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希望揍他們啦,他們都是壞人,竟敢拆蕭潇家的房子,姐夫給我狠狠的揍他們。”揮舞着小拳頭,南宮澈這小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要仿佛打了勝仗的樣子。
“行啦,我還沒揍他們呢,你倒是先高興上了。”搖了搖頭笑了笑,葉皇啓動車子跟在前面刑天等人的車子後面最後将車子開過十字路口停在了原本馮桂蘭居住的小區門口。
原本馮桂蘭他們所居住的小區屬于城鄉結合部附近同老鋼廠毗鄰,這些年渝城發展迅速此刻已經淹沒在了密集的樓群當中。
若是在渝城其他地方這一塊二層平方小樓早已經被拆遷重新建設,但是因爲靠近的老鋼廠住宅區也一直沒有拆遷,再加上位置并不怎麽突顯便一直留存到現在。
隻不過去年之後,這老鋼廠一帶被重新規劃成爲新的商業區之後,這一塊原本被人遺忘的地帶再一次成爲了香饽饽。
馮桂蘭這十幾戶還住在二層小樓的住房也成了不少人惦記的目标,一年多時間一來二往的也有不少人上門表達了要買下來的意願,而且價格也不低。
原本按照馮桂蘭所想,人家給的錢也不低便準備賣了,不過最後因爲國家房控措施出台,這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今年政府正式公布開發老鋼廠片區的文件之後,這一帶再一次的火了起來。
隻是這把火并沒有紅火了住在這裏面的十幾戶普通百姓,反倒是讓他們變得無家可歸。
經過昨天夜裏一晚上的強行拆遷,此刻的小院早已經沒了從前的樣子,大門前隻剩下兩根水泥柱子,鐵門已經不翼而飛。
原先住在裏面的鄉裏鄉親則是被趕了出來,各自在尋了地方暫時栖身,現在廢墟之上則是一些鄰居在撿拾自己損毀的東西,每一個人臉上都帶着愁容。
葉皇從車上下來,刑天和梁文達兩人便是走了過來。
“公子,裏面沒人,看樣子他們昨晚上把這裏推平了,人就走了。”事先過去看的刑天對着葉皇回答道。
“嗯,讓兄弟們先在車裏别出來,這批人很有可能和砸場子的人是一批人,過會人來了,别放走了!”
“公子放心,一個也跑不了他們。”點點頭,刑天看了一眼遠處停在路邊大型鏟車和挖掘機附近眼中冷光閃爍。
“大姐,咱們去看看大哥吧,房子拆了,不知道現在住在哪裏。”回身,葉皇對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馮桂蘭問了一聲。
“房子後面有塊坡地,以前是個打鐵鋪,我把東西拾掇了過去,你大哥就在那裏,我帶路……”說着,馮桂蘭忙不疊的拉着自己女兒走在前面向着廢墟内走了過去。
聽得馮桂蘭這話,葉皇看了一眼衆人随即跟了上去。
“李嬸兒,這些東西都不能用了,您怎麽還能收拾啊。”走進了廢墟之中,馮桂蘭便是同站在各家廢墟上收拾東西的鄰居問了起來。
“蕭潇她媽,這些東西總管還能當柴火燒吧,我拿回去當柴燒呢,這大冬天的,房子被人拆了,連燒火做飯的東西都沒有啊,哎……造孽啊……”搖了搖頭,老人家一邊抹眼淚,一邊撿拾已經被挖掘機拆碎的,木質門框。
“蕭潇他媽,這些人是幹什麽的。”旁邊李嬸兒的丈夫李叔直起身子看到身後的葉皇等人帶有警惕性的問了一句。
“李叔,這些是蕭潇學校裏的老師,過來看看我家裏那口子的,李叔,我看你們搭的窩棚不怎麽紮實,回頭我忙完了事情幫你們把棚子再搭一下。”馮桂蘭有些熱心腸的喊了一句。
“不麻煩了,再怎麽搭它就是一個窩棚,我們老兩口都七老八十了,早死玩死都是死,真要把我們壓死了,也算消停了。”搖了搖頭,這李叔感歎了一句然後身後進口袋有些顫顫巍巍的拿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馮桂蘭道。
“蕭潇她媽,你李叔一輩子沒什麽本事也存不出大錢來,這點錢是我們老兩口的一點心意,你收着吧!”
“李叔,這怎麽成,這錢我不能要,你自己有糖尿病,平時也缺錢,我怎麽能收您的錢呢。”見這李叔竟然要給自己錢,馮桂蘭眼睛立時紅了,推脫道。
“孩他媽,拿着吧,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無兒無女,蕭潇我們都當自己的親孫女待,這錢就當給她的了。”旁邊李嬸兒也是勸說道。
“李爺爺,這錢我不能收,您留着買藥吧。”站在自己母親身側的蕭潇懂事的說道。
“乖孩子……”伸手摸了摸蕭潇的頭頂,老人家歎息了一聲。
“李叔,這錢您收着吧,我真的不能要,您先忙吧,我先去看看我家裏那口子。”說着,馮桂蘭抹了抹眼淚轉身向着裏面走了過去。
随後的路上,馮桂蘭又同三五人打了招呼,一小段路走了五分鍾才走過去。
這一路上,葉皇幾人也看到了小區鄰裏之間那種溫情,遠親不如近鄰,眼前的這一切便是如此。
而在這五分鍾時間裏,馮桂蘭也将小區的一些事情講給餓了衆人聽。
前面遇上的李叔李嬸兒老兩口是孤寡老人,原本有一個兒子在對越反擊戰之中犧牲了,最後就隻能下老兩口相依爲命。
平時住在一個院裏,馮桂蘭每次家裏做了可口的飯菜都會老兩口送上一份,臨着家裏來了客人,逢年過節時候還會把老兩口請來一起吃飯。
可以說,老兩口雖然和馮桂蘭一家沒有血緣關系卻已經是實實在在的親人。
馮桂蘭丈夫患病,老兩口也拿過不少錢要給其丈夫治病,最後都被馮桂蘭的丈夫拒絕了。
用他的話就是老兩口攢了一輩子的錢那是爲了養老用的,不能耗費在一個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其實在聽了自己丈夫這話的時候,馮桂蘭私底下就抹了眼淚,因爲她清楚自己丈夫之所以這樣說是對自己的病不抱什麽希望了,心裏絕了治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