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剛剛才定下心神的冢田攻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愕的看着無數的炮彈居然落在了自己的部隊之中。這種震駭感之強烈,不亞于一記重磅炸彈就在他的身邊爆炸。
“八格牙路,是哪個混蛋下的命令。快,讓炮兵部隊立即調轉炮口,這群混蛋,他們是在轟炸自己人。”冢田攻暴怒的轉過身,向他的手下軍官大吼。
“将軍閣下,将軍閣下,不好了。我們和炮兵部隊失去了聯系,他們的陣地,似乎已經失守了。”這時,剛剛那名奉命去傳達命令的佐官慌張的跑了回來,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
“什麽?我最後的一支炮兵部隊,居然又失去了聯系?”冢田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内他連續收到了三份噩耗,先是将軍山被自己人的炮火給轟炸成了一片廢墟,守軍全軍覆沒。緊接着是部署在太湖和将軍山之間的聯合炮兵陣地全部被俘,連個逃回來的人都沒有。
而現在,就連他部署在太湖旁的最後一處炮兵陣地也被攻陷了,這不等于是斷了他最後一隻臂膀嗎?
冢田攻有種要吐血的感覺,胸口悶的難受。他突然意識到,要是自己最後一處炮兵陣地被攻陷,那就意味着,此刻的太湖..
“去抓新四軍軍官的那個大隊有什麽消息沒有?他們到底是有沒有抓到人?”冢田攻突然轉身吼道,眼睛瞪的像銅鈴。
“沒,沒有。那支大隊已經很久沒有和總部聯系了,或許,或許....”被問話的佐官無言以對,他也不清楚那支大隊如今到底怎麽了。
“或許個屁,太湖失守了,被獨立大隊從後方攻破了。”冢田攻的眼裏快要冒血,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三步。耳朵邊盡是爆炸的轟鳴聲,似乎就要将他的耳膜給撕扯粉碎。
就在這時,突然更多的炮火轟炸向日軍的各個陣地,準确的程度就像是在現場核對過坐标一般。冢田攻猛的轉過頭,隻見他的部隊在炮火下一點點的被毀滅,本來占盡優勢的他,此刻完全處于挨打被動的劣勢。
“獨立大隊,獨立大隊打過來啦...。!”冢田攻看向天虎方向,眼内滿是血絲。
獨立大隊真的打過來了,經過急行軍,他們比冢田攻設想的早到了十多個小時。剛一來到太湖城下,便在高東的直接帶領下從鬼子的後方發動了猛攻。
楊紀鴻率領的炮兵部隊有從日軍那裏繳獲的大量運輸車,速度隻是比主力部隊到的晚了一點,迅速的拉開了炮兵陣地,根據天狼隊員送來的偵查坐标立即向太湖的鬼子開火。
而冢田攻的那最後一個炮兵部隊,則是被天狼突擊隊突然襲擊,俘虜了五百多門炮和大量的鬼子。在天狼突擊隊槍口的威脅下,鬼子的炮兵不得不調轉炮口,将大量殺傷性炮彈轟擊向自己的同袍。
戰局急轉直下,本來處于優勢的日軍在獨立大隊的到來後立即變爲了劣勢。新四軍更是從正面發動了最強的沖擊,打的鬼子連連敗退,根本就無心在防禦。
炮火更是将冢田攻精心設計的各處戰壕炸成了粉碎,許多部隊還沒有真正的派上用場,便已經被密集而來的炮火全部炸死。日軍的部隊不再是按個數來傷亡,而是整個部隊整個部隊的全軍覆沒。
在密集的炮火轟炸下,小小的太湖,已經成了日軍死亡的墳墓。他們無處可躲,隻能四散逃離。從原本深挖的戰壕内跳出,毫無目的的向着四面八方狂奔。原本一場精心準備的伏擊戰,卻變成了一場逃亡的鬧劇。
日軍的潰敗已經無法避免,冢田攻在衛隊的保護下逃離了他的指揮部。雖然他心有不甘,但是大勢已定,如若在不走,那隻有是留下來被俘虜的命運。
當炮火密集轟炸日軍的那一刻,一直都繃緊神經的粟裕第一次笑了起來:“高東,你終于來了。”
同一時刻,已經将日軍側翼一個師團殺退的胡興漢帶着他的三個精銳團向新四軍馳援而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立即加速的日軍主力部隊的潰敗,先進的德國武器簡直就是鬼子的噩夢。尤其是G42通用機槍,那可怕的槍聲隻要讓鬼子聽到,一點也不亞于聽到炮聲轟鳴,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逃跑。
整個太湖戰場在短短的時間内變成了新四軍和獨立大隊從兩面追擊日軍,大批的鬼子在炮火轟炸和追殺中就地投降。追擊來的部隊也不爲難這些鬼子,隻要他們選擇投降,那就給他們一條活路。
高東帶着獨立大隊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留下的是大片鬼子的屍體。獨立大隊主力部隊的作戰能力之強悍,是鬼子們從所未見。如同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專門收割鬼子的生命。
“隊長,鬼子的指揮官冢田攻已經逃跑了。粟裕司令員剛剛傳來消息,要和我們分從兩面包圍他,決不能讓他跑掉。”林凡将這個消息及時傳給了高東。
“想要逃跑嗎?”高東的眼睛眯了起來,冷笑道:“讓部隊以扇形追擊,鬼子已經變成潰軍了,根本不值得一提。隻要包圍住他們,冢田攻還有他的所有軍官,就全部都是甕中之鼈。”
準備帶領部隊一起沖鋒的高東突然一頓,轉頭看了眼太湖縣城。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一笑,帶着一隊人,重新向太湖行去。
此時,太湖的那所古老縣衙内,殷奎奉命帶領他的小隊拱衛此地,保護項英等人的安全。高東嚴厲的囑咐過他,不允許有任何人靠近這裏,除非有項英将軍的首肯。
縣衙内雖然隻有十個人,但卻警衛異常的森嚴。這十人可是代表了這個時代軍人的最高峰,他們是完美和力量的體現,更是勇敢與強悍的結合體。
十個人一條心,他們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保衛這座縣衙。沒有高東或者項英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靠近此地。
突然,幾道身影突然降落在院落中。剛落地,就聽到院子裏傳來悶哼之聲。鮮血飛濺,幾名隊員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飚出了大量的鮮血,身子一晃便倒地不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即使殷奎這樣的習武之人都沒有一時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正被人襲擊時,一個身形快如閃電的人影已然來到他的身前。
殷奎大吼一聲,槍口猛的向上擡起。但他還沒來得及去扣動扳機,便聽到自己的脖子處傳來一聲如同破布撕裂的聲音。
哒哒哒..。。在鮮血噴湧出脖子的瞬間,他手中的突擊步槍,也同樣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