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也不用一天兩三次的往醫院那邊跑,孩子和公公婆婆也不用再這樣折騰了。
其實,是爲滿意的還是葉深,在家裏養胎就不用再看到許默了,否則那個家夥可是一天一次的報道,看着葉深簡直是怒火中燒。
現在他們回到家裏來,那個許默總不至于不要臉的追過來吧?
當然,在這幾天裏面,葉深也是特别忙的。
自從上次求了沈千城之後,沈千城這邊還是很給力的,把那個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刨了出來。
對方家庭倒也不是多大的大家,雖然在外面看來是個有了不起的有錢人家,但卻連葉家的大門都摸不上的,葉深想要收拾他們,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對方當然也沒有想到,他們引以爲傲的女兒,就是因爲他們的嬌縱,會在外面惹上不該惹的人,引起大禍。
本來許默早已經開始下手,要在經常上給對方一計痛擊,給他們一點教訓。
但許默手段太過溫和,想要看到效果還需要時間等待。
葉深可是不管許默動沒動手,他兩個心尖子的愁,自然由他來報。
得到對方的資料以後,拿捏住了對方的軟肋,在對方還毫無察覺的時候給對方一計痛擊,讓他們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
對方的生意得到重創,這樣的重創一下子傷及到了對方的根擊,想要再東山再起,恢複以往的氣勢,也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對方也還不算是笨到家了,在事情過後也知道是誰動的手。
葉深嘛,根本就不怕讓對方知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然而,先找來的并不是對方的當家人,而是許默。
許默怕擾到喬一陽,沒有去葉家,而是直接去的公司。
“葉深,劉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許默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直接質問。
“怎麽?你還真和劉家結成了親家,跑到這裏來質問我了?”複仇的塊感讓葉深的心情很是不錯,面對許默也沒有再冷着一張臉。
“你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就算一陽的事是他們劉家不對,你也不用做的這麽絕吧?”
許默怎麽也沒有想到,葉深居然是一個這麽冷漠無情的人,畢竟喬一陽并沒有真的怎麽樣,他這樣做不管怎麽說都有些過了。
“我過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之前你說過你會來處理,結果呢?處理的結果是什麽?”
“你以爲我什麽都沒做嗎?我隻是沒有你這麽無情,這麽冷血而已。”
“許默,你知道一個男人最基本要有什麽嗎?”葉深挑眉看着他,不過也還沒有等到他回答,便說道:“一個男人,最基本要有的,就是保護你自己女人的能力,當你的女人受到傷害的的時候,你卻采用這樣溫和的方式,那讓她受到傷害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是嗎?可是你這麽做又讓多少人受到了傷害?劉家老爺子因爲這件事情而犯了心髒病,現在還在醫院的icu裏面觀察着呢,你良心上就沒有受到一點點的譴責嗎?”
“陽陽在床上躺了這麽多天,一動不敢動,有誰問過她一句好不好?你知道她受了多少罪嗎?如今孩子還算是保住了,但如果當初沒有保住,他們劉家又當如何?”
葉深的反問讓許默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後,他才微微的點了點頭,“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許默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起身,說道:“我走了,代我向一陽問好。”
葉深揉了揉額頭,剛剛的好心情因爲跟許默的幾番辯解而沉郁了許多。
他真的做的過了嗎?
不。
直到現在,他也不認爲自己是做錯了。
誰敢傷喬一陽的一點點的傷,他就加以數倍的奉還回來。
然而,許默離開之後,葉深也沒有再在公司呆下去的興緻,起身就想回家。
可沒想到,人還沒走到門口,秘書就推門進來。
看來老闆像是要出門的樣子,秘書不由得微笑微一愣,問道:“老闆,您要出門嗎?”
葉深一邊整理袖子一邊應了一聲,淡淡地問道:“有事?”
“是,蓬雲集團的劉董事長想見您,人已經在外面了。”
“蓬雲?”葉深微微眯起雙眼,想了想,說道:“請他上來吧。”
“是。”
葉深重新在座位上坐好,一邊等着劉董長,一邊盤算着他來找自己的目的。
其實,倒也沒有什麽好盤算的,劉家這一次被他整的這麽慘,來找他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是找他算帳,二是求他高擡貴手。
劉家底子不弱,這一次能一舉被他整的這麽慘,他無非也就是趕上了一個比較好的楔機而已。
但如高擡貴手……
葉深這邊正想着,那邊秘書已經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把人引了進來。
劉董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體型略矮微胖,雖然還沒有頹頂,卻也是典型的那種老闆的樣子。
“葉總,你好。”
葉深起身迎了過來,伸手與他相握,“劉董,你好。”
不管葉深對劉家做了什麽,但對于一個長輩來說,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葉深把人引到一邊會客區的沙發上,說道:“請坐,不知道劉董今天來葉氏是有什麽事嗎?”
劉董倒也是直接,有些事情也沒有繞彎彎的必要,“我想葉總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吧?”
葉深輕笑着将長腿交疊起來,說道:“劉董既然已經這樣說了,我再說自己不知道蓬雲出事的事情好像很虛僞了是不是?”
劉董畢竟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聽到葉深這樣說,雖然暗地裏恨的牙癢癢,但表面上也還算是淡定的。
“蓬雲會如此,相信葉總在中間也出了不少力吧?”劉董換了一個姿勢,坦誠地說道:“不知道我們蓬雲哪裏得罪了葉總,葉總居然會對我們下這麽狠的手?”
“生意場上的事情哪裏有什麽得罪不得罪之說,無非也就是‘利益’兩個字罷了。”
葉深的繞彎彎讓劉董微微皺眉,“葉總,這一次事件當中葉氏扮演着什麽角色我看的很清楚,如果說葉氏沒有從中獲得一點利益是假的,但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多,我相信,這點利益葉氏應該還看不上眼吧?更何況我們素來無怨無仇,葉總更加的不會因爲這點利益而去得罪蓬雲,不是嗎?”
劉董分析得條條是道,葉深托着腮輕笑,說道:“看來劉董是有備而來啊,那劉董又是什麽意思呢?”
“也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問一問,蓬雲哪裏得罪了葉氏?還是說……我們劉家什麽時候得罪了葉家?”
葉深微微的挑動眉梢,反問道:“怎麽,許默沒有跟你們說嗎?”
“許默?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系?”
“那就應該問問許默跟您的千金是什麽關系了。”
葉深這樣一提醒,劉董就馬上變了臉色,謹慎且疑惑地問道:“我女兒的确是跟許默在談戀愛,不過那也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
“嗯,可是在分手之前,劉小姐卻因爲一場誤會,而讓我妻子動了胎氣,孩子險些不保,到現在還躺在床上……”
“什麽!?”劉董的臉色變了又變,腦子像是當機了一樣,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消化這個消息。
他在家裏猜測了所有的可能性,卻唯獨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會是這樣的。
他對葉深不算太了解,但卻也聽到過不少的傳聞,都說葉深其實是個笑面虎,平時待人溫和,實際上卻轉眼就能咬人的老虎,惹不得。
現在自家的女兒把人家的妻子和孩子害成那樣,怪不得他會對向來沒有交集的蓬雲出手。
隻是……
這手是不是下的有點重了?
一下子讓劉家陷入了要破産的境地。
“這件事我是真不知情,我代小女向葉總和葉太太道歉,不知道現在葉太太的情況怎麽樣了?”
不管劉董此時心下裏被自己那個女兒氣成什麽樣子,這件事的起因都在自家身上,先别管公司現在怎麽樣,做人的該有的态度還是有的。
葉深在劉董的人上也看到了幾分真誠,想來這個老頭也是真不知道自己家女兒幹的好事,葉深對眼前這個老頭的印象總算是好了一些。
不過他也沒有馬上的回答他,而是說道:“所以現在劉董應該理解我的做法了吧?這件事放在誰的身上,應該都不會這麽過去的吧?”
“是是是,葉總說的是,是我教女無方。”此時,劉董若是還想挽回一些損失,讓劉家得到一絲的光明,他現在就得伏低做小,對眼前這位言聽計從。
葉深又豈會不知劉董的想法?勾了勾嘴角,說道:“當然,這其中也存在利益的關系,剛剛也說了,我們都是商人,利字當頭嘛。”
雖然葉家在此次事件事獲取的利益在外界看來并沒有那麽多,但真實情況恐怕也隻有葉深自己知道了。
什麽叫商人?
就是在任何環境中,任何條件下,都要爲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葉深之所以會把葉氏帶領的這麽好,就因爲他在這點上做的很好。
“葉總說的對,但葉氏與蓬雲向來沒有什麽瓜葛,雖然這次是小女的錯,但也希望葉總能看到葉太太和孩子都平安無事的份上,給蓬雲一條生路。”
“生路?劉董好像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要置蓬雲于死地的意思。”
“那葉總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怎麽樣,蓬雲想要尋求幫助,總要拿出一點誠意來,是不是?”
同樣都是生意人,劉董瞬間就明白了葉深的意思。
想要葉氏放他一馬?
行,拿出你的誠意來。
也就是說,葉氏不會白白的幫助蓬雲,想要獲得葉氏的幫助,首先要讓葉氏看到他們即将獲得的利益。
說起來,葉深這樣的做法一點也不過分,任何一個老闆都會這樣做,沒有利益,人家爲什麽要幫你?
但此時,這對劉董來說就有些強人所難了,要不是蓬雲的命脈都握在葉深的手中,劉董說什麽也不會來求他。
“葉總,您也知道現在蓬雲的狀況,我誠意是有的,但是能給葉氏的利益有多少,葉總應該也算得出來吧?”
“怎麽可能?蓬雲現在不是正在開發一個旅遊區的項目嗎?我倒是很有興趣,劉總隻要同意讓葉氏注資,一切都好商量。”
劉董聞言色變,原來,葉深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就是在打這個項目的主意。
雖然他覺得葉深實在是趁夥打劫卑鄙無恥,但又不得不承認,葉深的确是夠精明,又夠狠。
“葉總……”
葉深笑了笑,說道:“劉董也不用這麽快就給我答複,我向來很有耐心,劉董可以回去之後好好的考慮一下。當然,我從來不勉強任何人。”
劉董現在隻想罵人。
不勉強任何人?
可不是沒勉強嘛,現在蓬雲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也就說,葉深早已經把路給他們堵死了,還什麽勉強?這簡直就是逼迫。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葉深也跟着起來,客氣道:“劉董,慢走。”
葉深原本沒有想過要插手蓬雲的旅遊項目,但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口肉他實在沒有不吃的道理。
雖然劉董當時沒有答應,但如果他還想讓劉家徹底的沒落,就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
不急,隻待他自己送上門來就好。
送走了劉董,葉深也就回家了,現在接送孩子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操心,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倒是省心不少。
現在家裏最不讓他省心的就是喬一陽了。
倒也不是不省心,隻是看着她躺在床上,就心疼的不行,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受這份罪。
早知道會有今天,他當初是腦抽了才會想方設法的讓她懷這個孩子。
回到家裏,喬一陽正靠在床頭上看着書,見他回來了,微微吃了一驚,“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嗯。”還沒去換衣服,先過去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說道:“想你了就回來了。”
葉深說起甜言蜜語來是越來越溜了,喬一陽也從聽到後起雞皮疙瘩,到現在的已經完全的淡定了。
“去換衣服吧。”
葉深起身,連解西裝邊問道:“怎麽坐起來了?可以坐起來了?”
“在醫院過了穩定期之後其實是可以偶爾坐着的,隻是動作幅度不能太大,也不能坐太久。”
葉深皺眉,問道:“什麽時候再去做檢查?什麽時候才能完全的好起來?”
“差不多還得一個月,情況好的是這樣,情況不好,可能一直到生産都要一直躺着了。”
喬一陽說起來倒像是沒有那麽在意,隻是聽着葉深臉色很不好。
知道他又在爲自己擔心,伸手拍了拍他,微笑着說道:“行了,現在已經四個月了,要說熬,日子也快的,你先去換衣服吧。”
葉深仍舊沒動,把她手裏的書抽了回來,說道:“那還不是要小半年嗎?怎麽,現在看這樣的書不困了?”
“嗯,看着看着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你喜歡看什麽樣的,明天讓人給你送過來一些。”
喬一陽嘻嘻的笑了兩聲,調皮的反問:“怎麽,現在不怕我眼睛看壞掉了?”
伸手捏了捏她鼻頭,一慣寵溺地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一天隻能看一個小時,不許多看。”
喬一陽撇了撇嘴,“就知道你會這樣。”
“我這還不是因爲愛你?”
“别整天老把這話挂嘴邊上,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