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的依附,早已經讓柳生這個家族,對于三井家族産生了一種奴性的心理,說不上百依百順,卻也是差不了太多。
武士道之中的忠君愛國思想,以及數百年的奴性讓整個柳生家族對于三井家族興不起任何的反抗念頭。
“我隻是讓你先一步留住葉公子,沒想到你卻擅作主張的挑戰他,若非人家手下留情,今天你連命都要丢在這裏。柳生策,你好大的膽子!”
見柳生策灰溜溜的走了回來,面色陰沉一言不發,三井壽同樣是神色嚴肅的吼道。
對于眼前這發生的一幕,葉皇眼角微微的上揚了一下,他可不相信這三井壽嘴裏的鬼話。
柳生策就算是再猖狂,倘若沒有他這主子的發話,他敢對自己發難,說白了還不是你這當主子的給這部下發話,想讓對方試探自己。
如今卻是要在此地假惺惺!
不過,葉皇此刻心裏也有一些嘀咕,今日的情況和他所想大有不同。
原想着或許是一場生死之戰,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倒是有幾分玄機在其中。
這三井壽過來,恐怕另有目的,至于是什麽,葉皇不得而知,不過很明顯不像是沖着他來的。
不是沖着他葉皇的,自然就是沖着甲賀和伊賀家族而來。
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眼神微微的眯起,心中一轉,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今日,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也未嘗不可能。
“葉公子,我對我手下對你的無禮表示抱歉,還望不要記挂在心上。”
就在葉皇心裏細想之際,這邊三井壽出人預料的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的躬身對着葉皇表示道歉。
這個場景,讓葉皇眉頭一挑,而更爲感到震驚的或許就是山本倉健和安姬美惠了。
兩個甲賀和伊賀部衆的掌權者眼神收縮,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相視一眼,面色陰沉無比。
“真是沒想到三井家族的人還有如此謙遜的一幕,倒是讓我葉某人意外了。怎麽,今日三井壽公子過來,不是爲了爲了我葉某人?”
“呵呵,我知道葉公子向來走到哪裏都是哪裏的焦點,不過今日本人過來的确不是爲了葉公子而來,碰上葉公子,僅僅是一個偶遇而已。”
擠出一抹笑容,三井壽笑道。
“那麽說,你們是爲了他們而來咯?”
看了一眼山本倉健和安姬美惠,葉皇同樣是面帶冷笑。
“是!說來,這事情我還要多謝葉公子,倘若不是你,今日我還不會出現在這裏。”
“哦?何出此言?”
心裏明白這三井壽要說什麽的葉皇,故作不懂的一問。
“呵呵,若非葉公子殺了伊藤家族兩個人,也不會有我三井家族走向台前,我三井家族不走到台前,自然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說來,從某個層面來說,我還要感謝葉公子呢。”
又是微微的欠身,從始至終,這三井壽都給人一種彬彬有禮,謙遜随和的印象。
不過,對月葉皇而言,這三井壽越是這樣,就代表着他的心機越是深沉。
通常這一類人最爲的可怕,屬于那種背地裏陰死你,還和你稱兄道弟的人,這麽多年的漂泊生涯,這一類人葉皇見識的實在是太多了。
殺手,說白了就是前一秒還和你談笑風生,後一秒就可能對你掏槍動刀子的職業。
作爲這個職業之中的最巅峰的存在,葉皇對于這種把戲再熟悉不過。
“三井壽公子大可不必有這份感恩的心理,說來我對伊藤家族出手,純粹源于私人恩怨,倒是沒有想過要幫你們三井家族的意思。”
“話雖如此,不過當面感謝的話還是要說的,畢竟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你說對嗎?”
三井壽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了一句,在看到葉皇沒有回話的念頭,這才轉過頭看向了山本倉健和安姬美惠。
“兩位大長老既然在,那正好,我也就不必在單獨去伊賀那邊一趟了。”微微一笑,三井壽轉頭對着跟随在後面提着一個銀色保險箱的手下支會了一下,後者旋即上前,打開巷子,從裏面拿出一樣東西。
而看到這東西,無論是山本倉健還是安姬美惠神色都是一變,臉色鐵青起來。
都說怕什麽來什麽,這三井壽果真拿了兩大部衆最不願意見到的東西過來了。
從手下手裏接過這一份用塑料袋包裹的紙色泛黃的文件,三井壽遞了上去。
“兩位,應該都認識這樣東西吧?根據你們和伊藤家族一百年前所簽訂的合約,兩大部衆将爲伊藤家族服務一百五十年,到現在已經過去一百年零三個月,也就說你們還需要按照約定服務四十九年。現如今,伊藤家族衰落,按照我三井家族和伊藤家族的約定,這份權益轉移到我三井家族手上。”
“也就是說,甲賀部衆和伊賀部衆對于伊藤家族的約定,自動的轉移到我三井家族上面來。不知道兩位對此有無異議?”
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三井壽笑中藏刀,饒是山本倉健和安姬美惠這久經風霜的人,被他眼神盯着也不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兩位老人在三井壽說完這番話之後,并未直接表明立場,而是各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麽?兩位對于這份文件還有什麽異議不成?“
“三井壽少爺,根據先前族内長老所描述,當初我甲賀一族同伊藤家族的約定僅僅是口頭約定,并未有一個真實的文件,但不知您這文件從何而來?”
“不錯,我伊賀老長老當初也曾說,當初和伊藤家族并未簽訂正式的合同,僅僅是口頭約定。”
山本倉健說完,安姬美惠也随之開口道。
好不容易從伊藤家族解脫出來,無論是甲賀還是伊賀,都不想再淪爲其他家族的附庸。
這百年來,家族命運依附于伊藤家族,兩大部衆都經受了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