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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三章他不在乎

夜深人靜,燈火依然輝煌的風宅。(

“怎麽樣?有沒有找得到人?”一直坐在沙發裏,忐忑不安的風起一看到鍾文博走進來,便立刻迎起身,憂心沖沖的開口,蒼老的臉上盡是無邊的憂愁。

“老爺,還沒有,所有的人都出去找了,就是沒有一點消息。”鍾文博歎了口氣,徐徐走了過來,“已經很晚了,不如阿博先扶您回去休息吧,說不定人很快就找到了。”

“我哪裏有什麽心思休息,現在外面還下着雨,星兒那傻丫頭還能跑到哪裏去?連一個電話也不知道打回來!”風起黯然垂下眼簾,語氣有些失落。

“風叔,您不用太擔心,我相信星兒會沒事,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說話的是溫偉達,此刻的他,也是跟風起一樣,焦急的等待着消息,但也隻能這麽安慰着風起了。

“我怎麽不擔心?我還能不擔心嗎?阿博,你現在馬上打電話給北城,看看人找到了沒有,平日裏星兒可能會去的地方很少,都找找,讓他們都找找。”

“好的,老爺,我馬上打給他,您先不要太緊張,孫小姐一定會沒事。”

……

而此刻,戰北城也是心急如焚的開着車子,尋找每一處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可是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依然不見她人影。

夜越來越深了,冷雨不斷,凜冽的寒風裏融着無法消散的冰點,披着這般寒冷,戰欣然跟查理也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尋找,而,這一夜,注定沒有結果,風宅跟戰宅頓時沉浸在一片陰郁之中。

天明時分,戰北城終于一身疲憊的回到戰宅了,一大早就起來等待消息的于政委跟戰老首長連忙迎了上去詢問情況。

“讓他們不用出去找了,她會自己回來。”戰北城低沉的吐出這麽一句,便上了樓。

她若有心躲起來,又怎麽會讓他們找得到她?靜一靜也好,這裏還有她太多的牽挂,她不會抛下不管,他堅信這一點,雖然心底擔心,但他願意等着她自己乖乖的回來。

看着戰北城那張疲倦而沉郁的臉,于丹也沒有再問,心底卻盤旋着一道困惑了,她絕對不會認爲事情有這麽簡單的,一定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星夜這孩子,到底哪裏去了?總應該打個電話回來的,我看着,事情不太對勁啊,你怎麽看,老頭子?”于丹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望着戰北城離去的方向,疑惑地問道。

戰老首長灰白的眉毛一揚,回道,“我哪裏知道?要你奶奶死了你也不難過?”

“行了,那奶奶才見過多少次面來着?也不至于就這樣躲起來找不找人吧?”于狐狸不愧就是于狐狸,心思确實足夠的缜密。

戰老首長大手一揮,“你自己瞎琢磨去吧,我要去風宅那邊看看。”

說着,便大步的朝門外走了去,于政委一個激靈,連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我也要過去!”

推開門,一道冷冽的氣息便迎面而來,空蕩蕩的房内依然靜谧如昔,戰北城皺了皺眉,緩緩的走了進去,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唇線微抿,吸了口氣,大手才伸進了衣袋,從裏面掏出幾片碎紙片,是從她辦公室的地上随手抓回來的幾張碎紙片,上面的内容他已經看過了,大體的知道情況。

大手一握,有些煩躁的将碎紙片一揉,随手丢進了桌上的煙缸裏,漆黑的眸子裏流過一道無奈。

他不想讓她發現的事情,終究還是被她察覺了。他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面對無法接受的事實,她隻會知道逃避,她不相信他,他悲哀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她根本不相信他!

劍眉間夾着一絲愠火,深深的吸了口氣,免不了又是從衣袋掏出煙包,又皺着眉頭燃了起來,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利落的站了起來,大步的出了門,直接回了軍區。

不出三天,他相信她會回來。

陰雨連綿,持續了好幾天,戰北城沒有再出去找人,風起也沒有,因爲星夜在第二天中午曾經打了一個電話回來,隻說她想出去走走,讓大家不必挂念擔心,便挂了電話,戰北城沒有預料錯,這裏有她太多割舍不得的東西,她還知道家裏有人擔心着她。

沒有夕陽的海邊似乎顯得格外的寒冷,呼嘯的海風卷着一道道冷冷的波浪朝海灘邊湧了過來,高高的海浪狂虐的嘶吼着,瘋狂的拍打着不遠處的暗礁,飛濺起的銀色浪花足以将這天地都照亮了。天氣這般的寒冷,海灘上根本沒有什麽人,唯獨一道纖細嬌小的身軀。

一身黑色風衣,一雙黑色的長筒靴,黑色的遮風帽下是一副黑色的大墨鏡遮住的精緻小臉,唇色很蒼白,下巴有些尖細,凝脂般的膚質,披肩而下的黑色瀑布早已經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渾身籠罩着一絲壓抑的沉痛。

沒錯了,女子正是消失了好幾天的星夜,今天是宮本惠下葬的日子,她沒有回日本,因爲……

蒼冷的風帶着撕裂般的疼痛硬生生的從臉上吹過,站在沙灘上的人,一動不動,沉寂的眼神透過那灰暗的鏡片,遙遙的望着天水融爲一體的遠處,這裏就是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遠藤淩川經常帶她來的地方,聽父親說,他就是在這裏遇到了她的母親,風蓮娜,還聽說,海的那邊,就是他那美麗的故鄉,想的時候,就過來看看。

不知就這樣遙望了多久,冰冷的指尖才微微一擡,緩緩的摘下了臉上的墨鏡,收進衣袋裏,淺淺的吸了口氣,往前了走了幾步,徐然彎下腰,輕輕的将手上的那束鮮花放進那冰冷的海水之中,海水微微掙紮了幾下,一道小小的海浪朝沙灘上蔓延而來,很快就将那束鮮花帶走了,沾濕了那隻纖細的素手。

“願您在天國過得好,我的奶奶。”她在心底默默的念着,悄悄的将手收了回來,忽然一道冰涼的觸感傳來,星夜微微一低頭,很快就看到了手腕上的那隻古樸的镯子,是宮本惠送給她的唯一的一件禮物。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去,原本湛藍的海水也漸漸的沉入一片黑色之中,天水一色的風景線也慢慢的黑暗所吞噬了,海風越來越冷,呼嘯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寒冷的海水不斷地從腳下流過,帶着刺骨般的疼痛。

她淺淺的吸了口氣,最後看了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黑色大海,終于緩緩的轉過身,朝不遠處停着的那輛黑色跑車走了去。

回到軍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戰北城依然還沒有回家,房裏安靜得很,她并沒有什麽胃口,沖了澡之後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直接上了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隐隐約約的感覺到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掀,身子一涼,一道熟悉的清新而狂野的氣息襲來,她便被拉進一個寬闊而溫暖的胸膛裏,緊接着,熾熱的吻就像疾風驟雨一樣狂卷而來。

兩人都默契的不說話,星夜就那麽靜靜的躺着,戰北城就是以他憤怒的情緒發洩,下手毫不留情,帶着懲罰般的怒氣,灼熱的溫度瞬間将她團團淹沒了,唇上傳來了微微的疼痛,不用說,他是帶着咬的。

心裏流淌過一絲壓抑的疼痛,怔在半空的素手有些僵硬,直到高大的身軀毫無預警的欺了上來,她才輕輕地合上眼睛,緊緊的環住了他那寬闊的肩頭……

激烈大戰持續了三個回合,才停歇了下來,但星夜依然還被他禁锢在身下。

“都沒有什麽要對我說嗎?”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傳來,隐藏在黑夜之中的眼眸,跳躍着一道幽藍色的火苗,随時有燃燒成熊熊烈火的可能,“去了哪裏?”

星夜别開臉,不想去看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因爲,那裏面有她無法掙紮開的黑色漩渦。

“看着我!”

“去了廟裏住了幾天。”清淡的聲音有些缥缈。

前幾天她一身恍惚的出了風氏,一個人駕着車漫無目的的開着車亂逛,狀态很不好,還差點撞上了橋上的欄杆,幸虧反應夠快,及時的刹住了車,才沒有翻下橋,不然,估計她現在也是跟上帝喝茶去了。

之所以會選擇上山在廟裏過上幾天,無非也是想清淨一下了。

跟着那些師太每天打打坐,默念着靜心經,呼吸一下清新空氣,幾天過後,心情倒是等平靜下去幾分。剛剛住下來的那天晚上是想給戰北城挂一個電話的,後面才發現手機沒有帶,車上的行動電話也是扔在車子裏一同放在山下了,山上沒燈沒通訊的,下着雨,山路那麽黑,也隻好等着明天才下山給風起打了一個電話,直到宮本惠要下葬了,她才下了山,想要去海邊祭奠一下。

“你要出家了不成?”他沉聲道。

星夜微微蹙了蹙眉,悄然歎了口氣,語氣很是落寞蒼涼,“我隻是想好好的靜一靜……可是,你爲什麽要瞞着我?”

“我瞞了你什麽?”他反問道。

“書架上的那份報告我看了……”她有些悲涼的合上了眼睛,淡淡的開口。

他沉默了……

黑眸卻一直盯着星夜那張素雅的容顔,良久,他才低沉的開口。

“我讨厭小孩,所以你不用生,之前然然沒有騙你,我想做丁克。”

此話一出,星夜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盈盈望着那張嚴肅而深沉的俊臉,“你在說什麽?”

“如果你想做媽媽,我不介意從孤兒院抱養一個,滿足你的願望。”他很認真的看着星夜,補充道。

“你不用遷就我,我知道的,爺爺奶奶他們……”她的眼神很快又暗了下來。

“他們還有然然。”

“可是……”

“沒有可是,隻要你安心的留在我身邊,我一切都無所謂,也不在乎。”他毫不猶豫地開口。

聽到這麽一句,星夜頓時就微微泛紅了眼眶,原諒她,她也隻是一個被自卑浸泡過的人,緊緊地攬過他的肩頭,她有些難過地開口,“我隻是不想什麽都不能爲你做,像一個廢人一樣,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對我那麽好,我不想讓他們失望。如果,如果你想離婚,我随時都可以答應你,在協議書上簽字,你可以重新找一個女孩,重新開始,我不會怪你的。”

“你說什麽?你想跟我離婚是不是?”戰北城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笨到了極點的女人,才屁大的事情,就要跟他離婚?

“回答我!是不是!”男人的怒吼聲傳來了,好脾氣都已經被她給磨光了。

“這就是你一個人靜一靜,考慮了三天的結果?”

星夜這會兒倒是顯得很冷靜了,素雅的容顔在黑暗之中幽然鈎過一道淡淡的笑意,“我想過了,若是這樣,我們一定還能成爲好朋友……唔!”

“你要敢跟我離婚,我終身不娶。”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剛剛壓制下去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以燎原之勢的複蘇着。

“不要……”星夜有些害怕的望着那雙微微漲起紅色的深眸,素手一伸下意識的扯過被丢在一旁的被子,緊緊地往自己的胸口捂了去。

“你覺得一個逃兵有說‘不’的權利嗎?”鐵爪一伸,一把搶過被子,大山一般的身軀再一次壓了下來,帶着比之前更憤怒的情緒,星夜今晚注定要爲惹怒一頭暴怒的獅子,付出代價。

……

當星夜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身上到處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戰北城早就不見了蹤影,料想着,應該也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那麽大的脾氣,恨不得直接将吞入腹中一般。

吃力的拉開被子,緩緩的滑下了床,昨晚的睡袍早已經壽終正寝了,被孤零零的丢在床腳邊。

正當她艱難的走到衣櫃前,找出衣服換上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卧室的門被打開了,戰北城一身迷彩服,筆直的站在門中央,銳利的鷹眸直直的盯着正在換衣服的星夜。

而星夜一聽到開門聲都被吓了一跳,迅速的将手上的風衣往身上一披,利落将腰帶一系,将一堆衣服抱在懷裏。

沒有錯過她那潔白的背上被他留下的證據,黑色的瞳孔裏染上了一道隐約的疼惜,低沉的聲音放得有些溫柔,“換好衣服,梳洗一下出來吃飯,我們回家一趟。”

星夜悄然轉過身,微擡着星子一般的眸子,淡淡的掃了戰北城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眼神,沒有說話,緩緩的往浴室走了去。

一身米色風衣,頸間紮了一條絲巾,不用說,當然是遮掉某些痕迹用的,秀發绾成一個清爽的髻。

“過來吃飯。”星夜出來的時候,戰北城已經坐在桌邊等了挺久了,站起來長臂一伸,替星夜拉開了對面的椅子,然後才再次坐了下來很快的幫兩人盛好飯。

很餓,誘人的飯菜香撲鼻而來,星夜很不争氣的摸了摸肚子,默默的往桌邊走了去,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戰北城開始執起筷子,往她的碗裏添菜,“昨晚,對不起。”

他低聲的開口,一向驕傲無比的他,掙紮了許久,還是對着對面的小女人說了這三個字。

要是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來做什麽?星夜有些委屈的擡起秋水般明澈的眼眸淡淡的望了望戰北城,有些氣憤的執起筷子,眸光一冷,一邊瞪着他,一邊往嘴裏送飯。

不理他,怪他?戰北城俊眉微微一挑,俊臉一個繃緊,嚴肅的開口,“我可不記得你什麽時候長了鬥雞眼,還是一夜之間基因突變的産物?”

‘噗!’

‘咳咳!’

“而且你最近變得很不淡定,脾氣見長了。”戰北城又補充了一句。

‘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傳來,星夜明顯被嗆到了,這時候一隻大爪往她後背拍了去,一杯溫水遞到了她的嘴邊,她不客氣的喝了幾口,才緩了過來。

“好點了沒有?”關切的嗓音倒是挺溫柔。

星夜扯過餐紙,擦了擦嘴,冷然瞥了身旁的男人一記,清冷的開口,“不用你假好心。”

難得低頭示弱,竟然還碰了釘子,哄女人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戰北城心裏雖然挺氣悶,但也隻能耐心的繼續。

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深眸緊緊的鎖着星夜,良久,他才開口,“你想我怎麽償還你,開出你的條件。”

聞言,剛剛低下頭正要繼續吃飯的星夜便又驚訝的擡起頭,眼底的眸光微微一閃,閃爍着夢幻般的五彩斑斓,清淡的聲音從那柔軟的紅唇裏逸了出來,“你說的。”

戰北城一臉的嚴肅深沉,冷目微眯,徐然點了點頭。

星夜冷然一笑,星眸裏綻放出了一道冷冽的流光,是要他當衆裸奔大跳脫衣舞好呢,還是罰他做三百個俯卧撐三百個引體向上然後來一個三萬米的長跑累死他好呢?

一看到她那秋眸裏冒着的閃閃精光,他就知道她開始在盤思着怎麽算計他了,微眯的眸子裏折射出了一彎淡淡的柔和,“你可以慢慢想,不要想一些沒有營養的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希望能有些難度。”

說着,一塊剔好刺的魚肉已經送到星夜的嘴邊。

習以爲常的星夜毫不猶豫的張口,魚肉就塞進了她口中。

她寒着一張臉,一直盯着戰北城那張臉,半響,才低下頭去,默默的吃飯,兩人都絕口不提那件事情。

“我要你寫三萬字的檢讨報告,一個字也不能少,手寫,這周周末交給我。”

顯然,還記得上次的仇,戰北城也從來不知道這女人竟然還如此記仇!三萬字的檢讨報告!那還不得寫成厚厚的一本了?

果然夠狠,不過他喜歡!

“我若是完成了,就代表你原諒了我?”戰北城笑得有些溫和,也有些柔軟。

低着頭吃飯的星夜并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擡着頭,淡淡的望了他一眼,随即又繼續低下頭去,吃她的飯。

“星兒,有些話,我現在必須要跟你說清楚,你現在給我認真聽着。”這時候,戰北城的俊臉頓時一個繃緊,嚴肅而堅決的語氣傳來。

星夜微微一怔,執着筷子的手有些僵住了,一個擡頭便看到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泛泛折射出的黑色流光令她無法掙脫開來。

“你說。”深深的吸了口氣,艱難的将眼神給收了回來,她假裝低下頭去喝她的飲料。

他這才緩緩的低下眸光,深深的凝視着她,許久,堅決而誠摯的語氣傳了過來,“這輩子,就娶你做我的夫人,你若走,這個位子就空着,我記得在我們領結婚證的那天我就曾經跟你說過,那是我給你最後的反悔機會,以後你都沒有機會了,現在,你後悔也罷,不後悔也罷,這輩子,你就是得跟我過,往後你就隻能跟我過,其他的東西你都不用想,有些東西,你要學會順其自然,我就不相信我們夫妻倆就搞不出一個孩子。”

越是到後面,戰北城的語氣就越是堅決如鐵一般帶着幾分狂傲,似乎事情都盡數掌控在他手裏一樣。

“聽明白了?”看着星夜沉默着不說話,戰北城沉聲問了一句,“聽明白了你就吱一聲。”

差點忘記他就是這樣霸道又狂傲的一個人,别看他平日裏一副事事好說的樣子,到了關鍵的時候,大男人主義就彰顯出來了,柔弱的星夜哪裏是他的對手,你當人家在戰場上都是白混的嗎?這叫做氣勢!

又給星夜直接在飯桌上上了一節思想政治課,這頓午飯才算宣告結束,星夜被他這麽一蠱惑,心情似乎也明朗了不少,夫妻倆稍作了一番休息,然後才駕着車,去了趟超市,提了一些好菜殺回了戰宅。

一聽說星夜回來了,風起跟溫偉達也急不可耐的匆匆忙忙的從風宅趕了過去,一行人就撐着傘,焦急的等在樹下不停的伸長了脖子的張望。

褪了色的黃色絲帶依然還在那裏迎着清風飄搖着,紛紛的細雨依然還在持續,清冷的雨滴不斷的滴落在大傘上,碎成點點銀色的小珍珠,遠遠望去,煞是美麗。

遠遠看到那輛軍用悍馬,風起他們就激動了,鬧了這麽大的一個動靜,整個風宅跟戰宅都要雞飛狗跳了一般,戰北城一隻大手穩穩地把着方向盤,一手捏了捏靠在他肩頭的星夜那張細膩的小臉,望着前面站着一大群人。

“你看你整出來的禍,害得一群人替你瞎着急!再有下一次,你看我怎麽收拾你!”低沉的語氣裏帶着不容抗拒的堅決。

“真的要跟他們說嗎?我擔心,他們……”星夜擡起眼簾,靜靜的望着戰北城,再一次詢問道。

“你不跟他們說,長時間了他們也會發現,坦誠一點沒有什麽不好,又不是得了什麽絕症,雖然機會渺茫,但是不放棄就對了,就算到最後還是沒有結果,那也沒有關系,聽明白了嗎?”

星夜有些無奈的合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車子就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中,穩穩的在離門口不遠處的靠邊樹下停了下來。

“星兒!”風起第一個沖了上去,老人有些顫抖的緊緊握住了星夜雙手,“你這個傻丫頭,要出了什麽事情,要外公怎麽活下去?都還好吧?哪裏不舒服了,告訴外公,外公給你去找醫生。”

倒是老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了,蒼老的臉上似乎又多了幾道深深的皺紋,本來灰白的頭發,又白了很多,星夜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爲了這一點,她就應該同戰北城一起寫個三萬五萬的檢讨報告!

“都沒事吧?回來就好了!可把爺爺奶奶跟大夥擔心死了!跑去哪裏了,連手機也不帶,是不是小北城欺負你了?跟奶奶說,奶奶給你教訓他!”于丹也是一臉關切的站在了風起的身後,語氣很溫和,一點也沒有責備星夜突然失蹤讓大家着急的事情。

“對不起,外公,爺爺奶奶,爸媽……”星夜很是愧疚的低下了頭。

“得了,大雨天的,趕緊的回家再說,淋濕感冒了,我看你們誰着急!”戰老首長總算也松了口氣,老人家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是對于星夜這個孫媳婦,還是挺滿意挺佩服的,最主要的是,隻要他那乖乖孫戰北城滿意就行。

“好了,好了,你爺爺說的對,有什麽還是先回家再說吧,還下着雨呢,冷着呢,我們回家吧!”張清雯溫柔的笑了笑,很親切的迎了上來,挽住了星夜的手,拉着她往門内走了去。

而星夜也是一手拉着風起,一夥人都舒了一口氣。

戰北城就站在車邊,默默的望着這一幕,忽然,唇線一揚,勾出了一抹星光般璀璨的微笑。

她若安好,他便好,這樣就已經很好。

甩上車門,也邁着健穩寬大的步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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