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薛山一把搶過酒壺,伸手想給他一巴掌打醒他,最終還是沒舍得下手。隻能對着酒壺發洩,把酒壺和酒盞全摔碎了,才算是洩了心頭的怒火。

“薛小花,這幾年你絲毫沒有長進,婦人之仁。不是你對不起她,而是她對不起你。你喜歡她嗎?”

薛彥搖頭。

“你覺得她能與娘和平共處嗎?”

薛彥再搖頭。

“你覺得她能與你兩位嫂子相比嗎?”

薛彥三搖頭。

薛山輕舒了一口氣,冷聲發問:“那你覺得她能當你的妻子嗎?”

薛彥想了想,點頭:“我的妻子是誰都沒有關系,我隻是不希望有人因爲我而死。”

這回薛山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一巴掌落到了他的頭上,力道不算大,卻帶着幾分怒火。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果以後你遇到一個姑娘上吊哭鬧要嫁給你,你是不是都要娶回來?那個姑娘要說我不當妾,就要當妻,你怎麽辦?最後你隻能任由那些姑娘表演,看她們誰上吊得快,你就娶誰是不是?”薛山指着他的鼻子叫罵,卻再舍不得動他一根指頭。

薛彥苦笑,搖了搖頭:“沒人想嫁給我了,我又不傻。替這些小姑娘診脈,我都表現出她們最讨厭的模樣,有誰會喜歡無賴花心的流氓?還成日動手動腳,就想着讨便宜,你看縣主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如果她可以,肯定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給閹了,哈哈哈……”

他擡頭,笑得比哭還難看,“大哥,沒有姑娘會喜歡我,我更加不敢喜歡姑娘了。”

薛山擰緊了手指,他很想揍自己幺弟一拳,但是目光在他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上轉過,最終還是擡手變成了輕柔的動作。

“幾年前,那姑娘死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她死了是她自己的錯,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這樣懲罰你自己,你就是被那個遊醫教的太過迂腐了。你替她診脈,溫柔待她,勸她喝藥,讓她心情變好,隻是你盡了一個大夫的責任罷了。你沒有去撩撥她,也沒有給她任何你們可能在一起的希望,是她太過偏執。她死了一了百了,卻要讓你背負一條生命的痛苦,你不覺得這對你不公平嗎?”

他的手掌放在薛彥的頭頂上,像是幼時幺弟牙疼的時候,他哄他的動作一樣。

薛彥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因爲兄長給他的鼓勵,還是之前再次夢見那個姑娘的死,他今晚特别脆弱。

“可是她還是因爲我死了,我如果像對待縣主一樣對她,惡狠狠的,耍流氓的狀态。一言不合就冷嘲熱諷,開苦藥給她吃,講殘酷刑罰給她聽,她肯定就不會因爲喜歡我去上吊了……”

薛山聽着幺弟喋喋不休地說話,心裏長歎了一口氣。薛彥顯然喝多了,現在才顯出醉态,臉上現出了兩抹紅暈。

“縣主現在還卻今上面前告狀,讓他殺了你,已經算是女中豪傑了。”他輕嘲了一句。

等他低頭看過去的時候,薛彥已經睡着了。隻不過即使在睡夢之中,他還是眉頭緊鎖,滿臉愁容的模樣。顯然今晚他不會有好夢了,而是噩夢纏身。

“小兔崽子,說你善良你比誰都善良,說你無情你又比誰都無情。”

薛山彎腰想要把他抱回房去睡,就像小時候一樣。可惜他彎下腰使足了力氣,憋紅了臉都沒有成功。不由啧啧出聲,看樣子他真的老了,腰都不行了。

最後還是讓兩個小厮攙扶着他進屋了,自己則坐在石凳上沉思了片刻。

他匆忙地趕回了書房,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提筆疾書。

*

“縣主,奴婢找到金鈴铛了,果然是在當鋪裏。隻不過那當掉鈴铛的人十分聰明,是交給外府的人來辦的。”知秋捧着金鈴铛走了過來,上面系着橙色的軟煙紗,摸在手中極其溫暖舒适。

“查到究竟是府裏誰出手的這金鈴铛嗎?”她接過鈴铛,輕輕地搖晃了兩下,立刻就聽到清脆的聲響,悅耳動聽。

“奴婢探查了一番,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莊嬷嬷的兒子要賣的這東西。”

夏姣姣手上的動作一停,眸光閃了閃,臉上閃過幾分驚詫。

“竟跟莊嬷嬷有關?再仔細探查,這條線很重要。若是真的能抓住莊嬷嬷的把柄,那麽老夫人的好日子基本上也到頭了。雖然她現在已經過得不太開心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不由扯起了嘴角輕輕笑開了。

正如夏姣姣所言,老夫人最近真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她的本命鼠死了,那日抓的幾隻貓,不僅沒有懲罰到,最後還都被清河郡主一起放了。

她現在最痛恨的對象,已經變成了清河郡主身邊的小白貓了。

“貓全部都該死,都該死!”老夫人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在不停地念叨着,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就抱幾隻貓來虐殺。

“老夫人,五老爺求見。”她身邊的大丫鬟輕聲通傳了一句。

老夫人勉強恢複了平靜,輕輕地一揮手讓他進來。

夏增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老夫人在床上,不過周圍都被簾幕遮擋住了,他根本瞧不見裏面的場景。

“娘,您沒事兒吧?這幾日您免了晨昏定省,兒子瞧不見你,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您還是快快養好身子,讓我們這些做小輩兒的安心。”夏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輕聲細語地關心着老夫人的身體。

老夫人冷哼,她此刻的模樣十分狼狽,頭沒梳臉沒洗,根本就不能見人。至于夏增說的這些關心的話,在她聽來純粹就是一片假話。

“你哪裏能顧得上我這個老太婆,這會子才想起來看我。怎麽把自己的姨娘和姑娘狠狠地打了一頓,五老爺覺得自己更有男子氣概了?”她的語氣裏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夏增頗覺尴尬,他輕咳了一聲掩蓋自己的難堪。他的确是忙于和蘭姨娘鬥智鬥勇,自家老娘這邊隻聽說是因爲本命鼠死了,一時氣急攻心暈過去了。他早就派人送了補品來了,至于人等到今日才來,的确有些不像話。

主要是他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那隻肥碩的大老鼠,他從小也曾見過,還被吓得哇哇大哭過。對那種東西,他真是一輩子都不想看第二眼,無奈那是老夫人的心頭肉,比他們這些兒子還要重要。現在總算是死了,他心裏也少了幾分恐懼。

畢竟以後再來老夫人這邊,就不用害怕會遇上那種惡心巴拉的東西了。

“母親,兒子知錯了。主要是兒子最近才知曉那賤/人的真面目,這幾日被惡心壞了。想起往日種種,才發現自己被騙了這麽多年,連累母親和兄嫂們也跟着受累。”夏增立刻端正态度。

玉榮長公主死了有七年多了,夏增沒有正房,偶爾五房有什麽事兒,都是讓蘭姨娘出頭的,的确挺不合規矩的。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我當初跟你說過,她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能留她。你偏偏不信邪,後來長公主發現了她,你依然偏幫着她,若不是我覺得你娶長公主受了委屈,當初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不會讓你留下這個禍害的。她這些年是越發的不像話了,還勾着你不讓你收用别的丫頭,你們五房一直人口凋零。這點兒已經觸犯了我的逆鱗,若不是你現在醒悟過來,再過個一兩年我得想法子讓你明白,這女人不能留!”

“是是是,母親說得對。兒子現在明白過來了,隻是後悔當初沒聽娘的話,才讓這賤/人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嚣張猖獗。”夏增連連點頭,明顯就是一副老夫人說什麽她都答應的模樣。

“那你還愣着做什麽,該收拾就盡快把她收拾了。手段幹淨些,她畢竟替你把傾兒養大,以後傾兒也要嫁人,你不可做糊塗事兒,跟女兒生分了。”

夏增躊躇着,臉上帶着幾分爲難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一跺腳,恨恨地道:“母親您不知道,那賤/人實在太過陰毒。她手裏握着兒子太多把柄,她竟然要求兒子即使不寵愛她,也要給她相對應的地位,不能讓後院的下人随意欺侮她。否則她就讓她在外面安排的人把我的秘密都洩露出來。”

他陰沉着一張臉,說到後面都已經咬牙切齒了。

“這個毒婦真是一點兒都不忌諱,那些秘密之中也有許多牽扯到她的,她卻死豬不怕開水燙。說即使死了也要拉我這個墊背的。母親,您可得幫幫兒子,我好不容易醒悟過來,不能再跟她一起糾纏不清了。”

老夫人面色一凜,氣得直接叫罵道:“看看你找的都是什麽人,之前我不讓她進家門的時候,你一直跟我誇她賢淑良德,最是孝順不過了。現在倒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以後找女人眼睛睜大點兒,不要再被狐狸精迷住了!”

老夫人不停地拍着床闆,發出“砰砰砰”的悶響聲,顯然是氣得狠了。

“這事兒交給我了,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她若說什麽,你應下她便是了。我會盡快讓人找出她收買的那人除去,這個禍根不能留了,我們夏侯府現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再不能出現什麽差錯。”老夫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夏增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步伐已經變得堅定了起來。顯然老夫人的保證給了他很大的信心和動力,他現在就盼望着不要再看到蘭姨娘那張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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