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旺對于自己險些成了日本人的劊子手一事耿耿于懷,極力要求加入解放軍,洗刷這段恥辱。高東隻是拍拍他的肩膀,并沒有說太多的話。
送走了張承旺,關烈立即着手去調查那張從解放軍總部開出的通行證。吳勇俊這個人的名字成了首要的排查重點,也是他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
“爲什麽突然懷疑起日本人來了?”趁着等待消息之時,關烈遞給高東一支煙,淡淡的問道。
高東接過煙,順手幫關烈的煙也給點着,笑着說道:“我剛剛不是都說過了嗎?老蔣雖然不喜歡我們,可現在是什麽時候?國難危急的時候啊!大是大非他還是分的清除,絕對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違來刺殺我們的高層。”
“而且,自從皖南那件事以後,老蔣已經收斂了很多。他知道想要打我們肯定是不行,暫時的合作才是王道。所以他多次想用武力震懾,表現出他們的強大,從而可以和我們再次和談,達到一個平等的地位。”
高東深深吸了一口煙:“如果這種蠢事他也能做出來,蔣公就不可能創下這麽大的基業。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某些人利用了蔣公和整個國民-黨的聲望和權利制造了那次襲擊。這必然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而陰謀最終的得益者,隻有日本人!”
“也許被查出來的奸細很可能是軍-統的人,但我相信,他們肯定也是被瞞在鼓勵的。憑那些人精的智商,他們不難猜測到這樣做的後果!”高東非常肯定的說道。
“我看哪,我這個情報處長的位置直接讓給你算了,你更像是個特工!”關烈呵呵笑了起來。
“大家分工各有不同,戰場還是更适合我,爾虞我詐混敵後的日子,還是你來吧!”高東拍拍關烈的肩膀,看着四周緩緩說道:“我說你們是不是要把情報部門搞的比軍-統還要厲害啊?成爲我們中國第一大特務組織?”
“看看你這話說的,什麽叫特務組織啊,那是形容反動派的詞好嗎?”關烈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是特工組織啦,我們是有這樣的打算。戰争太需要穩定可靠的情報了,将來我們和日本人的戰争不知道還要打多久。現在整個世界都翻天覆地了,沒有可靠的情報,我們解放軍就無法立足于世界之巅。”
高東點頭,剛想說什麽,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遞給關烈一份報告後便立馬退了出去。
關烈打開報告,看了看便笑道:“這個吳勇俊不用懷疑了,純粹是個打醬油的。我的人已經排查過了,他沒有任何問題。因爲大部分的通行證都是從他這裏開出的,隻要前來開證明的人出具相關的文件,他就給開!”
“沒有了?是誰找他開的呢?”高東皺着眉頭問道。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關烈笑着将文件合了起來,站起身道:“走,我們就去找那個真正要開證明的人吧!”
黑夜籠罩的西安城,風雨欲來,整座城市都處在陣風的吹拂之下。漆黑的城市裏已經找不到一絲光源,所有人都已經熟睡。
一處兩層小樓前,全身着黑衣的人們快速的爬上這座二層小樓,瞬間将樓内所有的出入口全部控制。
砰..。幾乎在同一瞬間,樓上樓下的門全部被撞開。等候在外的黑衣人們一閃而入,沖進屋子後迅速的占領各個角落,随後立即收索起來。
“在這裏,他在這裏!”黑暗裏猛地傳來了厲喝聲。
随即通往地下室的門被踢開,四五個如狼似虎的黑衣人沖了進去。黑夜裏傳來了砰砰的槍響聲,很快一切便都歸于寂靜。好像隻是漫長黑夜的一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到任何事物的發展。
二層小樓的門再一次被全部關閉,裏面黑漆漆一片。但是樓外卻守候了大約三十多名黑衣人,人人全副武裝,把守着各條各處要道,完全已經将這裏封死。
“跪下!”屋子裏,一聲厲喝聲中,一名中年人的雙膝被狠狠的踢中,不由自主的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首長,剛剛他拘捕,不過被我們制服了!”一名黑衣人手裏抓着一把手槍,冷冷的對坐在屋子裏的高東和關烈說道。
高東點點頭:“辛苦你們了!”
黑衣人沒有說什麽,全部退到了一邊,虎視眈眈的看着那名跪在地上的中年人。
高東笑着看向那名中年人:“一個司令部的高級參謀,身手倒是狠不錯啊,能在我們的圍捕下瞬間拔槍,應該是練過很久了吧?”
“你們是什麽人,我可是參謀部的人,有槍是正常的!我告訴你們,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們所有人都會倒大黴!”中年人惡狠狠的看着高東和關烈。
“呦呦呦,還威脅我啊?”高東笑着和關烈對視一眼:“那你告訴我一下,一個參謀部的高級參謀,爲什麽在你的地下室藏了一台電台呢?都這個點了,你是在給誰發電報啊?”
中年人沉默了片刻,這才惡狠狠的說道:“給我爹,你信嗎?”
高東背靠在椅子上,沉沉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多餘的廢話就不要說了。我們今天既然能來到這裏抓你個現行,你最好就老實配合一下,這樣還能避免一些不愉快的發生!”
中年人冷哼一聲,冷聲道:“既然被抓住了,我也認了。但你們想從我這兒套出機密,那是做夢!”
說着,他的嘴巴突然一動。可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高東的眼睛,他可是一直注意着這個家夥的一舉一動。
說時遲那時快,高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淩空一腳直接踢在了中年人的臉上。
力氣并不是很大,但還是把中年人給踢翻了過去。
中年人倒地,嘴裏吐出四顆帶血的牙齒,他惡狠狠的看着高東,如同一頭被捕獲的兇獸。
高東冷笑,一腳踢飛了那幾顆牙齒:“在牙裏面藏毒,這是殺手才用的方法啊,沒想到你們這些特務也喜歡啊!”
“要殺就殺,别那麽多廢話。嚴刑拷打老子可不怕,你們以爲我是慫包嗎?”中年人怒聲大吼。
“真是太吵了!”高東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疼的他哇哇直叫。
“敬酒不吃吃罰酒!”高東冷哼一聲:“你所知道的那些刑罰,在我這裏都要靠邊站!因爲這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罰并不是折磨人的肉體,而是折磨人的靈魂。當你生不如死時,我看你還能不能講出現在的話!”
“烈三!”高東冷聲說道。
“早就準備好了!”烈三從一旁的黑暗裏走了過來,滿臉都是殘忍的獰笑。
此次高東特意吧烈三帶了過來,就是預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看來,果然是派上了用處。
中年人本來還很抗拒,可一看到烈三眼神中迸射出的殘忍,立馬渾身一哆嗦。烈三的眼神太可怕了,似乎在一層層剝着他的皮,還不斷的用牙齒啃他的骨頭。這種讓人發寒的感覺,這個中年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拖進地下室吧,人家周圍的居民都休息了,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呢,不要吵醒人家!”高東撤開腳,冷冷說道。
“明白!我一定好好侍候他,好久沒有動過手了!”烈三呵呵笑着,緩緩朝那名中年人走了過去。
中年人滿眼都是恐懼:“你想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和你好好親近親近啊,你剛剛不是說了你死也不怕的嗎?”烈三殘忍的笑着,一手抓住他的一條腿,拖着就朝地下室裏走去。
中年人被當成死狗一樣拉着,吓得哇哇大叫。可他還是嘴硬的沒有一句求饒,很快他的聲音就消失在地下室的門後。
高東和關烈就靜等在屋子裏,他們可沒興趣去看看烈三是怎麽折磨這名奸細的,那場面實在是看不下去,會非常影響他們的胃口。
“等會兒我會讓人用技術手段跟蹤他的電台,看看他到底是向哪裏發電報的。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的抓到他的上一級!”關烈淡淡說道。
高東點頭:“希望這家夥能多交代幾個人出來,這樣一來我們也省事了很多啊。”
半個小時後,地下室的門打開。烈三半個身子都是血,笑嘻嘻的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隊長,老關,已經解決了!”烈三自豪的說道:“這種刑訊逼供的事情,交給我準沒錯。”
“我看你像是個殺豬的!”關烈無奈的笑笑:“說吧,都問出了什麽?”
烈三遞給關烈一張血淋淋的紙道:“那家夥也是慫,剛被我下了第五根肋骨就實在撐不下去了,立即交代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這張紙上六個人是他知道的特務名單,還有他的身份是軍-統的陝西站副站長。還有一個更驚天的秘密,他不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是日本人安插在軍-統裏的雙面間諜!”
高東豁然站起,眼裏閃着明亮的光:“一切都解開了,現在去抓人吧!我倒要看看,小日本到底埋藏了多少地雷在我們部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