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個男人正坐在君悅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的沙發上,看着床上被迷的不醒人世的女人。
吸了一口指尖的煙,再輕輕的吐出來,一個一個的煙圈便漂浮而上,最後完全的消散,形成了一片煙霧。
樓淨微眯着雙眼,長腿交疊,姿态悠閑卻又幾分懾人的氣息。
像他這樣的人,燈紅酒綠的什麽沒見過?身邊的女人,從風塵的到清純的更是沒少碰過,且不管今天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是清純還是風塵,他都不能碰。
這些年,往他床上塞女人的不在少數,可是他向來知道什麽人能碰,什麽人不能碰。
眼前的這個姑娘來路不明,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這樣的女人碰了之後,誰知道會不會後患無窮呢?
按熄了手上的煙,起身進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身上隻裹着一件浴袍,手上拿着一條毛巾,在頭上擦了兩下之後就扔到了一邊。
又過來看了看床上的女人,依然維持着剛剛的姿勢,一動都沒有動過,也不知道是被别人下了多少藥。
再不去管那些,轉身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第二天一早,樓淨起來,随手抓起昨晚脫下的浴袍又套在身上。
正想去客廳喝杯水,結果在路過主卧室的時候看到昨晚的那個女人已經坐了起來。
樓淨腳步一停,推着半掩的門走了進去,聲音略帶溫和地問道:“醒了?”
床上的女人猛然回頭,白希秀氣的小臉一點驚恐的看着他,“你,你是誰?”
樓淨走過去,在顧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抽出一支煙來放在指間,剛想要點,又想起旁邊還有位女士,問道:“不介意吧?”
女人直愣愣的看着他,已經完全被眼前的情況吓傻了,哪裏還管得了對方吸不吸煙?
見她沒有反應,打着打火機點了煙,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說道:“我還沒有問你是誰,這可是我的地盤。”
女人将四周又打量了一翻,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手指緊緊的抓住床上的被子,“這是哪裏?”
樓淨完全沒有想過要回答她,看着她這慌亂的樣子,覺得她要麽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要麽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是後者……
那心機就實在是太過深沉了。
樓淨抽着煙,沒有說話,女人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等不到他的回應,這才糾結着說道:“我,我叫白依然。”
姿态娴熟的彈了彈煙灰,又問道:“誰送你來這裏的?”
白依然搖頭,“我不知道。”
見他一臉的不相信,白依然又馬上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昨天和同學一起吃飯,喝了點酒,後面的事情我就記不得了,醒來之後就在這裏了。你到底是誰?這又是哪裏?”
樓淨将手中的煙蒂按在煙灰缸裏,最後吐了口煙霧,起身說道:“你不用問我是誰,以後小心你的同學,趕緊回家去吧。”
白依然從床上下來,這才發現,男人很高,她站起來,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
目光觸及到他裸,露的胸口處,透白的小臉瞬間就染上了一層粉紅,微微轉過頭去,害羞的咬了咬嘴唇,想要道個别,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一個字來,隻得轉頭就走。
“等等……”
她才剛走到門口,就被男人叫住。
白依然轉身,看着樓淨,“怎,怎麽了?”
“你還沒有感謝我。”
白依然疑惑的看着他,“謝你什麽?”
樓淨輕笑,走過來,手臂随意的搭在門框上,将她圈在身體與門框中間,嘴角微微的勾着,笑容中帶着幾分痞意,又帶着幾分溫暖,卻好看得迷人眼。
“你應該出現在這裏意味着什麽吧?我都沒有碰你,你不覺得應該謝謝我?”
原本就紅透的小臉此時更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你……”
感謝?
雖然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雖然她知道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會發生什麽事,雖然她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并沒有碰自己,但是這樣感謝的話又怎麽說得出口?
樓淨又退後了一步,揚了揚下巴,說道:“行了,你走吧,昨天的事情你最好忘掉。”
白依然看了看他,然後點頭,最後轉身匆忙的離開。
白家雖然不及葉家和沈家,但也算是個富豪之家,上面還有哥哥,從小到大,白依然也算是被放在手心裏長大的。
所以,白依然即便已經大三了,卻還是單純的如同初中生一樣,沒有見過世間最肮髒最龌龊的一面。
但是,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種種,她是真的後怕了,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如果動了她,那她現在……
不敢想,不敢想,隻要一想起來她就怕的不行。
還好那個男人還算正直,不然她真的就。
其實,白依然有些不确定。
她說她喝了一點酒,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其實昨天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李沁在一直勸她喝酒。
如果有什麽人是值得懷疑的,那就隻有李沁最有嫌疑,但李沁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麽可能這麽對自己呢?
不不不,一定不是她,她不可以這樣懷疑自己的好朋友的,更何況,就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對她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白依然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出了酒店,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回家。
這件事情不管是誰,她的家人也好,還是她的男朋友也好,都是不能說出來的。
正想着,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屏幕上的名字讓白依然不由得心跳加快,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林峰……”
“依然,你在哪兒?”
依然有些緊張的摳了摳自己的包,向外張望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在外面。”
“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呀,爲什麽這麽問?”
“哦,沒什麽,就是昨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有接,所以有點擔心你而已,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知道你昨天喝了酒,所以特地給你買了解酒的藥,你一會兒到學校來找我吧,我拿給你。”
白依然緊緊的咬住下唇,忍了忍,最後才顫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迅速的挂斷電話,白依然擡起手臂捂着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半晌後才把手臂放下來。
白依然回到家,才剛進家門,就看到媽媽坐在客廳裏瞪着她,白依然慢下腳步,然後乖巧的走了過去,還沒等白母說話,白依然首先開了口,“媽,對不起,昨天晚上讓你們擔心了。”
“你還知道我們會擔心?那你說說,你昨天晚上去中了哪裏?怎麽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
白依然低着頭,說道:“昨天晚上同學聚會,我去朋友家睡的。”
“那你也得打個電話回來呀?依然,你從小到大都乖巧聽話,這些事情就不用媽媽再告訴你的,是不是?”
白依然點頭,說道:“我知道,昨天大家一時興趣,喝了一點,我就醉了,所以……”
白母沒有看出女兒的心虛,隻以爲她是因爲歉疚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便歎了口氣,又說道:“過來坐。”
白依然坐了過去。
白母拉着起她的手,說道:“你也别嫌媽媽愛唠叨,現在外面的壞人多,媽媽看你這麽嚴也是爲了你好,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外宿的好,而且還喝酒……喝酒可不是什麽好事啊,你看了新聞沒有?有多少是因爲喝了酒才出了事的?”
從前的确是覺得媽媽有些愛唠叨,可是自己經曆過了才知道,長輩們說的話的确是有道理的。
“媽,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嗯,你向來乖巧懂事,也不用媽再多說什麽,行了,你快上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再給你哥打個電話,你哥哥也很擔心你的。”
“我知道了。”
白依然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先是給哥哥白謹然打了電話,報了平安之後才進了浴室。
當水流沖下來的時候,她突然就想到了今天早上那個男人,那個寬闊的肩膀,那個堅硬的胸膛。
爲什麽會想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