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所處的這段城頭已經被迫擊炮炸的面目全非,數之不盡的鮮血和死屍重新鋪就了地面,讓整個城頭看起來無兵的血腥。
“師長,快看,鬼子向城裏逃去了!”一個軍官突然指着城裏的方向,大聲對任珉劍吼道。
任珉劍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鬼子正從各處城牆上退下,沒命的向着城裏面狂奔。
“想要和我們玩巷戰嗎?”任珉劍冷哼一聲,大聲吼道:“敢死隊,跟着我先沖進城去。絕對不能讓小鬼子占據街道跟我們打巷戰,傳令後面的部隊立即沖進城去,凡是不投降的,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敢死隊員跟在任珉劍身後,快速的向城内沖去。突擊步槍插上了刺刀,如同餓虎撲食一般追在敵人的身後一路殺去。
鬼子大多都是剛從城牆上退下來,此時剛跑了一半,身後突然就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頓時間鬼子就炸開鍋了,瘋狂的哇哇大叫,朝城裏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亂奔。
城頭失守已經夠讓他們心慌了,此時聽到身後殺聲震天,誰還敢在這裏停留,各個都以爲是解放軍的大軍已經殺入城裏,此刻隻想着快點逃命。
哒哒哒......哒哒哒.......
子彈呼嘯着從頭頂飛過,鬼子大佐邊跑邊躲避着子彈。偶爾回頭看一下,便看見後面正有無數的解放軍追過來。他也不去仔細辨别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其實此刻也沒有時間讓他去辨别,跟着屬下一個勁的朝城裏狂奔。
“該死的,支那人怎麽攻進來的速度這麽快?”鬼子大佐一邊暗暗咒罵,一邊對身邊的手下大吼:“往軍火庫跑,那裏有炸藥。支那人要是來了,我們就炸掉那裏,玉碎殉國!”
“哈伊.......玉碎殉國.........”跟在大佐身邊的鬼子各個兇焰滔天,夾着大佐飛速的向軍火庫方向跑去。
他們逃的速度快,第二師追擊的速度也很快。守衛昌平的日軍總共隻有兩個大隊,加上此刻兵敗如山倒,怎麽能和第二師的主力部隊對抗。
第二師勢如破竹,從城牆和城門各個方向沖進城。路上隻要遇到鬼子,立即就是一通掃射,一路上基本是毫無阻礙。
逃跑的鬼子基本上全部都往軍火庫的方向集中,他們的人本來就少,所以一看見他們的長官向哪裏跑,其餘的士兵也紛紛向着同一個方向跑。
沒過多久,剩餘不到一千人的鬼子全部集中到了城裏軍火庫附近。追擊而來的第二師,也同樣将這裏團團包圍。
“進攻,不要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任珉劍剛沖到這裏,立即便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
可憐剛剛逃到這裏的鬼子還沒來得及組成防禦陣地,幾乎都把背部交給了進攻的第二師,瞬間便被打死了數百人。
剩餘的鬼子立即向軍火庫裏退去,但第二師此刻已經殺的興起,怎麽可能放他們成功逃進軍火庫。
部隊從四面合圍,密集的子彈全都向逃跑的鬼子掃射而去。頓時間,軍火庫的四周成了一片屠宰場,鬼子們像是刻意跑到這個地方等着被宰一樣,當場幾乎被全部格殺。
揚言要炸掉昌平的鬼子大佐就死在軍火庫的大門前,他還沒來得及打開軍火庫的門,便被一排掃射而來的子彈當場給打成了兩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死在了大門前。
任珉劍舉起槍,槍口冒着淡淡的硝煙。此時天色才剛剛亮起來,他看了看手表,從進攻開始,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昌平已經被他第二師拿下。
“楊飛,你個混賬東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嘚瑟。咱們紅二師,要是狠起來,把你們尖刀師狠揍一遍完全沒問題!”任珉劍笑着自言自語。
“師長,這裏是個軍火庫哎!”一個軍官一腳踢開了鬼子大佐的屍體,拉開了已經打開一半的大門,看到裏面的東西後立刻驚呼。
任珉劍快步朝大門走去,隻見這間軍火庫裏擺滿了各類彈藥箱,堆積在一起如同小山一樣。而且分門别類,手榴彈,炸藥,子彈等等,幾乎應有盡有。
任珉劍看着被踢開的大佐屍體,笑着道:“這老小子倒是很夠義氣啊,看他死不瞑目的樣子,肯定是在怪我們爲什麽要打死他,他是要主動帶我們來尋找彈藥庫的啊!”
四周的士兵聽到後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的看着滿地的鬼子屍體。
“行了,封存這裏,這可是咱們第二師的戰利品!”任珉劍笑着道。
很快,高東和胡興漢随大軍進城。任珉劍立即彙報了作戰情況,并把繳獲彈藥庫的事也一同彙報。
高東和胡興漢立即拿出作戰地圖,随後笑着道:“昌平拿下,進城的大半個區域已經被我們封鎖了。部隊也不要休息了,立即開往下一個戰場吧!”
“是去延慶嗎?”胡興漢問道。
“不,去懷柔!”高東冷冷笑道:“攻下懷柔,我看香月清司還急不急!”
第二師在昌平城内修整,後面跟上來的部隊立即接替了他們的前鋒位置,馬不停蹄的向懷柔前進。
就在昌平被收複不到一個小時,坐鎮廊坊的香月清司便收到了前線發送來的緊急電報。
一夜未睡的香月清司差點沒被這消息給吓得暈厥過去,死死的抓着手裏的電報,眼中的血絲迅速的連成一片。
“司令官閣下,據前線的偵查部隊報告,解放軍沒有在昌平停留,打下後直接向懷柔進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大軍就能抵達懷柔!”前來報告的鬼子大聲說道。
“納尼?又進攻懷柔了?”香月清司聽着這個消息,無異于是又一記重錘狠狠的敲打在心頭,震的他頭暈眼花。
“支那人.......這是要包圍我們京城嗎?”參謀長在一旁瞪大眼睛,眼中流露出的滿是驚恐。
解放軍從保定開始打起,一直打到了懷柔。接下來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對方就是要徹底包圍京城,把這裏的所有日軍都給困死,然後切斷京城和其他地方的聯系!
香月清司緊緊握着拳頭,死死的看着牆上挂着的地圖:“該死的支那人,想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嗎?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立即調集部隊,增援平谷和薊縣一帶。懷柔就放棄吧,那裏隻有不到一個聯隊的兵力,肯定不是解放軍的對手。現在我們要保證的是和東北一帶的聯系,絕對不能讓京城變成死地!”香月清司怒吼。
“哈伊,我立即就調遣兩個師團前去平谷以及薊縣,保證不會讓支那人繼續擴張!”副司令官轉身就走。
香月清司惡狠狠的瞪着參謀長道:“另外通知張家口的北方行署,讓他們盡快解決掉支那人的騎兵,而後迅速率領主力部隊攻打昌平和懷柔,截斷支那人的後路!”
“哈伊!”參謀長用力點頭。
香月清司的眼中露出了野獸般的兇芒:“支那人,我就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你們還像是我第四師的騎兵嗎?”疾行的馬隊中,一個高大漢子側身騎在馬上。奔馳的駿馬在泥濘的路上奔走如飛,一般人都會緊緊的騎在馬上,以免被颠簸下來。可這個大漢卻是如同坐在平地的椅子上,無比輕松。
“烏拉察大哥.......哦,不,是烏拉察師長!”一個同樣粗壯的漢子騎馬快速來到烏拉察身邊,笑着說道。
此人坐在馬上就如同一頭小牛犢般大小,可是和烏拉察那高大的身形比起來,還是略微小了一号。
“賈烏,什麽事?”第四騎兵師師長烏拉察轉頭看着這名大漢。
“師長,前面就是張家口了。我的人剛剛偵查回來,說城裏城外日本鬼子防禦的很嚴密啊。咱們要立即進攻嗎?”賈烏立馬說道。
烏拉察冷笑一聲:“我們可是草原的雄鷹,日本人就隻是一群羊而已。就算羊躲在帶刺的羊圈裏,難道我們就不去抓他們了嗎?”
“那就打嗎?”賈烏興奮的舔着嘴唇。
“這不是廢話嗎?”烏拉察呵呵笑道:“帶上你的突擊團,給我狠狠的打。我率領部隊立即跟上來,我們現在可是全部換了新裝備,要是現在還怕鬼子,我們算什麽蒙古騎兵!”
“行了,師長,就看我們突擊團的表演吧!”賈烏大吼一聲,策馬便向前狂奔而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張家口城外的防禦陣地裏,鬼子也已經發現了正在向張家口疾馳而來的大隊騎兵。
“長官,快看,支那人的騎兵來了......是魔鬼騎兵嗎?”一個少尉立即跑到戰壕的深處,向這片戰壕的鬼子指揮官報告。
軍銜是中佐的指揮官立即舉起望遠鏡,隻見遠處正有上千騎兵呼嘯着向張家口沖來。
“管他們是不是魔鬼騎兵呢!”放下望遠鏡,中佐冷笑不已:“一千多人就敢向我們發動進攻,就算是魔鬼騎兵,也是一群狂妄到極點,腦子進水的笨蛋!”
“拉響警報,支那騎兵來了!”中佐呵呵笑道:“全軍準備,幹掉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