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隻是非常簡略地回答“來玩的人”。
說着,也沒有管楊路的意思,就把椅子放了下去。
區區凡人侍女居然敢無視楊路的意見,這些人顯然都被韓複來和蘇铖提前授意過。
添完椅子和酒杯,蘇掌櫃很自覺地坐在了最末席的位置,主動開口道:“各位貴客遠道而來來,光喝悶酒也很沒意思,正好海崖派也有很多非常上進的年輕女弟子,都想來認識認識幾位中州修真界的風雲人物,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很上進的年輕女弟子?
這種形容詞聽起來就很有問題啊!
正當幾位貴客有些狐疑的時候,伴随着“嘩啦啦”一陣響動,門被打開,一下子進來了六七個青春靓麗、身着海崖派弟子制服的年輕女修真者,很自覺地站在了新添置的座位旁。
楊路總算知道,爲什麽蘇掌櫃會突然加入酒席了。
按照正常酒桌上的規矩,以蘇掌櫃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資格上桌吃飯,哪怕是陪坐末席,也算是嚴重僭越了,然而韓複來和蘇铖都代表着海崖系高層的意志,必須要有高階修真者的矜持,因此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親自做的,隻能讓蘇掌櫃代勞。
除此之外,楊路注意到這些新來的女人也有差别。
坐在蘇掌櫃身邊上,是一位年齡較大,看上去風韻猶存的女人,考慮到修真者都擁有駐顔之術,此女似乎并不是海崖派修真者,不過看到她衣着光鮮亮麗的樣子,很顯然也是個地位不低的凡人管事,普通凡人也不可能有這種在修真者面前談笑風生的氣場,甚至就連新來的海崖派女弟子都在聽從她的安排。
蘇掌櫃向她伸出了手,然而對方卻隻是一巴掌輕輕打過去,說道:“又禍害了這麽多年輕海崖派女弟子,還讓我握你個頭啊!”
蘇掌櫃笑道:“我哪個頭你沒有握過,還用這麽矜持嗎?”
韓複來和蘇铖聽完都哈哈大笑起來,顯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搞這種排場了。
根據蘇掌櫃的介紹,跟他握手的女人是負責海崖派後勤工作的女管事,應該是韓新河麾下的得力幹将,隻不過地位比韓複來肯定要差遠了。
有了這位女管事緩和氣氛,後邊的女弟子明顯放得開了。
隻見一位嬌小玲珑的海崖派制服美女,熟門熟路地就走到了蘇铖旁邊的座椅上,不像剛剛那位女管事敢拒絕跟蘇掌櫃握手,面對蘇遠峰會長的代表蘇大少爺,她當場就像是體力不支那樣依偎在了對方懷裏。
聽完介紹後楊路才知道,此女是上上屆升仙大會拜入海崖派的女弟子,經驗顯然非常豐富,怪不得給人一種久經沙場的熟絡感覺。
随後,其他女弟子也都有樣學樣坐在了空餘的椅子上。
通過旁敲側擊,楊路這才得知,這些女人都是最近幾年拜入海崖派的年輕女弟子,大多數是普通凡人家庭出身,沒有什麽修煉資源,再加上靈根資質比較差,如果按部就班修煉根本毫無前途,于是他們就報名成爲了海崖商會的兼職女公關,想要賺點快錢。
要知道專屬雙修爐鼎可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消費的起的奢侈品,對于任毅和席子昂這種海崖系的貴客來說,這類“上進女弟子”的吸引力絕對不容小觑。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任毅任大少爺,都有種兩眼放光的感覺!
但席子昂旁邊的椅子卻依然沒人。
給各位倒完酒,蘇掌櫃恭恭敬敬地介紹道:“今天咱們男多女少,聚會也玩不痛快,我就照着自己的喜好,給大家介紹了點海崖派的女弟子,她們都放得開,大家盡管放心,至于席少爺嘛,我們還專門安排了個剛剛通過升仙大會的新人……”
說完,門打開了,一個美女怯生生的走了進來。
蘇铖身旁那個明顯久經沙場的女弟子走了過去,拉着她的手就走到了蘇铖身邊,但蘇铖卻指了指席子昂說道:“給席大少送去,我從不奪人之美!”
就這樣,這位新來的女弟子就被帶了到席子昂身邊的空位。
楊路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知道這應該是被刻意安排的情節,畢竟蘇掌櫃已經說了新來的女弟子是給席子昂的,但蘇铖的女伴還是把她引向了蘇铖,考慮到蘇铖的女伴明顯是這種場面的老手了,怎麽看也不是會像犯那種低級錯誤的人。
席子昂看到嬌羞美女像自己走來,連忙把求饒的目光投向了楊路。
然而楊路隻是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你好好表現”的眼神,然後就不再理他了。
盡管楊路沒有明說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但席子昂依然不敢亂動,隻得像正人君子般問起了此女的情況。
原來她名叫張絮清,并不是海崖派弟子,而是幾個月前剛在巒石城升仙大會測出靈根的孤雲宗弟子,本來她覺得自己測出了靈根資質,就能實現鯉魚躍龍門了,卻沒想到自己根本買不起必要的修煉資源。她的尴尬處境被坊市老闆看在眼裏,便熱情推薦她來海崖城這邊“賺外快”。
當然了,坊市商鋪的老闆也不是做慈善的,他每促成一單生意,海崖商會都會給他一筆數額不菲的回扣。
看到其他人都跟貴客有說有笑,而自己面前這位席少爺卻像是位活聖人,甚至都不正眼看自己,張絮清連忙端起酒杯想跟席子昂碰杯。
或許是因爲過度緊張的原故,她的杯沿一不小心擺得比席子昂要高。
雖然席子昂根本沒注意到這種小事,但張絮清卻誠惶誠恐給自己倒酒,準備再敬一杯,可是席子昂卻擺擺手,表示自己已經喝得夠多了。
這邊的尴尬場面也被蘇铖注意到了,于是蘇大少爺立刻不悅道:“你沒看到席少爺不喜歡喝酒嗎?你還在這裏一杯杯的敬酒,這不是誠心要讓席少爺難堪嗎?”
張絮清隻是可憐巴巴地看着蘇铖不敢說話。
蘇铖忍不住對蘇掌櫃吐槽道:“你今天找的女弟子怎麽這麽冷淡啊?”
看到老闆不高興了,蘇掌櫃連忙陪笑道:“這不就是專門給各位老爺準備的冷美人嗎?要是不冷我還不帶來呢!
說完,他就走到了對方耳邊耳語了兩句。
張絮清聽完就臉紅了,顫顫巍巍道:“席少爺,我錯了,我自罰一杯,然後再敬您一杯!”
蘇铖眉頭一挑,有些不悅道:“聲音太小,你在說什麽呢?”
張絮清隻好稍微大聲再說了一次。
這種表現讓蘇铖身旁依偎的美女忍不住調笑道:“張師妹,你說話這麽小聲,難道今後跟道侶雙修的時候,聲音也是這麽小嗎?”
張絮清這下徹底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能紅着臉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