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戰北城心裏就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欣慰與憐惜,這麽重的一個擔子落在她這麽瘦弱的肩膀上,壓力之大,不言而喻。
細細的雨絲依然靜靜地從空中飛落下來,籠罩在這一片神聖而威嚴的土地上,似乎可以聽見雨滴擦過那青嫩的綠葉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和着由遠而近的有節奏的腳步聲,譜成了一支動人的樂章。
大黑傘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正以一種呵護的姿勢,舉着那把傘将那個清麗的身影那頭頂上的一片灰蒙蒙給遮住了,而自己卻暴露了大半個身軀沐浴在那綿綿的細雨裏。
“你怎麽也來了?”一直緊扣着星夜那隻素手的戰北城,忽然開口問道。
星夜一愣,微微放慢了腳步,偏過頭望着那張嚴峻略染着雨絲俊臉,清淺的眸光一低,幽幽的落在了那交纏在一起的兩隻手上。他剛剛一過來,連句話也沒有說,直接拉着她一直往這邊走,他的力氣還真大,将她的手腕扣得生疼。
淡淡的眼神輕輕一掃,留意到了他肩頭已經被雨絲浸濕了大半的肩頭,一股莫名的情緒就浮上了肩頭。
“雨有些大,我們先找着個地方躲雨,爺爺跟奶奶呢?”她輕聲開口。
“帶你去軍區招待所,他們找人聊去了,顧不上我們,等下再一起吃個飯就行。看看他們想過來做些什麽工作。”戰北城果斷地開口,接着便放開了星夜,“跟上來,快點,軍區注重形象。”
說着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去,星夜無奈,隻有淺淺的吸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s集團軍軍區招待所也是一個比較規模性的招待所,裏面當然也會設置得像酒店一樣,分有各種級别類的招待這裏通常是要來招待過來視察的領導,或者一些比較重點的來訪客人,軍人家屬之類的。
“多喝點水,喝茶。”一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清茶擱到了星夜的面前,身旁的沙發凹陷了下去,某人那清新略帶着狂野的氣息襲來,“周末都不用上班?”
晶瑩潔白的指尖幽幽伸了過去,一手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才握在手裏,清風般飄渺的聲音傳來,“嗯,本來是想好好地陪陪外公出去踏踏青,但爺爺奶奶說讓我過來看看,外公就替我答應了,所以……”
盈盈秋水般的眼眸閃爍着清麗的流光,淡淡的落在了戰北城的臉上,一張潔白的紙巾忽然出現在了眼前,“你衣服有些濕了,臉上還沾着水……”
銳利而深沉的眼眸一閃,柔和的波光頓時盈滿了雙眸,戰北城扭着頭淡然掃了自己那肩頭一眼,低沉的嗓音響起,“沒事,你還擔心我感冒着涼了不成?”
說着,将自己頭上的帽子一摘,随手擱在了茶幾旁。
“那天,爲什麽不等我出來……”清亮的眸光忽然就暗了下去,星夜緩緩地彎下腰,從茶幾上取過一隻杯子,輕柔的給戰北城倒了杯茶。
戰北城欣然接了過來,深邃如海的眼眸裏沉澱着一絲憐惜與深沉,“看到我走了,你很失望?”
握着茶杯的雙手越發的加大了力度,星夜姑娘頓時有些害羞了起來,小臉上迅速的飛上了兩朵小紅雲,語氣卻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清淡,“我隻是詫異某人的不守信譽。”
“你隻讓我陪你過去開會,沒讓我陪着你開完會,這一點,我必須要糾正一下,以免你誤解了,讓我的信譽嚴重受損。”戰北城一臉正色的開口,黑眸緊緊地鎖着星夜。
“我說不過你,但是,這周周末希望你能找個時間,陪我跟外公去做一下複檢,婚禮的日子也快了,你這邊能有多少天的假期?”
問這些話的時候,星夜顯得很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早已經确定的事實一樣。
“五天。”戰北城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深眸卻是深沉的盯着星夜,“放心,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婚禮。”
星夜欣然點點頭,淡然回了一句,“嗯。”
“搬過來跟我住,我已經申請好房子了,等下帶你過去看看,你回去可以将江邊的那棟房子退了,住不上了,平日裏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外公爺爺奶奶他們就成,我這邊分不開身,你照應一點,公司的事情可以盡量交給有能力的人去做,我幫不上你的忙。”戰北城講得很誠懇,暖暖的語氣聽在星夜心底其實很耐聽。
星夜淺淺的吸了口氣,略感無奈的聲音傳來,“我又沒讓你幫我,就是希望你有時間可以多回去,我不想讓一大堆保镖跟在身後,所以,隻能回風宅或者回家裏住,我曉得像你,軍區的行動的限制也會放寬一些,所以,我……”
說着,又緩緩的垂下頭,幽幽的望着手裏的茶杯,紅唇緊閉着。
肩上忽然一重,某同志的爪子已經環上了星夜姑娘那纖細的肩頭,俊朗的容顔繃緊着,一副嚴肅冷峻的樣子,低沉有力的聲音伴着一絲沙啞,“讓我遷就你的報酬是什麽?”
聞言,星夜微微一怔,精緻潔白的容顔上頓時染上了幾分迷惑,垂着一顆小腦袋,在某同志那閃爍着逼人的流光的眼神中安之若素的沉默了長達幾分鍾,才不識好歹的擡起頭,睜着那雙黑曜石般明澈動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某同志那深不可測的黑眸。
倏地,她輕輕地偏過身子,往戰北城這邊靠了過來,玫瑰般柔軟的紅唇蜻蜓點水般的往戰北城臉上吻了去,輕輕地,柔柔的,像那細細的雨絲,落在戰北城心裏,就化成了一灘灘柔軟清冽的泉水。
淡淡的,淺淺的,幾乎感覺不出來的溫度在臉上悄悄地蔓延着,讓某同志那張俊臉頓時就熱了起來。
“周末回來陪我去參加一個招标大會吧,主辦方正是我們公司,到時,在舉辦答謝大宴上,我們還會召開記者招待會,由外公親自對外宣布,将風氏交給我,并宣布我們的婚事,好嗎?”
輕柔的聲音裏微微染着一絲誘惑,明亮的眼眸裏流淌着柔柔的波光。
“我以什麽身份去?”戰北城很快就從溫柔鄉中回過神來,眯着那雙銳利的眼眸,不動聲色的望着那張淡雅的小臉,臨危不亂。
此話一出,星夜立刻驚訝的揚起了那細細的柳眉,幽幽的望着戰北城,清雅的容顔沁着一絲淡淡的漣漪,素手一揚,捏着一張潔白的紙巾,輕輕的往戰北城臉上擦去,清涼若水的語氣飄來,“那你想以什麽身份去?結婚證上,你也簽了字,不是嗎?”
淡淡一笑,聰慧了然的望着戰北城,“你不用試探我,我想,我現在是真的很高興能做你的夫人,其實,能做一個軍嫂也不錯,戰士們都很熱情,你也很好,忽然覺得,還真沒有什麽可以再挑剔的,不是嗎?”
“聽你這語氣,好像覺得很委屈,覺得嫁給我不好?”戰北城莞爾一笑,緩緩的伸出食指,輕輕的劃過了星夜的額頭,将她那幾縷淩亂垂下的劉海稍稍理了一下。
“還成吧,你不經常在家,我一個人挺自由,也沒有什麽不好。”星夜星眸裏充斥着一絲柔和,很老實的回答道。
“想趁我不在幹點什麽事情?”大手往星夜那顆小腦袋上一拍,黑眸裏泛着淡淡的寵溺,略帶着戲谑的語氣傳來。
他似乎很喜歡拍她的腦袋,每每在這樣的時刻,星夜都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像一個慈愛的父親在安慰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又像一位體貼的大哥哥一樣心疼自己的妹子,當然還夾着丈夫那樣細細的呵護,有時候,還真覺得這男人是一個複雜的綜合體,有些令她捉摸不透。
可是,瞧着他那高深莫測的陰險微笑,星夜那略帶着小女孩般思緒竟然就那樣不可思議的浮上了心頭,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複蘇了,清眸裏閃過一道狡黠的流光。
她揚起嘴角,盈盈望着戰北城,低聲問道,“你跟瑩瑩其實一直有一個很美好的夢想,你想不想知道?”
“說來聽聽。”戰北城劍眉一挑,緩緩的端起茶攝了一口,低沉的回道。
輕抿着唇,還沒有開口,一抹淡淡的笑意已經染上了那潔白似雪的容顔,輕笑的語氣傳來,帶着一股細細的暖意,“我們共同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開着拉風的跑車,調戲路過的帥哥,然後……咳咳……咳咳!”
星夜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眼前一黑,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接着嘴裏已經被某同志将他手上的那剩下的半杯茶盡數的灌了下去,惹得她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就是後果!想不到一向老實巴交,笨得隻會吃飯的小飯桶也會犯花癡,深藏不露,表面功夫挺不錯,想要什麽表揚?”低沉的嗓音傳來,夾着一種高深莫測的微笑,看得星夜有些忐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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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應酬多,總是晚歸,啤酒肚好像也開始長了,悲乎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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