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羅,先不要去管那個小鬼,儀式必須進行下去,主人還在等着我們這邊的消息!”
“不能讓這些人逃走,去殺光他們!剩下的儀式,用血祭來維持!”
“還有格羅夫,你這個蠢貨,沒死的話,就快去幫忙!剛才的事情,回頭你親自去和主人解釋吧……真是個廢物!”
瑪麗亞喊完,便把目光重新挪到了這群亂哄哄的堕落者身上。
她臉上露出冷酷的神色,也不說話,紅唇輕啓,直接開口吟唱起來:
“拜命三歸……拜三……”
“唯仆從血……”
“仇人血……”
“至親血……”
……
高昂的吟唱聲,在大廳中不斷回蕩,詭異刺耳的語調中,卻有着緻命的誘惑,像是魔音灌腦,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傾聽下去。
一時間,竟使得剛才還紛雜的大廳,變得安靜起來。
那些慌亂的堕落者,都停下了腳步,擡着頭,一臉癡迷的望向女祭司。
瑪麗亞卻不管這些,她嘴中繼續吟唱着,同時伸出手,把身上的長袍整個扯下,露出了裏面駭人心神的身軀。
奈非都忍不住的看了兩眼,随即轉過頭,心中暗罵了一句。
這群瘋子果真不可理喻!
正常人誰會在身上刻滿這麽多詭異的符文啊,而且還是如此的慘烈。
鮮血淋漓的樣子,實在讓人提不起任何興緻。
她那副潔白如玉的身軀上,被鋒利的祭祀刀,刻滿了血色的惡魔之語。無窮的邪惡氣息流淌在其中,在嫩白的皮膚之上,勾勒出一幅幅猙獰的惡魔面孔。
強烈的視覺沖擊,差點沒讓奈非當場給吐了。
這些邪惡陣營的人,還真是會玩。
惹不起,惹不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羅動了。他舍棄了繼續追擊奈非的打算,反而快速的沖到了堕落者之中,揮舞着武器,開始快速的屠殺起來。
别看這個白銀階高手,被奈非耍的團團轉,但是對上這些沉淪在誘惑之中的堕落者,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殺得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被他丢在了女祭司的腳下。在血祭力量的作用下,他們體内還帶有溫度的鮮血,瞬間便被抽離了出來,漸漸彙聚成了一潭猩紅的血池。
恐怖的殺戮速度!
奈非都想爲他喝彩了,這些殺戮,就處在他的攻擊範圍内,所以短短的幾秒鍾,系統中就有好幾波的經驗進賬。
這波經驗,可蹭的太舒服了!
要是以後經常有這樣的高手,替自己刷怪,那還不得馬上起飛啊!
奈非心裏胡亂的想着,手裏的動作卻也不慢,直接伸手,一道冰霜射線,對着門羅的方向,就打了出去。
雖然這羊毛薅的挺舒服,但是他可沒有忘記,現在他們會自相殘殺,隻是爲了保證儀式,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敵人的敵人,通通都是我的敵人!
所以,奈非咧着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對着門羅真誠的笑了笑。
想要殺死這些人?
對不起了,那就看看誰殺的更快吧!
要是太慢的話,就是不知道凍僵的屍體,你們還能不能從中抽出鮮血來!
奈非這一舉動,可把他們給氣壞了。
尤其是門羅發現,自己一個白銀階職業者,竟然還真的比不過這個小鬼殺得快。
那道攻擊距離有些誇張的冰霜法術,命中在他身上後,不僅讓他的速度再次慢了下來,而且順帶着又殺死了好幾個堕落者。
讓他們就像是被冰凍過一樣,一個個鐵青着臉,身上挂滿了冰霜。立刻就讓血池的彙集速度,變慢了一大截。
“啊啊啊……該死的臭蟲,我要你死啊!”
奈非正賣命的阻攔着門羅的攻擊,就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了一道憤怒的咆哮聲。
他餘光一瞥,看到角落裏,一個渾身焦黑的惡魔身影,站了起來。
是那個法師!
這麽快就恢複了嗎?而且,這個樣子,莫非是惡魔附體?
這些念頭,在奈非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神情不變,腳下卻是一用力,快速的向着村民的方向跑去。
法系職業者的法術傷害太過恐怖,以他現在的小身闆,挨上一發,絕對挺不過去。必須得讓這家夥投鼠忌器,放棄那些威力巨大的範圍法術。
他腦子轉的很快,堕落者這些肉盾,現在算是廢了。不過嘛,那些村民還能繼續利用一下。
按照這些人對他們的重視程度,應該還能在繼續拖延一些時間。
不過,奈非心中也漸漸的有些着急,别看他這一系列的操作,把這些人耍的團團轉。但是,這根本改變不了他接下來的處境。
等到這些家夥,再也無所顧忌之後,他就真正的危險了。
他還隻是一個黑鐵階的萌新,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爲了不起。要是一會兒再被三個白銀階高手圍毆,今天怕是會死的很難看。
剛剛看似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奈非自走廊上跳下來,到現在,才堪堪過去了十來分鍾。這麽短的時間,這波仇恨值就已經被他給拉滿,一點也沒有給自己留下緩和的餘地。
估計,在這三個黑暗流浪者心中,早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這……就很離譜!
奈非心中哀歎了一聲,随即一邊跑着,一邊還不忘繼續給門羅添亂。
冰霜射線胡亂的揮舞着,在大廳之中,留下一塊塊極寒凍土。
雖然在冰霜射線離開後,這些極寒凍土也就不能繼續産生傷害,但是這些由冰霜之力構成的凍土,卻還能存留那麽一小會兒。畢竟,元素之力沒了,不代表那種寒冷也會瞬間消失。
随着這一片片凍土的誕生,直接使得大廳中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宛如進入了凜冬一般,讓奈非都感到有些不适應。
當然,這點兒寒意,肯定不會影響到白銀階高手。即使是那個渾身赤倮的女祭司,在這種寒冷之中,也沒有絲毫的顫抖,依舊是高舉着雙手,神情狂熱的維持着血祭進行。
不過,有一個地方,确是在慢慢地的發生着變化,隻是這個時候,誰也沒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