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擡頭看了一眼周圍……潮濕的礦洞,陰暗的光線,空氣中奇怪的漂浮物……
這就是謝爾比所說的補給點了吧。
他傳送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裏的傳送法陣弄壞。
這樣哪怕烏迪爾把那邊的傳送法陣修好,他也傳不過來了。
“調查員大人……您有治療藥水嘛……昆特爾他傷的很重。”
剛才還勇猛無比的女人現在竟是眼圈泛紅,楚楚可憐地看向安東尼奧。
安東尼奧一陣頭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這個樣子……
“當然有……”
他蹲下看了看昆特爾的氣色……實際上就是在看昆特爾的人物面闆。
【狀态:輕傷流血/昏迷(未知原因)】
“他隻是輕傷……不用過于擔心。”
安東尼奧拿出幾瓶治療藥水,然後給昆特爾打了一針靈能恢複劑,打了一針理智藥劑。
他猜測昏迷的原因是靈能透支或者是理智值過低……但他沒有證據,所以就全打了。
一旁的女人看的有些愣神……作爲一個刀頭舔血十幾年的老傭兵,她當然知道昆特爾隻是輕傷而已。
但他們傭兵團因爲不是那麽富裕,治療藥水都是比較劣質的那種,所以她就想着看能不能白嫖個好點的藥水。
沒想到安東尼奧不但拿了最貴的藥水,還打了兩針藥劑……
那一針靈能恢複劑就要1000比索啊……這是個狗大戶啊!
安東尼奧并不知道女人正在想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給昆特爾的藥劑到底是個什麽價位……這都是萊奧納給他的,還有一些事從隔壁的藥劑店換的。
當然,他也不關心這些東西……哪怕一萬比索也無所謂,在官方勢力的庇護下,聖安哥城和這邊的『熔爐之心』的客流量和生意都非常多。
他早就不是那個剛來這個世界的小菜雞了。
“這裏都有什麽?”
安東尼奧站起身,看向朝着自己走來的杜峰。
“一些魔能罐,還有一些基本的物資……還有很多人……”
“人?”
安東尼奧有些疑惑。
杜峰點點頭,咽了一下唾沫,然後緩緩說道:“就是災厄神教從别的地方抓來的人,應該是做什麽實驗要用……他們外表都很奇怪。”
人體實驗嗎……
安東尼奧沉默了一下。
“那他們現在精神狀況怎麽樣?”
“小部分人還可以溝通,似乎剛到這裏沒多久,有強烈的求生欲望……大部分人已經沒有神智了,有些甚至與野獸沒有區别。”
杜峰看着安東尼奧。
“帶我去看看。其他人在原地休整,等我出去看看周圍是什麽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杜峰帶着安東尼奧來到了一個昏暗的牢房裏。
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直沖過來……安東尼奧捂住了鼻子。
“這裏面是一個大型水牢。”
杜峰因爲感官系統調到了很低,倒是沒什麽感覺,反倒有種進浴池的感受。
啪,啪……
水滴掉下來落在水裏的聲音逐漸清晰,一扇已經有些腐朽的牢門出現在安東尼奧面前。
昏暗的煤油燈充當着這裏的唯一光源,裏面的水肮髒無比,甚至早已發臭。
但最令人難以接受的還是這些關在水牢裏面的人……或許不是人了已經。
他們的身上都拼合着奇奇怪怪的東西……像一個男人的胳膊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觸手。
一個小孩子看起來倒是蠻正常,但轉過身去卻發現他後腦勺上還有一張臉!
這些可憐人已經在無休止的折磨和實驗中失去了自己的人性……他們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光芒,不管旁邊發生什麽事都沒有任何反應。
正當安東尼奧考慮如何處理這些人的時候,他頭頂的木闆突然碎裂,一個戴着拳套的男人從上方直接跳了下來,激蕩的拳意直指安東尼奧的腦袋。
安東尼奧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拳風在他的頭頂炸開,已經來不及閃躲了。
他雙臂交叉,擋住了這一下重擊,一連退了好幾步。
“你就是這群人的頭目吧……殺了你……”
話還未說完,一把武士刀就将他的背部砍出了一道口子。
“你找死!”
這個男人轉身揮拳,拳套上還浮現着一層黑色的光輝。
杜峰看向眼前的拳頭,恐懼感傳來,他知道他肯定躲不開。
這一拳,他必死無疑!
“我看是你找死……”
散發着金色光芒的戰錘直接将這個拳手的腦袋打碎,各種顔色的豆腐散開到空中,像是開了一個染色鋪。
這些黃白之物也糊了杜峰一臉,他愣了一下,然後蹲到地上開始幹嘔。
“媽的敢偷襲勞資……”
安東尼奧收起戰錘,罵罵咧咧地說道……差點就被這老小子陰了!
【你擊殺了『黑拳殺手』德爾·b】
什麽垃圾名字……
扔給還在幹嘔的杜峰一瓶清潔藥劑,然後安東尼奧開始摸屍。
“嗯……這是?”
安東尼奧拿出一本書,封皮上畫着一個骷髅頭,光是看着這本書就感覺有些不詳的意味。
【實驗日志】
【描述:這個日志裏詳細地描述了厄運實驗室的負責人『考特斯比·耐得裏』用活人進行生物實驗的過程及記錄】
【能力:學習這本書後使用者會獲得大量的縫合怪知識,解剖知識和大量的詭異生物學的知識】
【代價是精神會變得紊亂,開始漠視生命,逐漸失去人性】
【評價:一個瘋子做出的實驗日志……建議變成瘋子之後再看,不然你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
又出現一個沒出現過的人物……
安東尼奧感到有些頭大……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返回幽暗之城軍隊的駐地,把這塊石闆交給調查員協會,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且還不能讓軍方把這個東西截胡……畢竟這是調查員協會給自己的任務,而且安東尼奧很清楚,即使和軍方的人關系再好,調查員協會才是他的基本盤。
“其他有神志的人呢?”
杜峰将臉上最後的一點髒東西擦掉,然後用歉意的語氣回答道:
“當我們打開牢門之後,他們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不知道跑去哪了……我們也沒攔住……”
安東尼奧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