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擡頭看了看這個女人,顯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于是拉着朵朵說道:“朵朵,去找媽媽。”
“爸爸,媽媽呢?”
“在樓上,你乖,把帶回來的早餐給媽媽拿上去。”
朵朵拍手道:“好,媽媽一定喜歡吃。”
朵朵轉去找那個保镖,擡頭小臉說道:“叔叔,把東西給我吧,我拿給媽媽。”
那保镖把手裏的東西交給朵朵,東西不算少,但也不算太重,朵朵接過來之後感覺有些吃力,便又轉身遞給寒寒,“寒寒,你是男孩子,你來拿。”
寒寒默默的接了過來,然後拉着她的小手上樓。
沈千城的目光一直跟在他們身上,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才又轉了回來,隻是那眉眼間的溫柔卻沒有這麽及時的褪去,被餘檸捕捉個正着。
餘檸震憾的身子都僵住,咬着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
沈千城,那個傳說中冷酷無情陰狠霸氣的九爺,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即便是江時語還活着的時候也……
江時語?
對,就是江時語。
那個小女孩的那顆痣,和她的一模一樣,再加上沈千城這樣寵溺的樣子,難道說她之前所猜測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
江時語明明已經死了,這兩個怎麽可能是她的孩子呢?
“你怎麽會有孩子的?你不是不允許别人生你的孩子嗎?”
她一開口,沈千城的目光頓時就變了過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也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交疊着長腿,說道:“你來有什麽事,說吧。”
餘檸愣愣的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二哥他……”
“二嫂。”
還沒等她說完,沈千城便阻止了她,并且生平第一次在私下裏叫了她‘二嫂’。
這一聲‘二嫂’叫的餘檸直發懵,怔怔地問道:“你叫我什麽?”
“怎麽?叫你‘二嫂’有什麽不對嗎?”
餘檸手指死死的摳着沙發,指節已泛了白,頭偏向一邊,顫着聲說道:“你從來都沒有這麽叫過我。”
“我不叫,并不會改變這種關系。”沈千城一派悠閑姿态,似乎并不在意餘檸現在是何心情。又接着說道:“你以後也沒有必要再把你的家務事來說給我聽,我也不會再幫你什麽。”
餘檸臉色已經泛白,手指也扭曲的像是快要變了形一般,“難道你真的要看着我和千源離婚嗎?”
沈千城冷笑一聲,看着她的眼神不帶絲毫的憐憫與同情,“你們離婚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如今不同往日,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處理的好,我還有事,你走吧。”說完,沈千城便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管她餘檸如何,已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餘檸身子晃了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
如今不同往日……
如今不同往日……
爲什麽不可以再像從前一樣?
哪怕她永遠隻能做他的二嫂,隻要他還肯正眼的看自己,那就足夠了。
可是現在,連這樣的要求都做不到了嗎?
一定是爲了那個女人,雖然她現在還不确定那個女人的身份,但也就是因爲她和她的孩子,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餘檸狠狠的盯着樓梯處看了一會兒,眼裏閃過惡毒的光芒,然後才起身,憤然離去。
沈千城上樓後卻在三樓的那個小休息廳找到了他們,江時語正吃着他打包回來的早餐,朵朵和寒寒正趴着窗子看着外面。
沈千城遠處看了一會兒,眼裏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寵溺。
他走過去,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這是他們家的招牌,還合你胃口嗎?”
江時語擦了擦嘴,點了點頭,不鹹不淡地回道:“還行。”
簡單的家常對話之後,便又是沉默。
沈千城卻不覺得有什麽尴尬,就坐在對面看着她,眼神膠着,像是總也看不夠一樣。
但這樣的眼神卻讓江時語備感壓力,又吃了兩口就幹脆的放下筷下,有些無奈地看着他,“你到底想不想讓我吃?”
沈千城輕輕一笑,“你吃你的啊。”
“你這樣看着我,我還怎麽吃啊?”江時語瞪着眼睛,滿臉的煩躁。
沒有人知道她這樣的煩躁是爲哪般,但江時語自己卻清楚得很。
之所以煩躁,更多的是因爲害羞,那種被注定的羞澀感,那種快要被眼神溺斃的微妙的慌亂,都是她心底的秘密。
“好好好,我不看了,你好好吃。”
這樣小事,沈千城從來不會與她太過計較,甚至把這些當成生活中夫妻間必不可少的情趣。
他說過,隻要她能回來,隻要她還在他身邊,那麽他就願意寵着她。
當然,所有寵愛的前提必須是她還在他身邊。
所以,沈千城還是沈千城,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卻永遠都不會變。
比如,他掠奪的本性。
正好朵朵跑了過來,小身子剛好趴到他的大腿上,一臉興奮的說道:“爸爸,好漂亮。”
“你是在誇爸爸很漂亮?”沈千城故意逗她。
朵朵卻認真的點頭,然後又搖頭,說道:“爸爸是帥,不是漂亮。”
雖然不過是四歲的小孩子,雖然有哄人的成分在,不過聽着自家閨女這樣誇着自己,還是高興得很。
大手一撈就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是覺得這裏很漂亮是不是?”
“嗯嗯,這裏好漂亮,也好大,爸爸 ,這裏全都是我們家嗎?”
“對,這裏全都是我們家。”
朵朵瞪大眼睛,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來,驚歎道:“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在這裏養長頸鹿了?”
沈千城被朵朵的話逗的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起來,又捏了捏她的小鼻頭,說道:“可以啊,你養恐龍都沒有問題。”
“那我要養恐龍。”朵朵興奮的手舞足蹈,在他的懷裏亂動個不停。
沈千城看着她那天真的樣子,忍不住的親了親的她的小臉蛋,“朵朵也親爸爸一口好不好?”
“好。”朵朵伸着小手捧起他的臉,毫不猶豫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沈千城聽見了心融化的聲音,那麽暖,那麽美好。
他看了一眼江時語,見她連頭都沒擡,便扯了扯嘴角,又問朵朵:“你喜歡這裏嗎?”
“喜歡啊。”
“喜歡爸爸嗎?”
朵朵點頭,想都不想的回答,“喜歡啊。”
“嗯,那朵朵就留在這裏,不回意大利了好不好?”
“好啊。”朵朵順口的回答完,然後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媽媽和寒寒,蔫蔫的垂下頭,小聲地說道:“可是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江時語‘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眼神冰冷地說道:“沈千城,你别以爲通過孩子就能讓我心軟,也不要再試着用這些卑劣的招術來達到你的目的。”
沈千城也不否認,這的确是他的戰術之一,孩子就是她的軟肋,他爲什麽不用?
“你别激動,難道你真的要無視孩子的心情,一味執拗的要回意大利去嗎?這裏才是你的家啊。”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現在我的家在那邊。”
沈千城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既然這次回來了,那總該找個時間去看看你爸媽,也該讓他們看看兩個孩子,畢竟是他們的外公外婆。”
江時語起身,仍舊是冷着一張臉,“不用你來管。”
“朵朵,寒寒,來換衣服,媽媽帶你們出門。”
寒寒馬上就跟了上去,朵朵也從逃千城的腿上爬了下去,小跑着跟上媽媽。
三個人都換好了衣服之後,江時語帶着他們出門,沈千城早已是一身西裝革履的等着他們了。
“要去哪兒?我送你們。”
“不必了。”
江時語拉着兩個孩子往外走,沈千城卻是不急不躁地跟在後面,直到出了門,到了廊下,他才說道:“這裏打不車。”
江時語轉頭恨恨的瞪着他,她覺得似乎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讓她不得不去按着他設計好的路走下去。
她想要反抗,她想要自由。
但是,沒有用。
在她面前的似乎隻有一條路,她别無選擇。
現在也是一樣,她不想讓他送,但是光是從這裏走到大門口,兩個孩子都未必能堅持得下來,更何況接下來的路呢?
她除了妥協,再沒有别的辦法。
最後,三個人還是上了他的車,兩個大人再加上兩個孩子都坐在後面似乎有些擠,沈千城幹脆将朵朵抱在自己的懷裏,寒寒坐在兩人的中間。
“去哪兒?”
江時語說了地址,然後轉頭看着窗外,不再理他。
“去見喬一陽?”
江時語微微有些驚訝,皺着眉,問道:“你怎麽知道?”
沈千城笑看着她,說道:“你在這裏的朋友不多,除了喬一陽就是宋一柳了,我想這麽多年了,除了我以外,他們應該都知道你沒死的事情吧?所以,你難得回來,自然要和他們見面的。”
沈千城的話讓她的心頭像是被什麽刺了一樣,不輕不重的疼着。
“我剛失憶的時候是他們幫了我,如果不是一陽勸我,也許當初我就會不留……”
沈千城眉頭動了動,那種久違的後悔的滋味再一次的湧了上來。
現在孩子在他的懷裏,可愛乖巧,天真無邪。
他清楚的認識到,這三個人将是他未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以讓他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但是聽了江時語的話,他簡直沒有辦法想象,如果當時江時語選擇不要他們,那麽他将錯過什麽,将失去什麽。
也許,他現在不僅僅是後悔,而是後怕。
隔着寒寒,他抓住了她的手,江時語想要抽出去,卻被他更用力的握住。
江時語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在默默的給她溫暖和力量。
這樣的溫度她的情緒逐平複了下來,不再掙紮。
到了地方,江時語動了動手腕,發現他仍舊沒有放手,才小聲說道:“我要下車。”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需要。”江時語直接拒絕。
自然,沈千城明知道會是這樣,所以也并不在意。
就算他明知道這一次的聚會裏有宋一柳,他仍舊沒有在意,畢竟宋一柳已經成爲了過去式,現在他的情敵是夏雲堂。
沈千城松了手,江時語推門下車,然後抱着寒寒下來。
沈千城抱着朵朵從另外一邊下來,牽着她過去,又交待道:“什麽時候結束給我打電話,我再過來接你。”
“我自己會坐車回去的。”
他伸手指了指她肩膀上的頭發,微微笑道:“别任性,我來接你。”
話音剛落,就有車子停在了他們後面,推門下車的是喬一陽,手裏還牽着一個長相俊美的小男孩。
五年未見,喬一陽依然是那個風風火火的樣子,看到江時語興奮的尖叫出來,連兒子都不要了,直接就撲了過來。“小語,五年沒見,你又變美了。”
江時語笑着拍了拍她,雖然時隔五年,但那種熟悉又親密的感覺一下子就找了回來。她拍了拍她,說道:“你也還是老樣子。”
喬一陽放開她,眼裏還含着幸福的淚光,然後這才看到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可還沒來及得誇,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沈千城,剛剛還愉悅的臉孔頓時就闆了起來。
江時語卻沒管那麽多,碰了碰她,又揚了揚下巴,指着同樣下車的俊美的男人小聲問道:“孩子的爸爸?”
喬一陽點頭,退後兩步把男人拉了過來,介紹道:“這是我老公,葉深,老公,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江時語。”
兩人相互問了好之後,葉深說道:“結束後給我打電話吧,我過來接你。”
“好,我知道,晚上我不回家吃了,你自己吃一點吧。”
“嗯。”
葉深離開後,沈千城也說道:“我也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兩個男人都離開後,喬一陽才拉着臉問道:“怎麽回事?你怎麽又跟他扯到一起去了?”
“一言難盡,進去再說吧。”
宋一柳早就到了,見到她們兩個一起進來,便起身過去接。
現在的聚會再不似從前,兩個女人都這麽年輕就當了媽媽,也是從前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再見到江時語,宋一柳的心情很是微妙。
她越來越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幾天的生活很幸福,所以即便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仍舊美得讓人移不視線。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江時語身邊必然不會缺少追求者,更何況她這一次是因爲沈千城找到了她。
那麽他和她之間……
宋一柳暗自苦笑,多年的等待,換來的仍舊是這樣一個結果。
值不值得呢?
應該是值得的吧?畢竟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等待的心情也是真的,既然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那便就是值得的。
剛剛坐下,江子辰便急匆匆的趕來,挑在兩個孩子旁邊坐了下來。
江時語問道:“你在忙什麽?”
“公司業務,沈千城送你來的?”說起那個男人,江子辰便沒有好臉色。
江時語别扭的輕應了一聲,然後給幾個孩子點東西吃,又轉問道:“你們都吃什麽?”
“我剛剛點過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特别想吃的嗎?”宋一柳說道。
江時語合上菜譜,笑道:“我不挑食,什麽都好。”
喬一陽卻是沉不住氣的,問道:“小語,到底是怎麽回事?沈千城怎麽會找到你的?”
江時語沒有說話,倒是江子辰氣憤的替她開了口,“上次兩個小家人的幼兒園發生火災,上了電視,鏡頭剛好把小語掃了進去,結果巧的不能再巧的被沈千城看到了。”
喬一陽張了張嘴,半晌後才擠出兩個字來,“孽緣。”
朵朵正要去拿桌上的點心,聽到這個陌生的詞,便歪頭問道:“阿姨,什麽叫‘孽緣’?”
“呃……”喬一陽招呼她過來,然後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拿了一塊點心給她,指着身邊的兒子逗她,“朵朵,他叫葉斐然,你喜不喜歡這個小哥哥?”
朵朵看着規矩沉默的葉斐然,然後點了點頭,嬌聲道:“喜歡。”
“那你們好好的相處,将來長大了嫁給斐然哥哥,給阿姨當兒媳婦好不好?”
朵朵也玩過‘過家家’的遊戲,大緻也明白‘嫁’是什麽意思,于是羞羞的點頭,“好。”
喬一陽把朵朵放下,讓兩個孩子去一邊玩,江時語卻笑着直搖頭,“你可真行,孩子們還這麽小呢,你就教他們這個?”
喬一陽卻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說道:“感情要從小培養嘛,再說了,以前咱們可以定好了的,以後要給孩子們訂娃娃親,雖然你家朵朵長的漂亮,但我家兒子長的也不賴嘛。”
江時語知道她這是在開玩笑,才四歲的小孩子而已,到長大懂事還有那麽多年呢,誰能預料得到将來會發生什麽?反正他們這些大人隻要順其自然,靜觀其變就好了。
喬一陽現在唯一好奇與擔心的還是江時語的問題,孩子們都離了桌,她便又問道:“那你還走嗎?還是以後都留在國内了?”
江時語看了江子辰一眼,發現他也正盯着自己瞧,動了動嘴角,然後低聲道:“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那沈千城……”
“他是他,我是我,雖然他是孩子的爸爸,但也改變不了什麽。”江時語又看了看在一邊玩的孩子們,說道:“我在這裏會留幾天,一是想帶孩子們玩一玩,二是想和你們聚一聚,因爲下一次再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江時語這一番話說完,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江時語看了一眼宋一柳,那落寞的神情讓她心裏異常的難受,醞釀一會兒,才略有艱澀地問道:“宋教授,你最近怎麽樣?”
縱然宋一柳心裏有多疼多痛,可還是拿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來,說道:“我還是老樣子,一切如舊。”
“宋教授,對不起,我……”
她想要道歉,可是又覺得她對于宋教授的抱歉并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她雖然從來沒有接受過他的心意,但這麽多年,他的堅持讓她感動不已。
五年的時光,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得起的。
而他,卻在沒有任何承諾和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況下,一直等到現在。
她能說什麽呢?
似乎說什麽都沒用。
宋教授倒是笑站給她倒了杯水,說道:“你不和跟我說這樣的話,有些事情是看緣分的,我們沒有這樣的緣分而已。”
“嗯。”
氣氛又微微有些尴尬,喬一陽向來是緩解氣氛的一把好手,突然就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宋教授,沒關系,我們科有好多漂亮女醫生,回頭我幫你介紹。”
宋教授喝了口水,淡定的點頭,“好。”
菜陸續的上來,幾個小家夥玩的很好,連桌子都沒有上,幾個大人也不去管他們,自己吃自己的。
江時語問道:“一陽,你的事情我聽宋教授說了個大概,具體是怎麽回事?你老公怎麽找到你的?”
提起自己的事情,喬一陽幹脆就放下了筷子,反正桌上都是自己人,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便講起了自己這幾年經曆的事情。
“你去了意大得不久,他突然就找上門來了,直接就說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說他找了我好久才找到的。”
“他見我第一句話就是要跟我結婚,我當然不能答應了,可是後來他經常過來給我做飯做家務,把我照顧的挺好的,我就覺得,雖然對他沒有什麽感情,但是找這樣一個男人也是不錯的,更何況他學曆高,工作不錯,長的又好,還是孩子的親爹,我想我也沒有什麽拒絕的道理,然後就答應了。”
喬一陽講起自己這點事情很是随意,就好像這事跟他沒有關系似的。
江時語愣愣的問道:“我看他對你挺好的,他是做什麽的?”
“公司的一個部門小主管,有時候很閑,又有時候挺忙的,不過對我的确是不錯,家務都是他做,孩子也是他接,所以我有時候就想,我這是走了狗屎運了啊。”
直到晚上,沈千城接她回去的時候,無意間問題喬一陽的老公是做什麽的,江時語便按照喬一陽的話說道:“說是公司部門的一個小主管,怎麽問起他來了?”
沈千城目光閃了閃,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個葉深應該沒有那麽簡單,我覺得他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