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車在東京城内幾乎快要飛起來,無數的景物從高東和尹路的眼前掠過。世界仿佛全部都在倒退,隻有他們兩人還在前行。
吱..。長長的刹車聲刺耳的響起,巨大的慣性差點就把高東和尹路遠遠的摔出去。兩人用力抱住了軍車底部,脊椎似乎都要随着那巨大的慣性被抽離出身體。
有人從軍車上快速的下來,剛走幾步便大吼:“田中将軍在哪兒,田中将軍在哪兒?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四周一片嘈雜,紛紛擾擾之聲響徹天空。高東和尹路對視一眼,均是嘴角露出了淡淡微笑,看來他們沒有白受這一路的颠簸之苦,總算是找到正主了。
聽着四周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高東和尹路同時背部着地,脫離了一直抱着的軍車底部。
向四周看去,隻見十幾個鬼子正匆匆的向不遠處一棟别墅跑去。别墅的門口有四個守衛,沒有阻攔這些人,爲他們全部放行。
“田中靜一應該就是在那棟别墅裏了!”高東對尹路說道:“光天化日的,我們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先找個地方隐蔽,看看情況再說。”
尹路點點頭,兩人立即鑽出了車底,趁着遠處的鬼子們亂成一團,悄悄的潛入到那棟二層小樓的側面,鑽進了一片綠化用的灌木叢裏。
很快,四周便再次安靜了下來。那十幾個吵鬧的鬼子全都進了二層小樓,而門口站崗的四個守衛又恢複了立正的姿态,警惕的看着四周。
高東打量了一下這棟小樓,目光立即鎖定在小樓側面的陽台上。他轉頭對尹路微微一笑,兩人悄悄的從灌木叢裏鑽出,飛奔向小樓的側面,在小樓前守衛的眼皮底下潛行而去。
二樓之上,正在和菊次郎聊天的田中靜一心情很好,因爲他負責的那個項目有了巨大的進展,很快就可以完成所有的科研項目。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推開,從外一下子沖進了十幾名軍官,人人都哭喪着臉,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般。
“田中長官,不好了,出大事了!”帶頭的一名中佐剛進門便大呼小叫,比他爹死了還要緊張。
“太沒有禮數了!”田中靜一的臉當即便冷了下來,治軍嚴格是他的準則,眼見自己的部下竟然如此無禮,自然要憤怒。
“有什麽事情需要如此大驚小怪,這裏可是東京,天塌下來了嗎?”田中靜一闆着臉,教訓了一通手下,這才緩緩問道:“說吧,出了什麽事?”
“埋伏在山裏的兩個大隊全軍覆沒了,屍體都發臭了,顯然已經死了好幾天!”中佐急吼吼的大叫。
“什麽?”田中靜一和一旁的菊次郎猛地站起身,眼睛差點就脫離眼眶,死死的瞪着那名報告的中佐。
這一刻他們完全失态,哪裏還有什麽大将本色,驚慌的差點就要摔倒。
“該死的東西,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田中靜一兇狠的一把抓住中佐的衣服用力搖晃,口水如同子彈般狠狠的射在中佐的臉上。
鬼子中佐苦着臉說道:“今天造成,我們例行去給部隊送補給,發現所有的人全部死在了山洞裏。屍體都已經發臭了,周圍還有好多豺狼鬣狗在啃他們的屍體,顯然是已經死了有好幾天了。那片林子裏到處都是臭味,山洞口的子彈殼都快堆成山了。長官,他們是全部被打死在洞裏了,一個都沒逃出來。”
田中靜一如被五雷轟頂,踉踉跄跄的向後退去,兩眼就快要滴出血來,砰的一聲跌倒在椅子裏。
菊次郎不可置信的看着田中靜一:“田中君,你不是說隻有不多的支那人來到東京了嗎?你不是說,隻有那個高東和他手下的一幫亡命徒來了嗎?怎麽一下子就殲滅了咱們兩個大隊的兵力啊?他們是不是帶來了一支軍隊啊?”
現在田中靜一的腦子非常的混亂,尤其是菊次郎提到軍隊這兩個字,更是讓他的腦袋裏出現了無數幻覺。
一支軍隊,可以輕易消滅日軍兩個大隊的軍隊,到底是多麽強大啊。
田中靜一開始有點驚恐了,要是真有這麽一支龐大的軍隊在東京附近,說不定随時可以把天皇的皇宮給炸了,連日軍大本營也給一并毀了。
田中靜一已經來不及感受他的陰謀被挫敗後的羞辱,猛地站起身大吼道:“快,快,立即去大本營。我要面見各位長官,把這一切告訴他們。必須盡快找出這些支那人,不管他們有多少,必須格殺勿論..。”
“恐怕,你再也去不了了!”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田中靜一以及所有的鬼子猛地轉頭,眼睛死死的盯着聲音發出的地方。那裏是這間屋子的陽台,窗簾後,陽光将一道身影印在了窗簾上,随風不停的搖曳,無比缥缈。
“你是誰?”田中靜一憤怒的大吼:“給我滾出來,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随便可以來的嗎?”
突然,一道黑影從窗台方向電射而來,在鬼子們還沒有看清之時已經站到了這間屋子大門的方向。所有的鬼子都驚駭的轉過頭,隻見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靜靜的站在大門前,手裏提着刀,眼神如厲鬼。
砰砰砰.。六個人齊齊倒地,脖子上狂噴出大量的鮮血。
田中靜一駭然的看着這六個倒地的手下,他們竟是被那個黑衣人一瞬間割斷了脖子,手法快的簡直不可思議,直到他們死去也沒有人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是誰?”田中靜一再次問出了這三個字,不過現在,他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剛剛你不是還說要殺光我們嗎?”冰冷的話語再次響起,不過不是從站在門前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口裏說出,而仍是從陽台的方向傳來。
鬼子們再一次猛地轉過頭去,陽台的窗簾已經被拉起,一個身材高東,英俊挺拔的男子緩緩的走了進來。他全身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看起來像是軍服,但在場的鬼子們沒有一個見過世界上哪個國家有這樣奇怪的軍服。
男子緩緩的向田中靜一走來,每走一步都如同有一股龐大的氣場向田中靜一壓迫過來,他深深的看着田中靜一,深邃的眸子裏猶如射出刀劍,瞬間就将田中靜一割的體無完膚。
在這強大的威壓下,田中靜一恨不得當場跪下來。
做爲一名資深的老軍人,田中靜一能從那冰冷銳利的目光中讀出滔天的殺戮。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殺了很多人。不是指揮千軍萬馬站在軍隊後方,而是親自動手屠戮了千萬人。
他的身上仿佛自帶一種可以讓生靈顫抖的殺戮之氣,就連田中靜一這種征戰沙場多年的老軍人,和高東眼神對視的瞬間便立馬産生了一種卑微感。那是一種無力掙紮的卑微,那是在強者面前才有的卑微。
“你..。。叫田中靜一?”男子帶着審問的口氣,居高臨下看着矮小的田中靜一,語氣冰冷的如同零下一百度的冰窖。
“是,是,我就是!”田中靜一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麽老實,但在高東那逼視的眼神下,立馬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很好!”高東對尹路點點頭:“其他的都殺了吧!”
突然間,尹路動了。屋子裏突然刀光縱橫,一道人影穿梭在鬼子之中,空氣裏傳來了可怕的骨骼斷裂聲。
砰砰砰..。一個個鬼子沒來得及叫上一聲便一頭栽倒,脖子處都有着可怕的傷痕,全都是在瞬間被尹路割斷了脖子。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黑龍會的,我是..。”菊次郎驚恐的叫聲戛然而止,因爲他那張滿臉驚恐的腦袋已經飛上了半空,鮮血從頸子裏狂飙而出。
砰砰砰..。所有鬼子的屍體倒在地上。尹路提着刀,刀尖流着血,冷冷的站在了田中靜一的面前。
田中靜一早就被吓得面無人色,對方的恐怖他從未曾想到會是如此的厲害,看着滿地手下的屍體,頓時間吓得全身簌簌發抖。
“田中長官,現在咱們來好好聊聊吧!”高東一腳踢開了一名鬼子的屍體,随後坐在了田中靜一的對面。
那從容淡定的神情,仿佛不是坐在滿是屍體的屋子裏,而是坐在某個高級的場所中。
可田中靜一卻是吓得站了起來,他現在可不敢和高東平起平坐,人家可是有瞬間殺了他十幾個手下的恐怖實力。這等厲害的角色,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隻有在對方的面前畢恭畢敬。
“我叫高東,相信以田中長官的能力,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在山裏布下那個陷阱啊!”高東笑眯眯的看着田中靜一,但田中靜一卻有種芒刺在背的刺痛感,連心髒都快抽搐着停止跳動。
“誤會,誤會,那完全是誤會啊!”田中靜一苦着臉,極力辯解:“高先生,高長官,我哪敢和您作對啊。要知道是您來了東京,我肯定跪地迎接啊。我是您的狂熱崇拜者啊,您在戰場上的偉大戰績,讓我隻想膜拜啊!”
田中靜一說到這兒仿佛動了真感情,還真的就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高長官,您就是我的偶像啊,我可算是見到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