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漢子,破口大罵,鼻血飛濺,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老大……不,不好啦,我們被發現了,條子追上了火車……”
就在這漢子破口大罵之際,後面車廂門位置,一個同樣是磕的滿身是傷的男子爬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對着這漢子說道。
“什麽!他們在哪裏?”
“就要追過來了,老大,咱們趕緊逃,不然就來不及了。”
“你他媽的不早說,草,你們墊後,老子先走。”
這漢子聽自己小弟的話,也不去顧忌鼻子流血了,從床鋪上扯下自己的包裹,扛着就望着葉皇等人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都他媽的給老子閃開,誰當老子的去路,我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嘴裏噴着糞,這漢子龇牙咧嘴,夾帶着臉上血迹顯得猙獰可怖的向着這邊沖了過來。
這邊的衆人都是下意識的往旁邊縮了縮想要躲過去,誰知道這漢子到底有沒有刀子,真要是倒黴撞上了,那才叫叫屈呢。
“他媽的,你一個小孩子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把錢拿來!”
這漢子走到叫諾諾的女孩面前,後者看相每一卦五十元,剛才看了幾個,面前堆了差不多有兩三百塊錢的樣子,這漢子一把抓了過來,猙獰的笑着說道。
“這錢是給爺爺治病的,叔叔,你能給諾諾嗎?”
女孩有些怯生生的說道,眼睛盯視着那幾張錢,充滿了渴望。
“讓你爺爺去死算了,媽的,咒老子血光之災,娘的!”
這漢子也是一個橫人,女孩這樣祈求,後者卻是全然不顧,罵了一句轉身便準備繼續走。
結果剛轉身就感覺到迎面一個東西飛了過來,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身體已經飛了起來,一秒鍾之後人倒飛到了車廂門前,咚的一聲撞在上面。
“我日!誰他媽的陰老子,這次栽了!”
嘴裏冒出這一句話,這漢子抽搐了幾下,直接昏死了過去。
車廂内,衆人面面相觑,剛才的一切發生在雷火電光之間,根本就沒人看清楚是誰踹了一腳,所有人都望向對方,想要求證什麽。
“查子,你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了,這小子估計要毀容了。”
别人沒看清楚,不代表葉皇和刑天沒看清楚,剛才那貨過來的時候,這烏查就有些不忿,直接站在了對方要走過來的地方,對方轉頭的瞬間,一腳揣在了對方面門之上,直接踹飛了出去。
踹完之後,收腿重新站定,整個過程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如果沒有修煉古武,估計隻能看到一抹黑影,根本看不清楚誰踢的。
“查子,你這樣做就對了,男人就應該血性點,這家夥就他媽的欠抽,要是我,我踹他到火車頭!”
刑天在一旁也是附和着罵了一句。
“淨他媽來虛的,老子是不是要把他直接踹了西甯火車站去?”
翻了翻白眼,葉皇無語道。
而就在這時候,車廂兩側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衆人便看到七八個便衣警察拿着手铐沖了過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還處于昏死狀态的家夥拷了起來。
“怎麽回事,這小子怎麽自己昏死過去了,到處還是血?你們有沒有看到?”
這便衣警察對于現場的情況有些意外,問了一聲,結果周圍的人除了講述這貨逃跑時候被自己手下撞到磕破了鼻子和臉,其他的一概不知。
或許是這警察也不願意多麻煩,在那裏表示了一下感謝還有希望的大家多多做一些善舉之後,便帶隊離開了。
“你叫諾諾是嗎,給,這些錢是你的。”
從地上撿起兩三百塊錢,烏查遞到女孩手裏。
“謝謝大哥哥。”
“沒什麽,這些都是諾諾勞動的成果。”
“我是說剛才大哥哥踹那壞蛋,我都看到了。”
貼附在烏查耳邊,小丫頭也是一個鬼機靈,怕别人聽取,小聲說道。
對方的話讓烏查和葉皇三人都是頗爲的吃驚,剛才烏查的速度可是快的不得了,這諾諾竟然能夠看到?
”你說,你能看到?”
“恩!”
“你練過古武?”
“沒有,我隻會幫别人看相,算命,不過爺爺說我的眼睛有些特别,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
“天眼!”
烏查一驚,整個人跟着一哆嗦。
“什麽天眼?”
“沒什麽。”
看到周圍人還沒有散去,烏查知道這些東西不能随便說,直接止住了。
“諾諾,能不能告訴哥哥,你爺爺怎麽了?”
“爺爺得了重病,需要錢治療,諾諾就在車上偷偷的幫人算命賺錢,大哥哥,别告訴警察叔叔好嗎,他們知道了會把諾諾趕下車的。“小丫頭似乎對警察很害怕,剛才警察過來的時候,她也是蜷縮在人後面,防止被人發現。
”爲什麽怕他們趕你下車啊?““諾諾是偷偷上車的,沒有買票呢。”
左右看了看,小丫頭又答道。
她這麽一說,葉皇三人頓時明白了一些症結,**歲的小孩子沒有身份證一個人是上不了火車的,也隻有偷偷的上來一條路了。
不知道爲什麽,三人此刻看向小丫頭心中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帶着一種悲傷的情緒,仿佛對方身上有一種氣息在感染他們一樣。
“諾諾,你家鄉在哪裏?”
“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帶我出來流lang,現在住在格爾木。”
“那你就在這火車上來回的給人算命,你吃什麽?”
撫着小丫頭的臉,烏查整個人有些顫抖,從小他就是孤兒,自然對于小丫頭的境遇感同身受。
不光是他,葉皇、刑天,每個人的童年都不完整,可以說,都有相同的境遇。
“吃這個。”
“馕!爺爺做的。”從自己的小口袋裏摸出一塊幹巴巴的餅子,“這是爺爺帶我在新疆的時候,他跟人家學的,可惜太硬了,諾諾有些咬不動,不如車上的米飯好吃。”
小丫頭抱着一塊幹巴巴的馕,有些黯然的說道。
看到女孩無助的影子,一瞬間,烏查的眼淚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