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巧,居然在這裏遇到沈先生,不過沈先生剛剛說‘别人的女人’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據小語說,你們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自然不明白。”沈千城作勢要扶起江時語,“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勞宋先生費心了,還是我來吧。”
宋一柳也是身材挺拔,力道不小,雖然是摟着喝醉了的江時語,但身手依然敏捷,一下子就躲開了,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剛剛那麽溫和了,“小語醉了,現在把她交到沈先生的手中我可是一萬個不放心的,她是我的徒弟,還是我來比較好。”
沈千城薄唇微勾,譏諷之意溢于言表,“沒想到宋先生居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既然是徒弟,那麽剛剛宋先生要對你的好徒弟做什麽呢?如果我剛剛沒有阻止宋先生,還真不知道宋先生要做出什麽背德的事情來呢。”
“可是比起花名在外的沈先生,我想小語也是不願意跟你走的吧?”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對峙而立,互不相讓,反倒是醉倒了的江時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而是皺着眉頭,動了動,伸出手臂勾住宋一柳的脖子,呢喃道:“師傅,我要回家。”
宋一柳面色頓時溫和了下來,微微彎着身子将她抱了起來,“好好好,這就回家了。”
宋一柳再不管沈千城的臉色如何的難看,直接就進了樓門。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他剛抱着江時語進了電梯,沈千城就跟了進來,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色黑沉得吓人。
江時語對此時的情況渾然不知,在宋一柳的懷裏還動了動,找了一個她認爲比較舒服的姿勢靠着,可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竟然嘿嘿的癡笑了起來。
宋一柳低頭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便問道:“你笑什麽呢?”
原以爲她不會回答,卻沒想到又嘿嘿的笑了兩聲,眼睛沒睜開,嘴巴倒是噘了起來,有些撒嬌的問道:“他們都罵我是狐狸精,那你說我是不是?”
“不是。”
江時語皺了皺眉,又哼了兩聲,“那你說我漂不漂亮?”
宋一柳忍不住寵溺道:“你最漂亮。”
電梯門打開,宋一柳抱着人出了電梯,一身陰寒之氣的沈千城也緊随其手。
宋一柳将人放下,讓她靠着自己,單手有些别扭的翻着她的包,想把鑰匙拿出來,倒是沈千城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就把人給奪了過來。
宋一柳怒目,“沈先生,你……”
“快開門。”
眼下宋一柳别無選擇,隻得先翻出鑰匙打開房門,打開了燈,屋裏瞬間就亮了起來。
沈千城連鞋子都沒換,直接就把人抱到卧室裏,放到床上,一歪頭就看到宋一柳也跟了進來,便冷聲道:“我要給她換衣服,宋先生在這裏恐怕不是很方便吧?”
宋一柳卻不爲所動,同樣闆着一張臉問道:“你現在也不是她的什麽人,在這裏也同樣不方便吧?”
沈千城直起身,臉上的表情頗有些耐人尋味,“好歹我們也有過親密關系的人,給她換衣服這種事起碼不會太尴尬,難不成宋先生想來做?”
宋一柳看了看床上醉得滿臉嫣紅極緻誘人的江時語,咬了咬牙,轉身出去了。
沈千城得意的一笑,在他出去之後毫不客氣的就将門給關上,在衣櫃裏翻出她的睡衣,又重新回到床邊。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卻沒有着急給她換主衣服,反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可能是被摸的有些癢了,江時語伸手像轟蒼蠅一樣将把他的手打掉,嘴裏仍舊呓語着,“别弄,癢……”
她這樣嬌俏的樣子就像是一根羽毛,不經意的刮蹭着沈千城的心尖尖,看着沒有什麽,可也是勾人的。沈千城忍不住的又伸手去逗她,結果還是一樣的。
此時的江時語發絲淩亂的鋪在枕頭上,襯衫的扣了也因爲她的不老實而蹭開了兩個最上面的扣子,一片大好的光景就這樣展現在沈千城的眼前。
沈千城呼吸有些加重,某些地方的火氣也是不斷的上湧,如果是以往他肯定是要做些什麽的,可是現在外面還有一個礙眼的人在,他隻能暫時的鳴金收兵了。
忍着熱意快速的幫她換好了衣服,蓋上了被子,然後才又轉身出去。
意料之中的,宋一柳在客廳裏并沒有走,反而是自己不客氣的倒了水來喝。
“宋先生還不走?”
宋一柳悠閑的反問他,“沈先生呢?不走嗎?”
“我留下來照顧她,宋先生還是先回吧。”
宋一柳卻沒有要動的意思,“據小語說你們之前已經結束了,所以沈先生這番行爲,我可以理解爲,你對小語還沒有死心嗎?”
沈千城坐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樣子同樣的悠閑,“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那麽宋先生呢?是想趁人之危的追求她嗎?”
“既然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又何來的‘趁人之危’一說?小語是個好女孩兒,愛上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吧?”宋一柳笑了笑,反問道:“怎麽,沈千城有意見嗎?”
“小語向來招人,有人追求我一點都不意外,不過出于我和宋先生還算是有些緣分,我勸宋先生還是收拾起你的那些心思,小語不會答應你的。”
宋一柳也不生氣,怎麽都覺得這個沈千城有些虛張聲勢了。
江時語對好沈千城态多少他都是看在眼裏的,更何況江時語也曾說過,她和沈千城之間沒有感情,也恨不得早一些能擺脫他,這樣看來,多半都是沈千城在自作多情了,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太過在意沈千城如何看待這件事。
“這也未必,所謂日久生情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更何況小語就算不愛我,也得她親口告訴我才行,沈先生實在是沒有必要這樣。”宋一柳起身,優雅的抻了抻衣襟,說道:“既然沈先生在這裏照顧她,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若是明天早起不舒服,就讓她休息一天吧,我準她的假了。”
沈千城盯着被關上的門闆,目光寒涼刺骨,之前攔他的車也不過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沒想到他居然這麽不長記性,居然敢到他面前來耀武揚威了。
什麽日久生情?
他以爲成了她的師傅與她朝夕相處就能真的發展出什麽感情來了?
雖然他不會去娶江時語,但這個女人也必須是他的,誰的身邊都不能去。
隻要一想到有一天江時語可能會愛上自己以外的男人,和其他的男人做着親密的事情,沈千城就恨得牙癢癢,一直壓抑在體内的暴虐的東西都會不 由自由的往上湧。
之前放在這裏的東西早就被她打包的快遞回去了,反正這裏也沒有其他的人在,他便更加的沒有什麽顧忌了,簡單的裹了一條浴巾也出來了。
拿了煙到陽台去抽,一邊吐着煙圈一邊看着外面的夜景。
其實在這樣的小區裏面也沒有什麽景色可以看,市區裏的天空更是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的,但是望着那近近遠遠的小格子裏面的燈光,沈千城突然莫名的有些感傷。
那一點一點的燈光都是一個一個家,溫暖又溫馨。
而他坐擁萬千,真正疲乏的時候卻連這樣一個可以讓他緩解和傾訴的地方都沒有,平凡人家的濡沫親情他更是在母親含恨而逝之後就再也沒有享受過了。
家,可能是他一輩子都不會擁有的東西了。
抽完一支煙,轉身進了卧室,屋裏隻開了一個床頭燈,如同剛剛他所看到的那些燈光一樣,也許并不明亮,但足夠溫罄。
喝醉了的江時語很不老實,之前給她蓋好的被子已經大半都被她踢到了床下,隻有一角還搭在肚子上,其餘的地方都露在空氣當中,雖說天氣炎熱就算不蓋被子也不至于着涼,可是喝了酒的人則是不一樣的。
就算是踢了被子,她似乎還不是很老實,小手放在肚子上一直撓啊撓,裙擺也不被她蹭到了半腰處,小腿也一樣不老之前的亂蹭。
明明是醉酒後無意識的動作,卻無端的蹭起了沈千城心頭的火,之前本就是因爲有别人在而盡量的壓抑着,現在如此狀況他又何必委屈自己?
沈千城本來就是頭狼,此時有一隻白嫩的小羊羔送到嘴邊,他又豈有不吃的道理?
但是今天他雖然急,卻又不想輕易的就下嘴,總想着這樣的江時語難得一見,忍不住的就想要逗一逗她。
手指戳了戳她的肚子,本來就不太舒服的江時語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直接趴了過去。
沈千城又将手往上挪了挪,一直到她的頰邊,捏了捏,這一次加了幾分力道,果然好就疼的哼出聲來,不過他卻沒放手的意思,江時語皺着眉頭嘤咛一聲,“痛……”
沈千城彎着身子湊了過去,輕聲問道:“哪裏痛?”
“臉……”
見她仍沒有睜眼睛,沈千城又問道:“我親一口就不痛了,要不要我親?”
“好……”
“那你求求我。”
盡管是在醉酒的狀态下,可江時語還是覺得‘求人’并不太好,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沈千城見她沒有反應,又伸手在剛剛的地方又捏了一下,這一次江時語直接就叫了出來,還揉着臉頰,可憐兮兮地哀求道:“求求你……”
“求我什麽?”
江時語指着自己的臉頰,“呃……求求你親親我這裏,疼……”
看着她那迷糊可愛的樣子,沈千城忍住笑意湊了過去,在她的頰邊親了一下。
本來隻是輕輕的一個頰邊的吻而已,卻沒想到如星星之火一般,心裏瘋長的草一下子就被點燃,她有頰上的熱度和頸邊淡淡的體香都勾得沈千城繼續下去。
如果是清醒時候的江時語定然不會讓他再碰自己分毫,可是此時的她就是一隻小白兔,隻能任人宰割。更何況醉酒的江時語與往常還是不同的,雖然後來被迫睜開了眼睛,但整個人變得異常的乖巧和熱情,從前不敢去做的事情現在隻要哄一哄便乖乖的去做了。
這一次,沈千城在江時語這裏得到了極緻的快樂,那是他從前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沒有得到的感覺。
許久之後,卧室裏隻剩兩個粗重的喘氣聲,沈千城背着一身的汗漬趴在她的身上,咬着她的耳垂說道:“寶貝兒,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在你身上。”
宿醉之後帶來的就是渾身的綿軟無力和頭痛。她一邊坐起身一邊揉着快要炸裂的腦袋,大好的陽光顯得猶爲刺眼,讓她更是忍不住的嘤咛出聲。
隻是雖然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忽視。
比如自己身上的衣服怎麽突然就不見了?爲什麽某些地方感覺也不是很對勁?
腦袋漸漸的清明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一點點的複蘇起來。
她記得她跟着同事去聚餐,然後喝了酒,再然後……
事情到了這裏就斷了篇,一片空白,再後面發生了什麽她完全沒了印象。
但是,依着推理,自己喝醉了,宋一柳一定會送她回來,如果真的是宋一柳,那麽昨天晚上……
想到這裏,江時語的心突然就涼了下來,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那麽她以後該怎麽去面對他呢?
“醒了?”
江時語猛然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整個人都愣住了,反應過後之後馬上就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個嚴實,“你怎麽在這裏?”
沈千城将手裏的杯子遞過去,“蜂蜜水。”
江時語猶豫着接了過來,喝了一口之後沁人心脾,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可又覺得如果這杯蜂蜜水是他親自調制的,還真是有些難以緻信。
沈千城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用再猜了,的确是我弄的,我會做的東西比你想的要多。”
“你還沒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昨天發生了什麽,你都不記得了?”
江時語搖頭,疑惑的看着沈千城,說道:“我記得我和科室的同事聚餐,然後喝了酒,但應該是宋教授送我回來的吧?”
沈千城坐到窗邊的卧榻上,盯着她的小臉瞧 ,說道:“所以說,你應該要感謝我才對。”
“感謝你?爲什麽?”
“你要知道,如果沒有我,今天在這裏給你遞蜂蜜水的可就是宋一柳了。”
對于沈千城的話,江時語似懂非懂,又蹙着眉問他,“你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宋一柳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早就知道的吧?在你喝醉的時候欲趁機對你不詭,幸好被我看到了,不然……”
江時語忍不住出言辯駁,“你不要亂說,宋教授才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沈千城又走到床邊,托起她的下巴,興味盎然地說:“所有男人在你面前都會失去自制力,宋一柳也是個男人,又對你有這樣的心思,他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用多想嗎?更何況也是我親眼所見。”
江時語自然是不願意相信沈千城所說的話,但她心裏也明白一直以來宋一柳對她抱着的是怎麽樣一種感情,和沈千城比起來宋一柳的确可以稱得上是個君子,但是在那種情況下……
就算她心裏開始搖擺,但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宋一柳的爲人,更何況此時有沈千城在,她也不想讓他太過得意。
于是,小臉一揚,臉上帶着幾分婉惜之意,“那還真是可惜了,如果昨天晚上是宋教授,我想現在的感覺也不至于會這麽惡心。”
江時語的話像個火球,直接就讓沈千城燒了起來,眯着雙眼攥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再說一遍?我就那麽讓你惡心嗎?”
“再說十遍也是一樣,沈千城,你在诋毀宋教授的時候你又對我做了什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還對我做這樣的事情,你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叫襁爆,我可以去告你的。”
種種迹象都确定了她和沈千城昨天晚上做過什麽,既然她是酒醉的不省人事,那麽就是沈千城趁着這個機會下了手,隻要想到,還真是惡心得很。
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纖弱白希的手腕上已經變了顔色,但江時語卻一聲都未吭,反倒是沈千城冷哼一聲,“你嫌我惡心?如果是宋一柳你就不嫌惡心了是嗎?”
江時語似乎是想跟他對着幹到底了,“隻要不是你,是誰我都不會這麽惡心。”
沈千城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傷過自尊的?男人且不說,那些個女人都是争先恐怕的去讨好他,想要攀上他,可是從來沒有一人敢這樣說他的。
“惡心?既然覺得惡心,那麽昨天晚上又是誰那麽熱情,拉着我一次又一次,嗯?我倒是沒想到,平時看起來這麽清高的一個人,喝了酒之後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寶貝兒,昨天晚上我差一點就死在你身上了,現在你來跟我說惡心,是不是太晚了?”
沈千城直白的粗話臊的江時語滿臉通紅,掙紮着想要甩開他,用盡力氣也沒有辦法掙脫,隻得氣急敗壞的吼道:“不可能,你不要覺得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就怎麽說都可以了,你給我出去,這是我的家,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這麽一吼,似乎也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撐着床墊喘着氣,眼睛裏已經浮上一層薄薄的水氣,所有的怒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與苦處通通的發洩了出來。
沈千城卻不管這些,一向霸道慣了的他即便是在别人的家裏,也不會任由别人呼來喝去,更何況這個還是江時語,她因爲别的男人而對自己這樣,更是讓他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他要把自己想要的一切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從一開始他就認定江時語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不管他對這個女人抱着多麽深刻的仇恨,他都要把她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裏,包括她的人,她的心,所有的一切。
“不想見到?”他的手從她的頭頂一直摸到腳趾,眼神陰冷中還有着讓人更爲驚懼的瘋狂,“我告訴你,從這裏到這裏,都是我的,誰要是敢碰一下,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看着這樣的沈千城,江時語忍不住的害怕,但盡管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卻還是高聲吼了回去,“不是,不是,我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