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鬼子立即畢恭畢敬的站好,畢竟這是到了人家的地頭上。
高東率先走了進來,身旁跟着胡興漢和方奎。
其實他早就知道岡村甯次派了人來,隻是故意冷落他們一天,打消打消這些鬼子的氣焰。
順帶告訴一下他們,在這裏,一切都由中國人說了算。
“高長官,我是石友正三,奉岡村甯次将軍的命令,前來和您會談!”石友正三先是向高東敬禮,随後禮貌的伸出了手。
但高東像是沒看到他似的,直接從他身旁走過,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這讓石友正三非常尴尬。
胡興漢和方奎也一樣,從三個日本人身邊走過,直接找了張椅子坐下,自顧自的去喝茶。
石友正三的臉頰不停的抽搐,他沒想到,自己等了這麽久,居然就這樣被無視了。
但他知道此次使命的重要性,做爲高級軍官,他也知道如今日軍的處境。
這個時候要是意氣用事,那倒黴了,最終還是他自己。
憋住心中那口氣,石友正三緩緩轉過頭,滿臉微笑道:“高長官,不知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高東便冷冷打斷:“什麽職務啊?軍銜多大啊?”
石友正三一愣,但片刻後便回答道:“我是岡村甯次将軍的助手,之前曾是師團長,中将軍銜!”
“算是來了個像樣的!”高東朝胡興漢和方奎哈哈一笑。
方奎戲谑的看向石友正三:“上次,你們派來的那叫什麽玩意兒?一個大佐,居然來和我們參謀長談判,他配嗎?你們日本人的腦子是不是都讓驢給踢了?或者讓門給夾了?怎麽一點事都不懂!”
石友正三被方奎這麽當面辱罵,臉上紅一塊白一塊,氣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跟着他的兩名鬼子也非常的氣憤,拳頭捏的咯咯直響。
“呦,生氣啦?覺得我的話說的不對嗎?”方奎笑嘻嘻的站起來,走到石友正三面前,拍着他的胸脯道:“那你現在就滾回去,帶着你們的人過來。我讓你看看,我一個一個砍掉你們這些日本鬼子的腦袋。看你到時候,還服不服?”
這句話還算是管用,立馬讓三個日本人清醒過來。
他們意識到,他們此刻面對的,是軍力遠比他們要強大的解放軍。
若是這些人真的發動進攻,那真的将會在江西發生一場血戰。
“不敢,不敢.......”石友正三低下頭,将屈辱全部埋藏在心裏。
高東冷笑道:“行了,說說吧,你們這次來,又要怎麽談啊?”
“不過我先事先聲明啊!”高東冷聲道:“若是你向上次那個什麽狗屁大佐一樣,跟我這裏放大話。别怪我今天斃了你!”
他說這話時,語氣森冷,猶如無數把利劍刺向了石友正三,讓石友正三全身都哆嗦了幾下。
石友正三擦着額頭的冷汗,小心的說道:“高長官,我這次來,是奉了岡村甯次将軍的命令,想重新跟你們談談,停火的事情!”
“恩,繼續說!”高東無所謂的擺擺手,似乎并不是很感興趣。
面對高東這種态度,石友正三竟然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麽說了。
他心想你好歹也給句話吧,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過看高東那樣子,也不像是有在說話的意思。
石友正三低聲咳嗽一聲,隻得繼續說道:“中國這場戰争,我們中日雙方,都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貴國有無數的軍人和平民犧牲,我們日本也有很多的軍人永遠都無法回國。”
“在我們國家裏,爲了這場戰争,有許多企業破産,有很多家庭生活堪憂!”
“所以,岡村甯次将軍認爲,這場仗,不應該在打下去了。”
“今天來,我就是代表岡村甯次将軍,向高長官正式提出停火!”
“我們日軍先行停火,希望貴軍也能同樣停火,避免戰争再次發生。”
“随後,我們将交出現在的所有物資,隻帶必備的口糧離開江西。随後,我們自行聯絡船隻,離開中國!”
石友正三笑着道:“高長官,您看,這樣可以嗎?”
高東此時已經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後,眼神犀利的看向石友正三。
心虛的人,總是不敢和别人對視。
這一刻,石友正三就不敢和高東對視。
“說的話真漂亮啊,簡直是冠冕堂皇啊!”高東冷笑着道:“你們不想戰争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你們當初打到中國來的時候,爲什麽沒想到今天的後果?”
“你們的企業破産,老百姓生活不下去了?可我們的百姓呢?我們美麗富饒的國家,現在遍地硝煙,無數城市變爲了廢墟,上百萬,上千萬的軍人和老百姓死在這場戰争裏。”
“現在,你們随便說上幾句話,用打法叫花子的一點物資,就想拍拍屁股從我們中國離開嗎?”
高東豁然站起:“你們要是就這樣走了,我們死去的無辜百姓,他們的靈魂怎麽得到安息?我們數以百萬計在戰場犧牲,爲了保衛這個國家而犧牲的戰士們。他們的英魂,誰去安撫?”
高東每說一句,石友正三便退後一步。
眼裏的鎮定已經徹底沒有,完全轉變爲了驚恐。
他沒想到,高東的話語竟然如此的犀利。
這哪裏是随便一些物資就能打發走的乞丐!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軍人,是流淌中華熱血的鐵血漢子。
高東冷冷的逼事已經徹底慌亂的石友正三,冷聲道:“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我完全當做是狗屁!你可以現在就滾回去,回複你的岡村甯次将軍了!”
“滾吧!”方奎和胡興漢同時大吼。
石友正三頭上的冷汗如同雨水一般流落,半邊身子都濕透了。
“高長官........”石友正三的眼裏帶着乞求,幾乎是哀求的說道:“我知道,可能我們的要求太低了。那您告訴我一下,到底要怎樣,才能停火,才能結束這場戰争啊!”
高東的強硬,以及正義的降臨,讓石友正三徹底服軟,再也不敢有半點驕傲。
他卑微的看着面前的高東,這個男人仿佛就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隻能讓他仰望。
高東緩緩坐下,慢慢拿起了面前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指揮部裏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隻有高東輕輕喝茶的聲音。
“其實很簡單,回去告訴你們的岡村甯次将軍。讓他即日起,命令所有部隊放下武器。然後無條件投降,全部出江西,到廣東來受降!”
高東冷冷說道:“這就是我們的條件,不過分吧?”
石友正三瞪大眼睛,他實在沒想到,高東居然要他們八十幾萬軍隊,就這麽不開一槍的無條件投降。
“還有,以岡村甯次爲首,所有你們的将軍以上軍官,必須先行到我這裏報道。”
“部隊不許私藏任何的東西,每個人隻準攜帶必要的生活用品!”
高東一條一條的說着,但石友正三的眉頭卻是越來越緊。
等高東說完,石友正三無奈的搖頭:“對不起,高長官,您說的不管是哪一條。我都沒有權利去答應,我........還要請示岡村甯次将軍!”
胡興漢怒吼道:“那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滾回去!上次就說了,找個能做主的人來。你不能做主,跑到這裏來幹什麽?你以爲我們的時間很多嗎?”
石友正三被罵的像是三孫子,一個字都不敢說。
“還不快滾,聽不懂人話嗎?回去告訴岡村甯次,給他三天時間考慮,快滾......”方奎大吼。
石友正三和他兩名手下狼狽的離開指揮部,逃也似的飛奔而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等他們走了,高東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方奎叉着腰,仍然在生氣:“該死的小鬼子,居然這麽厚顔無恥。殺了我們的人,搶了我們的東西。現在眼看要失敗了,随便說句話就想走,他們的腦子是不是都壞掉了!”
“他們一向都這麽無恥,要不然,怎麽叫他們小鬼子!”胡興漢也很生氣。
高東擺擺手,讓兩人安靜下來。
他看着兩人道:“岡村甯次一再跟我們讨價還價,說明他就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
“對付這種人,就一定要狠!”高東冷冷說道:“你們明天早上,立即調遣部隊。兩天後,我們攻打贛州,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隻有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才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再說,石友正三帶着他的人連夜回了江西,在第二天下午時分,回到了贛州。
岡村甯次早就在焦急的等着他,一見到他回來,立馬詢問事情談的怎麽樣。
“支那人太強硬了,他們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
石友正三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将高東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全部轉告給了岡村甯次。
當聽到連自己都要變成俘虜時,岡村甯次真的怒了。
“不行,這種條件,絕對不能答應!”岡村甯次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