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靈石放在小白團的身上,再次将靈力探入她的體内,引導她去吸收靈石内的靈氣,然後助她漸漸轉化爲蘇顔惜需要的魔氣。
期間自然避免不了會有幾絲魔氣無意入體,赫連卿忍着丹田疼痛助她悉數轉化完畢,看着小白團哼哼唧唧着終于舒展了表情,而後疲累地呼呼大睡的模樣,她才唇角微微勾了勾。
而後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這才打坐運轉起體内靈力,試圖排出入體的那幾絲魔氣。
而魔氣剛排出體内,她的門便被大大咧咧地推開了!
“小卿卿,你這是給爲師帶了儲備糧麽?”
幾乎就在同時,爲老不尊的聲音疑惑地響了起來。赫連卿翻個白眼轉過身,便見那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向她走來,而那垂涎三尺的目光卻明顯是在直直盯着那隻,正翻着肚皮睡得呼哧呼哧的小白團。
赫連卿:“……”
“師父您想多了,這是我打算契約的靈寵,并不是要送給你炖湯的。”
九劍真人撫了撫自己特意留長的胡子,不由哀怨地看向這不孝弟子,“小卿卿你怎能如此不孝師父!師父養你這麽大容易麽嘤嘤嘤爲師不就一個喜吃的愛好你還不能滿足師父……”
“首先,比起其他人我拜師的時間也不算太久,師父您說的那個養大了我純屬無稽之談。”赫連卿面色從容淡定地打斷了他自怨自艾的話,“還有,你怎麽不說您明明早已辟谷無需進食,卻還挑嘴非奇珍異獸不吃呢?”
九劍真人:“……”
德高望重的掌門大人憋了半天,才終于指着赫連卿顫顫巍巍地道,“不,不孝之徒!”
“不過說起來這次下山我還真得到了不少做烤肉的材料和方法……”
“哎呀,我家小卿卿就是這麽可愛,尊師重道天賦絕佳,真是我玄天宗之幸!”
九劍真人瞬間變臉,整張臉都笑成了一朵皺巴巴的菊花。
睡夢中被吵到的小白團不由有些煩躁地翻了翻身體,兩隻小爪子也不停扒拉着毛茸茸的耳朵,将自己都縮成了一團。
赫連卿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好了師父,您還有什麽事嗎?”
不待九劍真人開口回答,她又微笑着道,“既然沒事師父您就先回去吧,年紀大了站着多不舒服不是?”
九劍真人:“……”
掌門大人瞬間大怒,好你個不孝徒!就這麽趕着你師父走,居然還說他年紀大了!……就算年紀大了你不會讓我坐下麽?!
話說掌門大人您着重點是不是哪裏不對→_→
而正待九劍真人撸起袖子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總是氣人的不省心徒弟時,赫連卿突然挑起眉,又意味深長地開口了。
“不如您先去準備好想吃的材料,等我到時去做?”
九劍真人:“……”
果然不愧是将掌門大人脾性摸得一清二楚的小師妹,一下子就抓住了師父的罩門。
大師兄林黎軒有些好笑地站在門口,看着滿臉色漲得通紅,不知是該狠狠罵赫連卿一頓還是該開心地誇她一頓的師父,不由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你說明明每次都不占上風,師父您老人家爲何還總要湊上去被小師妹耍呢?
小白團低低地嗚嗚叫了兩聲,終于被吵醒了,她煩躁地來回翻了個身,不由突然沖那個擾獸清淨的老頭子憤怒地龇了龇牙。
在張牙舞爪地對他揮了揮自己尖利的爪子後,小白團又蹲坐在桌面上,仰頭茫然地看着臉上帶着笑意的赫連卿。那副呆呆的仿若還沒睡醒的模樣實在太可愛,讓赫連卿忍不住心都化成了一團。
“嘿,這個畜生居然還敢威脅我?看來不将你拿去炖湯……”
“師父——您剛剛說什麽?”
九劍真人剛想假借着這個機會拐走小白團,突然聽到赫連卿似笑非笑尾音還威脅上揚的聲音,不由話音蓦地一頓,偷偷擡眸瞥向她。
而見少女雖是面帶笑意,那雙幽深的黑眸中卻帶着危險的警告,掌門大人頓時隻能悻悻地縮回了手。
九劍真人:他這個師父真是越來越沒威信了嘤嘤嘤〒▽〒
“小惜,過來。”
赫連卿伸出手,示意還在呆呆看着自己的小白團爬上來,待蘇顔惜敏捷地順着她的手臂攀上肩膀之時,她才偏過頭淡定地對一臉惋惜的九劍真人道,“師父,您還不去準備一下?否則明天我沒有材料可沒辦法……”
“——我現在就去!”
不待赫連卿說完,九劍真人便秒懂了小徒弟的意思,嗖的一下就直接沖出了門,連站在門口的林黎軒都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林黎軒無奈地搖搖頭,與赫連卿打了聲招呼,便也就回去了自己的住處。
“怎麽樣,現在有沒有好一點?”赫連卿微微偏頭便蹭到了小白團身上軟軟的白毛,她聲音淡淡地問着,臉色卻是蘇顔惜自穿越來還沒見過的溫柔,“頭還疼麽?還有哪裏不舒服麽?”
感覺自己受到驚吓的小白團隻是呆呆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見她似乎的确沒什麽事了的樣子,赫連卿眸色頓時一沉,幽深的黑眸深處仿佛凍結着冰川,讓人望而生畏,“你以後隻能留在這裏,就要習慣适應這裏的靈氣,裝也要給我裝出白虎的模樣,聽見沒有?”
小白團嗷嗷對她叫了兩聲,似是十分不服氣的模樣,然後尾巴朝她臉上一甩,就要竄下去跑走。
赫連卿不悅地拽住她的尾巴,“不服什麽,你能打過我麽?到現在還沒認清楚目前的狀況,你怎麽那麽蠢?”
蘇顔惜簡直要炸了,下意識便伸出爪子向她抓着自己尾巴的手上劃去!
赫連卿自然是沒有躲,隻是皺着眉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背,“沒有實力還這麽嚣張,你是真等着被炖湯獻給師父享用?”
沒想到居然真的會劃傷,蘇顔惜原本還有些呆愣地看着她帶着三條爪痕的手背,在聽到她的後半句話後,心中剛升起的愧疚感立刻被她氣得煙消雲散了!
“跳什麽跳,你以爲都到了這裏,你還能回去不成?”赫連卿不以爲然地瞅她一眼,“給我去把傷藥拿來,在那邊櫃子的第二層,青色瓷瓶的那個。”
小白團炸毛地沖她揮了揮爪子,卻還是哼哼唧唧地跑向了那邊的櫃子處。
赫連卿看着努力蹦跳着終于挂在第二層櫃門上的小白團,唇角泛起興味的笑意,如果每當看見她時,心裏都會升起真實的愉悅感,甚至隻是想想她都會讓自己忍不住笑出來的話……
會是什麽原因?
赫連卿卻并沒有向下想下去,這時候還太早了,她們之間的感情糾葛還不分明,不适合理得太清楚。
小白團努力拉開櫃門,他趴在上面剛想喘口氣,身體便一個失重,不小心栽進了抽屜裏面。
咕噜咕噜,碰倒了幾個藥瓶。
藥味蔓延在周圍,小白團不由敏感地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然後再艱難地從抽屜了爬了出來。
她找到那個唯一的青色瓷瓶,靈活地用尾巴卷起,然後動作靈巧地蓦然跳了下來,邁着小短腿跑到了赫連卿的面前,然後直接攤開四肢像塊名貴的皮毛般躺在了桌面上,半晌沒有動靜。
赫連卿挑了挑眉,看着故意做出一副累極了的模樣,那雙藍眸卻在滴溜溜轉着閃閃發亮的小白球,不由将自己略有些觸目驚心的手背有意無意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蘇顔惜突然有些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
“怎麽,傷了我還想偷懶?我一個人怎麽上藥,嗯?”
尤其最後那句微微上揚的“嗯”,低沉慵懶雍容華麗而自帶三分笑意,煞是勾人。
小白團偷偷瞥了她一眼,又瞅了瞅那還流着血的手背,前爪不由有些不安地動了動。
赫連卿似笑非笑地又重複了一遍,“真的不準備幫我上藥麽?”
隻見小白團糾結地來回翻了一下身體,最後還是一骨碌爬了起來。她氣呼呼地瞪着眼前的少女,那雙透着靈氣的藍眸仿佛會說話般,似是在說她明明一個人也能上藥。然而赫連卿就是裝作沒看懂她的意思,依舊伸着自己的手背,坦然地與她對視着。
蘇顔惜最終自然還是敗下陣來,她将青色瓷瓶用尾巴卷過來,用爪子把它推倒,然後前爪放在橫躺着的瓷瓶上,用力推着向前走了幾步到赫連卿的手背前,然後咬住瓶塞将它拔了出來。
給她随意在爪痕上面倒了點傷藥,看着少女絲毫不嫌棄地笑意盈盈注視着自己,小白團不由不滿地動了動胡子,傲嬌地輕哼一聲,轉過身用自己的小屁股對着她。
而赫連卿在也給自己随意包紮了兩下後,便單手托着下巴,眨着眼睛認真地注視着她不自覺微微搖擺的尾巴,與那軟軟一看手感就很好的小屁股,心裏突然有點癢癢的。
——然後,她便手随心動地,忍不住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