾滿血的童裝睡衣在他身上都還顯得有些大,前一個哈利的記憶告訴薩拉查,哈利是被那些外星人抓住并沒有多久,那麽在哈利被抓到之前,究竟是怎麽樣的生活,讓這麽年幼的孩子如此的面黃肌瘦,手裏滿是老繭?

薩拉查跟着小時候的哈利,那些還活着的人類傭人們已經躲起來了,僅僅可以看到機器傭人在四處活動,哈利漸漸走到一條沒有沾上血迹的走廊上,光着的小腳踩在光滑如鏡的地闆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血腳印。

走廊的前方有一扇感應門,走廊的兩邊則是寬敞漂亮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宅子外面的景色,這個時間正值佩弗利爾星人造的夜晚,自然看不到月亮,但能看到一些從空中掠過的飛船的燈光。在佩弗利爾大宅的花園裏,黑暗中薩拉查看不出具體的景象,但可以隐隐看到長滿了繁密的植物,一些奇怪的,比如現在貼在窗子上就有一隻像壁虎一般爬動,卻長得像一條魚一樣的古怪生物。

哈利進入了感應門感應的範圍,門咿呀一聲地打開,這裏面似乎是這座大宅的廚房,一個非常年輕的人,一個看起來和地球人很相像,有着米色頭發和雀斑,但耳朵尖尖的少年驚愕地看着哈利。

[被哈利找到了?]薩拉查心想,那個與地球人長得非常相似卻應該也是一個其他星球的人類的少年卻伸出了他的食指,對哈利做出了噓聲的動作。

“你也是來找吃的吧?”那個少年對哈利說道,将一大塊面包遞給了哈利,“這個給你,”少年露出了讨好的表情,“千萬别告訴其他人我來這裏偷吃啊,拜托了!”少年合起雙手請求到。哈利接過了面包,那塊面包甚至有這個時候的兩個哈利的腦袋那麽大,哈利用他短小的染血的手捧着面包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一會兒,然後紅起了臉。

得到了真正可以吃的食物的哈利很快便跟着這個少年蹭起吃來,薩拉查懷疑這個尖耳朵的男孩有些傻,哈利滿身血的模樣出現在這個少年面前,可他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擔心自己偷吃的事情被曝光。小孩子果然沒什麽戒心,即使是剛剛如此危險恐怖的哈利,在得到好吃的後也變得溫順可愛起來了。而少年也告訴了哈利他的名字,萊夫。

[萊夫……]薩拉查想起了哈利的那個意識核心與伏地魔主魂相溶的機器人的名字小左,眼睛暗了暗。

估計這段記憶沒有什麽特别的東西了,薩拉查讓自己離開了冥想盆,已經一天多過去了,薩拉查直到出來才感到,又餓又累又渴。他休息了一整天,才繼續看他抽到的哈利的第三段記憶。

在這最後一段記憶的開始,佩弗利爾大宅裏面已經是很多新的面孔了,但依然還有哈利剛剛進入這裏時的一些老傭人,而哈利看起來比第一段記憶時候的樣子要健康多了,臉蛋也逐漸有了血色和光澤,随着身體狀況的改善,哈利的皮膚也逐漸顯露出如今白嫩的模樣,可個子跟第一段記憶是相比幾乎沒有變化。哈利在往前走,但那些傭人們拉着哈利,堅決不讓哈利去什麽地方,因爲他們說現在那邊非常危險。這些人的表現,薩拉查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他們是真的在擔憂哈利,難道這些人記不得哈利之前的舉動了嗎?薩拉查不相信,在見過那樣的場景後,這些人能夠心無芥蒂地接納哈利。

但那些人的規勸并沒有能攔下哈利,他輕而易舉地就繞過了阻攔他的傭人們和看守的機器人,接近了一間開着門的房間。那裏看起來像是傭人的房間,沒哈利在佩弗利爾大宅的那間那麽豪華,但也相當不錯,甚至比過普通人的房間,房間裏面也有好幾個機器人,此外還有兩個人類,他們把除眼睛以外的地方都遮起來了,眼睛外也帶着周圍密封的眼睛。哈利悄悄地探頭看進房間裏面,看向床鋪的位置,薩拉查認出來,躺在那裏的人,是稍微大了一點兒的萊夫。

但除了臉以外,這個少年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一直到頸脖,都長出了黑紅色的弄成,不斷地在潰爛*,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發黃的骨骼。萊夫看上去已經完全無意識了,在他床邊哈利曾經用過的類似心率儀的東西,上面的波動看起來已經快不行了。

“沒救了,”其中一個把全身都包起來的人說道,“早點兒燒了處理掉吧,否則傳染繼續擴大就麻煩了。”

“這個小傻瓜,也不知道外出的時候在哪兒感染到了洛倫氏菌……”另外一名歎息地搖搖頭,床邊的心率儀終于變成了一條直線……在門外偷看的哈利眼眶裏立刻充滿了淚水,卻沒有機會流下來,哈利用袖子迅速地擦了擦,然後跑掉了。

薩拉查不打算繼續看下去了,他結束了這次記憶,穩穩地落到了冥想盆外頭。而哈利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提前出來似的,已經等在旁邊了。

“那麽,現在輪到我了。”現實中的,已經到薩拉查肩膀那麽高的,也不再是兩隻眼睛都是翠綠色的,而是一綠一藍的哈利帶着躍躍欲試的笑容說道,薩拉查赫然發現哈利身後還背着個誇張的旅行包。

“這是什麽?”薩拉查指着哈利身後綠色調爲主的迷彩包問道。“這裏面裝的東西。”薩拉查補充道,他現在已經發現,哈利很喜歡鑽别人語言的漏洞,不給對方正确的答案,即使他其實是知道你對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主要是食物和水,還有睡袋。”哈利說道,“一段記憶就一天呢!三段可是需要三天的時間!”

“但你也不用弄得像是要外出野營的樣子吧?”薩拉查說道,其實卻是在郁悶自己怎麽之前沒有想到帶點吃的在進去,弄得他自己那麽難受。

“嗯……定二十四個小時我有點兒後悔了,時間确實是太長了一點兒,”哈利微微蹙起眉頭,“要不然這樣吧,S叔,你把我之前抽到的三段記憶裏面吃飯、睡覺、上廁所和跟情人滾床單之類的部分删掉吧,這樣肯定可以縮短很多。”

“爲什麽還有和情人滾床單這項……”薩拉查黑線。

“那是和老婆?”哈利異色的雙眼格外的純良,“反正如果S叔你樂于給我看的話,我也不介意接受的。”

“不,我很介意。”薩拉查說道,無比郁悶。[該死的,哈利你怎麽可以這麽坦蕩蕩地談論我的前任啊好歹帶着醋意或難以啓齒一點啊!]

薩拉查黑線着思考着,過了一會兒,将剪輯版的記憶交給了哈利,并指導哈利如何進入和出來。哈利沒有按照記憶發生的時間順序,而是随機地選擇了其中一個先進入了進去。在那個記憶裏的,是一個比現在還有年輕一些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看起來才剛剛二十來歲的樣子,早上的陽光剛剛投進窗子,他已經把自己打扮妥當了。在用完早餐之後,薩拉查拐進了一間和斯萊特林莊園整體風格相比童趣很多很多的房間,哈利進過那間房間,但和薩拉查記憶中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了。

房間裏有一張松木做成的嬰兒床,一隻家養小精靈在那裏照顧躺在裏面熟睡的黑頭發的孩子,看起來已經有一歲多了,根據衣服和用具的主要色調,哈利猜測這是一個女孩子,熟睡的孩子在緊緊地抓着她的小被子,對薩拉查的來到沒有任何反應。見到薩拉查過來,那隻家養小精靈對着他深深地鞠躬,把鼻子都貼到地闆上了。薩拉查探身看了那個孩子一眼,交代了那隻家養小精靈幾句,然後離開。

之後,薩拉查離開莊園,與三位年輕人碰頭,然後穿過一片森林,來到一座未完工的城堡前,開始修建它。哈利認出了那是霍格沃茨的雛形,那麽另外三個人估計也是霍格沃茨的創始人,各個學院的名稱的由來,包括人形狀态的赫爾加。

哈利不打算看從前薩拉查和他的夥伴們怎麽把霍格沃茨給建立起來的,但薩拉查沒有告訴他如何跳過,而他也不知道該掉到那裏,哈利便嘗試着自己想辦法讓記憶也能夠像播放器一樣快進。薩拉查有教過哈利一些咒語的組成法,哈利便用意思相近的詞彙不斷地試,在試了一個小時之後,他終于能夠成功地快進記憶,而且還能調整速度。看着四巨頭他們在薩拉查的記憶裏面以極高的速度嚅動嘴唇,發出超快語速的咒語,四肢飛速揮舞甚至出現殘影的效果非常有趣,于是哈利便開始研究起如何給記憶跳過、倒放、加速倒放和減速等效果起來。

哈利這樣子玩着,餓了就從他的旅行包裏拿出些食物來吃,當修建霍格沃茨城堡這段比正常的時間還要多出半個小時才過去後,哈利看到薩拉查回到了斯萊特林莊園。他到嬰兒房看了看大概是他女兒的黑發孩子,然後開始享用晚餐。期間他向一個家養小精靈詢問一個名叫希拉的女性,那個家養小精靈卻驚恐地告訴薩拉查,它感應不到那個叫做希拉的女性。

哈利聽小天狼星說過,曆史悠久富有的巫師房子裏會誕生家養小精靈,就像斯萊特林莊園和格裏莫廣場12号一樣,通常在這樣的巫師家族裏面,每個成員誕生都會有一隻先于這個成員誕生的專屬家養小精靈,對于外來的家族成員,比如加入家族的女性,往往會從她們原來的家族将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帶來。但也可以通過家主來指定本家族的沒有特定專屬的家養小精靈給予新進來的家族成員。

小天狼星曾經也有過屬于他自己的家養小精靈,但小天狼星厭惡這種生物,而在他離家出走,母親将他的名字從家族族譜的挂毯上燒掉後,屬于小天狼星的那隻家養小精靈也被釋放掉了。而專屬的家養小精靈,聽說好像能夠感知主人的所在和生死。那麽薩拉查所詢問的那隻家養小精靈,恐怕是那個叫做希拉希拉專屬的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的回答讓薩拉查皺眉,在吃完晚餐後再度離開了斯萊特林莊園,他拿出一條鑲有紅色尖晶石的項鏈,念動咒語,項鏈把他帶到了一間電影電視劇裏面會出現的中世紀麻瓜的房間。

一個有着沙色頭發的女性俯面倒在地上,她的頸脖上帶着一串和薩拉查剛剛拿在手裏非常相似的款式的項鏈,女子的背部插着一把短刀,血慢慢地從她的身下滲出。而這名女性看起來和薩拉查有關系的女性的旁邊,一名麻瓜男性對薩拉查的突然出現露出了極其震驚和驚恐的神情。

“你好,我想我應該說初次見面,雅力士。”薩拉查看起來彬彬有禮地說道,嘴角勾起毫無溫度的笑意,雙眼卻透露着殺意。

“是……是你!”名叫雅力士的男性麻瓜指着薩拉查顫抖地說道,“黑巫師薩拉查·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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