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人,她可以漠不關心,但事關她最好的朋友,她就沒有辦法做一個漠然的旁觀者。
江時語訝然,追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陽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白領啊。”
沈千城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卻隻是笑笑,什麽都沒有再說。
他的故作神秘讓江時語心裏很是不爽。
她知道他是故意這樣的,不過憑借着就是她爲朋友的那點擔心而已。
江時語心裏有氣,雖然想問,但看到沈千城這個樣子,還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車子在廊前停好,一人抱着一個孩子下了車,管家連忙上前把江時語懷裏的小少爺接了過來,一起送到房間裏。
江時語從櫃子裏把兩個小家夥的睡衣翻了出來,看到一旁站着的沈千城,便把寒寒的睡衣寒給他,“幫忙。”
沈千城倒是樂意幫這個忙,不過這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動作自然沒有江時語那麽熟練。
不過動作雖然笨拙,但是卻是滿富愛意,輕手輕腳,深怕把睡熟的小家夥弄醒。
江時語在一邊看着,眼中神色複雜。
她總覺得沈千城太過虛僞,說喜歡她的時候,說愛她的時候, 不管眼神多麽真摯,她都不願意去相信。
可是看着這樣的沈千城,她卻覺得,起碼他對孩子的好是真的。
這大概就是一直說的‘虎毒不食子’吧?
幫寒寒換好睡衣之後,沈千城長長的松了口氣,直起身便看到江時語正看着自己,笑了笑,輕聲道:“照顧孩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小語,這幾年你真的是不容易。”
他的承認與肯定讓江時語微怔了一下,心中蕩起一絲漣漪,最終卻還是将頭撇到了一邊。
兩個先後輕手輕腳的出了孩子的房間,江時語自然是要回自己的房間的,隻是卻被沈千城拉住了。
江時語這會沒有什麽顧忌,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斥道:“有事就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沈千城目光變了變,痛快的放了手,然後将身子歪靠在牆邊,慢聲細語地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葉深的事了?”
“你……”江時語明顯猶豫起來。
沈千城聳了聳肩,說道:“你不想知道就算了。”說完,轉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走。
直到他将要關門的那一瞬間,江時語還是跟了上來,如他從前一樣,擋住了門闆,“等等。”
沈千城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松開門闆,往旁邊讓了一步,讓她進來。
她會跟過來,沈千城當然不會意外,也可以說,他的所做所爲就是爲了讓她跟過來。
江時語猶豫了一下還是邁進了一步,站在他面前,擡頭問道:“你說,葉深到底是怎麽回事?”
“進來說。”
江時語将他的房間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那寬大的床上,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卻還是又往屋裏走了幾步。
當關門聲在知後響起,江時語的心頭微微一顫。
沈千城繞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想知道?”
“廢話。”
“總歸現在是你在求我,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嗎?”
江時語從他的笑容裏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可既然已經入了虎穴,饑餓已久的老虎又怎麽會輕易的把到了嘴邊的肉放棄呢?
江時語剛剛轉身,就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擁住。
他的氣息頓時将她包圍,溫暖而灼熱。
“小語,别走。”他的聲音那麽輕,像是可以盅惑人心的音符,低沉得讓人迷醉其中。
江時語身子微微一顫,掙紮着,“放開我。”
也許是被他禁锢的關系,也許是他溫熱的氣息将她融化,本該是淩厲的話語,此時聽起來卻帶着幾分嬌軟。
而本該不容置疑的拒絕,也變成了欲拒還迎的一種暗示。
“不放。”
她越是這樣,沈千城便越是霸氣。
不失溫柔的霸道,對于所有女人來說都是沒有一點抵抗力的。
“小語,我真的很愛你,也很想你。”他低聲說道,溫熱的氣息直往她的衣領裏鑽。
這樣一句話,讓江時語的目光也跟着迷離起來。
沈千城默默的觀察着她的反應,見她沒有拒絕,便又得寸進尺的親吻着她的耳垂。
他還記得,這裏是她最民感的一個部位。
果然,剛剛已經微顫的身子此時已經徹底的軟了下來,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面紅耳赤,好不誘人。
他的手掌悄悄的鑽進了她的衣服裏,遊移了幾下之後突然被江時語抓住。
“别……”
别?
别什麽呢?
要他停下來嗎?
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麽停得下來?
沈千城将霸氣發揮到了極緻,索性将她抱起來,帶到了床上。
待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便壓了上去。
然後,覆上她柔軟的唇瓣,肆意的啃咬。
也許是太過激烈,太過忘形,沈千城弄疼了她,江時語不禁輕哼一聲。
然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走失的神智又一下子找了回來。
江時語看着身上壓着的男人,這才意識到剛剛到底做了什麽。
她心中不由得一寒,伸手将身上的男人推開。
沈千城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子,被推翻在一邊,有些疑惑地問道:“小語,怎麽了?”
怎麽了?
怎麽了?
江時語咬着牙,顫抖着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作勢要下床。
沈千城卻再一次的拉住她,眉着已經皺了起來,臉色極不好地問道:“到底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江時語不知道要怎麽說,也是什麽都不想說,她憤恨的再一次揚起手臂,卻沒有打到他的臉上,而是被沈千城再一次的攔了下來。
“到底怎麽了?”沈千城的語氣中帶着隐忍的怒氣。
他是沈千城,沒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扇他的巴掌,他此生唯一一次被扇就是因爲她,他可以寵她,但不允許她一再的挑釁自己的耐性和底線。
“沈千城,你無恥。”江時語張口就罵。
“我無恥?”
江時語想甩開他的手,卻又沒有成功,剛剛還赤紅的一張臉現在已經陰沉得吓人。
“你把我騙到這裏來,不就是爲了要對我做這樣的事嗎?沈千城,你不僅無恥,你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江時語已經氣的口不擇言。
其實她氣沈千城,更氣她自己。
氣她自己這樣沒有出息,居然還會上當,居然在他親吻自己的時候還會沉溺其中。
氣她自己忘了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沈千城卻在聽到‘禽獸’兩個字的時候,臉完全黑了下來,一個利落的動作就将她再次的壓低,倒是沒有再做什麽,隻是低着頭氣憤的看着她。
“你說我無恥?你說我禽獸?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禽獸,就不會等到現在才做這些,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做這些。”
“我怕吓到你,所以步步小心,一直忍耐。”
“我想,隻要有一天你肯回到我身邊,這些事情我都可以忍,一直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小語,你敢說你剛剛沒有沉醉其中嗎?你敢說你剛剛真的是被我強迫的嗎?你敢說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江時語避無可避,她搖着頭,努力的想要否認這一切,然而,沈千城說的并沒有錯,他的目的是不純良的,但是後面……
江時語癱軟的靠在床頭,眼睛失神的看着某處,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看着她這個樣子,沈千城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他再度的把她攬到懷裏,輕輕的晃着身體,說道:“小語,不要這樣,爲什麽不順應自己的心呢?接受我,就真的有這麽難嗎?”
江時語抿了抿唇,終于忍住了眼淚,說道:“我們沒有可能的,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
沈千城的目光又沉了幾分,冷聲問道:“你該不會是還在想着那個夏雲堂吧?”
江時語推開他,下了床,站在一邊看着他,“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這些和你都沒有任何關系了,沈千城,我現在之所以住在這裏完全就是爲了孩子,你不知道嗎?”
沈千城也跟着下了床,站在她面前,雖然衣衫淩亂,卻仍舊是氣勢壓人。
江時語反射的向後退了一步,有些不耐地瞪着他,“你要幹嘛?”
“你說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
“是。”
沈千城點了點頭,神色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道:“自從這次再找到你,我就想着要對你好,對你溫柔,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本不想讓你再看到我這樣的一面,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逼我,那麽我現在就告訴你,你隻能是我的,其他的男人……誰了惦記你,我就讓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五年後,江時語再一次的見識到了他陰狠的一面。
如同五年前一樣,讓人心生畏懼。
江時語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面目猙獰的人,和剛剛在她耳邊說着情話的人,是同一個人。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他又往前一步,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我幹什麽,完全取決于你的選擇,如果你能好好的在我身邊呆着,不和那個夏雲堂有任何的瓜葛,我什麽都不會做的。”
江時語又往後退了兩步,盡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身子微微的發抖,臉色已經白的不像話。
“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沈千城輕笑,目光又突然柔和了下來,再一次的步步逼進。“我這麽愛你,你說我可怕?”
“不是嗎?”江時語身後已經抵在了櫃子上,再無後路可退,便背過後去,緊緊的抓着桌子的邊緣,努力尋找依托。“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卻這樣威脅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沈千城終于欺身上來,手指輕輕劃着她的臉頰,輕輕的搖頭,說道:“我的愛就是完全的占友,隻有把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我才能給你我所有的愛。至于那些什麽‘愛她就給她自己’‘她幸福就好’的話,對我來說都是狗屁。”
“小語,你記着,隻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你隻要呆在我的身邊才能幸福,明白嗎?”
江時語微顫着身體,輕輕的搖頭,“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說隻有你才能給我幸福,但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要?我不愛你,所以就算在你身邊我也不會幸福。”
沈千城的手指一頓,目光也森然變冷。“你三番五次的這麽肯定的說不愛我,那你告訴我,你有多愛夏雲堂,嗯?”
有多愛他?
江時語心裏清楚,她對夏雲堂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認識四年才剛剛開始改變彼此之間的關系,不是因爲愛,隻是因爲喜歡,因爲那長久以來的‘親情’,隻是因爲覺得應該還算是适合,所以願意給對方一次機會。
這樣的感情,怎麽可能說是愛?
但是,在沈千城面前她又怎麽能夠承認這一點?她怎麽能夠讓他得意?
“我可以爲他做任何事,甚至是死。”
下一秒,她的脖子被扼住,雖然對方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是那表情再加上這樣的動作,江時語真的以爲他會随時的掐死自己。
她身子抖得厲害,臉也吓的慘白,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瞪着他,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千城看着她,心裏也是難受得無法形容,幾秒之後還是放開了她。
他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他都做了什麽?
說好要愛她的,說好要好好對她的,說好再也不會對她做這樣的事的。
可是,他剛剛又做了什麽?
江時語剛剛那驚恐的眼神讓他如夢初醒,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什麽。
他後悔,他想要挽回,可是想到她說願意爲了那個夏雲堂去死,那恨意卻又怎麽消都消不掉。
他再度将驚慌的江時語擁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聲呢喃。
“寶貝兒,不要說這樣的話氣我,我受不了的。”
江時語的身子還在發抖,腦子裏被剛剛的畫片充斥,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沈千城攬着她的腰,聲音帶着她未察覺的痛苦。
“别逼我,别逼我再做出剛剛那樣的事情來,我也不想的,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江時語仍舊是沒有給他任何回應,眼睛迷茫的看着某處,心卻如同一片死灰。
被人愛着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被這樣極端的愛着,卻是一種負累。
江時語覺得有一種快要窒自己的感覺。
“小語,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那種願意爲自己所愛的人去死是什麽樣的感受了,我可以爲了你去死,所以你的愛也隻能給我一個人,知道嗎?”
江時語由着他怎麽說,始終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現在她再說什麽,他也是聽不進去的,既然這樣,那就什麽都不說吧。
但是,不管他再如何的說愛她,她都不可能去接受這樣一個恐怖的男人的。
她不願意将來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許久之後,他見她仍舊沒有反應,便放開她,低頭看到她冷着的一張臉,剛剛軟化的态度又再強硬起來。
“爲什麽不說話?”
江時語終于擡頭看他,反問道:“你想讓我說什麽?”
她推開他,往門口走,邊走邊說:“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沈千城卻再度把她壓在了門闆上,然後覆上她的脖頸,隻是這樣貼着,再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江時語覺得自己累了,掙紮不動了,也就不再掙紮了。
“可以放我走了嗎?我想,五年前我應該是很恨你的吧?”
沈千城的身子一僵,然後聽到她又說道:“五年後的今天,你還想讓失憶的我再恨你嗎?”
江時語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
手往開了她,又退後一步,然後木然的看着她摔門離去。
沈千城煩躁的扒着自己頭發,滿眼的痛楚。
他,是不是又錯了?
也許,沈千城并沒有錯,他對江時語的愛勿庸置疑,隻是用錯了方式而已。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被溫柔以待,江時語也不例外。
她希望自己的愛人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有度量,懂得包容。
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被沈千城這樣的男人纏上。
五年前她擺脫了他,五年後居然會再度重逢。
江時語躺大床上,瞪着天花闆,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沈千城在她耳邊說過的話,那麽霸道,那麽深情,那麽不可理喻。
她不知道沈千城是不是真的愛她。
如果不愛,又怎麽會對她苦苦糾纏,即便是過了五年也還是不曾放棄?
如果愛,世間又怎麽會有這樣讓人恐懼的愛?
那麽瘋狂,那麽熾烈,像一把熊熊大火,幾乎要把她毀滅一般。
她此時深在大火之中,如果逃不出去,那麽就隻有被烈火焚身的下場。
想到此,江時語不由得又是一哆嗦。
她得離開這裏,必須離開,現在不走,她怕以後就真的走不掉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在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兩個人都沒有睡好,江時語精神不振,早早的就去孩子們的房間。
寒寒的生物鍾很準時,到了時間就醒來,看到媽媽就在床邊,也是微微一愣,乖巧地的叫了一聲,“媽媽,早。”
“寒寒,早。”她過來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問道:“要起來嗎?”
寒寒點頭,坐了起來,卻沒有下床,反而是問道:“媽媽怎麽這麽早?”
江時語硬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今天天氣好,說好要帶你們出去玩的,所以過來了。”
寒寒見媽媽臉色不太好,可是還是什麽都沒問,自己下床去浴室洗漱。
再出來的時候,見到媽媽還維持着剛剛的姿勢發着呆,便走了過去,拉着媽媽的手,不太擅言辭的他問道:“媽媽不開心?”
江時語覺得有些窩心,他才四歲而已,卻有着超乎年齡的沉穩。
但是再怎麽樣,他也還是個孩子,有許多事情她沒有辦法去跟他講,更不能因爲一己之私主讓他去憎恨他的爸爸。
“沒有啊,你從哪裏看出媽媽不開心了?”江時語摸了摸他的頭,目光溫柔地說道:“隻要每天能看到你們兩個開開心心的,媽媽就會很開心。”
寒寒腼腆地一笑,說道:“我會照顧媽媽和妹妹的。”
“小大人。”江時語将他的頭發弄順,說道:“頭發有點長了,今天帶你去剪一下,好不好?”
“嗯,媽媽,等朵朵長大了,真的要給斐然哥哥做媳婦兒嗎?”
江時語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無奈的笑了起來,說道:“這個不一定哦,這隻是大人之間開的玩笑而已,将來要怎麽樣,要看兩個的緣分的,呃……緣分你懂嗎?”
寒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明白。
“呃……就是……”江時語努力的組織語言,想要能給他解釋清楚,可是發現對于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好像什麽詞彙都太過深奧,簡直是沒有辦法解釋得清。
江時語最後也放棄了,隻說道:“現在說不清楚,但是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人與人之間是要靠緣分的。”
寒寒點點頭,然後又問道:“要不要叫朵朵起床?”
“我起不起來,你來叫。”江時語把這個重要責任好推給了寒寒。
寒寒動了動嘴唇,明顯對這個任務表示抗拒,但是對于媽媽的話又不得不聽,隻得從命。
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小手,叫道:“朵朵,起床了。”
完全沒有反應。
這是在寒寒意料之中的結果,他毫不在意,又叫道:“朵朵,斐然哥哥帶好吃的來看你了。”
剛剛還沒有反應的小家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動了動,然後揉着一雙迷朦大眼四處打量,問道:“斐然哥哥在哪裏?”
江時語驚奇的看着朵朵,然後又看了看寒寒,對于眼前的狀況完全的不能理解。
“寒寒,你真厲害。”
寒寒闆着一張小臉,雖然極力的忍耐,卻還是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朵朵沒有看到斐然哥哥有些傷心,“寒寒你騙我。”
寒寒卻不理她的控訴,說道:“起床,媽媽要帶我們出門。”
朵朵磨磨蹭蹭的起來,然後抱住媽媽的大腿,撒嬌地問道:“媽媽,我們今天去找斐然哥哥玩好不好?”
江時語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那快去洗臉刷牙,然後換一條漂亮的小裙子。”
“好。”朵朵高興的跑開。
江時語笑着,突然就想到,昨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她卻把葉深這件事給忘了。
可是現在,她還要再去找沈千城嗎?
找?還是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