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語握緊了手掌,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轉頭對宋一柳說道:“宋教授,有朋友來接我,我就先走了,您路上小心。”
宋一柳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黑衣男人,又點頭道:“好。”
江時語跟着黑衣男人上了車,車門關上,微微側頭,宋一柳卻還站在原地看着這邊。
放在腿上的雙手微微彎曲,最後緊緊的攥着裙擺。
她其實,還是害怕的。
深吸一口,目光瞬時又變得堅定起來,像是瞬間就變了一個人。
害怕又如何?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管将來要面對的是什麽,她都必須要勇敢去面對。
她現在可以想象,将來有一天她和沈千城的關系曝光的時候,她将面臨的什麽,想來又會有許多人要罵她是‘狐狸精’了。
‘狐狸精’,她長這麽大,聽過最多的也就是這三個字了。
她的媽媽,她的外婆,但凡是江家的女人,聽的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了。
她一心想要逃開這三個字,不插足别人的感情,不做别人的第三者,不想像她們一樣背負這三個字活着,但是她更怕,怕自己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冥思之間,車子已經到了門口。
沈千城正在樓下坐着,直到她進屋,他才從書本中擡起頭來,嘴角帶着笑意,眼裏卻是一片攝人的冰寒,“回來了?牛排好吃嗎?”
江時語坐到一邊,問道:“你要見我,就是爲了這件事嗎?”
“我見你,還需要理由嗎?”
“我以爲你隻是派人保護我,卻沒想到他們倒事無巨細,連這個都向你報備。”
沈千城合上書頁,雙腿交疊,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這有什麽區别嗎?”
江時語微微揚了揚下巴,一副高冷的模樣,“和誰吃飯,吃什麽東西,這是我的自由,你說過不會幹涉我的。”
手指在書面上輕輕的敲打,微微側頭,“我當然不會幹涉你吃什麽,但是和誰吃就沒有那麽自由了。”
江時語微怒,卻還是咬牙,一時之間忍了下來。“他是我的教授,昨天我被鎖在廁所裏,是他教我出來的, 我請他吃飯也是爲了表現感謝。”
“我不想知道他是誰,也不管他對你有什麽恩情,他都是個男人。”沈千城起身俯看她,“昨天的話你還記得吧?”
江時語也起身,直視他,問道:“你這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喜歡,我有潔癖。”沈千城轉身上樓。
江時語愣了一會兒,然後跟在他身後。“什麽意思?”
沈千城并未理她,直到走到二樓樓梯口處才停下來,一個回身就已将她壓制在了牆上。“意思就是,我不喜歡别人碰我的東西,碰的人不會有好下場,被碰的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