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冰冷的酒水滑過喉嚨,在片刻的寒意過後,便是火辣辣的刺激。
裴霖淵将水壺丢給丁心,淡淡地問,“你打算去哪兒。”
“不知道,”沒有蓋水壺的蓋子,丁心将水壺裏的酒水一飲而盡,手一擡就将水壺丢到了窗外,她伸了個懶腰,閑散地開口,“先去找個伴。”
裴霖淵收回了視線。
淩珺沒了,slaughter散了,丁心也要走,這對裴霖淵來說,隻算是一點的小變動,但這并不妨礙他能讓丁心以後的道路更順一點兒。
一起打拼過那麽多年,雖然有競争,但多少也有點交情在。
“對了,她結婚的時候,你過去嗎?”丁心忽地問。
“不去。”裴霖淵冷着臉道。
“生孩子呢?”
“……”裴霖淵的臉色黑了黑。
“到時候一起吧,”丁心拿出一頂寬檐帽戴在頭上,遮住了眉眼,她微微擡眼看向窗外,似乎很随意地做出決定,可淡淡的聲音裏卻夾雜着一絲難以分辨的悲傷,“我想當孩子幹媽。”
裴霖淵看了看她,沒有肯定,卻也沒有否定。
他是唯一知道丁心情況的人。
丁心懷孕的事,就連夜千筱都不知道。
可以說,他兩個小時前剛得到丁心的消息,說自己懷孕了,問她要不要做幹爹,可兩個小時後,他就得到Andre叛變的消息。
他不知道那時候的Andre,知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的事兒。
他知道的是,丁心在那次事件中,沒有保住孩子,并且,今後再也不能懷孕。
他不是很能理解,一個女人面對那種事情,需要自己抹掉多少傷痛才能恢複到現在這樣,所以,他沒有做任何評價。
不過——
如果,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那就一起去吧。
反正該接受的,不該接受的,一直都在無止境的發生着。
*
夜千筱直至一周之後,才算真正的清醒過來。
整個醫院的外科大夫,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将她身體裏一些玻璃碎片取出,将外傷包紮好,可她的傷口多的讓人難以想象,多處傷口被感染發炎,身子虛弱到一時無法注射大量的藥品。
醫生們爲此忙得焦頭爛額的。
發燒、退燒,反反複複,夜千筱昏迷,高燒使得她神志不清,這樣一次次的反複,直至一周之後,燒才算徹底的退了下去。
夜千筱神智恢複正常的時候,一睜開眼,就見到了站在她床邊的赫連長葑。
憔悴而疲憊的赫連長葑,胡子估計有段時間沒刮,細細地長了出來,有些MAN,但跟記憶中的那俊朗模樣相差太遠,可那雙深邃眼睛盛滿的溫柔,卻驚豔了一切。
“醒了?”
一直在焦慮中等待的赫連長葑,一見到睜開眼的夜千筱眼底一派清明,懸着好長一段時間的心,這一次,終于徹徹底底的放了下去。
“嗯,”夜千筱應了一聲,發現嗓子有些幹疼,聲音沙啞,于是她問,“我睡了多久?”(未完待續)