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然有些沒太懂他的意思,疑惑的‘嗯?’了一聲。
“從前的小兔子,什麽時候變成一隻小刺猬了?”
他這要一解釋,白依然就明白的過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倒是一點氣都沒有,反而也跟着失笑出聲,“不是刺猬,應該是貓才對。”
“貓?”
“嗯,我在英國的時候養了一隻貓,你應該也知道的吧?我覺得我越來越像牠了。”
“總之前和從前不一樣了。”
白依然歪着頭,抿着嘴角,也不說話,就隻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樓淨看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輕歎一聲,“小白,我覺得你現在過的很好,沒必要那麽執着。”
白依然換了個姿勢,有些無奈地說道:“樓淨,我過的不好。”
“沒有你,我過的一點都不好,這五年來,一點都不好,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的。”
也許,連白依然自己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樣坦然的對樓淨說這些話,沒有絲毫的羞澀,像是一個小女孩突然長成了大人一樣。
“樓淨,你呢?你想我嗎?”
這個時候,他還怎麽能撒謊?
“你說呢?”
“我不要你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白依然再一次的咄咄逼人起來,看着他猶豫的樣子,又有些激動地問道:“難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想說嗎?你到底還有猶豫什麽?其實,就算你什麽都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愛我的,但是我就是想要你親口說出來。”
“我想你,我和你一樣,沒有一天不是在想你。”
終于,在白依然的逼問下,他坦誠的面對她,面對自己。
不知道爲什麽,現在他終于承認了,白依然居然有一種鼻酸到想哭的沖動。
太不容易了。
她等了那麽久,終于把這句話給等到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嘴角卻是彎成了一個極好看的弧度。
饒是這樣,還是把樓淨給吓了一跳,挪坐到她的身邊,拉着她的手輕聲地問道:“怎麽了,好端端的哭什麽呀?你想聽的,我說給你聽了,怎麽反倒是哭了呢?”
淚水滑落,白依然輕輕搖頭,微微哽咽着說道:“沒有,我就是高興的。”
她朝他靠了過去,額頭抵着他的肩膀,哭的越發沒了形象。
樓淨輕歎一聲,伸手把人攬住,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溫聲的哄着。“好了好的,别哭了,你再這樣哭,我就真的成罪人了。已經有人看過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嗯?”
聽他這麽一說,白依然才慢慢的把眼淚收起來,好半晌才真正的平靜下來。
赤紅着眼眶,有些委屈地說道:“你本來就欺負我了。”
樓淨無奈又寵溺地問道:“我怎麽欺負你了,嗯?”
白依然扁了扁嘴,說道:“要不是因爲你,我才不會哭呢,丢死人了,我不要在這裏呆了。”
“好,那我們走。”
把人帶到車上,抽了紙巾幫她擦臉,神情溫柔得像是要将人溺斃一樣。
“你還沒吃午飯吧?先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白依然點頭。
一聽到蕭輕靈的消息,她就着急的出門了,哪裏有時間吃飯?
現在一切都解決了,她這才感覺到餓了。
“想吃什麽?”
白依然歪着頭靠在車窗上,看着他,淺淡中帶着一抹甜意,“什麽都行,隻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樓淨咧嘴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們小白也會說這樣肉麻的話嗎?”
白依然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微泛起紅霞,“你不說,當然就由我來說了。”
她輕拍掉他的手,問道:“怎麽,很讓人受不了嗎?”
“不會,我很喜歡,以後可以經常說,我一定不會聽膩。”
白依然坐正身體,拉着他的手,不滿地說道:“這種話難道不是應該由你來說才對嗎?”
樓淨笑着不說話,白依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你以前常說的。”
“以前?”
“嗯。”
“現在年紀大了,說不出口了。”
白依然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然後哈哈的笑了出來,“還真是,你年紀好像真的不小了。”
樓淨看過來,“嫌我老了?”
白依然挑了挑眼梢,湊過來,故意問道:“你說呢?”
“我們小白的确是年輕正茂啊。”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所以說,當初你就該和秦昊在一起嘛,你們兩個不是差不多?那個秦昊也是年輕有爲。”
也許是問題解決了,所以他再說些這樣的話,白依然也都沒有再生氣,反而笑着說道:“秦昊固然不錯,但我就喜歡不起來,怎麽辦呢?我就喜歡‘老男人’怎麽辦呢?”
“又開始調皮了,是不是?”
“你先把車子停一下,我有話要說。”
“什麽?”樓淨依然把車子停靠在路邊。“怎麽了?”
白依然重重的吐了口氣,然後有些緊張地說道:“你……吃完飯之後跟我回家吧。”
樓淨看着她,“這麽快?”
“快?快嗎?我們已經浪費了五年的時間,樓淨,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那麽自然就會想到結婚這個問題。
也許兩個人在一起不非得要這張紙來束縛彼此,但這就像是一個神聖的儀式,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環。
他們相愛,所以也需要一個名分來證明自己與對方的關系。
白依然會想到這些,無可厚非。
當然,她也有可能是急躁了一些,兩個人才剛剛複合,她就急切的提出了這個問題,但就如她所說,他們浪費了那麽多年的時光,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樓淨看着她,突然就解開兩個人的安全帶,轉身便覆了上去。
他用行動告訴了她,他的答案。
這個吻,遲來了五年。
火熱而纏綿。
在這個時候,他們也的确需要這個吻來讓對方感受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不知道吻了幾次,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沒有人去細想這個問題。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氣息都已經不均勻了,彼此額頭相抵,喘着粗氣。
白依然微微的閉着眼,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呼吸。
而此時的樓淨顯然比她還慘。
“小白,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換個地方說話。”
白依然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卻也還是胡亂的點了點頭。
而樓淨則是把油門踩到了底,直奔着最近的酒店而去。
有些事情,顯然已經等不了了。
拿了鑰匙,拽着人就上了樓。
白依然此時已經猜到他想幹什麽了,臉紅的不行,更是羞的直接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裏。
電梯打開,樓淨也顧不了那麽多,把人抱起來就朝着那個總統套房而去。
然後,開門,進屋。
再然後……
哪裏還有然後?
小白兔落入狼口,肯定連渣都不剩了。
事後,白依然已經完全昏睡過去,樓淨看着懷裏的人,滿心滿眼的滿足。
五年啊,終于又把她擁入懷裏了。
不過……
她的确是太瘦了。
打電話訂了餐。
雖然他也不舍得放開她,卻也還是起身去了衛生間,自己快速的沖了一個戰鬥澡之後,又拿了濕毛巾過來給她擦拭。
動作雖然輕巧,卻還是把疲累的人給弄醒了。
“吵到你了是不是?”
白依然微微搖頭,看到他手裏的毛巾後,這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麽,更是羞的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樓淨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禁好笑,拉着被子把她的小臉又露了出來,“我們都是老夫老妻的了,還在害羞?”
“什麽老夫老妻……”
“好好好,你先睡一下,我訂了餐,一會送過來的時候多少吃一點,不是早就餓了嗎?”
白依然忍不住瞪他,“你也知道我餓着呢?那你還……”
知道她餓着,還這麽折騰她,他是故意的嗎?
樓淨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聲音嘶啞着說道:“憋了五年,我忍不住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