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又是忙碌了一天,而戰欣然卻是充分利用的資源,硬是睡了中午,用完午飯之後才不緊不慢的鑽進了實驗室。
忙碌幾天的日子終于過去,又迎來了周末,原本以爲可以停下來喘口氣的,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披着柔軟的夕陽,勞累了一天的星夜回到戰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令她感到詫異的是,一向回來很晚的張清雯此時正獨自一人,一臉愁雲慘淡的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愁眉深皺,眉宇間藏着一絲疲憊。
星夜詫異的舉目四周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戰老首長跟于政委的身影,估計是逛街沒有回來吧,提着輕盈的腳步緩緩來到了張清雯的面前,素手一擡,倒了杯水握在手裏,輕輕地遞給了張清雯。
“媽。”清淡的嗓音像一曲柔和的晨風,“怎麽了,看您臉色不太對。”
“哦,星夜啊,回來了?”張清雯有氣無力的擡起頭,美眸裏染有幾根血絲,神情有些落魄。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星夜關切的問了一句,秀眉稍稍蹙起。
張清雯歎了口氣,擡起那疲倦的眼睛,幽然望着星夜,緩緩的接過水杯,語氣卻還是保持以往的溫和,“媽這回算是遇到大難題了,原本做好的設計圖紙不見了,是風尚杯的開場秀要展出的服裝,我明明記得是放在辦公桌上的,怎麽出去一趟回來就不見了呢?而且也沒見辦公室遭小偷,真是奇怪了,我還花費了一個多月的心血,明天就是比賽的日子了,我去哪裏重新弄這些設計圖?一旦那些作品走光,我也就用不了了。”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嗎?”星夜蹙着眉問道。
張清雯無奈的點了點頭,“都找遍了,估計是給人拿去了,昨晚趕了一晚上,一點靈感也沒有,這開場秀的事情,估計要鬧個笑話了。”
“沒有其他補救的辦法嗎?”星夜輕聲問道。
“除非能在這兩天之内,重新想出一個主題秀,不然,這開場秀就成了一個僵局,直接取消,到時候,我名譽受損不要緊,怕是公司也受了牽連。唉,好了,你也都餓了吧?傭人正準備晚餐,你爺爺奶奶也都沒有回來,你爸有應酬,晚飯不用叫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張清雯語氣有些乏力,眉頭越皺越深。
“媽,那您?”
“我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忙去吧,不用管我。我先上樓了。”張清雯緩緩的起身,拖着一身的疲倦,緩緩的消失在星夜的視線裏……
星夜有些擔心的望着張清雯那個有些蒼涼的背影,眸光一暗,很快就從手袋裏掏出手機,熟練地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是我,我要明天的風尚杯的資料,越快越好,馬上發到我郵箱裏去,我等着。”簡單的下了一個命令,便收了線,又重新撥通了另一個号碼。
“瑩瑩,是我,我想了解一下關于風尚杯開場秀的事情,你能不能将具體的要求發到我郵箱裏?”
“嗯,謝謝。”
很快的收了線,又倒了杯水一口飲下,然後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一直到晚飯的時間,星夜依然還沒有回來,倒是挂了個電話跟傭人說自己不回家吃飯的消息。
夜色蒼茫,燈火輝煌的溫宅内。
劉思思正穩穩地坐在沙發裏,一臉谄媚的望着坐在自己的對面漫不經心的喝着茶的蘇沐哲,而她的身旁,則是坐着儀态高雅大方,一臉微笑的溫沁雅。
“沐哲啊,這麽晚了,辛苦你了,還大老遠的送小雅回來。”劉思思笑眯眯的開口道。
蘇沐哲頭都沒有擡一下,低沉的回了一句,“您客氣了。”
“對了,沐哲啊,請不要怪我直接好嗎,我是看着心裏有些着急了,你看吧,你爸媽也退休了,我現在也在家裏閑着,過不久,小雅她爸爸也要退下來了,你看,你跟小雅什麽時候挑個日子,把這婚給結了吧,然後再生個孩子,好讓我們高興高興,也都老大不小了,你說是不是?呵呵!”劉思思一臉殷切的望着神色冷峻如冰的蘇沐哲,笑得有些僵硬。
“媽!”溫沁雅微紅着一張臉嘟囔了一句,美目裏卻帶着一絲期盼的波光,暗暗的掃過了蘇沐哲那冷漠的神色,心底有些激動與緊張。
蘇沐哲冷淡的瞥了一臉谄媚的劉思思一眼,還有溫沁雅那一抹溫柔的笑意,看在他眼裏忽然沒由來的一陣心煩,黑眸暗暗的冷寂了下去,冰冷的語氣傳來,“我們剛訂婚沒有多久,我不想結婚太早。”
“沐哲,不是我說你,像訂婚這個儀式其實根本沒有必要,你看,你跟小雅也一起這麽多年了,小雅也等了你這麽多年,爲了能更有資格站在你身旁,她不惜孤身一人跑到國外學習,轉眼,你們也都這麽大了,也應該盡快的把事情給辦了,不要再拖着了。”劉思思看到蘇沐哲這個态度,不免有些焦急,隻好着急的開口。
溫沁雅卻黯然失落的低下了頭,雙手都絞在了一起,緊緊地咬着唇。
“現在并不是結婚的好時期,這件事情過段時間再說。”蘇沐哲的語氣很冷淡,也罷,他似乎一向都這樣子的,劉思思一直都明白,她的這個女婿平日都是不苟言笑的。
“我早就幫忙看好了日子,過幾天就有一個好日子,你們……”
“我累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冷漠的站起身,蘇沐哲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太多的口舌。
“沐哲,你聽我說,你們早日完婚沒有什麽不對,你……”
“夠了!媽,你别說了,都别說了,哲,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先上樓了。”美目裏含着一絲淚花,楚楚可憐的望了蘇沐哲一眼,咬了咬唇,就想掉頭朝樓梯走了去。
“你這是什麽态度,還朝你媽兇了?媽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一點女孩子的樣子也沒有!”見到溫沁雅有些失控的朝自己喊着,劉思思便有些不淡定了。
而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低沉而寂冷如寒潭般的聲音。
“什麽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聲音傳來,劉思思跟溫沁雅立刻朝門口望了去。
正是一身冷漠的溫偉達,身後還跟着随行秘書,随行秘書手裏還提着一個行李袋,明顯是剛出差回來的,毫無表情的臉上隐藏着一絲旅途的疲憊,幽深如深潭般的眼眸裏流淌着銳利如寒劍般的流光。
“爸爸,您回來了?”
“達……”
“你先把我的行李拿到我房門口。”溫偉達對着身後的随行秘書說了一句,黑眸掃了站在沙發前的蘇沐哲一眼,“沐哲也在。”
“您好。”蘇沐哲對溫偉達一直都很客氣,而且帶着一股尊重,他總隐約之中覺得這位深沉内斂的男子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讓他感到一分觸動,但那具體的是什麽,他并不知道。
“嗯,很晚了,該休息的都回去休息,不要在家裏吵鬧。”溫偉達深眸掃了溫沁雅跟蘇沐哲一眼,随口落下這麽一句,便提着腳步上樓了。
“達!你還沒有用晚餐,用完晚餐再上去吧!我馬上給你做飯去!”劉思思神色有些期待的望着那個冷漠的身影,多少次了?劉思思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樣卑微的乞求着他有多少次了,他似乎從來都是無動于衷,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表情永遠都是這麽僵硬麻木。
溫偉達的腳步一刻也沒有停留,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我不餓。”
“我回去了。”蘇沐哲也僅僅是留下這麽一句,便朝門口走了去,很快的消失在蒼茫的暮色裏。
隐忍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劉思思憤恨的,毫不顧形象的将眼前的矮桌一掀……
‘呯!嘩啦啦!’是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殷紅的血液開始沿着掌心擦過那塗着紅色丹蔻的指尖,滴落了下來。
“媽!你沒事吧?你的手在流血!來人!快點把醫藥箱拿過來!”溫沁雅驚呼了一聲。
劉思思卻是滿臉的淚花,有些崩潰的望着溫沁雅,哭喪一般的哀嚎了起來,“嗚嗚!他恨我!他從來就沒有停止恨我!這麽些年,我爲了這個家,付出的還少嗎?我不停的遷就他!他竟然爲了一個死人對我恨之入骨,哈哈,風蓮娜,你連死了都不讓我安心,你連死了都把他栓得牢牢的,你憑什麽!憑什麽!我對他的付出不知道比你多出多少,憑什麽你就可以輕而易取的得到他的心,像你這種連死了都不讓人安心的女人就應該下地獄!我詛咒你下地獄!賤人!給我下地獄去吧!”
仰天長嚎,劉思思顯然已經是徘徊到了崩潰的邊緣,神智渙散,臉色蒼白似鬼。
“媽!你冷靜一點,你的手流血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溫沁雅并不太明白劉思思的意思,隻好皺着眉頭,接過傭人照過來的醫藥箱,開始給劉思思包紮傷口。
而劉思思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着,“小雅,他恨我,不管我怎麽做,他就是恨我,在他心裏,我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他就是恨不得殺了我!他的心是石頭做的,那個賤人一死,你爸他也跟着死了,活得像行屍走肉一樣,這麽多年,對我們母女不聞不問的,你是他的女兒啊,是他女兒,他連你也一起恨了,哈哈,連你一起恨!”
聞言,溫沁雅疑惑的皺起柳眉,“媽,你在說些什麽啊?”
“他連你一起恨了,沒用的,你也沒用了……”
劉思思神色渙散的跌坐在沙發裏,眼睛裏閃動着一絲瘋狂與狠辣,像隐藏在黑暗的角落裏那股凄厲的冷風一般。
黑夜依舊還是絢麗迷人的,下弦月靜靜的懸挂在浩渺無邊的天幕上,釋放着皎潔明淨的光輝,淡淡光華不溫不涼,照在人的身上,有點清爽。
踩着一路的星輝,星夜一身風塵仆仆的趕回到戰宅,已經是夜深人靜,果然不出她所料的是,在經過張清雯的書房的時候,門依舊是半開着的,明亮的燈光透過那道狹窄的縫隙照耀到了走道上,很是安靜。
微垂着眼簾,稍稍收緊了手心裏那一大堆的圖紙,星夜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最後才淺淺的吸了口氣,曲着手指,輕輕地扣了扣門。
“進來!”當然是張清雯那疲倦的聲音。
星夜緩緩的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張清雯正埋頭在一大堆稿紙和書籍裏,神色有些憔悴,而戰無極則是坐在沙發上,優雅的翻看着時裝雜志。
“星夜,這麽晚了,還不休息?有什麽事情嗎?”溫和的嗓音帶着一絲的慈愛,當然是來自于溫文爾雅的戰無極。
對于這張酷似某同志的臉,星夜是很尊敬的,但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像某人那樣總是繃着一張嚴肅的臉,相反,他很溫和,也很内斂,這是經過一番磨砺之後沉澱出來的優雅。
“爸,媽。”星夜輕輕喚了一聲。
張清雯也從圖紙中徐然擡起頭,朝星夜望了過來,語氣當然還是溫柔的,雖然帶着一絲疲倦,“星夜?怎麽了?”
星夜輕輕的捏了捏手裏的圖紙,星眸裏閃爍着一絲五彩的斑斓,提着步子緩緩的朝張清雯靠近了……
“我知道您還在爲風尚杯的事情煩憂,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麽忙,這些圖紙,相片,都是我去旅行的時候畫下來,或者拍下來的,也不知道對您有沒有用,您看看。”
說着,便将自己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張清雯。
張清雯有了瞬間的呆滞,睜着那雙溫柔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星夜。
而星夜卻淡然的解釋,“這些相片裏,有很多都是各民族的特色文化,還有很多的民族服飾,當地的旅遊景點文化,很多色彩的搭配,但願能給您激發一點靈感。”真誠而懇切的語氣,隻會讓張清雯一陣莫名的感動。
“媽謝謝你,星夜!”張清雯有些感動地開口。
星夜卻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您看看吧,說不定有用。”
“好,好!”張清雯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才慢慢的坐了下來,細細的翻看着手裏的那一大堆相片。
“星夜坐過來喝杯茶吧。”戰無極很快就倒好了茶,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
輕盈的身姿一轉,慢慢的坐了下來。
“最近公司還好嗎?聽說你們要建一個購物商城?”戰無極關切地問道,緩緩的擱下了手裏的雜志,悠閑的端起茶。
“嗯,在新開發區那邊,因爲工程太大,所以,可能要搞個三五年。”
“那也不成問題,五年計劃,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戰無極笑道。
星夜心頭浮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在這位慈父一般溫和的目光下,她也偶爾會想像個小女孩一樣,尋求父親的呵護,輕輕地握住了手裏的杯子,眸光有些柔軟。
“那就請爸爸到時候發發慈悲吧。”星夜輕笑了一聲。
“在原則性的問題上,爸不能給你發什麽慈悲,你若是嚴格的遵照規矩來,将八榮八恥爛記于心,一切問題不大。”
“在我面前賣弄就行了,就不要在孩子們的面前賣弄了。”溫柔的輕笑聲傳來,張清雯那黯淡的眼神已經重新浮起了一抹異彩,“星夜,謝謝你,我找到題材了。”
“無極哥,你快點去把欣然給叫過來,希望今晚能把作品趕出來,星夜,你就辛苦一點,幫媽裁布好嗎?走吧,我們去工作室。”利落的分配好任務,張清雯便急沖沖的往工作室走了去。
“可是,媽,我,我不會裁布……”星夜有些尴尬的開口。
“不要緊,你就照着我畫的地方剪下去就行了,很簡單的,進來吧。”
于是,那天晚上,張清雯的工作室裏的燈光亮了一夜,明亮的燈光下,張清雯在專心緻志的畫着那細細的線條;星夜在全神貫注的裁布,戰欣然則是哭喪着一張臉,哈欠連連的将裁好的布料擺放整齊,戰無極就是在跟張清雯不時的讨論着該從哪個地方下筆,哪裏還需要修剪。
終于,當清晨的陽光柔柔的透過落地窗溫暖的灑進室内的時候,煎熬的一夜總算過去了,戰欣然早就困得不行,直接趴在沙發上毫無形象的睡着了,張清雯也累得靠在同樣合着眼的戰無極的懷裏睡得香甜。
‘叮!’星夜緩緩地放下了手裏的剪刀,素手一擡,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雖然有些疲憊,但心情卻很好,徐徐偏過頭,看着睡得七倒八歪的戰欣然,還有張清雯跟戰無極,唇邊乍然綻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輕輕地退出了房間,在走廊裏伸了個懶腰,不急不緩的回到房間裏梳洗了一番,然後才悠閑地泡了杯茶,坐在天台上吹着惬意的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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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樂!親們!某雲弄了個小劇場,心髒不好的,千萬别看,不然暈倒了不負責!
星夜說,“親們,趕快給那朵惡心的雲撒票票吧,不然我家北城不出來,我看你們糾結。”
戰北城說,“趕緊的給老子撒票去,不然天天呆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别說吃肉了,他媽的連湯都沒得喝!”
某朵雲說,“我不急,我不急,我很淡定,非常的淡定,戰北城,你老實在委内瑞拉多呆幾天吧,聽說那邊的風景不錯,五一還想去那裏玩呢。”
戰欣然挑了挑眉,爪子往褲袋裏伸了去,使勁的掏啊掏,終于摸出一張鄒巴巴的紙張,遞到某朵雲的面前,“親愛滴雲媽,票票給你,讓我哥在那裏多呆幾天吧,耐死你了!”
某雲屁颠屁颠的一手抓過票票,豪氣萬千的說,“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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