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爲了躲避獨立大隊神出鬼沒射出的子彈,甚至是一路爬着去往了他們的崗位。重機槍架上了子彈,輕機槍就位,所有的人都死死的握緊槍,從射擊孔内觀察着碉堡外黑暗裏的任何一絲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鍾對于碉堡内的人來說都像是度日如年。鬼子班長親自趴在重機槍上,手指緊張的在扳機上哆嗦。
“人呢?人去哪裏了?”過了五分鍾後,一名神經已經被崩到極緻的鬼子突然大吼起來。外面的黑夜實在是太安靜了,但碉堡内那淡淡的血腥味已經彌漫了開來,刺激着每一個鬼子和僞軍的神經。
砰!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那名剛剛吼完的鬼子被一槍打穿了腦袋。子彈就透過碉堡上小小的射擊孔射入,準确的将他爆頭。
“射擊!”看到那名鬼子倒在地上,他的同伴們幾乎是發了瘋一般的向外射擊。各個射擊孔内都噴吐出緻命的彈丸,碉堡像是在一瞬間披上了火焰的外衣。
砰,砰,砰!外面的槍聲始終在不疾不徐的響起,每一槍響過,都會有一個正在拼命射擊的鬼子或者僞軍倒下。他們的眉心處不偏不倚的多出了一個彈孔,并且子彈都是非常準确的從小小的射擊孔内命中了鬼子的腦袋。
“停止射擊,快停止射擊。他們是在找尋我們的位置,不要在射擊了。”鬼子班長終于看出了門道,從始至終他就沒有開過一槍。看着不斷的有人倒下,他終于意識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問題,外面的那些青龍山惡魔,根本就是憑着火力點和聲音來射擊的。
鬼子班長的吼聲過後,又有幾個僞軍倒在了血泊裏,碉堡内這才安靜了下來。看着滿地的屍體,還有那濃到無法化開的血腥味,所有的人都要發瘋了。
“班長,我們根本看不到他們在哪兒啊,該怎麽殺掉他們啊?”一名鬼子絕望的坐在了地上,這回他連槍都不要了,痛苦的仰望着天空。
鬼子在進入部隊後都會接受系統的軍事訓練,并且還要受到武士道精神的熏陶培養。日本的軍國主義勢力意在把每個士兵都打造成戰争機器,對一切都無所恐懼。
可那隻是在常規戰場上,如今在黑夜内突然遇到了如幽靈一般的敵人。鬼子們躲在碉堡内,暗說應該是非常的安全。可如今這道安全已經不複存在,他們就像是暴露在陽光下的一群小醜,任由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随意的向他們丢來各種雜物。
鬼子班長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額頭上還在刷刷的流着冷汗。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以前他也曾和青龍山的獨立大戰交戰過,可每次都是名刀明搶的幹,什麽時候碰到這麽邪門的事情。
“大家注意了,我們遇到的可能是一支非常可怕的部隊。他們槍法非常準,隻要我們不發出聲音,也不開火,緊守住你們的崗位就可以了。隻要挨到白天,我們就有救了。”
砰,砰!就在鬼子班長講話的時候,又是兩聲槍響。站在射擊孔旁的兩個鬼子直接被打飛了起來,身子狠狠的撞在兩個僞軍的身上才停下。
“熄火,把碉堡内的所有火光全滅掉。”鬼子班長發狂似的大喊。轉瞬之後,碉堡内黑漆漆一片,和這無盡的黑夜似乎融爲了一體,在慘淡的月光下像是一尊畸形的怪獸。
沒有了光明,周圍一片黑暗,每個鬼子都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怖突然伴随在他們身邊,碉堡内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們的每一根神經,就像無形的鞭子瘋狂的抽打他們的心靈。
有些僞軍已經快要發瘋了,這種讓人崩潰的安靜不止是折磨他們的神經,還在折磨他們的靈魂。
吱呀一聲,黑暗裏突然傳來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是鉛筆摩擦黑闆時那讓人抓狂的聲音一般。
“是碉堡的門,朝那裏射擊!”鬼子班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幾乎要從碉堡頂端跳下來。
下方的鬼子和僞軍怒吼着端起槍,發了瘋一般的向碉堡的門射擊。黑暗裏拽光彈拖拽出道道火色長虹,将已經恐懼到極點的鬼子和僞軍照的無比猙獰。
無數的子彈打在了碉堡的鐵皮門上,瞬間打出了無數的孔洞。可憐的鐵皮門成了一個透出微弱月光的馬蜂窩!
“去看看,有沒有人!”鬼子班長的心緊緊的拎了起來,命令士兵們過去檢查。
幾個僞軍在鬼子的示意下,滿心恐懼的向門邊緩緩的移動過去。黑暗中他們的影子好像有些顫抖,但很快便筆直的站立在門邊不動了。
“下面什麽情況?”鬼子班長焦急的問道。可是黑暗之中沒有一個人回答他,死一般的寂靜猶如是在深淵地獄之中,頓時讓鬼子班長全身再次打了一個哆嗦。
“有沒有人,說句話啊!”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像洪水一般襲來,下方一個回答的人都沒有。短短的幾十秒,剛剛下面還有十來個活人,可此刻居然沒有人回答他。
鬼子班長驚恐的把身子縮了回去,可他突然撞在了一個物體上。他猛地回過頭,隻見一個高東的身影如同戰神一般擋在了他的身後。
“你,是在找我嗎!”黑影用非常純正的日本話說道,接着一把寒光閃爍的刀,帶着凜冽的殺氣狠狠的砍向了鬼子班長的腦袋。
鮮血四濺,黑暗的碉堡在片刻後又一次亮了起來。高東擦着刀上的血,一腳踢飛了滿面驚恐的鬼子班長的腦袋。
“這是第二個,用時十分鍾,還算比較快!”林凡在下方看了看表,碉堡一層滿是鬼子和僞軍的屍體,同樣也站着十個天狼突擊隊隊員。
“很好,通知後面的部隊,包圍中間的碉堡,在天亮前統一行動。”
高東從碉堡上慢慢的走下,眼裏透着無盡的寒芒:“咱們去下一個碉堡,拔除這些鬼子以爲可以阻擋我們的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