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碎肉,殘肢,斷臂以及大量的内髒,混合着紅白的粘稠液體飛速向後倒卷而去。一場席卷大地的血腥風暴狠狠的撞擊着後面沖擊的鬼子騎兵,在他們被彈雨掃成下一波碎片前被徹底的震撼。
呼嘯的彈雨将鬼子本已潰亂的騎兵打的暈頭轉向,死傷無數。解放軍的陣地如同銅牆鐵壁,光憑鬼子的騎兵根本就無法沖破,短短的五分鍾内,鬼子丢下了大量的屍體在戰場,卻是根本無法沖近一步。
咻咻咻.......密集的迫擊炮聲突然間在機槍轟鳴中響起,天空中像是劃過無數的火流星,帶着緻命的美麗狠狠的落進了鬼子沖擊的部隊裏。
轟轟轟......一顆顆迫擊炮彈迅猛的炸開,氣浪向着四周狂猛的沖擊而去,更多的鬼子被這炮火的轟炸給吞沒。
“撤退,快撤退,不要往前沖了.......”
“八格牙路,給我讓出條路來,不要擋着我的路!”
沖在最前面的鬼子已經被徹底的打怕了,嚎叫着調轉馬頭向要塞沖去。可後面沖擊的騎兵部隊可不知道前方彈雨的狂猛,還在一個勁的向前狂奔。
頓時間鬼子的騎兵自己人撞了起來,無數騎兵在沖撞中紛紛落馬。不是被亂馬給踩死,就是被掃射而來的彈雨打死,要麽便是被狂轟的迫擊炮給炸死。
草原上像是開了一個大染缸,猩紅的顔色到處都是,将青綠色的草原徹底的塗成了暗紅色。
平谷八郎站在城牆上,就這麽看着自己的騎兵部隊被率先打成了一群潰軍,他卻無可奈何。
更可怕的是解放軍的坦克部隊一路沖擊,已經快要到達要塞的下方。
沖擊出要塞的不是騎兵就是步兵,根本就阻攔不住這些坦克的沖擊。在坦克前進的路上,留下了大量的屍體,不是被坦克上的重機槍掃死便是被直接碾壓成了肉餅,慘狀簡直無法用言語描述。
轟轟轟......突然坦克炮近距離開火,轟炸的目标便是剛剛拉出城還沒有來得及用上的野戰山炮。
頓時間野戰山炮被炸毀了許多門,無數日軍也在這炮火轟炸之下死傷慘重。
平谷八郎的心在滴血,他的部隊本來炮火就不多。雖然有十萬多人,可火炮的數量加起來也沒有五百門。
這些山炮要是被毀掉,那要塞将來的防衛肯定會大打折扣。
“立即撤軍,快,撤軍.......”平谷八郎無奈之下,隻能下達了這個讓他感覺無比屈辱的命令。
不撤軍也不行啊,解放軍的坦克已經快速突進到了要塞外圍。要是讓他們靠近了,那就不是山炮被毀士兵陣亡這麽簡單了。以對方坦克的實力,就算沖進大門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四十輛讓所有日軍膽寒的坦克在要塞裏亂轉,平谷八郎光是想想全身就一陣發冷。
撤退的号聲立即吹響,遠遠的傳遍戰場。早就沒有什麽戰鬥意志的鬼子立即欣喜若狂的向後狂撤,尤其是那些快被打的全軍覆沒的騎兵,發瘋一般的抽打着戰馬。一面躲避背後子彈的狂掃,還要避免和解放軍的坦克近距離擦身而過,狼狽如喪家之犬。
此時,鬼子逃命的速度絕對要比他們進攻的速度快了一倍。僅僅十多分鍾後,沖擊出要塞的鬼子隻要還沒死的,已經全部退回了要塞之中。要塞裏的鬼子更是吓得急忙關閉大門,城牆上站滿了緊張到極點的士兵。
“停止進攻!”坦克營長在距離要塞一公裏時突然向所有坦克下達了命令。
他冷冷的看了眼鬼子守衛嚴密的要塞,冷笑道:“要不是參謀長下令不能強攻,老子真想用坦克在你們的城牆上撞出個窟窿來。”
“全體後撤,不跟鬼子玩了,咱們回去等着小鬼子再次進攻!”坦克營長慵懶的放下無線電,帶領坦克部隊全體向後撤去。
戰場上硝煙彌漫,熊熊的火焰還在鬼子的屍體上燃燒。數千鬼子死在了沖擊的路上,許多人甚至到死都沒看清打死他們的子彈是從哪兒飛來的。
這一輪進攻,打的日軍心驚肉跳。他們總算是意識到,自己跟解放軍的差距有多大。在沒有重火力掩護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無法突破解放軍的坦克部隊,更不要說突破解放軍防守嚴密的陣地了。
那恐怖的火力掃射,許多鬼子這輩子都沒見過。他們曾經還一直活在他們自己的美夢裏,以爲征服了草原部落就是天下無敵。現在和解放軍的火力一比,他們根本就算個屁。
平谷八郎在城牆上亂轉,他現在根本就不敢離開城牆,生怕他一走解放軍立馬乘勝發動進攻。
不過還好,解放軍的坦克部隊大搖大擺的向後撤走,留下一圈圈黑煙,像是在嘲笑無能的日軍。
平谷八郎真的很想一頓火炮齊射,将這些坦克全部打成廢鐵。
但他所下轄的野戰山炮射程有限,僅僅在兩公裏左右,完全打不着機動性能超強的狼式坦克。平谷八郎也隻有看着對方嚣張的離去,和他的屬下幹瞪眼發呆。
解放軍陣地後,高東負着手,笑着看向日本人的要塞,雙眼内滿是輕蔑。
“隊長,這回小鬼子肯定被打的不敢出來了。看他們那副德性,被咱們打的像狗一樣亂逃!”唐偉呵呵笑道:“真想親自上陣去,幹掉他們幾個才舒服。”
高東朝他笑道:“鬼子的要塞非常堅固,我已經和盧友生他們計算過了,必須要連續用重炮轟擊上三天,才能徹底的打開一個缺口。但要塞裏的鬼子還很多,就算打開缺口,咱們的部隊沖進去也要面臨鬼子的殊死抵抗。所以要抓緊把基地建好,而後長期用炮轟他們的要塞。直到把裏面的鬼子炸沒了,那時進攻才會減少我們的傷亡!”
高東冷冷說道:“咱們有重火力幹嘛不好好利用呢,給小鬼子好好嘗嘗咱們火炮的滋味。”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被困在要塞裏的鬼子一共發動了九次進攻。其中七次是在夜間,兩次是在黎明即将來臨之時。
不過每一次的結果都很一緻,鬼子除了丢下一大堆屍體外,連個毛都沒收獲到,白白損兵折将。
解放軍那一邊像是時刻都在嚴正以待,不管鬼子什麽時候打來,或者來了多少人。他們隻用機槍回答,用炮火把他們全部送回要塞去。
七天下來,平谷八郎損失的部下超過了一萬人。要塞裏的士氣越來越低落,到處都在流傳着要塞即将被攻陷的傳聞。
平谷八郎連續三天沒睡過覺,眼睛熬成了兔子眼,看誰都眼紅。
他部下的軍官跟他差不多一個德性,幾乎不分晝夜的巡邏在城牆四周。不但想着要怎麽打過去,還要提防着解放軍随時打過來。
日軍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煎熬。
平谷八郎在他大群手下的陪同下,每天都像個怨婦似的站在城牆上,遙遙的看着解放軍的基地一點點建成。他恨的牙癢癢,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種滋味是最讓人難受的,好似親眼看着别人在制作一個斷頭台,而且被推上斷頭台的人就是自己。
那種無可奈何,那種想反抗卻又無法反抗的壓抑心情,憋的平谷八郎幾乎快要發瘋。
就這樣,解放軍的基地在所有鬼子的眼皮底下一天天建成。鬼子們就趴在城牆上,看着解放軍的基地今天完成這裏一處,明天又完成那裏一處。
他們就像是在等待最後死刑的犯人,等到解放軍的基地建成的那一天,他們知道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來之時。
每天都有大量的軍車運送着各種物資從茫茫草原上來到這裏,熱火朝天的工地上不時爆發出大笑之聲。聽在鬼子的耳朵裏是那麽的刺耳,仿佛是在嘲笑着他們的無能和懦弱。
隻要也就算了,可解放軍的騎兵卻天天在要塞四周亂跑。高興了就朝要塞上的鬼子放幾槍,然後看着鬼子們無可奈何的神情哈哈大笑。
他們之間拉開了安全的距離,騎兵的槍能剛剛好射擊到城牆上,而鬼子的槍卻無法打到他們。這讓原本就很憋屈的鬼子更加惱火,平谷八郎已經憤怒的恨不得親自出要塞,然後撕碎了這些找碴的騎兵。
那些騎兵嚣張的樣子好像就是在向要塞裏的鬼子示威,滿臉都寫着有本事你來打我啊,老子就在這裏,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入夜時分,平谷八郎仍然站在城牆上,如同一尊守望的雕塑般一動不動。他的雙眼已經徹底的化爲了紅色,看起來就像是得了什麽眼病。
“司令官閣下,或許我們可以啓用那項計劃了!”就在此時,參謀長來到平谷八郎的身邊,輕聲說道。
平谷八郎點點頭,咬牙切齒的道:“這次就算拼盡了一切,也要把他們的基地徹底毀掉。不能再拖了,絕對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