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的看着他,卻溫柔的開口,“北北想不想騎大馬?”
北北一聽,有些反應不過來。
“北北想不想也坐在爸爸的肩上,像哥哥一樣,嗯?”星夜又問了一句。
畢竟做了多年的夫妻,星夜的一個眼神,戰北城就很容易的猜到她的心思,緩緩的低下眼神,就看到了一臉可憐兮兮的北北,清亮的眼神裏帶着濃郁的希翼。
“北北,來,爸爸背你!”戰北城肩上的邦邦抱了下來,“邦邦,媽媽背你吧。”
邦邦頓了頓,望了望自己的爸爸媽媽,然後又望了望北北,閃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麽,于是便笑道,“好吧!媽媽抱!”
說着,便像一個乖寶寶一樣,朝星夜伸手,戰北城也伸手過去抱北北。
“北北,爸爸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了。”戰北城一面輕輕的托起北北,讓他穩穩的坐在自己的肩頭,一面低沉地開口。
北北臉上頓時綻放出了一朵絢麗的小花,一牽扯到臉上的傷,忍不住又微微的吸着氣,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爸爸的手,稚嫩的聲音傳來,“爸爸說吧,北北都聽着呢!”
“在爸爸媽媽的眼裏,北北是最聽話的孩子,學習成績也最好,不像你哥哥還有妹妹一樣,調皮不聽話,總是闖禍,北北很懂事,爸爸媽媽都很高興,爸爸當初像北北這年紀的時候,還在東院裏跟你們的王伯伯胡伯伯他們玩泥巴呢,還有你們的姑姑,每次都是玩到很晚才回家,有好幾次,都是你們的爺爺奶奶打着手電把我們拉回家的。[ 爸爸要跟北北說這些,是因爲爸爸覺得,北北還小,不需要太懂事,該玩的時候就玩,北北要有自己的想法,想要什麽,有什麽想法都應該說出來,你爸爸是軍人,軍人就應該幹淨利落,不能拖泥帶水瞻前顧後的,你是我的兒子,你能給你老子丢臉,知道不?”
北北一邊聽着,沉默了良久,才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開口,“爸爸也知道老子嗎?爸爸,老子厲害還是孔子?”
走在前面的星夜一直在靜靜的聽着後面父子兩的談話,聽到自己小兒子那天真的聲音,禁不住就笑出聲來了,忍不住就插了一句,“北北,此老子非疲老子。”
“那爸爸說的老子是什麽意思?”邦邦也很好奇的開口問道,雖然他有時候也喊‘老子,老子’的,但是,他是真的也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見到别人喊,也就跟着喊罷了。
“爸爸,老子跟孔子,還有孟子是不是兄弟啊?就像北北跟哥哥一樣?”北北小朋友又問道。
戰北城一怔,腦袋裏頓時冒出了無限個問号,但嘴角卻微含着笑,“北北爲什麽認爲他們是兄弟呢?”
北北一聽,便得意地笑了笑,“爸爸真笨!因爲他們的名字都‘子’嘛!我們班上的有一個女生叫萱甯,她說她的姐姐正在念三年級,叫安甯,她還有一個妹妹叫清甯,她說,兄弟姐妹的名字總會有一個字一樣。”
“那爸爸問你,北北叫什麽名字?你的兄弟還有妹妹都叫什麽名字?”戰北城問道。
“戰慕北,戰歸一,戰慕星!”北北開始掰着手指頭想起來,忽然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有些詫異的望了望趴在自己媽媽背上的邦邦,瞪大眼睛,驚呼了一聲,“難道哥哥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孩子嗎?”
“你才不是親生的呢!你沒聽到别人說我們是三胞胎嗎?憑什麽你是我就不是!而且,他們都說我們跟爸爸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我們都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北北的話一落,立刻遭到了邦邦的抗議。
“爸爸?”北北詫異的望着戰北城,顯然在等待着他的解釋。
“你們當然都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孩子,當初你們的媽媽有你們的時候,可吃了不少的苦頭,北北,這名字并不能說明什麽,這隻是一種較爲普遍的現象而已,要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你還得自己去找。”戰北城本來還想跟他們說說什麽孔子,孟子的,但是他語文可不太好,聽說過這些人,但是卻不知道他們什麽事的。
“哦!”北北拉長了聲音應了一聲。
“今天到底怎麽回事?邦邦,是不是又是你闖的禍?”戰北城俊臉忽然一般,深眸緊緊的盯着邦邦,把小家夥看得心裏直發毛,眼神飄忽飄忽的,小手緊緊地摟住星夜的肩膀。
“就是把院子拐角處的那個蜂窩給打下來了……”邦邦小心翼翼的開口,底氣很不足,“誰料到它怎麽有那麽多的蜜蜂在裏面啊,明明離開的時候才像鴿蛋那麽大,一下子就長成盤子一樣了……”
戰北城沉着臉,嚴肅道,“簡直是胡鬧!要是馬蜂怎麽辦?以後要在給我惹這麽大的禍,回家我拿皮鞭抽你!怎麽給弄下來的?”
“哦……拿彈弓射的。”
“明晚把你彈弓還彈珠拿到我書房來。”
“幹什麽?”
“沒收!今個兒看在你們受傷不便的份上,就先免了你們的懲罰,明晚你們都給我去書房跪搓衣闆面壁三個小時。”
“不要!爸爸!北北膝蓋疼!”
“我大腿被蟄到了,也很疼!”
“順帶把三十六計給我默寫出來,無論是誰不通過,三個都加一個小時。”
小樣,這麽小也學會讨價還價了!就不信治不了你們!
戰北城微笑的揚起了俊眉,一個大步的上前,跟星夜并排走着,下意識的往星夜望了去,卻迎上了她那漣漪泛泛的明澈的眼神,清雅的容顔上,挂着一彎清月淺笑。
回到家裏,果果早就在客廳裏等着了,她倒一點傷也沒有,慘的就是她的兩個哥哥,北北那張小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邦邦那小小的身子闆也是慘不忍睹。
戰北城讓星夜照顧孩子們,自己忙活了一番,然後也進廚房做飯了,做了一餐清淡看起來卻挺豐富的晚餐。
都那麽多年了,他的廚藝也是越來越好了,星夜經常因爲這個表揚他,每次都把他暗暗給樂的,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一個人的胃,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他從來沒有忘記,他第一次給她做飯的場景,這些年來,那個場景總會時不時的在心他頭回蕩着,記憶也變得越來越清晰,所以,有的時候,做飯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種享受的。
晚飯過後,監督孩子們把藥吃了,伺候他們洗好了澡,然後一家子坐在客廳看了一場影片,星夜便讓孩子們回去睡覺了。
夜,漸漸的,也就深了,當星夜腰酸背痛的從孩子們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戰北城也剛好從外面回來,孩子就是孩子,吵着要養狗,可是照顧它們的,還是他們夫妻倆的活,剛剛就是去看看那幾隻小狗去了,戰北城在院子的角邊搭了一個窩,那幾隻小狗就住在裏面。
“孩子們都睡着了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星夜輕輕地點了點頭,微擡起頭望着眼前高大的男子,歎了口氣,“擔心他們半夜會發燒,畢竟被蟄成那樣子,所以又給他們重新上藥了,剛剛還喊疼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話雖這麽說這,隐藏在那清淡的眼神裏那抹擔憂卻越來越濃郁,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上次剛剛把腳趾甲給弄沒了,這次又是蜜蜂蟄的,真不知道下次又是什麽。
戰北城長臂一伸,輕輕的摟住了星夜,将她的頭往自己的胸膛暗了去,微微彎下腰,“别擔心,孩子們雖然皮,但是還是挺懂事的,經曆一些磨難對他們也好,就當做實戰經驗吧,我也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太嬌生慣養了,過個一兩年,我們就讓他們留校寄讀吧,找一所軍事化正規的學校,周末再接他們回來,這樣省心,對孩子們也好,他們的脾性還是得磨磨的,想當初爺爺也就是這麽磨練我的,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你看他們雖然頑皮了一些,但是到底沒有沾染上富家子弟那種纨绔的行爲,略加引導一下就好。”
“可是,孩子都還太小……”星夜蹙着眉,猶豫地開口。
“不小了,教育還得從娃娃抓起!很晚了,我們也回去休息吧!”戰北城擁着她,低柔的聲音緩緩的刷過了她耳畔。
星夜又點了一下頭,輕輕的捶了捶酸痛的腰,“夜裏你得起來看看他們,要是發燒了就不好了。”
“腰疼嗎?”戰北城問了一句。
“嗯,可能是剛剛坐得太久沒動了。”星夜蹙了蹙眉回道。
“找些時間去運動一下,不然整個脊椎病出來就有你受的!”戰北城說着,便彎下腰攔腰輕輕的将她抱起,“我給你捶捶!像一個老太太一樣,愁眉苦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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