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個正扭打得正歡,江時語就算是想伸手将兩個拉開也是做不到的,隻能站在一邊幹着急。
“你們别打了,快住手。”
江時語的嗓門不小,但兩個都處于最激動的時候,誰都不敢遷讓一步,怎麽可能會住手?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英雄主義,尤其是在自己所愛的女人面前,這樣的情況下,誰又願意認慫呢?就算是被打成豬頭,也不願現在放手。
縱然夏雲堂身手再怎麽不錯,在沈千城這種專業的面前也讨不到多少好處去。
沒有一會兒的工夫,立見高低。
江時語看着夏雲堂挨了拳頭,也什麽都顧不得了,直接就沖過去要拉開沈千城。
結果剛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來不及收回的手臂給甩到了一邊。
江時語整個人磕到了牆上,不由得悶哼一聲。
沈千城這才意識到不好,馬上就停了手,跑了過來,而夏雲堂也從地上起來,過來關心。
“小語,你怎麽樣?”
“小語,你沒事吧?”
沈千城力道的确不小,但好在她是磕到了牆上,沒有撞到什麽尖銳的東西,問題也還不算太大,但江時語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幾口氣,闆着臉,有些虛弱地問他們,“怎麽不打了?”
“繼續打啊?”
沈千城看着臉色發白的她,本來臉色就不好的他,又沉了幾分,“别說了,先坐下來,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
他剛上前要扶她,卻被她一手拍開。
“不要碰我。”說完,便把手搭在夏雲堂的手上,“扶我一把。”
夏雲堂自然是樂意的,扶着她床上坐了下來,柔聲問道:“怎麽樣?疼不疼?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江時語搖頭,“我沒事,倒是你,臉都腫了。”
“我也沒事。”
兩個人這樣旁若無人的相互關心,被晾在一旁的沈千城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們兩個,手指用力的攥成一個拳頭,看到她的手就要撫上夏雲堂的臉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的爆發了。
“江時語,你夠了。”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說道:“夠了。”
夏雲堂哪裏容得他這樣對江時語?也怒了起來,“沈千城,你放手。”
“夏雲堂,我說過了,别再插手我和小語之間的事情。”
夏雲堂也不甘示弱,“我也說過了,我現在是小語的男朋友,要或者不要,得由小語來決定。”
兩個人再次的對峙起來,江時語心裏無力,卻還是逼着自己堅強。
她看着沈千城,說道:“沈千城,是你夠了才對,你不要再幹涉我的生活了。”
“我不幹涉?我再不幹涉,你是不是就要和他滾到床上去了?江時語,你可真夠可以的,前天晚上剛剛跟我在一起,今天又跑到這裏來私會情人,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胡說什麽?”
平白被污蔑,江時語也是氣憤不已,臉色通紅的瞪着他,“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想的都跟你一樣龌龊?我和雲堂别說沒有什麽,就算真的有什麽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系?”
沈千城還是第一次在人前被卷面子,但此時已經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他正在意的是江時語剛剛的話明顯就是和夏雲堂是一夥兒的,而他,不過就是個外人罷了。
他接受不了這種被她排擠在外的感覺,接受不了她因爲别的男人而對他冷眼相待,他更沒有辦法接受她和别的男人溫存。
“你說和我沒有關系?江時語,你特麽的現在是我的女人,你現在和别的男人在這裏開房,你說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沈千城被氣的已經開始說髒話了。
“那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你派人跟蹤我是不是?”江時語忘了疼痛,瞪大眼睛質問他。
江時事有些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過問她的私事,剛剛那一句‘開房’更是讓她難堪至極。
“沒有。”沈千城矢口否認,雖然他有在派人跟着她,但也是隻是專門爲了保護她的安全而已。
“如果沒有,你又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那都不重要,重要是的你爲什麽在這裏?”沈千城指着夏雲堂,“如果我不來,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夏雲堂臉色也很是不好,說道:“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什麽,但我還是忍不住的爲小語解釋一下,我隻不過是洗個澡,一會兒打算出門吃飯,但是你算是來的巧,看到我這個樣子估計是誤會了。”
他年地到沈千城一臉的狐疑,卻還是笑了笑,說:“怪不得你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她還是不肯和你在一起,沈千城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但是這脾氣性格還真是……”
沈千城冷哼一聲,“你有又什麽資格說我?我說過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外人?你才是外人才對,我現在可是小語的正牌男友,就算我打不過你,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沈千城把目光移到江時語的身上,狠狠的瞪着她,半晌後才說道:“跟我走。”
江時語迎上他的目光,搖頭道:“你走吧,我和你無話可說。”
沈千城的心,疼的都的揪了起來,咬了咬牙後恨恨的轉身離開。
門被甩上,江時語的眼淚卻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夏雲堂盯着那關上的門闆看了一會兒,轉身才看到她滿是淚痕的小臉,不禁有些急切地安慰道:“小語,怎麽了?别哭,他已經走了,沒事了。”
江時語也不想哭,但眼淚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嘩啦啦的淌下來。
夏雲堂心疼的将她擁進懷裏溫聲安撫,“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再上他欺負你的。”
江時語此時是最脆弱的時候,太需要一個這樣溫暖寬厚的肩膀了,她悶在他的懷裏将自己的委屈徹底的發洩了出來。
夏雲堂耐心十足,一直這樣輕拍她的背,嘴裏說着那些安慰她的話。
許久之後,江時語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淚。
夏雲堂抽過紙巾幫她又擦了擦,調笑地問道:“哭完了?”
江時語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唇,“讓你看笑話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跟我還客氣什麽呢?别忘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先等一下,我去換個衣服,然後咱們出門。”
男朋友……
江時語的心又糾結了起來,那些已經想好的話,突然有些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了。
夏雲堂此次是專門爲了她過來的,所以也不需要什麽西裝革履,隻是換了休閑的衣服,看起來倒是又年輕了幾歲,卻同樣也不失潇灑的味道。
“行了,走吧。”
江時語站了起來,問道:“你剛剛有沒有受傷?”
“沒事兒,這點拳腳還傷不到我,更何況他也沒有讨到什麽好處,倒是你,真的不需要去看一下嗎?”
江時語搖頭,“我也沒事,已經不太疼了。”
“可我還是不放心,還是去看一下吧。”
“真的沒事,走吧,去吃飯。”
兩人出了酒店,依然是江時語開車。
隻是,車子才出去,後面沈千城的車子就跟了上去。
江時語自然是不會發現的,倒是夏雲堂看出來了,不過也隻是冷笑一聲,并沒有告訴江時語。
他想跟,就讓他跟着吧。
江時語挑的是以前吃過的一家私房菜館,是開在一家胡同裏面的,地方隐蔽很是不好找。
夏雲堂本就很好奇,直到車子停在一家晚清建築前,才點頭道:“把館子開在這種地方,還真是少見啊。”
兩個下了車,江時語鎖了車門,笑道:“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嘛,雖然開在這裏,不過生意卻很好,不提前預訂是沒有位子的。”
夏雲堂随她進了門,也跟着笑了起來,“聽你這麽一說,我倒真的要好好嘗嘗了。”
服務員将他們帶到預留好的小包間,先是上了茶和點心便退了出去。
“不點菜嗎?”
“這裏都是廚師做什麽就吃什麽的,每天菜式都不一樣,但味道還不錯,你喝這個茶,也很不錯的。”
夏雲堂品了一口茶,點頭道:“的确是不錯。”
又看了看這裏的裝潢,又說道:“看來這裏的老闆不是一般人啊,連裝修都這麽講究。”
他們前腳剛進來,沈千城就跟着進來了,他似乎是這裏的常客,經理馬上就迎了過來,“沈先生來了?您是有預訂還是……”
“沒有,剛剛進來的一男一女在哪個包間?”
經理馬上意識到有問題,可眼前這一位也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便把江時語他們的包間給報了出來。
沈千城點頭,“那就給我在他們的隔壁安排一間。”
“這……他們隔壁是我們三少的,趕巧今天我們二少也在呢。”
“唐二?那就正好,有些日子沒見他了,帶我去見見吧。”
“好,您跟我來。”
經理敲開了一個包間的房門,朝裏面的人說道:“二少,沈先生來了,想見見您。”
“哪個沈先生?”
“沈家三少。”
“哦,是沈千城啊,趕緊的讓他進來啊。”
經理彎身退到一邊,讓沈千城進去。
唐子墨扔掉手裏的棋子,一臉的痞笑,“九爺今兒怎麽找上我了?”
沈千城冷着一張臉,說道:“沒事,就是想借你這屋子用一用。”
唐子墨哂笑出聲,“你要是想吃飯,我再給你安排個别的屋子不就成了?”
沈千城瞄他一眼,依然不客氣地說:“就要這間。”
這屋子裏本就不是隻有唐子墨一個人,陸家的小和尚也在這裏的,手裏撚着佛珠,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都不像是個佛家的弟子。
“九爺,這房子雖然老,但是隔音可是不錯的,想要在這裏聽點什麽,估計也是聽不到的。”
沈千城換挑着眉看了一眼這個小和尚,問道:“陸家的?”
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這麽帥的和尚還能有誰?不過沒想到,九爺還有聽牆根兒的愛好啊。”
沈千城冷眼看過去,小和尚嘿嘿一笑,一點怕的樣子都沒有。
唐子墨倒是起身倒了杯茶遞給他,說道:“九爺别聽他一個和尚亂說,雖然不好問具體的原因,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怎麽?”
唐子墨笑笑,打了個電話給經理,說道:“把這邊的電停了,把屋子的門窗都打開通風。”
挂了電話,他挑眉看向沈千城,“這下九爺可放心了吧?”
沈千城舉起茶杯,說道:“算我欠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