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抓的?”低沉的聲音依然很嚴厲。
“後院的那堆磚頭旁邊。”邦邦抓了抓頭回答道。
“又去翻磚頭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臭小子!上個月剛剛把後院的水管弄斷了,老子不收拾你,你當真以爲老子沒一點威信了!”戰北城俊臉一闆,擡手敲了敲邦邦的頭。
“鑒于你們給整的蜜蜂事件,爸爸很生氣,你們的媽媽也很生氣,犯了錯誤,就要敢于承擔後果,現在爸爸要罰你們!”
戰北城話一落,果果立刻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戰北城的胳膊,“爸爸!果果知道錯了,你不要罰我們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還想讨價還價嗎?聽口令!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罰你們跪搓衣闆面壁三個小時,把三十六計默寫一遍,這段時間都沒罰你們,你們皮癢了,忘記這種滋味了,現在讓你們回味一遍,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各就各位!現在是七點五十分,到十點五十分,誰不服?”
搓衣闆就擺在書房裏,戰北城書桌的對面,還備了三張小矮榻,專門爲了治孩子們的脾氣準備的,其實當初最主要的目的是擺給孩子們看的,沒想孩子們沒被唬住,後面就發展成真的了,戰北城空閑的時候都有帶孩子們出去跑跑步鍛煉身體,自己孩子的身體素質,當然還是知道的,有時候,這懲治孩子的,你不下一點真顔色,他們還真不把你的話當回事的,所以,戰北城甯願自己心疼一點,狠下心來,也得讓他們受一點教訓,就拿邦邦來說,他啥都不怕,就怕跪搓衣闆面壁的。
是的,嚴厲是嚴厲了一點,但也是爲了他們以後,寵他們的人太多,教育的事情,得雙管齊下。
果然了,戰北城的話一落,三個孩子開始怏怏不樂的提着腳步一步一步的朝那牆角便走了去,個個都是哭喪着一張小臉,眉毛都擰成了一團,根本不敢反抗,隻有服從,不然結果會更加悲慘,隻會加重你的懲罰。
而,果果那細細的抽噎聲已經傳來了。
“嗚嗚,爸爸壞!爸爸兇!”一邊控訴着,金豆豆就一直往下掉。
“後爸!”北北也撅着嘴小聲的抗議。
“每次就會用這個來對付小爺,就是吃定了小爺打不過你,等小爺以後長大了也當了兵,非把你給打趴了不可!瞧那得意的樣子,有本事讓媽媽也過來跪跪!”邦邦苦着一張臉,嘴翹得老高。
“有什麽想要說的,盡管對那面牆喊去,不服就加碼!”
“嗚嗚,大哥,二哥,我們是不是爸爸親生的?”果果一面在搓衣闆上跪了下來,一面轉頭,淚眼婆娑的望着旁邊的兩個哥哥。
“親生的能這麽狠嗎?我明天要跟賀伯伯說你虐待兒童,把你告上法庭,看你怎麽嚣張!太沒有王法了,太無法無天了!”
“哥,果果,你們還是省點力氣挺過這三個小時吧,掉血不掉淚,又不是沒有被罰過,就當溫習好了。”北北吸了口氣,乖乖的拿起了矮榻上的筆,開始默寫了起來。
聞言,果果才止住了眼淚,看到邦邦也執起了筆,也隻好拉起胸前的衣服,抹了一把淚,一邊撅着嘴,一邊拿起筆也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每每這個時候,星夜都會選擇自己坐在客廳看文件算了,就是怕看到孩子們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心很軟,他提醒她慈母多敗兒,所以,她也隻好默默的忍着,當做沒看見好了。
三個小時很漫長,但也很短暫,三個孩子一邊揉着膝蓋,一邊繃着一張苦瓜臉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可能是習慣了,果果跟邦邦一出了書房就直接朝客廳的沙發撲了去,而北北則是一撅一拐的去翻醫藥箱,拿出他們爸爸經常準備好的跌打止痛酒。
“抹一點吧!”北北扯了一點棉花扔給了果果,自己也取了一點,然後将剩下的一大坨扔給了邦邦。
“都内傷了!”果果挽起兩邊的褲腿,看了看。
“這叫瘀傷,不叫内傷!笨!”邦邦一把拿起那瓶藥酒,給果果那膝蓋倒了一點,“還不趕緊擦擦,不然明天休想走得了路!”
“哦!”
星夜看着那一個個淤青的膝蓋,心底雖然挺心疼,但看到兄妹三兒都很和睦團結,又是感到由衷的安慰,這會兒,唇邊竟然溢出了一抹難以抑制的微笑。
“媽,你這個真不夠意思,我們都這樣了,你還這麽開心!”邦邦不期然捕捉到了星夜那還沒來得及掩飾的笑意,小臉一拉,瞪着星夜開口道。
“誰讓你們不聽話,爸爸罰你們是對的。”
“一個鼻孔出氣!”
“夫唱婦随!”
“最毒婦人心,媽媽是巫婆!果果以後不跟你好了!哼!”
三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星夜歎了口氣,也隻好合起手上的文件,走了過來,給他們上藥,然後侍候三個小祖宗刷牙上床睡覺。
戰北城完成了工作,回到卧室的時候,星夜正坐在床邊給他收拾行李,将那些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這樣的事情做了已經很多遍了,他也這樣看了很多遍了,但是每次都不覺得膩,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奶奶跟他說,很多年以前,她也是就這麽爲爺爺打點行囊,其實,他根本都不需要她爲他做這些,但是想想,她也總說,她隻是做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孩子們都上藥了?”戰北城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幾步朝星夜走了過來,腰一彎,很快就在星夜身邊坐了下來。
星夜擡起頭,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可真夠狠的,自己的孩子也敢罰得那麽重,你這個相當于變相體罰,家庭暴力。”
“你,在爲他們打抱不平?”戰北城深眸一眯,俊眉微微皺起,“孩子們都懷疑我不是他們的親爸爸了!”
“活該。”星夜低笑了一聲。
“沒良心的女人。”擱在膝蓋上的粗糙的大手一伸,朝星夜那細膩的小臉捏了去,然後身子一個後仰,往床上躺了去。
“這次要去多久?我就給你準備了兩套衣服。”星夜星眸一轉,掃了閉目假寐的男人一眼,問道。
“嗯,夠了,離開兩周,這次是去學習,放心吧。”他回道。
“那等你回來,孩子們都快要開學了,一年級了。我不管,每次你出去總說話不算話,每次都會拖延很久才回來,不管怎麽樣,你必須要在孩子們開學前回來,一起去給孩子們助助威,宋老師說想讓孩子們排演一個節目,開學典禮那天好上台表演,我明天跟孩子們說說,你要趕不回來,我就生氣。”星夜蹙着眉,有些不滿的望着他。
“覺悟性又低下來了不是?”戰北城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眼睛,默默地注視着她,“别忘了……”
“你别總拿那些話來搪塞我,就算你說我覺悟性低,或者婦人之見也罷了,我也不懂什麽大義,對我來說,家才是最重要的,孩子,還有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承認我很自私,我是一個女人,你們男人的深明大義我不懂,也不想懂。”星夜說這話的時候覺得有些沉郁,她覺得她老了,真的,心胸也變的狹隘起來,自私起來了,總想他能多花一點時間在她跟孩子的身上。
“我說你這人……這日子不過得好好的嗎?老提那些陳年舊事,行了,别苦着一張臉,趕緊把東西收拾好,睡覺了,明天出門早!”一邊說着,一邊坐了起來,迅速的将星夜整理好的衣服裝進了行李袋裏。
而就在星夜還在蹙着眉的時候,櫃頭的燈已經暗了下去,微弱的燈光微微可見是來自于那從窗簾縫裏漏進來的路燈光,緊接着,纖纖細腰被一隻大手攬住了,大手用力一收,柔軟的身軀就被某人那高大的身軀壓得密不透風的。
“你别碰我。”她很不領情,明顯不高興。
“瞎鬧什麽,都一周了,不碰你我碰誰去?”
說着,爪子已經朝衣帶摸了去,他永遠這樣,發情永遠沒有前兆,想上就直接上,這一點讓星夜很郁悶。
“我不舒服。”星夜低聲道。
“不舒服?哪裏不舒服?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停下動作,問道。
“心裏不舒服。”
戰北城頓時隻能深深的吸了口氣,翻身躺了回去,一把将她緊緊地扣在懷裏,“這次一定争取早點回來,嗯?”
星夜這下子才舒了口氣,小腦袋往他的胸膛靠了去,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良久,才回道,“嗯,我跟孩子們都等着你回來。”
“那早點睡吧。”吻了吻她的額頭,戰北城才合上了眼睛。
“北城……”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喚了一聲。
“嗯?”他很快就應了一聲。
“沒事,就想叫叫你。”她說。
“大晚上的,不睡覺還叫什麽叫,明天還要早起……”男人那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了。
她歎了口氣,才低聲道,“對不起,我應該理解你才對……”
說着,便輕輕的擡頭,小心的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後才安然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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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秋雨一層涼,天冷了注意身體啊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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