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欣然大步地走進門,見房裏的燈并沒有亮着,倒是電視還開着,下意識的往沙發上看了去……
什麽狀況?
隻見一個嬌小纖細的身子正穩穩的壓着一個高大的男子。
不用說,自然是她那哥哥跟星夜了!星夜那睡袍已經被拉開了大半,淩亂的青絲錯亂不堪的交織成一片黑雲,光潔美麗的肩膀沐浴在淡淡的光華,一隻大爪正緊緊的搭在那狹窄潔白的後背上,另一隻則是不安的環着星夜的纖纖細腰。
目光繼續下移……
戰北城早就反應了過來,眸光一寒,一個翻身而起,星夜隻覺得一陣清冽的涼風從自己耳邊刷過,轉瞬,身子一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戰北城穩穩的壓在身下,将一片美好春色盡數隐藏在自己那高大的身軀之下。
“出去!”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欲求不滿的惱怒。
戰欣然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下完了,撞破自己老哥的好事了!
“哥……你回來了!那個,我馬上出去,馬上出去!幫你們把門反鎖了,呵呵……”
戰欣然不禁縮了縮身子,揚起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便立刻像一陣風似的趕緊溜出門,‘啪!’的一聲關上了門,逃命去了!
星夜恍惚了一下,關門聲一震,她方才回過神來,清瞳一擡,眼底充斥着一絲淡淡的惱怒,潔白清雅似雪的臉上浮起了兩朵紅得不像話的紅雲,冷冽的瞥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戰北城一眼,兩手一撐,就要推開戰北城。
這個色坯!臉都被他丢盡了!被自己的小姑子抓個正着!
“你起來!”清冽的嗓音傳來,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默默旖旎氣息就這麽被破壞殆盡了。
戰北城那漆黑得跟那濃濃的黑墨一般的眼眸泛着一絲星光,當做沒有聽見星夜的話,一隻大手直接拉過星夜那雙素手,越過頭頂固定好,另一隻爪子不由分說的往她衣内探了去。
哼,她以爲被她這麽輕易的撩撥起火,他有那麽容易放過她?
“你……放開,等下有人進來……”星夜蹙着眉頭,清冽的嗓音帶着一絲淡淡的沙啞,被戰北城被撩撥的。
“誰再敢進來,我就把他直接從二樓扔下去!”霸道而堅決的語氣傳來,壓在身上的力很快就撤了去,戰北城一個利落的起身,很輕松的攔腰抱起了星夜,大步流星的往卧室走了去,轉身很快就把門反鎖好。
不用說,将星夜扔床上之後,某同志開始動手三下五除的将她剝光光,然後開始優雅的脫着自己的衣裳,躺在床上的星夜一直瞥着他,暗暗罵這男人連這趟事情也表現的那樣沉穩優雅。
星夜一手抓過被單,往自己胸前一捂,将腦袋一轉,淡淡星瞳幽幽望着戰北城,蹙了蹙眉頭,清冽的開口,“你先别急……我有話跟你說!”
“講!”沙啞的嗓音裏隐藏一分急切,都什麽時候了,她就是有辦法折磨他,話說着,動作卻不見停歇過。
“康蘭被調到鎮上去了,我想……嗯……讓你幫忙……把她調回市區……”看吧,一句話都沒有辦法說個完整流利的。
房内的溫度一直在飙升着,而星夜甚至也開始有些恍惚了,美麗的秋瞳裏也開始染上了一道淺淺的迷離,腦袋裏卻一直掙紮着等待他的回答,卻不然,戰北城早就不安分了,熾熱的吻不放過每一寸潔白柔軟的肌膚。
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看這架勢,還是時候再說吧!想着,纖纖素手才輕輕地環上了他的脖子,微微擡起頭,欣然接受了他落下來的吻……
清新而獨特的純男性氣息襲來,星夜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隐隐約約的聽見了一聲,“我明天就給你辦。”
然後,柔軟的被單一裹,就是這麽被戰北城給吃幹抹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一起了,這天晚上他下手一點也不留情,直接把她給折騰得暈睡了過去,還不肯罷休。
而事實證明,放縱的後果是相當嚴重的,一覺睡到了九點,星夜才緩緩的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幽然睜開眼,懶洋洋的擡手揉了揉眼睛,幡然意識到,旁邊的溫度竟然還在,連忙扭過頭,往旁邊望了去。
戰北城依然還在閉着眼睛睡着,呼吸很均勻,俊美的臉龐撤去了一份深沉的繃緊,這樣看起來倒是多了一分柔和,其實,這男人還真是挺俊的,星夜舒了口氣,微涼的指尖輕輕的伸了過去,捏了捏那張俊臉,然後便輕輕地拉開被子,正想滑下床。
冷不防,一隻大手很快的扣住了她的要,一下子又把她拖了回去,直接摁在懷裏。
“還早,再睡一下,等下陪你去醫院複檢。”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這樣的早上,顯得格外的動聽。
“複檢?我需要什麽複檢?”星夜索性也不掙紮了,靜靜的趴在他的胸膛,輕聲開口。
“上次的事情,擔心你身體出了差錯,去複檢一下沒什麽不好,我陪你去。”徐然睜開了那沉寂得跟夜空般的黑眸,戰北城眼底充斥着一道深沉,有些憐愛的望着懷裏的女人。(
星夜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那好,康蘭的事情,你……”
戰北城擡手摸了摸星夜的腦袋,沉聲道,“放心,會給你辦好。”
星夜松了一口氣,柔順美麗的黑綢緞輕輕的刷過了肩頭,靜靜的灑落在他的胸膛上,交織成了一朵美麗的黑雲,淡淡的暗香襲來,卧室内一時又安靜了下來。
等到兩人不緊不慢的起來梳洗整理完畢之後,已經快十點了。
戰欣然難得的十一點之前起床了,星夜一下樓就看到她正安安靜靜的坐在小餐桌上用着早餐。
“你們總算舍得下來了!快點吃早餐吧!就知道你們會晚起,所以特地讓傭人又熱了一遍。”戰欣然一看到星夜,便招了招手,一臉暧昧的盯着星夜直看,但一接觸到戰北城那眼神,就有些害怕了,誰讓她做什麽不好,偏偏壞了他的好事呢?
她又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本來要跟查理多玩一兩天的,就是擔心星夜一個呆家裏無聊,索性就提前回來了,誰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戰北城全當做沒有聽見,一手拉着星夜走了過去,兩人并排坐了下來,倒是星夜,依然還是心有餘悸的臉熱了一下,臉皮再厚,遇上這趟事,也還是會尴尬的,更何況,昨晚,可是她在上面!丢死人了!隻好淺淺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的戰北城換了一身銀灰色的休閑西裝,星夜則是一身米色的休閑小西裝,兩人這麽坐在一起,夫妻相便很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見到兩人都沒有什麽反應,戰欣然挑了挑眉望着眼前的戰北城跟星夜,痞痞一笑,竟然還不知死活的開口,“星夜,你昨晚休息得好嗎?”
抓着餐刀的手緊了緊,冷冷的回轉過臉,瞪了戰北城一記,便又低下頭去。
“還好。”淡淡的回了一句。
“吃你的早餐!少說話,以後進門不給我敲門,我就把你那爪子給廢了。”戰北城闆着一張臉,陰沉的望了戰欣然一眼。
戰欣然聳了聳肩,很識相的閉了嘴,眼神卻賊賊的盯着星夜直看,似乎想要尋找一些什麽蛛絲馬迹。
早餐就是在這麽艱難的情況下用完的,早餐過後,戰北城跟星夜便直接出發了。
黑色高級跑車飛快的在寬闊的馬路上一路暢通無阻,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直接進去就行,我已經提前預約了,進去再做一個全身檢查,就當做體檢,嗯?”戰北城站在檢查室外,沉聲對星夜道,語氣很溫和。
“戰首長!您來了!我們已經等了您很久了!”戰北城的話一落,緊閉的房門便打開了,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一臉的敬慕。
戰北城點了點頭,淡然望了星夜一眼,“這是我夫人,星兒,這位是李主任,這位是王醫生。”
“夫人好!”
星夜禮貌的點了個頭,“你們好。”
“夫人請跟我來吧,我們可以開始了!”那名王醫生微笑的對着星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星夜微偏着頭,有些不安的望了戰北城一眼,而戰北城卻點了點頭,“快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
星夜暗暗的垂下眼簾,淺淺的吸了口氣,才邁着步子往房内走了去,房門很快就關上了。
“戰首長,您要不要去貴賓室休息一下,一邊等着?”李主任關切的問道。
戰北城轉身很快就在房門對面的不遠處坐了下來,“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着,等結果出來以後直接拿給我,務必給我仔細的檢查。”
“是,戰首長請放心!”
……
似乎經過了一個很漫長的折騰,所謂的檢查總算搞定了,又去複診咨詢了一番,自然又是開了一大堆的藥物,戰北城陪着星夜到後院的樹下讓她休息一下,他則是去拿藥。
後院到是挺安靜的,也許是正值午飯的時間,人們都吃飯去了。
風還是挺冷的,今天沒有像前幾天那樣,冬陽燦爛,天空裏布滿了陰霾,到處是陰沉的黑雲。星夜輕輕的拉了拉那頂米色的遮風帽,微微彎着腰,一手托腮的望着眼前枯黃的草地,眸光很清錢。
“我總算找到你了!”正當星夜心情松緩了下來的時候,一個纖柔而飽含着苦澀的聲音響起。
一聽到這聲音,星夜星眸沒由來的拂過了一絲淡淡的煩躁與陰寒,不用說,又是溫沁雅的聲音,怎麽就是陰魂不散的跟着她呢?到哪裏都能碰見她!
冷冷的擡起頭,望着一臉沉郁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溫沁雅,星夜那精緻潔白的臉蛋就冷了下來,一個月不見,她那嚣張的氣焰倒是收斂了不少,淡然收回眼神,也懶得拐彎抹角,冷冽的聲音傳來,“說出你的目的。”
聞言,溫沁雅那絕美的容顔上,立馬浮起了一道痛苦,眼底開始流淌着一絲晶瑩,語氣很是悲傷,“星夜小姐,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該死,求求你救救我媽吧,我爸親自把我媽告上法院,我爸他一向挺喜歡你的,隻要你開口,讓我爸撤訴或者不追究,我爸一定會同意的,我求求你了,很快就要開庭了,如果我爸不肯放過我媽,我媽剩下的日子都會在監獄裏度過了,我不會跟你過不去了,不跟你搶蘇沐哲,我隻求你能救救我媽,好不好,算我求你!”
一邊苦苦哀求着,伸手拉着星夜的衣袖,溫沁雅開始流着眼淚,一臉的憔悴不堪,低着眼簾,眼神卻依然是冰冷的。( 好看的小說)
星夜可不認爲自己是聖母瑪利亞,更何況這事情似乎跟她無關,冷然一笑,一手甩開了溫沁雅的拉扯,冷厲的聲音如同從林間簌簌而過的寒風,“這個你應該直接去找你爸說,而不是來找我。”
“不!不!不是這樣的,星夜小姐,你聽我說!我爸跟我媽鬧離婚了,他很看重你,真的,你相信我,隻要你開口讓他不追究了,我媽就可以從輕發落的,我求你了!”溫沁雅又纏了上來。
該想過的辦法,她都想過了,要能讓劉思思減輕罪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溫偉達不予追究。
真是一個白癡,她還真以爲說撤訴就能撤訴嗎?照片跟錄像帶的事情她還沒跟她算呢,竟然這樣不知死活的出現在她面前求她放過劉思思?
就算溫偉達放過劉思思,她也絕對會想辦法報仇的,冷然笑了笑,緩緩的站起身,甩開了溫沁雅的手,漠然轉身。
“你給我站住!風星夜!你休想這樣走的幹幹淨淨!要不是你那個卑賤的母親,我爸會這麽恨我媽嗎?要不是因爲你從中作祟,我跟哲會這樣分手嗎?你們憑什麽破壞别人的幸福,而且還理所當然的享受着幸福!”
溫沁雅眼神一冷,迅速的迎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星夜使勁的将她往椅子上推了去,兩眼噴火的瞪着星夜,她剛剛遠遠站在走廊裏,就看到了戰北城對星夜的好,再想想自己,家不成家的,心底不禁又是又嫉妒又憤恨。
不裝了?星夜漠然勾起了嘴角,眼底飛快的掠過了一道犀利的冷光。
“我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可是他竟然全然不顧我的感受,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還打算将公司三分之二的股權贈送給你!你算什麽東西!你不過是他老情人跟别的男人生下來的野種罷了,憑什麽他把好的東西都留給你!心裏還念念不忘你那卑賤的母親!而我媽爲他付出了那麽多,他竟然還這樣對待我媽!爲什麽!爲什麽!他憑什麽!都是你跟你那低賤的母親害的!我媽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原本美麗的容顔上布滿陰骜,扭曲的陰狠破空傳來,溫沁雅顯然瀕臨在崩潰的邊緣,一手抓着星夜的衣領,狠狠的搖晃着。
隐匿在淡漠之下的星眸頓時凝固了,冷厲的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溫沁雅還來不及反應,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在空中一卷,便已經被星夜來一個過肩摔狼狽的朝椅子上飛了去,凄厲的驚呼了一聲‘啊!’,還沒緩過來,下巴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說不出什麽聲音。
冰冷的素手,狠狠的挑起了溫沁雅的下巴,咬牙切齒的憤怒語氣像一道寒冷的冰劍,生生劃破了寂冷的空氣,傳進了溫沁雅的耳中,“你說誰卑賤!你媽要是不卑賤她會死活的粘着溫叔叔嗎?别忘了,我母親是風氏集團的大小姐!我的父親是遠藤淩川,跟我母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要是再敢這樣出言不遜,我絕對可以告你诽謗,我若是不跟你計較,你還真以爲你是什麽東西,誰是野種?你說誰是野種?有本事你就再給我說一遍!”
冷漠笑容猶如絕美的罂粟花一般,帶着一絲陰狠,星夜的怒氣就是如此輕易的被這個女人挑了起來,“你還想讓我救劉思思,我告訴你,就算溫叔叔放過了她,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憑她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她死上一千遍也不足讓我洩恨!我忍你已經夠久了,既然你這麽期待,我也不會讓你失望,我若不讓你付出一點代價,我風星夜三個字,倒過來寫!跟我玩,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永遠也玩不起!”
“唔!放開……我!”溫沁雅艱難的吐出這麽幾個字,杏眼瞪得大大的,眼底閃過了一道驚恐,雙手開始用力的掐上了星夜腰。
‘啪!’星夜一個屈膝往上一用力,反手一揚,溫沁雅那潔白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五指印,甩手一推,一手丢開了溫沁雅。
“啊!我要跟你拼了!”溫沁雅痛得淚流滿面,也顧不得一切後果,隻想狠狠的找星夜洩憤,翻身就往上撲了過來,一把扯過星夜的衣袖,奮力的往後一拉,尖銳的五爪一身,使勁的朝星夜的那張臉抓了去。
星夜星眸一寒,身子一偏,迅速的抓住了溫沁雅的後背,胳膊一個使力,溫沁雅被迫往地上跌了去,但卻是反應挺快,将手臂間的提包往星夜砸了過來,尖細的高跟鞋冷不防就朝星夜的膝蓋踢了去。
‘嗯!’一個悶哼聲傳來,星夜忍痛的皺了皺眉頭,眼底跳躍着一團憤怒的火苗。
打!她打定主意今天就是形象盡毀,她也要跟這個女人玩到底!氣死她了!
“賤人!給我去死!”趁着星夜因爲疼痛松懈,溫沁雅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地抓住星夜的手腕,張口就要往下咬。
快如閃電般的将頭上的帽子一摘,粗魯的往那血盆大口中塞了去,利落的抓住那金黃色的大波浪,用力往後一拽,屈膝用力往上一擡,狠辣的招呼向溫沁雅的肚子。
溫沁雅立刻難産似的‘嗷嗷’的凄厲的叫了幾聲。
而就在這時候,幾名保安終于姗姗來遲的出現了。
“住手!竟然敢在醫院裏打架!都給我帶警察局裏去!”一個胖嘟嘟的保安一臉鄙夷的望着星夜跟溫沁雅,“女人竟然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鬥毆!天給你們借膽了!太不象話了!大華,阿明,把她們扭送去警察局!”
星夜寒眸一轉,淡然掃了那幾名保安一眼,心知也躲不過了,這樣大庭廣衆的,還是不要鬧大比較好。用力的放開了溫沁雅,吸了口氣,倒是沒有說什麽,整理了一下衣裳,主動地朝那他們走了過去。
“不用你們扭送,我自己走。”
而溫沁雅卻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狼狽的跌在地上,兩名保安很快就上前一把架起她。
“放開我!放開我!是她害的,你們應該抓她!”溫沁雅後知後覺的扭動了起來,奈何根本不是那兩個保安的對手。
該死的!沒忍住!惹了麻煩了這回!星夜有些後悔的想了想,加快了腳步,大步的往前走了去,就是不想被某同志發現了,不然,估計是要大禍臨頭了。
被抓警察局了,這事怎麽講,就怎麽丢人!星夜蹙了蹙眉,總得想個法子蒙混過去!
警察局内,星夜就被帶進了審訊室内,一個大肚子中年警察着眯着眼,望着她,身旁的另一個女警察負責做筆錄。
“叫什麽?爲什麽打架?你不知道在醫院打架的行爲很惡劣嗎?還一女人呢!”胖警察敲了敲桌子,非常嚴肅的望着星夜。
星夜冷然擡頭,望了那名胖警察一眼,沒有說話。
“給我說話!你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嗎?你這态度可真夠惡劣的!打了架還敢嘴硬了,還在理了你!”胖警察氣得直瞪眼,拍的桌子噼裏啪啦直響。
“是她先動的手,我沒有理由像個傻瓜一樣任她打。”星夜好不容易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哼!給我老實交代,爲什麽打架?叫什麽名字?”
星夜又沉默了……
胖警察等了良久也沒有見星夜開口,立馬又活火了,正想開口吼兩聲,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名警察走了進來,在胖警察耳邊說了幾句,胖警察才慢慢平息了怒氣,望了星夜一眼,對那個女警察使了個眼色,女警察很快就走過去給星夜打開了手铐。
“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許打架,聽明白沒有!”胖警察還是很負責任的告誡了一聲。
星夜緩緩的站了起來,淡然望了那幾名警察一眼,輕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大步的走出了審訊室。
“風總,您沒事吧?”星夜才剛剛走出審訊室,早已經等在走道裏的劉姐跟一名黑衣保镖立刻迎了上來。
“沒事。”星夜微微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淡淡的回了一句。
劉姐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還以爲發生什麽事情,連忙給姑爺打電話了,幸虧姑爺及時趕過來了,好在您沒事!”
劉姐的話一落,星夜那張素雅的容顔便立刻蒼白了起來,小聲的開口,“你把他叫過來了?”
“是啊,還是姑爺震懾力大,一來他們就得放人。”劉姐笑了笑。
星夜不禁暗暗的吸了口氣,這是原則性的問題,戰北城再寵她,也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的,戰欣然之前就吃過一次大虧,她估計也逃不了。
蹙了蹙眉,星夜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早知道就再忍忍了,反正她溫沁雅也蹦跶不了幾天了。真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竟然就犯了這樣的雷區。
正當星夜的内心正進行着劇烈的掙紮自我檢讨跟深刻的反思的時候,戰北城同志終于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了。
深邃如海的眼眸上上下下将星夜大量了好幾遍,發現她沒事,才松了口氣,眸光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一絲情緒,“回家。”
落下這麽兩個字,将手臂間的外套丢進星夜的懷裏,便大步的越了過去,往門外走了去。
星夜一怔,捧着依然還夾着他那暖暖的溫度的外套,微微低下了眼簾望了自己一圈,才發現自己那衣服早就被溫沁雅扯掉了幾顆紐扣,理虧的擡頭望着那道快要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隻好将外套将自己肩頭披了去,然後提步跟了上去。
……
一路上,戰北城并沒有說些什麽,回到戰宅,他隻是給星夜放好水,讓她好好的泡泡澡,然後便坐在客廳内的沙發内沉默的吸着煙,眉宇間隐藏着一絲淡淡的憂愁與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一陣淡淡的清香從鼻下輕輕地拂過,感覺到身旁的位子凹陷了下去,一隻冰涼的素手輕輕的覆上了他搭在膝前的大手,手上半燃着的煙支被拿掉了,熄滅在煙缸裏。
“不要吸煙,你若是不高興,随你怎麽處置便是了。”星夜有些心疼的望着戰北城忽然沉寂而略帶着落魄的樣子。
戰北城徐然轉過頭,深深的望了星夜一眼,很快的彎腰,從茶幾下拿出一瓶跌打酒,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隐忍的憐惜,眸光沉澱着一絲沉郁,“把衣服撩好。”
說着,便打開瓶子,小心的用棉花沾了一些藥酒,而星夜卻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你的膝蓋。”戰北城低沉的開口。
哦,怪不得他剛剛在警察局門口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就抱着她扔進車子裏,回到家裏,又抱着她回到房間,原來他都知道她膝蓋被踢傷了。
輕輕地挽起褲腿,一道清晰的大大的青紫瘀塊就赫然出現在了眼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戰北城小心翼翼的給傷處擦拭了起來,眼裏分明帶着淡淡的心疼與憐惜,但是就是沒有說什麽。
星夜十分的忐忑不安,她知道,他沉默,就代表他心情不好,難道真的是她做得太過分了嗎?彎彎的柳眉都揪成了一團了,想了想,才輕聲解釋道,“那個,是她先動的手,我沒有理由任着她打,所以……”
“嗯,你沒錯。”戰北城倒是回了一句,動作沒有停下來,小心地将那個傷處搓到微微發熱,然後才收拾好藥酒。
“那你爲什麽還生我的氣?是不是覺得,我讓你丢臉了……”星夜淡淡的開口,清瞳流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盯着戰北城那張俊臉。
戰北城微微一怔,黑眸一低,望進了那雙清澈而秋瞳裏,黑色的瞳孔裏沉澱着星夜無法釋讀的深沉。
大手往星夜的腦袋上一摸,冰涼的薄唇馬上就侵襲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欺上了那同樣微涼的柔軟芳唇,肆無忌憚的狂野進攻,狠狠的吻了一番,直到星夜微微喘着氣,才緩緩的放開她。
“我沒有生氣,以後小心一點,不要每次總是讓自己受傷,笨得跟個蠢蛋一樣。去了哪裏也不曉得給我留個電話,誰借你的膽子?”
天知道,他回到後院沒有見到她人,就找到那個被扯得皺巴巴的遮風帽的時候,他心急如焚,還好劉姐及時的打電話過來,不然,他還不知道怎麽着急法。
“對不起……我當時,也是被擊得火了,一時沒有忍住,就……”星夜難得服軟,理虧的低下了頭,像個知道自己做錯的小女孩,正在接受自己父母的教導。
“星兒,我沒怪你出手,該出手就出手,隻要沒把人打殘,打死,就沒事!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小心一點,算了,你從下周開始,起來晨跑,軍區裏有幾個嫂子每天都起來鍛煉身體,回去之後,我把她們介紹給你,你以後就跟她們一起去晨跑,每天鍛煉最少十五分鍾,不算爲過,就你那點三腳貓的防身術,我一招就能把你制服。”戰北城一面幫她理了理那淩亂的青絲,一面開口。
星夜頓時垮下了臉,有些不服氣了,“什麽三腳貓,我是跆拳道黑帶!”
要知道,她從念中學開始就一直學習跆拳道了,這男人怎麽可能這樣看不起她的身手呢?要不是溫沁雅使了手段,她也不會被踢到。
戰北城才懶得跟她争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伸出食指輕輕的摁了她那淤青的膝蓋一下,惹得她驚呼了一聲。
“知道什麽是疼了?”戰北城冷冽的開口,大爪輕輕地捏了捏星夜那一片小小的潔白的耳朵,“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就寫一份不少于五千字的反思報告,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讨,明天早上之前交給我,我明天要回軍區,那邊積壓了一堆的事情了。”
五千字的反思報告?這男人還真當自己是他的兵了?星夜有些發懵!
“你,我,我可不是你的士兵……”星夜小心翼翼的望着戰北城,低聲道,分明是底氣不足了。
聞言,戰北城一個冷眼掃了過來,毫不留情面的開口,“你還有意見了不成?”
星夜很是不服氣的吸了口氣,抿了抿唇,想幹什麽事情的時候,就拼命的對她好,一旦得手,就翻臉不認人,誰道是女人翻臉快?再快也比不上他!
“我不寫,你自己看着辦。”寒着一張臉站了起來,清冷的眼神淡淡的掃了戰北城一記,性子倒是挺拗的。
不寫?戰北城立馬沉下臉,賀明果然說的沒錯,這女人絕對寵不得!都敢反了天了都!冷笑了一聲,他有的是辦法治她,高大身子利落的站了起來,身子一偏,湊到星夜的耳邊,很邪惡的落下一句,“你可以選擇不寫,今晚做五次作爲補償!”
可是,說這話的時候,戰北城那語氣可是很嚴肅很深沉的,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倒像是在教訓手下的那些兵。
星夜輕輕一顫,深深的吸了口氣,很是憋屈的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認命的往書房緩緩走了去。
“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寫那該死的報告!”咬牙切齒的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甘惱火響起。
都是那個溫沁雅給害的,看她這回不把她封得死死的,她把名字倒過來寫!顯然,這一次,星夜是真的被惹毛了。
漆黑如深夜的海洋般的黑眸,幽幽望着那道纖細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書房門口,戰北城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氣,黑眸裏劃過一道淡淡的疼痛,随即,便被一抹堅定與疼愛所替代。
星兒,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是真的,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