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剛柔并濟

第一百一十五章剛柔并濟

一聽老爹用這兩個詞,沈來寶就知道不是生意上出了什麽急事,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相處十餘年,他立即揣摩出話裏的意思來——沈來寶,你攤上事了,趕快給老子過來!

他爹人設不崩呀。

沈來寶搖搖頭,準備過去看看。花鈴聞聲過來,因隻着了寝衣,便在門口探頭,“怎麽了?”

“沒事,爹讓我過去一趟。”沈來寶笑笑,“快進去吧,晚了,想睡就睡吧,别等我。”

花鈴應了聲,見他不走,隻好自己關了門,吹滅屋裏的六根蠟燭,隻留下兩根,給他回屋時照明用。等蚊帳放下來,隻看得見一點火光。她本來想等他回來,可是等着等着,眼皮子就打起架來,不多久就犯了困,酣睡過去。

沈來寶到了爹娘房中,下人代他敲了敲門,“老爺、夫人,少爺來了。”

“進來。”

聲音沉沉,沈來寶更加肯定他一定又是哪裏惹他爹不高興了。

果然,門一開,他就看見一張關公臉。他爹竟然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正門口,開門就瞧見了,氣場逼人。沈夫人站在旁邊,在沈老爺背後一個勁地朝他使眼色。

他自認最近沒有做錯事,倒也不心虛。而且從小到大他都被他爹坑過多少回了,實在是沒什麽可怕的,“爹,娘。”

“你今天去哪裏喝花酒了?”

“……”沈來寶被當頭一問,有些恍惚,片刻才想起來,這就是方才下人說瞧見他跟漂亮姑娘坐一起喝茶的謠言版吧。

“來寶啊。”沈夫人歎道,“你若是忍不住,就找丫鬟好了,爲什麽非得去外頭找。要是讓鈴鈴知道,該多難過。”

沈來寶微頓,這種性質沒有什麽不一樣,“娘,我沒有找姑娘喝酒。”

沈老爺氣道,“那下人看見的是什麽?難道不是你跟個姑娘一起對飲?”

“那位姑娘是趙伯伯家的千金。”

沈老爺低眉一想,“趙……難道是那位趙嚴趙老爺?”他這才想起來,“我的确是讓你跟那做茶葉生意的趙老爺談生意來着,他帶女兒來了?不對,可下人并沒有看見趙老爺。而且你……一身酒氣。”

沈來寶隻好把剛跟花鈴的話又再更加詳細地說給爹娘聽,這會兩人臉色才好起來,連連說道,“原來是個誤會。”

“的确是個誤會,而且我也跟鈴鈴解釋過了。”

沈夫人說道,“那她爲何聽了這件事之後,連粥也不喝了,雞汁也不喝了?難道不是爲這事難過?”

沈來寶笑道,“娘,好像有身孕的人瞧見油膩一些的東西都沒胃口,娘當初懷我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這樣難受?”

沈夫人笑笑,“哪裏不會。”

“娘辛苦了。”

沈夫人輕歎,“有我兒這話就夠了。”她稍稍想了想,又道,“或許鈴鈴也是這樣,平時聽下人說,餓的時候也能喝下兩碗清粥的,這次卻隻喝了一點,娘還以爲是你的緣故,原來是娘失誤了。明天開始就不要給她吃這些油膩的東西了,改明兒娘問問鈴鈴,想吃什麽,再讓廚子做。”

沈來寶笑道,“娘當真是很關心鈴鈴。”

“自己的兒媳,還懷着我的孫子,能不急嗎?”

沈老爺見他們母子兩人感情更加深厚般,将他冷落在一旁。本來就覺得說教錯了人很尴尬,這會被撇在一邊,闆着臉道,“還不快點回去洗漱歇息,明早你還要出門辦事吧?”

沈夫人不滿道,“兒子才剛回來,這都累成什麽樣了。”

沈老爺更不悅,哼聲,“你嫁我時,我也這樣日日操勞來着。”

沈夫人笑道,“好好,你最辛苦。”

沈老爺的面色這才好些。

沈來寶也笑笑,退了出去。

在明州城内,以後要想做點壞事,可不是容易事呀。

他感慨着,直接去了洗澡房,沒有回屋去洗,免得吵醒她。等她回來,花鈴已經睡得香甜。見她貼着牆睡,怕牆冷着她。他俯身将她慢慢“撈”了出來,又往她背後墊了個枕頭,這樣一來就不會貼牆了。

夢中人面色平靜,瞧了她好一會,沈來寶才睡下。

第二天他一早醒來,花鈴仍沒醒。等他洗漱完了,許是輕微的水聲驚動了她,花鈴這才睜眼,仍是一臉困意。

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問道,“昨晚爹找你做什麽?聽下人語氣很是嚴重。”

“說是有下人看見我去尋歡作樂,爹娘覺得你要受委屈,所以找我過去訓話。不過已經解釋清楚,沒有受責罰。”

花鈴微頓,“來寶哥哥知道是哪個下人說的麽?”

“沒有問。”沈來寶洗漱完了,過來和她說話,見她寝衣微敞,許是有身孕,那兩抹酥白更是挺立圓潤,他忍了忍焦躁,替她攏好衣襟,說道,“我現在得出門,早飯不能陪你吃了。”

花鈴笑笑,“快去吧,忙完了早點回來。”

沈來寶點頭,拿了東西出門。花鈴也随後起身洗漱,去和公婆一起用早飯。奇怪的是今早竟然沒見到什麽油膩的肉和湯汁,倒是吃得清淡。

沈夫人見她比平時多吃了一些,心下高興,“要不是來寶提醒,我都要忘了,有身子的人哪裏吃得下那麽多油膩的東西,是娘疏忽了。你也是,不喜歡怎麽不說呢?以後想吃什麽就讓廚子做,娘就不動手了。”

花鈴心尖微動,難怪不見那些湯汁,原來是沈來寶提過了。她心中更是溫暖,笑道,“娘做的東西鈴鈴也喜歡的,隻是現在有身孕吃不了多少。等以後孩子出世,再好好品嘗娘親的手藝。”

沈夫人面色頓時寬慰,“你喜歡就好。”

婆媳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花鈴吃飽後坐了小片刻,就去花園散步去了。沈家的庭院寬大,散步倒是舒服,而且也走不膩。唯有一點,裝飾的東西太多了些,可見富貴,但跟他們花家素雅的裝飾十分不同。

花鈴走了一遍回到房中,下人已泡好茶水,斟茶到面前也沒有喝,直接說道,“去叫阿水進來,讓伺候我們房的其他人将手上的事放放,也來房裏。”

阿水就是昨晚告訴花鈴,看見沈來寶和别的姑娘喝茶的人。

不過一會阿水就來了,進來看見花鈴面上無笑,屋裏還有不少下人。做了多年的下人,也知道這苗頭不對,因此進去就跪下了,“小姐。”

花鈴掃了她一眼,開口就道,“昨天你同我說少爺外出的事,我記得我吩咐過你,這件事不可以告訴第二個人,可結果你轉眼就跟人說了,有沒有這種事?”

阿水張了張嘴,見她目光灼灼,也知道這事瞞不過去,隻能承認,“的确是說了……但隻是告訴了一個人,沒有告訴别人了。”

“你告訴一個人,那個人再告訴其他人,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這沈家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阿水說道,“小姐……這件事我沒做錯……小的知道後立刻就告訴您了。”

“對,你跟我說這事并沒有錯,我也喜歡你的忠心。但是我明明叮囑過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也不要外傳,當做什麽事都沒有。可你呢……”花鈴說到這,不由歎了一口氣,“你轉頭就跟别人說了,而且你說的那人,跟你并不是姐妹,也不是父母,隻是一同做事的下人。你這樣,不過是藏不住秘密,要尋人共鳴罷了。”

阿水一聽,已經無可反駁,聽話裏的意思是要懲治她,她立刻慌了,急得兩眼通紅,“小姐,我錯了,您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嚼舌根,說胡話。您讓我往東,我就一定往東,就算那東邊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聽您的!”

花鈴輕輕搖頭,“晚了。”

阿水愣神,随即大哭,“小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哭聲凄厲,引得屋内的下人豎耳,可又不敢往那看,隻能用餘光打量。再看那少奶奶,雖在歎氣,可卻好像并沒有打算原諒她,心下更明白一件事——這少奶奶看起來像是個天真小姑娘,可實則是個當家主母的範,行事果斷而迅速,是不能招惹的人。

想到這,衆人連腰骨都挺直了些,就怕做錯了事,被她發現。

花鈴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隻是她有她的行事準則,如果越界,那就決不能留了。她說道,“你去賬房那領三個月的工錢,走吧。”

阿水一愣,又哭得更是大聲,連連求饒。幾個資格老的嬷嬷想勸,被花鈴察覺,眉眼輕擡,隻是略微一掃,幾人就收住了步子收住了嘴,不敢求情了。

花鈴又道,“我不責罰你,但也留不得你。在我身邊伺候的人,我不求别的,隻要兩點——忠心,勤快。隻要你們安守本分,我就不會爲難你們,也不會打罵。但如果做不到這兩點,那就留不得你們了。”

阿水聽她已經将這話說給滿屋子的人聽,知道再沒有回旋的餘地。又想好歹有三個月的工錢,倒也沒虧待她,沒有亂棍打一頓,也是她的運氣了。再哭,指不定她煩了,又得挨闆子又沒了錢,何必這樣。

她漸漸收了哭聲,伏地叩頭同她道謝、告辭,這才離開房間,去賬房那領錢去了。

花鈴默了片刻才道,“我給她三個月的工錢,不是代表以後離開沈家的人也會有這種好事,而是因爲我知曉她有一對兒女要養。這三個月的錢,足夠撐到下個月她尋了新東家拿到工錢的時候。隻是我想,無論如何,沈家給下人的吃喝用度不會比别家差。拿三個月的工錢,倒不如在這裏做三十年,你們自己想吧,要是覺得我這裏不好,隻管去别的房,我去跟母親說。”

下人面面相觑,沒人站出來說話。

明明是個十六七歲的嬌俏人,怎麽行事這樣雷厲風行……還帶着滿滿的人情味。但仔細想想,做下人哪裏有在沈家好。

“明天上午如果沒人來我這裏說這事,那我就默認你們全都是打算對我們忠心,而且會勤快做事,少說閑話。”

屋内氣氛一陣沉默,許久才有膽大的出來說道,“都聽少爺、少奶奶的。”

一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叩頭應聲。

花鈴要說的話也說完了,大着肚子做這些事,不得不說實在是很累人。她精神不濟,擺手讓下人退下。

葛嬷嬷過去将門關上,回來托着她的手送她回床上躺着。她走得很慢,視線落在旁人身上,頗覺感慨。她看着長大的人兒,如今,終于是長大了,能獨當一面。她本來還擔心沈家人多,她要壓不住這氣場,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想着想着,總覺欣慰又舍不得,爲自己再不能站在這小小人兒面前爲她遮風擋雨而舍不得。

花鈴躺下身,隻覺腰骨舒服極了,還沒長長籲一口松緩的氣出來,就見葛嬷嬷紅了眼,忙問道,“嬷嬷你怎麽了?”

“唉,高興。”葛嬷嬷淡淡笑道,“看見我家小姐沒被人欺負,嬷嬷高興。”

花鈴不解,笑道,“喜極而泣呀?這還是小事,嬷嬷就紅了眼。等以後我辦了大事,嬷嬷就要水漫荷塘了。”

葛嬷嬷笑笑,擦了擦淚說道,“小姐要辦什麽大事?”

“跟來寶哥哥一起打理生意呀,比起官場來,我還是更喜歡做買賣的。”

葛嬷嬷被她逗得都哭不出來了,“姑爺哪裏肯,萬一您将他的風頭壓了怎麽辦?”

“才不會。”花鈴撇嘴,有些不滿,“來寶哥哥比我聰明多了,沒有壓風頭,隻有肩并肩。”

葛嬷嬷已經完全哭不了,反而笑得不能停下,“好好好,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是嬷嬷的錯,不該看輕姑爺。姑爺是小姐的心頭肉,天下無雙,說不得。”

花鈴這才展顔,“嗯!”

她的來寶哥哥,是天下最厲害的人,誰也比不上,皇帝也不行。

——當然,最後那句話,隻能一直擺在心底了。

&&&&&

臨近中秋,花家又收到幺兒來信,說中秋将回。收到信的花平生頗覺奇怪,說了不回,現在又說回,許是兒子身在軍營,略覺不安。倒是廖氏聽見兒子要回來,幹脆也不去長子那了,幺兒少歸,他們又不能去軍營探望,長子那倒是想去就去。

花鈴知道二哥要回來,也甚是歡喜,夜裏跟沈來寶附耳低聲,“盤子肯定也會跟着回來,也不知道現在她跟我二哥說明白了沒有。”

“我想肯定沒有。”

“爲什麽?”

“如果說了,你二哥定會将我們罵個狗血淋頭,說我們瞞着他。”

花鈴立刻覺得心虛,“也對哦……”她枕在他的胳膊上,因圓滾滾的肚子問題,不能貼近他,整個人在床上就躺成了斜線,“那我娘該着急了。”

沈來寶偏頭,“着急?”

“是呀,以盤子的性格,如果二哥不娶她,她肯定不會讓二哥娶别人。但是如果真要娶她,也真得等我二哥變成權傾朝野的大将軍才行,可是那得多少年?我二哥的年紀也不小了,大哥的婚事是娘親的心頭刺,二哥又……”

說着她就歎氣了,身爲女兒更覺母親懷胎十月有多不容易,也就更因兩個哥哥的事心疼母親。沈來寶偏身抱着她,說道,“别想太多,這種事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有空多陪陪。對了,中秋約了一起去吃蟹吧。”

“嗯。”花鈴挪了挪位置,察覺到他又往外動了動,她說道,“早上娘跟我提了,要我們分房睡。”

“這麽早?”沈來寶當真覺得家裏很緊要這孩子,他睡覺也算是老實的,根本不會踢着她。而且他也知道她根本不想分,否則也不會還往他身上貼近。更何況一分房,他就是去隔壁房,讓他一個人睡在這麽大的房間裏麽?

“我婉拒了,說夜裏一個人睡不舒服。”花鈴笑道,“等七八個月的時候再說吧。”

沈來寶應了聲,也想多陪陪她,本來他白天都不常在家,隻有晚上盡力早點回來,陪她去走走,時間就所剩不多了。說話最多的,就是在床上,沒有成群的下人跟着。

想着,他又往外挪了挪,花鈴笑笑,“來寶哥哥,要不明天你找工匠,做個更大的床吧。而且以後孩子出世,睡在我們兩人中間,也才夠大。”

“這也好。”沈來寶也不想留她孤零零在這睡,他又道,“還有,等你肚子大到沒辦法翻身的時候,我還能幫你翻身。”

“……”花鈴頓覺自己像個大胖子,要人幫忙轉身。她哼聲,“不理你了!”

沈來寶莫名,他又哪裏說錯話了?!

&&&&&

中秋前一天,花朗才回來。早就被廖氏派去望風的下人每日都守在城門口,這會在前頭迎着馬車回來,跑進去禀告花平生和廖氏。

廖氏笑道,“回來就好,快讓少爺進來,說我們都在這等他。”

下人神色遲疑,低聲,“少爺自己下不來,得喊兩個護院。”

花平生一愣,“受傷了?傷了哪裏?”

廖氏也大驚失色,起身就和他一起往外面小跑出去。剛出大門,就見兒子正由車夫随從扶着,從馬車上下來。

花朗面上氣色全無,雖然能走,可從動作來看,好似腰背受了很重的傷,連走都走得不利索了。

廖氏鼻子一酸,真想把他揍一頓,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

“朗兒。”

花朗見了爹娘,笑得歡喜,“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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