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樓淨。
“到家了嗎?”
“嗯,這是幹什麽?好端端的幹嘛把我屋裏的東西都給換了?”
樓淨隐忍着輕笑,說道:“隻換床的話,不是怕你家人想太多嘛,怎麽樣,還喜歡嗎?”
“嗯,挺好看的。”
“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就不去看你了,等明天,我再去試試那床好不好睡。”
白依然忍不住臉紅,說了一句‘愛來不來’就挂斷了電話。
樓淨送來的家具的确是比她之前的好很多,她屋子裏的東西有多少年都沒有換過了,因爲都是好好的,也沒有必要換什麽。
通體的米白色的家具,看起來幹淨又舒服。
白依然坐到床墊上,軟硬适中,好像……的确是比她之前的那個要舒服很多。
想來,以他的手筆,應該也是挑最好的買來的吧?
不知道在這面……會是什麽感覺……
呀!
她在想什麽?
白依然捂着臉,狠狠的揉搓了一下。
她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還好隻是自己想想……
不,若是以前,她都不會去想這種事的。
果然,她被樓淨給帶壞了。
因爲換了家具,之前櫃子裏的東西都被掏了出來,她要一點一點的整理進去。
雖然東西不算是太多,但要是仔細的弄,也是要費些工夫的。
吃了晚飯以後,白依然又再繼續收拾。
剛剛吃飯的時候,白母說她哥哥的結婚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日子說快也就快了。
結婚以後,他們自然是要搬出去單過的,家裏的長輩也都支持他們出去單過,且不說婆媳關系怎麽樣,年輕人也本就需要二人世界的。
不知道她和樓淨什麽時候才能結婚,她現在才大三,明年大四,就算是快的,也起碼要等到後年吧?
白依然暗暗的盤算着,白母便推門進來,“想什麽呢?”
“沒事,才收拾完,休息一下,媽,你拿的什麽?”
“床單被罩啊,你之前的被子太小了,再放到這張床上就不夠用了,這是新給你拿來的,你最喜歡的粉紅,我幫你換上吧。”
“哦,好。”
可是打開那套床單之後,白依然這才看上,在被頭和枕頭上還有很卡通的小白兔子,這是什麽鬼?
“媽……咱們家還有别的被套嗎?”
“沒了,怎麽,你不是喜歡粉色嗎?”
“啊……沒事了,明天我自己去買吧。”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讓樓淨看到,還不是又要笑她?
一切都收拾完之後,白依然就去洗了個澡,然後邊看書邊等頭發幹。
可是之前說好不來的人,卻又出現了。
“你不是說你不來了嗎?”
外面寒氣太大,怕凍到她,也沒有馬上就去抱她,反而坐到了床尾,拍了拍,笑道:“我這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這張床嗎?”
白依然走過來,聞到了身上的淡淡酒氣,問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
“我去給你泡杯濃茶吧。”
樓淨去一把将她拽住,揉了揉她的小手,說道:“不用,我一點事都沒有。”
“自己開車來的?”
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不是不讓我喝酒開車嗎?我很聽話的,是手下的人開的,把我送到這裏後就走了。”
白依然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滿意了?”
“嗯,滿意了。”
進屋有一會,感覺身上的寒已經退了,脫了外套,這才得空看了看屋裏的擺設。
“還行吧?我也不太會選,是讓管家去選的。”
白依然挑眉,“不是你親自選的?我還以爲是你親自挑的呢,沒想到你這麽不用心。”
“我倒是想用心呢,可是實在沒有時間,剛剛要不是裝醉了,現在也還出不來呢,你都不心疼我?”
白依然坐在他腿下,輕輕的扯着他的臉頰,有些小抱怨地說道:“那你以後會不會也這樣沒有時間陪我了?我想要什麽,你讓别人買回來就行了……”
樓淨也不動,任由她掐弄自己,雙手卻包着她的臀部,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不會,但是小白,你要理解我的工作,有時候我……”
白依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将他攔了下來,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這些的,你會包容我的小性子吧?以後我都不會再說這種話了,這是你的工作,我知道的。”
本來樓淨也沒有怪她的意思,她突然這麽一說,樓淨反而覺得很對不起她了。
“傻瓜,是我不好才對,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
氣氛溫馨異常,樓淨狠狠的試驗了一下新床的‘舒适度’,然後表示很滿意。
不過……
當他看到被子上和枕套上的那幾隻白兔子的時候,還是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小白,你的品位這麽獨特嗎?你今年到底多大了,嗯?”
白依然氣的伸手朝他的胸口拍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才不是我挑的,是家裏就這一套新的了,所以才勉強拿來用的,明天我再去買一套就是了,免的你笑我。”
“不用,不用,就這套就挺好的,多可樂啊。”
樓淨一陣大笑,徹底把白依然給笑怒了,發誓不管明天是陰天下雨,都要去買一套回來換上不可。
都氣氛真正的安靜下來以後,樓淨又說道:“對了,明天我還得出一趟門,大概三五天就能回來。”
“明天?你不是說你明天……”
之前還說明天要來這裏試新床的,怎麽又出門了呢?
“嗯,臨時決定的,沒有辦法,乖乖在家,要多穿衣服,嗯?”
“我知道,我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然而不管怎麽千叮咛萬囑咐,有些事情防不勝防,樓淨這一次又受了傷。
依然是槍傷,隻不過這一次是傷在了腰腹處,沒有什麽大礙,但卻也必須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行。
本來樓淨還想瞞着白依然的,可最後還是露了餡。
白依然心疼的直掉眼淚,哭的眼淚都腫了起來,樓淨哄了半天,保證了半天才把人哄好。
“我要住在這裏,我要照顧你。”
“不用,家裏這麽多人呢,你還是乖乖的回家,上學,再說了,你家裏人也不放心你住到我這裏來的,怕我把你給‘吃了’。”
白依然卻沒有心思跟他笑鬧,看着他身上的傷,像是傷在了她自己身上一樣,心疼得不得了。
“你還說?你明明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怎麽又受傷了?”
“我也不想的,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再哭我,就心疼,一心疼,這傷就更好不了了。”
聽他這麽說,白依然才止住眼淚。
“我回去跟我媽說一下……”
“你想讓你家裏都知道我受傷了?這樣他們不馬上把你送出國才怪。”
樓淨說的很不道理,讓白依然沒有辦法去反駁。
如果她家裏人知道他受傷了,肯定會再一次的讓他們分手的。
“那怎麽辦?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這樣,等你放心了,我派人去接你,過來看看我,陪我吃晚飯,我再讓你把你送回去,怎麽樣?”
“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下課,白依然就有些急迫的往外走,樓淨說會派人來接她的,雖然才一天不見,但因爲擔心他的傷勢,她還是很着急的。
高大的黑衣男人迎了過來,“蘇小姐,樓爺派我來接您過去。”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白依然現在對這種黑衣男人已經不再那麽害怕了,點了點頭,從跟着上了車。
結果她在上車之後,之前的那個黑衣男人也跟着坐到了後面,關上車門,上了車鎖,那男人便吩咐前面的司機,“走吧。”
白依然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樓淨的人不可能這麽沒有禮貌,起碼在前面還有空位的情況下,不會跟她一起坐到後面來。
“你們是誰?”
剛剛還僞裝得很好的黑衣男子此時已經變了臉,獰笑一聲,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你老實的坐着,我們保證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白依然一下子慌了起來,瞪着一雙無助的眼睛,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冷哼一聲,“這你就要問樓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